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李聞干咳了一聲,對劉若涵說:“這個老林做事也太不靠譜了,這種事怎么能把你牽扯進來?”
劉若涵微笑著說:“自從上次見鬼之后,我也算是圈內人了。林老找到我很正常,至少在我面前,不用隱瞞鬼魂的事。”
李聞哦了一聲:“挺有道理的。”
隨后,陷入了沉默中。
劉若涵上下打量李聞:“怎么?你身受重傷?”
李聞捂著心口說:“是,都是內傷。”
劉若涵呵呵笑了一聲,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
她兩手抱在胸前,幽幽的說:“要我幫你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以后隨叫隨到。”
李聞說:“如果我能接到你的電話,一定隨叫隨到。如果我在某些沒信號的地方,那我也就無能為力了。”
劉若涵說:“你別想通過關機糊弄我。我和老林保持聯系,你是不是能收到消息,我心里有數。”
李聞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劉若涵答應了幫助李聞做推廣,然后走了。
李聞撓了撓頭,回到矮榻上準備睡覺。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有一件事一直纏繞在他心頭,讓他無法入睡。
李聞總是想起王苛來,想起王萌的那番話:王苛小時候重病,差點死了,但是后來被父母抱出去了,只使用了一夜,就活蹦亂跳。
李聞覺得,那一夜很關鍵,一定發生了什么。
王萌的父母已經去世了,估計問不出來了。
但是王苛知道不知道?那時候王苛才五歲,估計剛剛有記憶。但是……如果那一夜真的有事發生,她應該會留下印象。
直接詢問王苛是不行了。王苛身上有無數的魂魄,無數的魂魄等與無數的心眼,就算問出來了,也未必是真相。
不能直接詢問,那可不可以進入她的內心世界查看呢?
想到這里,李聞興奮起來了。
他從院子里走出來,直接去找林嫵。
王苛的內心世界和別人不一樣,分成好幾層,越向下面走,時間流逝的越快。必須得多準備一點陽壽。
于是,李聞打算把從雀仙那里搜刮來的陰氣賣一賣。
他去砸林嫵的門。
林嫵睡眼惺忪的走出來,有點無奈的說:“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李聞笑嘻嘻的說:“我是來做生意的。”
林嫵好奇的問:“什么生意?”
李聞神神秘秘的說:“你先讓我進去,好幾億的大生意。”
林嫵的臉忽然紅了,一腳踹在李聞身上:“滾。”
李聞猝不及防,被這一腳踹的直接飛到了院子外面。
“這特么的……什么情況?”李聞納悶的從地上爬起來。
而林嫵已經死死地反鎖上了門,再也沒有動靜了。
李聞有點無語,一轉身,看見馬德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你看什么?”李聞沒好氣的問。
馬德干笑了一聲:“沒什么,沒什么。”
李聞走過去,一把摟住馬德的肩膀:“那什么,上次你是不是打算給我下瀉藥來著?”
馬德連忙搖頭。
李聞說:“別裝了,咱們誰不清楚誰啊。我主要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別的藥啊?就是那種,吃了之后,昏昏欲睡的。”
馬德打了個激靈。
他看了看林嫵的小院,又看了看李聞,好心勸解說:“李哥,我覺得這種事還是要看人家意愿的。人家不樂意,你就用藥,這個……不太合適吧?很缺德,而且犯法。”
李聞說:“我自己失眠行不行?”
馬德撓了撓頭:“你說的這個藥,我沒有啊。”
李聞直接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出來十幾包藥。
李聞說:“告訴我哪個是,不然我挨個在你身上試。”
馬德苦著臉指了指其中一包。
李聞拆開了,發現里面是一些藥片。
李聞問:“怎么用?”
