“師傅……?”這次換作三上瞪圓雙眼,面露驚訝。
“舉辦宴席的錢,由我出好了。”幾分笑意出現在半兵衛的臉上,“論儲蓄,你們肯定都不如我。三上,舉辦宴席這種事對我來說,更‘綽綽有余’。”
半兵衛現在其實是退休之身。
為廣瀨藩奉獻了自己的大半生后,光榮退休。
在退休之后,才用自己的私人儲蓄于前些年建了這座“榊原劍館”,把余生的精力都放在了劍術的傳授上。
工作了大半輩子,天曉得半兵衛現在攢了多少錢。
更何況,在開了榊原劍館后,半兵衛還有學費可以收。
對于半兵衛的這番話,三上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
而半兵衛提前察覺到了三上的這一意圖,快速抬手制止,然后接著說道:
“三上,不必多言。”
“身為師傅的我,出席了這一宴席,結果舉辦這一宴席的錢全由弟子來出——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我可是會被他人取笑的。”
“就當作是給師傅我一個不丟面子的機會,心安理得地把舉辦宴席的成本全部丟給我承擔吧。”
既然半兵衛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那三上也不好意思再強求。
向半兵衛恭敬地道了個謝后,三上再次看向身前的眾弟子。
“我想找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舉辦宴席!請問大家明天晚上都有空嗎?”三上高聲道。
“我每天晚上都很閑。”
“我明天晚上有時間。”
“不行耶……我們幾個明天晚上有工作要做……”
……
絕大部分人明天晚上都有空,但有少部分人明天晚上沒有時間。
見明天晚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時間,三上再次大喊道:
“那后天晚上呢?后天晚上大家都有時間嗎?”
“我可以。”
“我不行……我后天晚上已經提前約好和其他人喝酒了……”
“怎么你這個家伙明天、后天都沒空啊……”
……
和剛才一樣,仍舊是絕大部分人后天晚上有空,少部分人沒空。
三上也不感到氣餒或無奈。
再次大喊道:
“那大后天晚上呢?”
“大后天晚上我可以。”
“大后天晚上的話我就有時間了。”
“只要不出現什么突發情況,大后天晚上我是沒問題的。”
……
這一次,大家的聲音終于統一了。
見終于找到了一個大家都有空的日子,三上的臉終于浮現出些許喜色。
“好!”三上笑道,“那就把舉辦宴席的時間定在大后天的晚上了!”
舉辦宴席的時間、地點都已經定下了。
只剩最后一樣東西還沒有決定。
那便是——舉辦宴席的飯食、酒水該去向哪購置。
“我們要去哪買酒水、飯食比較好啊?”一名弟子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要去找一間能盡可能便宜賣東西給我們的店啊。”另一名弟子應道。
“我們幾個平常經常去的那個居酒屋如何?”
“你傻啊……我們幾個平常去的那個居酒屋貴得要命,去那里買太不劃算了。”
……
對于這一問題,三上其實也在苦惱。
因為三上并沒有什么好的購置飯食與酒水的門路。
就在這時,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緒方此時出聲道:
“那個……我和某個居酒屋的老板娘很熟……如果找她的話,她應該會把飯食與酒水便宜賣給我們……”
……
……
廣瀨藩,流屋。
“歡迎光……,啊!緒方大人!”
“下午好,阿福小姐。”緒方沖身前的阿福笑了笑,“我今天帶了些朋友過來哦。阿咲小姐在嗎?”
說罷,緒方將身子朝旁邊一側,露出緊跟在他身后的三上等人。
緒方所說的“熟悉的居酒屋老板娘”,指的正是阿咲。
雖然因為受傷的緣故,暫時沒法以“保安”的身份來流屋。
但這一個多月來,緒方還是時不時地以“朋友”的身份來看看阿咲與阿福。
得知阿咲現在正在流屋的二樓后,緒方便讓阿福去把阿咲請下來。
在阿咲下樓、與她進行了簡短的寒暄后,緒方便幫三上與阿咲互相做著自我介紹,然后由口才不錯的三上來訴說他們此次來訪的目的是什么。
得知三上他們打算向他們購置一批開宴席所需的飯食與酒水后,阿咲爽快地說道:
“沒問題!我這里的食物、酒水的種類可是很齊全的哦!你們要什么都有!我會以最便宜的價格賣給你們的。”
說到這,阿咲頓了頓。
然后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接著說道:
“不過——我也沒辦法直接以成本價賣給你們就是了,我多多少少也還是要從你們那賺點錢過來的。”
“哈哈哈。”三上爽朗地大笑了幾聲,“沒問題!您愿意便宜些賣給我們,我們就已經很是感激了!”
見這單與流屋的生意如此痛快地成交了,一抹笑意不由自主地在緒方的臉上浮現。
——宴席嗎……
緒方仔細回想了下,發現自己自來到江戶時代后,還真沒有參加過什么宴會。
每天都過著既規律又有些枯燥的生活。
一想到大后天就要進行一場慶祝他傷勢即將痊愈、且得到免許皆傳的證書的宴席,期待感便在緒方的心間如夏季的云朵般不斷氤氳著。
……
……
當天晚上——
廣瀨藩,倉永的宅邸,倉永的房間。
“玄安。”倉永朝跪坐在他身前的一名中年壯漢說道,“緒方君的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這名跪坐在倉永身前的中年壯漢——也就是玄安向倉永略施一禮后,答道:
“緒方君的傷勢恢復得很好,據我估計,大概再過2天左右的時間,緒方君的身體就能恢復如初了。”
“嗯。”倉永輕輕地點了點頭,“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說罷,倉永正坐起來,朝身前的玄安施了一禮。
“家老大人,您言重了。”
二人又接著寒暄了一陣后,倉永便把玄安暫時請了出去。
玄安剛一離開倉永的房間,一道黑影便陡然從倉永身前的房頂上降下。
“主公。”
飛猿用熟練的動作,從倉永房間的天花板上跳下,然后單膝跪在倉永的身前。
“飛猿。”在飛猿出現在眼前后,倉永立即說道,“如何?主公他今日有什么別的動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