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要多久?”帝江看著神農鼎問道。
距離停止加入藥材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但是鼎蓋卻是一直沒有被打開。
“不知道,神農鼎有靈,帝子出關的話,它會自行打開!”顓頊帝說道。
現在鼎中是什么情況他也不知道,總之這個弟子太能折騰了,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
神農鼎中,諸圣先賢誦經聲不斷,聲音也越來越大,但是卻是絲毫開鼎的征兆都沒有。
“轟!”神農鼎蓋突然掀開,又蓋上。
“發生了什么?”
所有匍匐在神農鼎旁的百獸都是被驚醒,看著掀開又蓋上神農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好像剛剛鼎蓋掀開了一下,放出了一道廢氣!”鳳鳥不確定的說道。
苦何和白澤對視一眼,看著空中的丹鼎廢氣,點了點頭,煉丹有廢氣他們是知道的,不然就會成了丹毒,只是想不到神農鼎居然還有這么個功能,知道自助排除廢氣。
“散了吧,沒事,是神農鼎自助將廢氣排出!”苦何說道。
諸獸見沒事,圣賢誦經聲還在,證明帝子無事才松了口氣,然后又趴在神農鼎旁繼續假寐。
“剛剛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跑了出去?”鳳鳥不確定的看著禍斗傳聲問道。
禍斗看著鳳鳥,低聲道:“你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北落師門插嘴道。
“那是什么?”鳳鳥和禍斗同時看向北落師門問道,它們是真沒看清是什么東西跑了出去。
“我怎么知道,嗖的一下就沒了,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北落師門搖頭。
“哦,那是你眼花了!”禍斗繼續趴下,讓這群兇獸們知道除了意外,他和鳳鳥,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我什么也沒看到!”鳳鳥說了一句,繼續給丹鼎加火,反正它卻是沒看清是什么跑了出去。
“接受完傳承,小世界就要關閉了,所以你也要離開了!”畫影劍靈看著少司命說道。
小世界不可能讓人一直就在這里,能容許少司命陪無塵子這么久已經是極限了,現在時間到了,少司命不想走,也必須走了。
少司命蹙了蹙眉,看向神農鼎,有些猶豫。
“你留在這里也沒用,就算他出關了,也離不開聚仙鎮,而且有這么多兇獸守護,你也不用擔心它的安全!”畫影劍靈說道。
少司命點了點頭,她就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既然小世界不允許她的存在,那她也只能離開去聚仙鎮等著。
“你應該去楚國了!”畫影劍靈看著少司命說道。
少司命搖了搖頭,她表明了要在這里陪著無塵子,就絕對不會獨自離開。
“你現在的修為一直在壓制,已經遠遠跟不上他了,所以,唯有突破,你才能一直跟他現在一個高度!”畫影劍靈繼續說道。
少司命皺了皺眉,這是不爭的事情,她一直在壓制修為,始終不入天人,導致現在無塵子身邊,連雪女都已經是天人了,她還是半步天人。
小世界出口再次開啟,將少司命和畫影劍靈一并吞噬,帶出了小世界。
腳底凝實,少司命睜開眼,才發現已經來到了聚仙鎮中的奈何橋邊。
少司命目光一名,閃身走出奈何橋,來到了聚仙鎮外。
“???”畫影劍靈一怔,她還以為需要再廢一番功夫才能說服少司命離開呢,卻想不到少司命居然自己選擇出來。
“他?”少司命沒有說話,素手指向了聚仙鎮外的一道青衣身影,疑惑不解的看著畫影劍靈。
“臥槽,你什么時候出來的?”畫影劍靈也呆住了忍不住爆粗口。
青衣雖然長相跟無塵子不一樣,但是那氣質卻是一模一樣,尤其是那玩笑不恭的樣子,讓人看著就來氣。
活脫脫就是無塵子,而且無塵子也是喜歡易容假冒他人,她已經確定這就是無塵子。
“你們怎么這么慢!”青衣看著少司命和畫影劍靈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無塵子!”畫影劍靈認真的看著無塵子,沒有任何易容術,也撕不出任何面具,最關鍵的是,她以望氣術去望,也沒有無塵子那一身秦國和道家的氣運。
容顏可以變,但是那氣運卻是變不了,尤其是無塵子身上嗎恐怖的道家和秦國氣運根本無法遮擋。
而且,她觀無塵子的神魂,也很青衣一模一樣,并不是易容的。
“我的確不是無塵子!”青衣笑著說道,然后繼續開口道:“我名鄂溫,殷商南伯侯鄂崇后人。”
少司命看著青衣,卻是直接走了上去,將手交到了青衣手中。
青衣也是愣住了,然后看著少司命,微笑著點了點頭,撫了撫少司命的秀發道:“想不到,你居然還能認出我!”