馬德說:“一片就行,安穩睡一整夜。”
李聞哦了一聲,捏著馬德的嘴塞進去了一片。
馬德:“……”
不到一分鐘,他靠著墻根睡著了。
李聞滿意的點了點頭:“效果不錯。”
把藥揣好了,李聞又去找老林了。
然后把所有的陰氣都賣了。
老林給出的價格要低一點,但是勝在資金充足,可以把所有的貨都吃下去。
賣完陰氣,李聞把錢全部轉換成了陽壽,現在好了,有了三十年的陽壽了。
如果這樣小本經營,繼續攢下去,長命百歲不成問題,甚至長生不老都有可能。
但是李聞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天下大勢,眼看就要亂起來了,再不趕快想辦法,就算有億萬年的陽壽又有什么用?
就好比你天天強身健體,保溫杯里泡枸杞,養生養的烏黑靚麗。結果人家一刀把你殺了,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李聞鬼鬼祟祟的到了王苛的住處。
錢院長和王萌忠實的守在門口。凡是要見到王萌的人,都要過他們兩個這一關。
只是今天,這兩個人湊在一塊,不知道在聚精會神的看什么。
李聞過去瞟了一眼,是晚間新聞。
主持人用一種高亢到不太專業的聲音說:“本臺剛剛收到的消息。一位神秘富豪,給貧困地區所有失學兒童,一次性捐款四億元。”
“四億元,可以讓多少苦苦求學的兒童,重新走回到課堂?可以讓多少孩子改變一生?這位神秘富豪,毫無疑問改變了他們的人生。”
“富豪沒有留下姓名,但是一位銀行職工透露說,他很有可能就是李聞。”
“李聞,是我們淮城一個很神秘的人物,之前有過多次低調的慈善行為,甚至曾經借錢捐款……”
李聞看到這里,連忙掏出求不得來,看了看自己的聲望值。
很好,漲到三萬了。
感激之心也漲了,漲到了三千。
看來感激之心的來源,是直接受到幫助的人。
而聲望值,則是敬仰和仰慕。
忽然,聲望值開始暴漲,從三萬變成了四萬,從四萬變成了五萬。
李聞正詫異的時候,小喬和晴兒分別發來了一個鏈接。
李聞點進去,是她們的直播間。
這兩個人都用很肯定的語氣說:“嗯,沒錯,那個人就是李聞。我們是好朋友,他捐款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李聞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捐了這么多次,總算有收獲了。”
這時候,王萌和錢院長總算注意到李聞了。
錢院長站起身來,一臉感慨的看著他:“李聞啊,你知不知道?我其實一直想給醫院換一輛車。那破面包車開出去,影響我們的形象啊。”
李聞干咳了一聲:“院長你不是說過嗎?我們做醫生的,講的是德行,不是金錢。攀比之心要不得。”
王萌說:“李聞,你知不知道?我都二十好幾了,連口紅都沒買過。”
李聞說:“你天生麗質,根本就不需要抹口紅啊。”
錢院長和王萌說:“那我們不買了,你直接把錢給我們行不行?”
李聞很為難的說:“我的錢全都捐出去了。”
錢院長捂著心口坐下來,沉默了。
王萌也坐下來,默默地流淚。
李聞許諾說:“下次吧,下次我一人給你們一百萬,然后再捐款。”
錢院長和王萌開心的答應了。
李聞指了指王苛的房間:“我去看看。”
王萌對李聞很信任,直接點頭讓他進去了。
李聞湊過去看了看,桌上放著飯菜,但是王苛正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完全沒有要吃飯的意思。
李聞把藥片放到了水杯里面。
眼看著藥物融化了。
李聞干咳了一聲,對王苛說:“想不想吃東西?”
王苛說:“不吃,誰知道有沒有毒。”
李聞說:“想不想玩個游戲?”
王苛來了興趣,問:“什么游戲?”
