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府。
“禮部尚書孫大人到。”
“兵部侍郎許大人到。”
“周侯爺到。”
...
隨著門房的洪亮聲音,王語嫣和王語澤姐弟倆人隨著人群一起向著誠王府內走去。
今日是誠王的八十大壽,王都內的各大王公權貴,朝堂大佬都來了不少,賓客如云,熱鬧非凡。
王語嫣和王語澤的父親是正五品的定遠將軍,曾經是誠王的老部下了,也算是勉強夠資格進誠王府了。
隨著侍女來到一處院落,這里都是王都各大家族的子弟。
“語嫣,這里!”
看到王語嫣和王語澤姐弟倆到來,有好友立馬就是看到了,然后遠遠招呼道。
兩人走了過去,和自己的眾多好友開始談笑起來。
“你們聽說了么?長公主去了一趟極夜海已經突破到天象合神境界了,很快就要回王都了。”
“真的假的?那豈不是說除了太子和三皇子之外,長公主也有資格競爭皇位了?”
“可不是?這下王都是真的要熱鬧起來了,三方鼎立,嘿,站誰?”
一旁的王語嫣和王語澤倆人頓時心頭一喜。
他們成為長公主梅花衛的事隱藏的很好,沒人知道王家其實已經加入長公主陣營,如今長公主終于一飛沖天,那么他們王家也將迎來高速發展期。
就算最終長公主無緣皇位,那么封一個女王,在朝堂上自成一派也跑不了。
天大的好事。
在長公主的話題上談論了片刻,眾人又轉移到了其它方面,但都是些風花雪月的事,不提也罷。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院落中的眾人皆是走出,然后好奇望去,頓時一個個神色興奮起來。
畫圣薛道峰。
畫圣薛道峰的名氣太大了,王都內的不缺物質生活追求,唯獨缺乏精神生活追求的王公權貴,朝堂大佬們誰人不想弄得薛道峰的一幅畫作傳家收藏寶?
但可惜,薛道峰年事已高,很少再為人作畫,且有乾皇為其背書,所以也沒人敢強迫薛道峰為自己作畫,只能是每天上門叨擾,一坐就是一整天,大有你不給我作畫,我就不走了的意思。
被煩的連xing生活都沒了的的薛道峰郁悶的搬家跑路,離開了王都。
惹不起還躲不起?
而本來薛道峰打算除非乾皇親自下詔都不回王都的,但誠王是他的老伙計了,所以誠王八十大壽他必須道賀,這不,終于是趕來了。
“走走走。”
院落中的眾王都年輕弟子一邊口中興奮的說著,一邊紛紛擁擠著出了院落,要一見薛道峰專門為誠王八十大壽所作的新畫。
王語嫣也是臉色潮紅一片,嬌嫩白皙的臉龐看起來是分外誘人,因為她也是愛畫之人,曾想拜師薛道峰,卻沒啥畫畫天賦,只能是無奈放棄,走修道之路。
所以說之前王語嫣初見楚堯的時候,說自己其它都不行,只能是走最簡單的修道之路雖然是裝比,但也確實是事實。
她其它方面是真不行。
隨著人流來到誠王府正庭。
此刻這里熙熙攘攘的全是人群,有些能進正庭的,不能進正庭的全部進來了,誠王府的家丁們也沒辦法驅趕什么,只能是在請示了誠王夫人之后,加強人手看護,放所有人進來了。
“薛老頭,快快快,把我的畫拿出來。”主座上的誠王快步走下來,來到薛道峰面前,迫不及待的說道。
外面的眾人皆是伸長脖子,翹首以待。
薛道峰呵呵一笑,示意身后的幾個弟子拿畫。
幾個弟子頓時上前,將一直緊抱著的盒子打開,取出一副長三丈,寬一丈的巨大水墨畫,然后在眾人面前徐徐打開。
“這是十二駿馬圖。”薛道峰笑呵呵的說道,“上面一共有十二匹駿馬,神態各異,算是我給你這個老東西的賀禮了。”
誠王沒有說話,只是如癡如醉的沉浸在這幅絕世佳作當中,粗糙的大手如同是在撫摸情人的肌膚一般,眼睛當中盡是癡迷之色。
后方和四周的所有人也都是一個個神色驚嘆,眼睛放光,恨不得上前近距離觀摩和欣賞這幅絕世佳作。
“來人,將這幅畫裱起來。”誠王放聲大笑,“以后這幅畫就是我誠王府的傳家寶了,除非我誠王有一天沒了,否則這幅畫誰都不給,連乾皇來了都不給。”
四周的眾賓客皆是大笑起來。
誠王府的家丁當即上前,將這副十二駿馬圖給小心翼翼的裝裱了起來。
“還有一幅畫呢,薛老頭,趕緊拿出來。”誠王看著已經裱好的十二駿馬圖,滿意的直點頭,然后又是看向薛道峰,更加的亢奮道。
四周的賓客也都是重新看向薛道峰,臉上盡是期待之色。
誠王早就把薛道峰要給他畫兩幅畫當賀禮的事情給炫耀性的傳了出去,如今眾人已經欣賞過了十二駿馬圖,大飽眼福,對于第二幅畫,據說還是薛道峰畫了整整一個月的畫,比十二駿馬圖所耗費的時間還要久,眾人是更加的期待。
只是。
在所有人的注目當中,薛道峰以及幾個弟子卻是老臉一紅,毫無拿出第二幅畫的意思。
誠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眾賓客也是一個個神色愕然起來。
“那個老伙計啊,只有這一幅畫了。”薛道峰干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因為另外一幅畫被我拿去換酒喝了。”
靜。
寂靜。
所有人都是呆滯一片的看著薛道峰。
誠王的另外一幅賀禮畫被薛道峰拿去換酒喝了?
這,這,這也太扯淡了。
“你,你,你...”誠王頓時氣急敗壞,抬手指著薛道峰,氣的全身都是哆嗦一片,愣是說不出來話。
眾賓客都是神色古怪又好笑的看著薛道峰。
這事放在其它人身上,大家或許會以為是不敬誠王,但是放到薛道峰身上就沒問題了,因為類似的事他真沒少干。
為了個人所喜,薛道峰經常做出一些在旁人看來簡直是被坑的交易舉動。
片刻之后。
“你這個老梆子,到底是多么好喝的酒能讓你把我的畫給換給別人?”誠王怒目薛道峰而道,“今天這事你不給我說出來個一二三,我和你沒完。”
“別生氣啊,那酒真的是我平生所喝過的最美之酒。”薛道峰連道,“用一幅畫換那壺酒,絕對超值。”
“狗屁。”誠王怒道,“再好的酒也比不過老子的那副清明上河圖,你還我的畫。”
“等我回頭給你一滴,你喝了就知道了。”薛道峰笑道,“我保證你絕對會和我一樣,用畫換酒!”
“一滴?”誠王頓時冷笑,“老梆子,你可真夠大方,用我的畫換了一壺酒,居然只給我一滴?”
“不是我不給你一壺酒。”薛道峰嘆氣道,“而是那壺酒真的不能隨便喝,一口下去,不是化龍大劫境界,直接身隕當場,我要是讓你喝了,你直接沒了啊...”
四周再次安靜。
所有人都是用著你怕不是逗我,開玩笑的目光看著薛道峰。
這世界上有一種酒一口下去,不到化龍大劫境界直接能喝死?
老頭子做劈叉,扯淡也不是這樣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