“什么情況?”畫影劍靈整個劍身都顫動,完全看不懂了。
“沒什么好解釋的!”青衣笑道,繼續說道:“我是無塵子,也是鄂溫!”
“不是,你是怎么跑出來的?”畫影劍靈已經確定了,這就是無塵子,只是,你是怎么在一群堪比大羅的兇獸眼皮子地下跑出來的,連小世界之靈和聚仙鎮靈以及顓頊帝君都沒發現?
“我也不是無塵子!”青衣笑著說道,然后再次說道:“我名鄂溫,殷商南伯侯后人,鄂溫!”
“鄂溫?”畫影劍靈看著青衣,又看想少司命,有著腦子不夠用了,直接鉆回了劍身中自閉去了。
“走吧,也該去大梁城了!”鄂溫笑著說道。
少司命點了點頭,確認過眼神,眼神不會騙人,這世間也只有無塵子和她能眼神交流,一個眼神代表了一切。
大梁城如今是解除了戒嚴,大將軍廉頗帶兵鎮守朝歌與秦國內史騰即昔日韓國上將軍白亦非對峙,互相提防。
大梁城中,魏國朝堂也沒有任何風波,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太子假開始監國,支持廉頗進行武改,在魏國境內開始征集青壯進行練兵。
“去城外吧!”青年鄂溫看了一眼大梁城,帶著少司命朝城外的的未名湖畔趕去。
高聳的懸崖之上,只有一朵曇花在盛開,一道軀體跪倒在曇花之前。
“唉……道友留下的爛攤子啊!”青年鄂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什么人!”魏芊芊突兀的出現,看著青年鄂溫和少司命,警惕的握著弓弩。
這兩人什么時候上山的,她居然沒有發現,也沒有任何防備。
“你就是魏芊芊,黑白玄翦的妻子?”鄂溫看著魏芊芊問道。
“你是道家人宗掌門無塵子?”魏芊芊疑惑的問道。
她不認識無塵子,因為鄂溫的容貌跟無塵子的區別太大了,曉夢等人給她留有無塵子的畫像,但是明顯不是一人。
她會認為青年鄂溫就是無塵子,那是因為少司命,曉夢等人給她形容的少司命就是,絕美少女,帶著面紗,宛若鄰家小妹妹一般,而眼前的少司命就跟形容的一模一樣,跟畫像上的也是一樣。
最關鍵的是,少司命只跟在無塵子身邊,因此,認出了少司命,自然也將她身邊的人當成無塵子。畢竟無塵子喜歡易容的事也是道家公知的。
“我不是!”鄂溫搖了搖頭道。
“……”魏芊芊無語,行吧,你想怎么演,我配合你就好。
“他其實早就死了,你又何必執著呢?”鄂溫看著魏芊芊說道。
“你胡說!”魏芊芊看著青衣鄂溫怒道。然后道:“你滾,這里不歡迎你!”