李聞說:“比一比誰的氣長。我們同時大喊,誰先停下來誰就輸了。”
王苛立刻點頭:“好啊。”
隨后,這兩個人對著窗外大喊起來。
聲音驚動了外面的李聞和錢院長。兩個人慌慌張張進來看了一眼,又罵罵咧咧的出去了。
最后,李聞敗了。
但是他不服輸,又要三局兩勝。
李聞又敗了,但是他不服輸,又要五局三勝。
然后是七局五勝、九局七勝、十一局九勝……
一敗涂地,一次都沒有贏過。
搞得刀疤都淡淡的說:“幸好和你比的人是王苛,如果換成是我的話,你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最后,李聞實在受不了了,他嗓子疼。
王苛贏了李聞,很得意。
李聞拱了拱手,啞著嗓子說:“甘拜下風。”
王苛咧嘴笑了,也啞著嗓子說:“我跟你說吧,我如果不是被關在精神病院,我就是個天才。”
李聞使勁點頭。
王苛干咳了兩聲,然后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潤了潤嗓子之后,王苛問李聞:“你不來點?”
李聞說:“我一會再喝,我還行。”
王苛說:“你算了吧,你那嗓子,都漏風了。”
她打了個哈欠:“不玩了,睡覺。頭有點暈,難道是喊缺氧了?”
她嘀嘀咕咕的,很快躺床上睡著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李聞立刻鉆進了她的內心世界。
王苛的內心世界很古怪。別人的內心世界大多是記憶,但是王苛的內心世界當中有魂魄,活生生的魂魄。
李聞進去之后,直接改變氣息,把自己變成了這里的魂魄,免得被人看出來。
他在這世界中奔跑著,尋找著。但是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最后李聞找到了王苛。
內心世界中的王苛,也正躺在床上睡大覺。
李聞咬了咬牙,去了第二層。
第二層開始出現王苛的記憶,有上學的記憶,有住院的記憶,有被王萌喂飯的記憶。
但是第二層沒有童年的記憶。
李聞又去了第三層。
到達第三層之后,他的陽壽飛速的流逝。李聞估計陽壽在這里能用三個月。
三個月,應該也夠了。
他在第三層轉了轉,發現這里的記憶很雜亂。沒有條理。
這里顯然是以王苛為中心的,但是是一段一段的,各種片段。
李聞走了一會,忽然看到了一座小廟,上面寫著:女媧廟。
李聞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這就是他童年的記憶了。”
李聞悄悄地走進去,藏在了廟門后面,等待著王苛的父母進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王苛的父母并沒有來。
李聞只好在這里等著,外面的太陽升起又落下。
李聞有點焦慮了:這怎么回事?王苛不是只在這里呆了一晚上嗎?她的記憶應該只有一晚才對啊。
就在李聞疑惑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李聞嚇了一跳,回頭一看。
身后什么都沒有。
女媧廟空蕩蕩的,光線昏暗。
李聞回過頭去,卻釋放出了精神力。
結果用精神力一探查,他頓時嚇了一跳。
神像里面有人,確切地說,有一個魂魄。
這魂魄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李聞轉過身來,盯著神像:“是誰?”
神像中的魂魄晃了晃,走下來了:“你站在我的廟里面,還要問我是誰?”
李聞驚訝的看著這個魂魄。
她和神像長得一模一樣。
“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女媧。”李聞幽幽的說。
女媧笑了:“不然我是誰呢?沒想到,我藏在內世界的第三層,還是被你找到了。你真是執著啊。現在你的陽壽流逝的很快吧?”
李聞努力的探查著女媧,他想知道這個女媧是不是某些厲鬼假扮的。
但是探查來探查去,李聞找不到假扮的跡象。他倒是發現,這個女媧似乎不是魂魄,而是一段記憶。
女媧微笑著說:“你來這里,想知道什么?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嗎?”
李聞點了點頭。
女媧嘆了口氣:“其實很簡單,我只是不忍心看著一個女孩幼年夭折,所以出手救了她而已,我是人類的始祖,你們都是我的子孫,我怎么可能見死不救呢?”
李聞緩緩地搖了搖頭:“你在撒謊,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女媧幽幽的說:“你在質疑你的始祖嗎?”
李聞說:“你是不是始祖,暫且放在一邊。當年你恐怕不僅僅在治病。你還強行幫她開辟了內世界,然后躲到了這里。”
“這些年,王苛身上的魂魄越來越多,估計也是你干的吧?王苛,絕對不是入口那么簡單。甚至她身上的入口,也是一種偽裝。專門用來迷惑有心人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