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病啊,不好治,基本上等于沒有治了。”錢院長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對廬山君說道。
廬山君的臉頓時垮下來了,他帶著哭腔說道:“難道我這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了嗎?”
錢院長嘆了口氣:“可能,這就是人生吧。”
廬山君嘆了口氣,有些絕望的說:“你之前不是說,這是心理疾病嗎?既然是心理疾病,怎么會沒有治呢?”
錢院長說:“心理疾病,是一種很復雜的學科,有點類似于你們的怨氣。”
“你們這些修行人,修煉到一定程度,百病不生。甚至覺得身體不好了,可以舍棄身體。”
“所以肉身上的病,你們是沒有了。不過這個世界就是這么公平,你們很容易得心理上的病。”
“其實凡人也會有心理疾病,但是不會像你們這樣嚴重。而你們的心理疾病,就是執念和怨氣,會影響你們的生命的。”
“會讓你們變成瘋子,瘋瘋癲癲,最后自取滅亡,是不是?”
廬山君點了點頭。
然后他有些納悶的看著錢院長:“你不也是修行人嗎?而且是九級大能,實力也很不錯了。”
錢院長哦了一聲,輕描淡寫的說:“我嗎?我沒有修行過。”
廬山君驚訝的說道:“沒有修行過?但是……但是你是九級大能啊?你這是天生的?”
錢院長哦了一聲:“倒也不是。是念力,百姓給我的念力,讓我變成了九級大能。”
廬山君震驚的站起來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錢院長:“念力,居然是念力?你從哪弄來了這么多念力?恐怕人間的念力,都到你身上了吧?”
錢院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其實,我不想要這些念力,但是沒辦法,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人格魅力吧。”
正從門前經過的王萌聽了這話,差點吐了。
錢院長看見王萌干嘔的樣子,皺了皺眉頭,說道:“王副院長,注意點形象。”
廬山君感慨的說:“想不到錢院長對自己,對他人,要求都這么嚴格啊,怪不得有這么強大的人格魅力,可以收集念力到九級。”
王萌:“……”
吹捧了一陣之后,廬山君就問錢院長:“院長,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治我的病。”
錢院長微微一笑,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這個病,屬于心理疾病,和你們的執念是同一種東西。”
“你能消除自己的執念嗎?你能消除內心深處的怨氣嗎?”
廬山君緩緩的搖了搖頭。
錢院長說:“那不就結了?”
廬山君嘆了口氣,有些絕望的站了起來。
他現在是真的絕望了。
他向錢院長鞠了一躬:“雖然院長沒有治好我的病,但是和院長聊了幾句之后,我還是感覺到受益匪淺。”
這時候,錢院長的氣勢,忽然陡然升高了一截。
錢院長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收到了廬山君的念力,而且這念力極為強大。
性價比……很高啊。
錢院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廬山君,好樣的。
這時候,廬山君打開了錢院長的房門,他已經打算離開了。
而錢院長忽然叫住他,說道:“廬山君,請留步。”
廬山君停下來,問錢院長:“院長還有什么事嗎?”
錢院長微微一笑,說道:“關于你的病,如果你找旁人的話,那是肯定治不好了,但是你既然找到了我,沒準我能給你提供一個方法。”
“這個方法不一定能夠治好你的病,但是肯定是對你有益的。只是這個辦法有些殘忍,有些痛苦,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廬山君連連點頭,說道:“承受得住,一定會承受的住,院長,請你幫幫我。”
錢院長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肯定會幫你的,畢竟,我們是親人嘛。”
廬山君一愣:“親人?”
錢院長點了點頭:“我與廬山君一見如故,剛才是情不自禁。”
廬山君沒有說話,但是心里面暖暖的。
他忽然覺得,錢院長真是大大的好人啊。
其實,錢院長也未必有多好,只是和李聞一對比,那就真的太好了。
李聞強行和被人做朋友,這是什么強盜行徑嘛。
但是錢院長,以真心換真心,那就舒服的很了。
這時候,錢院長感覺自己身上的氣勢又上升了一截。
錢院長有些無奈的想:我真的不想修煉啊。這事鬧的,人格魅力太強大了,也很令人無語啊。
錢院長輕輕咳嗽了一聲,對廬山君說道:“這個……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啊。剛才說到哪兒了?”
廬山君說道:“說院長有辦法治我的病。”
錢院長搖了搖頭:“我不是有辦法治你的病,我是有辦法讓你的并不影響你的日常生活。”
廬山君微微一愣:“這有什么區別嗎?”
錢院長說:“當然有區別了。就譬如人間的近視。”
“你近視之后,我不會去治療你的眼睛,而是會給你配一副眼鏡。這樣一來,你的眼睛沒有被我治好,但是已經不妨礙你的正常生活了。”
廬山君緩緩地點了點頭:“有道理,有道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錢院長真乃人間奇才。”
錢院長微微一笑:“哪里,那里。”
他有些無奈的發現,自己的實力又增長了一點。
沒辦法,廬山君這家伙,之前被李聞騙的太狠了,所以碰見錢院長這樣善良的人,就像一個從小缺愛的女生一樣,長大之后總喜歡大叔。
錢院長接著說:“至于我給你的治療方式,我也可以跟你說一下效果。”
“到時候,你還是會有觸電的感覺,還是會聽到羊叔看到羊叔就不舒服。但是你能適應這種感覺,能和這種感覺并存。”
“你試想一下,如果你熟悉了觸電的感覺,甚至樂在其中。那么羊叔還能威脅到你嗎?”
廬山君微微一愣:“你說的好有道理啊。不愧是院長,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錢院長干咳了一聲:“廬山君,你收斂一下你自己的情緒,我有點虛不受補了。”
錢院長,是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廬山君的念力源源不斷的涌過來,錢院長有點吃不消。
廬山君感慨的說道:“錢院長,真是高風亮節,乃古今第一完人也。”
媽蛋,念力怎么又增長了?
