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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牧村的這通咆哮剛落下時,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的緒方的眉毛突然猛地一挑。
緒方猛地起身,快步走到了光頭身側的榻榻米旁,然后俯下了身。
緒方的這過于突然及奇怪的舉動,引起了周圍所有人的疑惑。
“緒方老兄。”牧村問道,“怎么了?”
緒方沒有回應牧村的這句話,而是拿過放置在一旁、這座房間內唯一的一根照明用的蠟燭往身前的榻榻米一照。攫欝攫
緒方身前的這塊榻榻米,有著一塊約拇指大小的紅色斑點。
是血。
而且是剛剛滴落下來的非常新鮮的血。
緒方隨后又將燭光投到房間的大門——房間大門處的榻榻米上,也有著一滴如成人拇指般大的血跡。
現在是漆黑的夜晚。
而緒方一行人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那根蠟燭。
而血的顏色在昏暗的環境中并不顯眼。
因此緒方直到現在,才發現了地板上的血跡。
緒方移動手中的蠟燭,將燭光投射到房間的大門處。
將燭光照到房間的大門處后,緒方赫然發現在大門處的榻榻米上也同樣有著一塊如成人拇指般大的血塊。
意識到了什么的緒方立即起身揪住那光頭,然后查看起了光頭的全身。
最終——緒方在光頭的右手掌心發現了一條不長也不短的傷口。
傷不深,需要用力擠壓才能滴出血來,所以光頭的右手才沒有被鮮血染紅。
只要將手一攏,就能將這傷口蓋住,外人根本看不出這光頭的右手掌有傷。
而在被綁在這紙拉門上時,光頭從頭至尾地牢牢攏著自己的右手掌,所以緒方一行人遲遲沒有發現光頭的右手掌上有著這一道傷。
“你這家伙……!”緒方沉聲道,“你把血從你們據點那一路撒了過來嗎?”
聽到緒方的這句話,在場眾人的臉色紛紛一變。
見事情敗露了,光頭雖滿面恐懼,但也強行擠出了一抹得意的笑,道:
“沒錯。在被你們抓住后,我就偷偷在右手掌弄出了一道傷口,然后每隔一段距離,就偷偷地擠出血珠撒到地上。把血從據點那一路撒到了這里。”
“幸好今晚的夜色也足夠黑,你們又只有一根蠟燭可供照明。沒讓你們給發現了。”
“我的同伴應該很快就可以循著我留下的血跡找過來了。”
光頭的話音剛落,緒方的瞳孔猛地一縮,隨后趕忙轉頭看向房間內那唯一的一扇窗戶。
回身看向不遠處的窗戶的同時,緒方迅速掏出了懷中的霞凪。
在剛才,緒方聽見窗戶外有異響。
而幾乎是在緒方轉身看向窗戶的同一瞬間,原本緊閉著的窗戶被從外面打開。
透過被打開的窗戶,可以清楚地看到——窗戶外面多出了一個人。
因為光線昏暗,所以看不清此人的樣貌。
但卻能清楚地看到此人的動作——此人用左手抓住窗沿,避免自己掉下去的同時,右手緊抓著一個方形的物體。
因為提前聽到窗外有異響的緣故,在此人打開窗戶的近乎同一瞬間,緒方將霞凪的槍口對準了正趴在窗外的這個家伙。
僅一眼,緒方便看清了此人手中正抓著的那方形物體是什么玩意——和牧村手上仍舊抓著的那顆半成品爆彈長得一模一樣……
而這家伙手中的那顆爆彈的引線已經是處于被點燃的狀態……
在看到窗外的這家伙手中正抓著顆引線已經點燃的爆彈,并做出一副要將這顆爆彈扔進房間的姿態后,緒方沒做任何的猶豫——
砰砰砰砰!
