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來朝楊銳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這才看向周蘭,“周蘭同志,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楊銳看出周蘭臉上的不悅之色,搶先開口道:“張主任,你找周護士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難道不能在這里說嗎?”
張春來倒是對楊銳并不反感,只不過,受人之托,所托之人還……,他也是沒有辦法,“楊銳同志,我很感謝你為我們醫院做的事,但是,請你不要影響我的正常工作。”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春來的態度這么好,楊銳總也不好惡言相向,“張主任,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知道你很難做,不過,你總不能不顧忌一下周護士的情緒,不是嗎?
我昨天來醫院的時候,聽人說起了關于的周護士的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呢,感情這事,講究的是兩廂情愿,強扭的瓜,它不甜。
我們八路軍講究的是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你對周護士的個人生活問題嘛,真的有點太過熱情了,有點過了。”
張春來心說:“我負責的就是思想政治工作,還需要你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毛頭小子來說教嗎?”,他臉上的神情也慢慢變冷。
楊銳就像是沒有見到張春來臉上的神情變化一般,接著道:“張主任,我知道,你這也是一片好心,是為了周護士好。”
聽到這里,張春來的繃緊的臉,又慢慢的舒展開了,他剛準備開口,楊銳卻是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張主任,其實有時候好心,也未必就能夠辦成好事。我給你打個比方吧,我老媽是一個待客十分熱情的人,總是喜歡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送給別人。
有一次,我帶了兩個關系要好的朋友去家里,我老媽把平日里都舍不得的吃臘肉,拿出來招待我的兩個朋友,吃飯的時候,不停的給我兩個朋友夾肉。
后來,不管我如何邀請,我的兩個朋友,都再也不愿意去我家了,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張主任你知道為什么嗎?”
張春來實在搞不懂,楊銳怎么會跟你說這些話,不過,他還是回答道:“那是因為你母親太過熱情,他們不好意思再去了。”
楊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也有在這方面的原因,不過,不是主要的原因。我是在很久很久以后,還是從別的朋友口中聽說的,我的那兩個朋友,不喜歡吃肉,那天他們是把我老媽給他們夾的肉,硬咽下去的,搞得他們接下來幾天都沒有胃口。
通過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亦勿施于人。”
如果不是不想跟張春來把關系搞的太僵的話,楊銳肯定會說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樣的話。”因為,這話才能夠真正的體現出他此刻的心情。
“唉!”張春來重重的嘆了口氣,“楊銳同志,其實,我心里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嘛?”
楊銳淡淡一笑,開口道:“張主任,我也知道你的難處,所以呢,我今天一早,就把這件事情,向參謀長反應了,參謀長說他會跟彭老總商量處理方法的,我相信,有彭老總跟參謀長出面,你以后可以不用為這件事情發愁了。”
張春來被楊銳的話給震驚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就這點小事,楊銳居然驚動了副總參跟彭老總。
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不用為這件事情發愁,張春來長長的松了口氣,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這樣天天把周蘭叫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面做思想工作。
一個中年大叔,一天天的把美女小護士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知道內情的人,還能夠理解,這要是不知道人,還以為他這是那啥。(這個時候,還沒有潛規則一說。)后方醫院,已經有關于這方面的流言蜚語了。
“楊銳同志,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張春來說完,轉身就走,離開的步伐,是無比的輕快。離開之前,還給了楊銳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
見到張春來離開之前的眼神,楊銳那叫一個無語,“這張主任,還真是……。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周蘭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氣,她用充滿感激、崇拜的眼神看著楊銳,開口道:“楊大哥,謝謝你!”
“我們之間,哪里還需要說謝謝,見外了不是。”楊銳其實想說的是,“別光說說啊,以身相許啥的,暫時不用,最起碼也來個擁抱或者那個啥。作為有志成為三不男人的我,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所謂的三不,那就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這是后世優質男的代名詞。)
把楊銳送出了醫院大門,又目送楊銳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周蘭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就如同被掏空了一般,失落、空虛、傷感等等負面情緒,充斥著的心頭。
“蘭蘭姐,楊大哥他人呢?”若有所失的周蘭,剛走到宿舍門口,已經先一步回到宿舍的李小紅連忙開口問道。
周蘭收起寫在臉上的失落,開口道:“楊大哥,他走了!對了,朱連長找你有什么事?他該不會是看上你吧?”
李小紅聽到楊銳走了,也有些失落,不過,她不像周蘭這般多愁善感,“蘭蘭姐,你說什么呀,沒有的事。”
周蘭腦海里面浮現出她最擔心的那一件事情,眼里閃過一抹驚慌之色,不過,這抹驚慌之色一閃即逝,“哦,那他找你做什么?”
李小紅不以為意的隨口道:“這朱連長,我看他是發燒,把腦子給燒壞了,居然跟我說,他身體好轉跟楊大哥有關。問我,楊大哥給他的喝的什么東西。”
李小紅的話,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一般,在周蘭的腦海里炸響,她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蘭蘭姐,你怎么啦?”李小紅連忙上前,扶住周蘭,關切的問道。
周蘭強裝鎮定,開口問道:“沒什么,腳下打滑了。那你是怎么跟朱連長說的?朱連長還跟你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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