真是痛苦啊。
錢院長嘆了口氣,對廬山君說道:“廬山君,咱們是朋友,是親人,我不希望你崇拜我,我希望你能和我平等相待。為了達成這一目的,我決定對你收費。”
廬山君微微一愣,然后恍然大悟,有些熱淚盈眶的說道:“多謝院長為我考慮的如此周全,我這心里面,我心里面十分感激……”
這特么的都哪跟哪啊?我什么時候對你考慮周全了?
錢院長說道:“廬山君,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廬山君說道:“我并沒有誤會。我們這些修行人,最怕的就是因果,最怕的就是欠人情。”
“錢院長為了消除我的因果,竟然主動提出收費。我知道院長這樣級別的人物,其實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但是院長主動這樣,主動降低自己的形象,完全是為了我啊。我心中豈能不感激?”
這人的腦補能力也太強了吧?
他嘆了口氣,對廬山君說:“算了,話不多說,你交錢吧。”
廬山君說:“好的,院長要多少錢?”
錢院長說:“現在錢幣不算什么了。能量才是硬通貨,我們用能量結算吧。”
廬山君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我其實也沒有多少錢幣,能量倒是還有一些。不知道院長要多少?”
錢院長懶洋洋的說道:“有多少要多少。”
廬山君頓時一臉激動的把所有的能量都拿出來了。
錢院長嘆了口氣。
第一次見被宰還這么開心的。這些上古大能啊……腦殼有問題。
等收了錢之后,廬山君問錢院長:“不知道院長打算怎么醫治我?”
錢院長哦了一聲,說道:“你聽說過脫敏療法嗎?”
廬山君搖了搖頭。
錢院長說道:“在我們人間,有人對某種東西過敏。這樣的情況,就有兩種方式了。”
“其中一種方式,是永遠都不再碰這種東西。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就要立刻去醫院。”
“但是與此同時,還有另一種方法,那就是要小心翼翼的接觸這種物質,開始的時候量比較小,隨后逐漸增大劑量,直到身體完全適應。”
“不過這種方法,只適用于癥狀比較輕的人,如果是嚴重過敏的話,是萬萬不能使用的。”
廬山君哦了一聲,然后問道:“可是……這與我有什么關系?”
錢院長說道:“自然是有關系的。”
“接下來,我打算用脫敏療法,多電你幾次。直到你不怕電。”
廬山君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
這個方法,確實很殘忍,確實很痛苦。
不過,廬山君不怕。
只要將來自己不怕電了,那就能和李聞接觸朋友關系了。
于是,廬山君迫不及待的對錢院長說道:“院長,快電我吧。”
錢院長點了點頭,把廬山君叫到了一間屋子里面。
這間屋子是按照羊叔的房間布置的。廬山君進去之后,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開始一個勁的打哆嗦,并且總想轉身出去。
錢院長干咳了一聲,說道:“廬山君,你必須適應這種感覺,你明白嗎?”
廬山君點了點頭,他咬牙切齒的等著。
錢院長把廬山君關在里面,自己則出去吃飯了。
在飯桌上,王萌問錢院長:“你的辦法真的管用嗎?”
錢院長:“廢話,你以為我浪費虛名嗎?”
王萌:“你有虛名嗎?”
錢院長傲然說:“我沒有虛名?你以為我這一身實力從什么地方來的?”
王萌:“不是坑蒙拐騙來的嗎?我們都知道啊。”
旁邊的王苛開始嘎嘎笑。
老劉對錢院長說:“院長,咱們說正事。現在李聞去陰間找女媧了,結果你背著他把這些大能都治好了,他回來之后還不得氣死?”
錢院長說:“沒事,這些大能想要康復,至少需要個三年五載的。你以為在屋子里關上幾個鐘頭就不怕羊叔了?”
“那也太簡單了吧?所以啊,李聞回來的時候,他們該什么樣還是什么樣。”
“到時候李聞會威脅我。不許我再治病,我就可以順水推舟,撂挑子不干了。”
王萌:“……你太奸詐了吧?”
錢院長吃完飯,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行了,去治病了。”
錢院長打開門,進入了廬山君所在的屋子。
廬山君苦著臉說:“院長,還是不行。”
錢院長微微一笑:“無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現在只是站了不到一個小時而已,咱們有的是機會。”
廬山君點了點頭:“院長這么說,我心里特別踏實。”
錢院長笑著說:“好了,咱們進行下一項吧。如果你不怕電了,那就什么都不怕了。這間屋子,也算不得什么了?”
廬山君使勁點了點頭。
錢院長問:“你怕電嗎?”
廬山君說:“怕,但是院長,你電我吧,求你了。”
錢院長滿意的點了點頭,指了指那把椅子:“躺上去吧。”
廬山君躺好了。
錢院長給他捆上了,然后通電。
廬山君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嘴里面大聲呼喊著:“羊叔我錯了,羊叔我再也不敢了。”
超級大能拼盡全力的叫喊,幾乎傳遍了整個人間。
這也幸好是廬山君正在被電,如果他是清醒的時候,估計會羞恥的自殺。
錢院長把電掐了。
廬山君一愣,問錢院長:“怎么了?”
錢院長說:“我看你剛才叫我那么慘,一直在求饒。我以為你受不了了。”
廬山君搖了搖頭:“受得了,我受得了。但是剛才太痛苦了,我沒辦法不叫出來。”
錢院長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問題。不讓你呼喊,確實不行。但是你呼喊的話,我又不知道是真的求饒,還是簡單的發泄,這就有點難了。”
沉默了一會之后,錢院長幽幽的說:“你聽說過,安全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