緒方一口氣將霞凪的槍膛內所裝著的4枚彈丸全數打光。
因為這敵人來得實在突然,緒方沒有充足的時間去好好瞄準,所以緒方是亂打一氣。
所幸的是——彼此的距離并不遠,目標也很大,即使亂打一氣,這4枚子彈中的其中1枚還是成功命中了對方。
這唯一一枚命中的子彈應該是擊中了他的左肩。
此人在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呼的同時,將手中的爆彈擲出。
但因為左肩中彈的緣故,原本應該扔到緒方一行人中間的爆彈扔偏了。
爆彈劃過一條歪歪的拋物線,滾到了牧村的腳邊。
而在這枚爆彈滾到牧村腳邊時,這枚爆彈的引線只剩和成人尾指指頭等長的長度。
牧村的反應也很快。
這顆爆彈剛滾到牧村的腳邊,牧村便立即將這顆爆彈撈起,然后朝窗外擲出。
在將這顆爆彈扔回去的同時,牧村大吼一聲:
“全都趴下!”
牧村的這句提醒其實是多余的。
因為他剛將那顆爆彈撈起,緒方便立即拉著阿町、島田、長谷川3人朝地面趴去。
爆彈剛從窗口飛出,引線便徹底燃盡。
隨后……
嘭——!!
空氣在崩裂。
耳膜在發疼。
一陣氣浪在緒方耳朵里雷鳴似地響著……
京都,某地。
“喂。”站在一顆大樹下的平太郎朝正坐在樹上的一名青年喊道,“市太郎!有看到流太郎他們或是阿町那個叛忍嗎?”
市太郎的視力極佳,這能力恰好適合用來找人,所以此次外出尋找遲遲未歸的流太郎等人,平太郎特地把市太郎給帶了出來。
“沒有。”坐在樹上的市太郎搖了搖頭。
見市太郎搖頭,平太郎的臉上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淡淡的焦躁之色。
就在這時——巘戅啃書居戅
嘭……
“嗯?”平太郎微微蹙起眉頭,轉過頭朝西南方向望去。
“平太郎大人。”站在平太郎身旁的另一名忍者疑惑道,“怎么了嗎?”
“……你們剛才聽見了嗎?”平太郎反問道。
“嗯?聽見什么了?”
攫欝攫。“我剛才似乎聽見了爆炸聲……”平太郎沉聲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平太郎4人剛想動身趕忙剛才這道異響的發源地,一道蒼老的男聲便陡然自他們不遠處的某條小巷的深處響起:
“我剛才似乎從你的口中聽到‘阿町’這個名字了……你們找小町有事嗎?”
“誰在那!”這道蒼老的男聲剛剛落下,平太郎等人便連忙循聲將視線投去,并將手下意識地搭在了后腰脅差的刀柄上。
平太郎4人氣勢洶洶地瞪著那條漆黑的小巷。
而一道人影也自這條漆黑的小巷中緩緩勾勒出來。
待這道人影自這條小巷中完全現身后,平太郎等人也終于看清了此人的樣貌——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
“緒方大人!緒方大人!”
島田的呼喚聲傳入緒方的耳中。
“唔……”
緒方一邊發出著低低的痛呼,一邊緩緩睜開雙眼。
首先映入緒方眼簾的,是正抱著波吉的島田。
剛才的那爆炸,似乎把波吉給嚇到了。
波吉現在正蜷縮在島田的懷里,瑟瑟發抖著。
從島田目前的模樣來看,他除了臉上蒙了些灰塵之外,沒有任何其余的大礙。
見緒方醒了過來,島田長出了一口氣:
“太好了……看來你沒事……”
除了島田的臉之外,映入緒方視野范圍內的還有仍未盡數消散的濃煙。
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那獨有的辛辣刺鼻的味道。火藥的煙霧使緒方感到舌頭上有種苦味。
除了腦袋有些暈、有些脹之外,緒方沒有感到身上的其余地方有什么不適。
用力搖了下腦袋,讓有些發暈的腦袋稍稍恢復清明后。緒方朝他身側的地面看去。
阿町和長谷川仍躺在地上。
“喂,阿町!”緒方急忙將阿町扶起,“醒醒!”