鄂溫嘆了口氣,看著魏芊芊,然后道:“你和道友都太執著了,一位陰陽可逆,作為陽世人,如何能施展《冥河》,從一開始,你們就知道,他早就死了,活著的只是一道劍靈,一縷執念,就算有大道曇花滋養,也不過是讓他這縷執念更加強大,成長為一個新生的靈。”
“你走,這里不需要你,你不是人宗掌門無塵子!”魏芊芊看著青年鄂溫直接松開了手中扳機,卻是故意射偏了半寸。
“不僅僅他早就死了,你也是早就死了,只是你們都不愿意承認罷了!”青年鄂溫不閃不避,靜靜的看著魏芊芊。
“偃師之術的確強大,能將一個死人煉制得跟活人一般,只要靈體不承認自己是死了,就跟活著沒什么區別。”青年鄂溫繼續說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人宗掌門無塵子!”魏芊芊凝重地看著青年鄂溫問道。
“我是誰很重要么?重要的是,你要讓他再等你幾個十年?”青年鄂溫看著魏芊芊平靜的說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魏芊芊看著青年鄂溫再次開口問道。
黑白玄翦等她數十年,只有黑白玄翦自己知道,或許跟無塵子說過,但是她也不確定。
“天地有自己的秩序,塵歸塵,土歸土,從哪來,到哪去,都有了定數,你們留連塵世已經太久了,什么時候才愿意終止呢?”青年鄂溫看著魏芊芊繼續開口說道。
“你是來帶我走的?”魏芊芊看著青年鄂溫問道。
“我只是來送你去跟他團聚的!”青年鄂溫搖了搖頭說道。
“你知道他在哪?”魏芊芊蹙眉問道。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在等你很久了!”青年鄂溫繼續說道。
“告訴我,他在哪!”魏芊芊看著青年鄂溫嚴肅的問道。
她知道,青年一定知道黑白玄翦在哪,而且,青年很像曉夢等人形容的無塵子,但是又有些不一樣。
具體哪里不一樣,她也解釋不清楚,總之就是跟不一樣,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太過清澈了,而且能夠看破一切虛妄。性格也太過冷靜了,冷靜得可怕。
“道友交給了他《冥河》秘法,他在忘川河中等了你千年,又在幽冥遍尋你,可以你死不入幽冥,他如何等得到,找得到?”青年鄂溫平靜的說著。
“你說,他去了幽冥?”魏芊芊看著青年鄂溫問道。
“現在他去了哪我不知道,但是,你們肯定會在幽冥團聚,不論你們愿不愿意,我來了,就會將你們一起送入幽冥,將天地秩序撥亂反正!”青年鄂溫看著魏芊芊說道。
“你要跟我動手?”魏芊芊看著青年鄂溫說道。
“在三個道友中,我最不擅長戰斗,但是,你一定要動手,我只能……跑!”青年鄂溫看著魏芊芊說道,在沉默以后,立刻就拉著少司命施展道家夢蝶之遁逃了。
“???”魏芊芊愣住了,看著化作夢蝶消散的無塵子和少司命,她都做好將鄂溫打一頓的準備了,結果你說了這么多,居然跑了?
“所以說,仙人這東西,永遠是對秩序最大的破壞者!”青年鄂溫帶著少司命重新出現在了山頭之上,看著魏芊芊說道。
“你不怕我再對你動手?”魏芊芊看著青年鄂溫問道。
“你隨意,反正我打不過你,但是先說好,別打臉!”青年鄂溫看著魏芊芊說道。
“揍他!”魏芊芊沒有動手,身為偃師,什么時候要自己動手了。
一只只機關獸出現在山頭之上,抓住青年鄂溫就是一頓猛揍。
少司命蹙了蹙眉,想要出手幫青年鄂溫,但是青年耳聞卻是搖了搖頭道:“別動手,讓她打,打不死我,我就繼續說!”
少司命這才罷手,看著機關獸拎雞崽一樣將被揍成豬頭的青年鄂溫重新丟到魏芊芊面前。
一團綠芒將青年鄂溫包裹住,不一會兒又恢復了英俊之貌,除了那身殘破的衣衫,幾乎看不出被人揍過。
“唉,道友留下的爛攤子卻讓我來收拾!”青年鄂溫捏了捏臉角說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魏芊芊看著青年鄂溫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只是來告訴你,你不走,他一生都會被糾纏,永世不得安寧!”青年鄂溫看著黑白玄翦的尸身說道。
“不說?繼續打!”魏芊芊再次命令機關獸們動手,將青年揍了一遍。
“唉,你打吧,就算你怎么打,也改變不了,你們都已經死了的事實!”青年鄂溫不屈的說道。
魏芊芊看著青年鄂溫,已經揍了不下十次了,但是青年鄂溫卻是沒有停止過說教,一副你不承認自己已經死了,就算打死我,我也會繼續說的樣子。
“我們確實早就死了!”魏芊芊終于懶的動手了,開口說道。
“不,你只是煩了我而已,想忽悠我離開才說的這話!”青年鄂溫卻是不買賬繼續說道。
“……”魏芊芊一頭黑線,看著青年鄂溫,又看想眾機關獸道:“打,往死里打!”
我都給你臺階下了,你還這么搞,給臉不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