阿町和島田一樣,除了臉上蒙了些灰塵之外,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傷。
聽到緒方的聲音后,阿町先是抿了抿嘴唇,然后迷迷糊糊地輕聲嘟囔道:
“我吃不下了……”
“看來你沒事啊……”確認了阿町沒什么大礙后,緒方朝長谷川看去。
長谷川的額頭處此時包著一塊還算干凈的布。
“長谷川大人的額頭是我包扎的。”一旁的島田此時說道,“我剛才給他看了一下,長谷川大人的額頭似乎是被濺飛的什么東西給砸到了,流了不少血。雖然還昏迷著,但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就在這時,牧村的聲音響起:
“緒方老兄。”
“牧村……”緒方循聲望去。
牧村現在的樣子也很狼狽,身上滿是灰塵,額頭處多了條細長的口子,鮮血源源不斷地順著牧村額頭處的這條傷口向外淌出。
“你額頭上的傷沒事吧?”緒方問道。
“沒事。只是破了條口子而已。”說罷,牧村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
此時的牧村正背著那光頭。
“那光頭怎么樣了?”緒方朝被牧村背在身后的光頭努了努嘴。
“他沒事。”牧村將背后的光頭向上提了提,“不過昏過去了。”
得益于緒方、牧村二人的合力,剛才那顆爆彈并沒有被扔到他們的中間引爆。
在那么強烈的爆炸中,所有人包括波吉那條狗在內,沒有一人有大礙——不得不說,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確認周圍所有人都無大礙后,緒方才開始仔細地觀察起周圍。
頭頂的天花板被掀飛大半。
地面滿是木頭和紙片的碎屑。
那扇窗戶所在的那面墻壁多了個夸張的大洞。
“剛才那朝我們扔炸彈的人呢?”緒方問道。
“沒找到他。”牧村道,“我并沒有在地上看到什么血跡,那家伙應該是逃了。”
嚓嚓嚓嚓……
就在這時,緒方一行人紛紛聽到街道的一端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緒方一行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大伙人面帶疑惑、驚恐地朝他們這邊奔來。
在這一大伙人中混有著不少官差打扮的人。
“看來剛才的這爆炸,引來了不少人啊……”緒方輕聲嘟囔道。
緒方感到耳膜現在仍有些發痛。
如此強烈的爆炸、如此大的響聲,若是不引來一大堆人反倒還比較奇怪。
現在他們一行人中,總計有長谷川、光頭二人處于昏迷狀態。
阿町一人處于半昏半醒的狀態。
現在這樣的情況,實在是不適合和他人起正面沖突。
同時,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實在不適合被官差們給逮到。
緒方自不必說了。
而牧村還沒有從光頭的口中問出他們到底都將爆彈安置在京都的何處,所以也沒有時間跟官差們耗。
若是被官差們逮到,肯定會被官差們盤問“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剛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之類的問題。
所以不論如何,緒方一行人都不能被官差們給抓到。
緒方俯下身,按住阿町的雙肩,用力地搖晃著阿町。
“醒醒!阿町!起床了!”
在緒方的搖晃下,阿町緩緩睜開了雙目。
巘戅追喲文學ZhUiYo.oM戅。“唔……晚上好……”
“晚上好你個頭啊!”
拿仍舊處于迷糊狀態的阿町毫無辦法的緒方只能將阿町背起。
緒方背著迷糊的阿町,牧村背著昏迷的光頭,島田背著同樣也在昏迷的長谷川——各背著一人的3人快步逃開。
“快!快追!追上那幾人!”
注意到緒方一行人的官差們,連忙緊隨其后。
因為各背著一人的緣故,緒方一行人的速度快不起來,而附近也沒有什么復雜的地形,所以難以將身后的這幫官差給甩開。
攫欝攫。意識到這樣下去對他們極為不利的緒方,率先朝身側的牧村、島田等人說道:
“我和阿町將官差引開。”
說罷,不待牧村和島田做回應,緒方便背著阿町朝另一個方向逃去。
緒方與牧村等人分開,緊跟在他們一行人身后的官差們也不得不分出一路人馬去追逃向另一個方向的緒方。
緒方引走了近一半的官差,令牧村等人的壓力大減。
因壓力大減,牧村等人終于得以一點一點地拉開與官差們之間的距離。
就以牧村等人拉開與官差們之間的距離的速度來看,牧村等人甩開官差們將只是時間的問題。
只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牧村的呼吸突然開始急促了起來。
“哈……哈……哈……該死的……”
牧村低聲暗罵著。
牧村現在感到腦袋越來越暈。
經歷了那場爆炸、從地上爬起來后,牧村便感到腦袋有些暈。
一開始,牧村也沒有把這頭暈當一回事。
這輕微的眩暈感也沒有給牧村帶來任何不便。
巘戅閱筆趣戅。但漸漸的,在背著這光頭甩開官差們的追捕、在這樣劇烈的運動過后,牧村卻感到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暈。
——剛才的那爆炸把我的腦袋給傷到了嗎……
意識到自己似乎低估了自己腦袋上的這道傷的牧村,卻也拿自己目前的這困境沒轍。
他仍能聽到自己的身后有腳步聲。
因此牧村不能停,只能繼續背著光頭勉力狂奔。
緊跟在牧村身側的島田發現了牧村的異樣,朝牧村急聲道:
“牧村前輩!您怎么了?您的樣子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我沒事……”
為了不讓島田擔心,牧村隨口說著“我沒事”,并強打著精神。
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牧村還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但這并沒有什么用——牧村還是感到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暈,漸漸的,眼前開始發黑。
直到把舌頭都咬破了,牧村仍未能阻止那墨一般的漆黑將他的視野范圍占據。
自己無法抗拒腦袋的這強烈眩暈感的牧村,腳下一個不穩,踉蹌了數步,然后重重地朝地面倒去。
牧村想及時站穩身子。
然而快要中斷的意識讓他的雙腿像灌了鉛似般再也邁不動……
發現牧村朝前倒去后,島田驚呼了一聲,然后連忙騰出一只手去扶牧村。
然而,就在這時——一只布滿褶皺的大手從黑暗處伸出,搶先島田一步托住了牧村……
緒方和阿町迅速地將身后的追兵給盡數甩開。
畢竟緒方擁有著在屋檐頂上移動的能力。
竄上屋檐的緒方,僅只花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將負責追他倆的那伙追兵給甩掉。
待將追兵甩開后,緒方背著阿町從屋檐上落回到地面。
緒方特地落在了一條沒有什么人經過的小巷。
“應該沒有追兵了吧……”阿町回首看著她與緒方的身后。
阿町現在也從迷糊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應該甩掉了。”緒方一邊喘著氣,一邊將背上的阿町放回到地面。
剛把背上的阿町放回到地面,緒方的神色便猛地一變,迅速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小巷深處,并把手探向腰間的大釋天。
“……出來。”緒方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小巷的深處,并這般沉聲說著。
“呵呵呵,緒方老弟,小町,不要緊張,是我。”
一道蒼老男聲從小巷的深處響起。
隨著這道蒼老男聲的落下,一名佝僂著背的老人家緩緩從黑暗處現身。
“風魔大人?!”2
緒方和阿町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這名老人的名字。
待風魔從小巷的深處完全現身出來后,緒方和阿町二人投向風魔的目光中,立即摻雜了濃郁至極的錯愕之色。
因為風魔的手上拖著一名奄奄一息、大概只剩半口氣的穿著不知火里的忍者服裝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