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經過七日的時間,除了乾域之外,百個小域已經完成了融合,各個小域之間水乳交融,你的身體當中有我的部分,我的身體當中有你的些許,再也不分彼此。
一個新的世界形成,原百域的各方也開始互相試探著進行溝通,交流。
若是發現對方比自己弱,那就毫不猶豫,大軍出動,掠奪資源,手段可以激烈到斬盡殺絕,比如烈域和乾域。
若是發現對方和自己實力相差無幾,那就拱手行禮,互相以道友互稱,進行交易,交流經驗,一派兄友弟攻的景象,好不和睦。
若是發現對方比自己強,腦袋頂開始浮現起一個大大的危字,那就...連夜收拾東西迅速全家逃離,另覓去路,天大地大,反正自有留爺處。
原蒼域。
蒼域目前也在和其它小域征戰,但因為蒼域的天地規則上限要高一些,為真武八階,在目前融合的百域當中算是最強的幾個。
所以蒼域是以入侵者的身份入侵其它地方,其本土則還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社會秩序,并沒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沖擊。
金陵府城。
城東。
下柳巷,一處大戶人家的五進大宅子。
五進的宅子放在其它地方怎么都算是受人矚目的大戶人家了,但是放在這金陵府城內就不起眼了,不說遍地都是,但也可以說是隨處可見。
因為金陵府城別的不多,就有錢人多。
其為蒼域周王領地中一城,卻最為繁華和熱鬧不過,房價直逼萬斤源石一尺,偌大的周王領地中的三成賦稅來源竟然都是出自于這金陵府城當中,就可以想象這金陵府城內的有錢人有多少了。
而有錢人多,那紈绔子弟自然也多,在這金陵府城中走在路上隨便扔一板磚估計都能砸中一兩個,畢竟誰家沒幾個練廢了的號?
總不能直接打殺了吧?
所以也就只能由著去了,反正家大業大,養幾個米蟲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只要確定是自己的崽,不差錢。
“楚賢弟,楚賢弟,在家么?”一個一身騷氣粉衣,面容卻有點難以入目的年輕男子拍著門環,高聲的喊道。
“門沒鎖,自己進來吧。”楚堯的聲音在里面響起。
“好咧。”張大勇應了一聲,就走了進來。
院落當中,楚堯只穿著里衣,胸前衣襟扣子故意散開幾個,露出半截潔白的胸膛,頭發隨意的披散著,正在和蘇酒兒下棋。
“楚賢弟,走,我請你去錦繡樓啊。”張大勇非常熱情的說道。
和張大勇的認識還要從昨天說起。
前天楚堯帶著蘇酒兒和二愣子剛乘游船來到金陵府城的時候,張大勇正在一條船上和一河船女討論生命的真諦,但是天公不作美,突然狂風大作,打雷下雨,河面上波濤翻涌,直接把船給掀翻了。
人家河船女會游泳,光著白花花的身子起來就逃命了,只留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除了會喝花酒,推牌九其它一概不會的敗家無能紈绔子弟張大勇在水里面咕嘟咕嘟。
楚堯正好路過,就隨手將張大勇給救了上來。
面對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楚堯,不光敗家無能,還沒什么心眼,頭腦簡單,很容易熱血上頭的張大勇頓時就把同為‘紈绔子弟’的楚堯引為了至交好友,拍著胸膛保證楚堯在金陵府城這段時間內的一切花銷他全包了。
不差錢。
而由于張大勇已經年近三十,楚堯才二十出頭,所以張大勇就厚著臉皮稱呼一聲賢弟了。
“錦繡樓?”楚堯一笑,問道,“規格高么?”
“那自然是高的。”張大勇豎起大拇指,“錦繡樓一共十二個花魁,其中以魚玄機和杜秋娘兩人名氣最高,享譽整個金陵府城。”
“我可給你說,這魚玄機和杜秋娘各有千秋,魚玄機善于騎射,杜秋娘古道熱腸,保證你回味無窮...”
張大勇說著說著臉上就露出了男人都懂的曖昧笑容。
楚堯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張大勇。
下一個任務,當一個敗家無能的紈绔子弟已經開始。
為期時間:六個月。
任務獎勵:天道封魔劍。
任務失敗條件:第一,每天所言所行都要符合一個紈绔子弟的身份,第二,每天有且只有一次一刻鐘時間所言所行可以不符合一個紈绔子弟的身份,當第一次出現不符合紈绔子弟身份的言行舉止之時會自動觸發。
說實話,這個任務難度要比之前的農夫,腳夫任務要高。
因為這個任務不像之前的任務,失敗觸發條件是固定的,明確的,只要不去碰,就鐵定沒問題,而這個任務的失敗可能性無處不在,可能一個不留神,就觸發了。
雖然任務給予了第二個條件,相當于每天都給了試錯的機會,但是失敗觸發率其實依舊很高。
畢竟楚堯真不是一個紈绔子弟,也不清楚該如何讓自己的每一個所言所行都符合一個紈绔子弟的身份?
一不留神,總有陰溝里面翻船的時候。
所以,楚堯想了一下,決定找一個紈绔子弟當‘榜樣’,跟著他去學,去做,去說,不就沒問題了?
張大勇這就被楚堯所選中了。
楚堯打算跟著張大勇,張大勇做什么他就跟著做什么,張大勇說什么,他就跟著學,不做其它之事,不說其它之言,鐵定沒問題。
另外,其實這個任務還有另外一種渡過辦法。
那就是找個無人的地方,不說話,不做事,貓六個月也能過。
可這要是在夏族世界那準沒問題,給我一個電腦,別說貓六個月,我貓六年都行。
無盡之界就不行了。
只要你不是苦行僧,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不說話,不做事貓六個月那是要瘋啊。
楚堯也只是在某個無人地方待了七天,嘗試了一下就受不了了,還是帶著二愣子,蘇酒兒走了出來,當好自己的紈绔子弟身份,正經過任務。
“好,你等我一下,我洗刷一下就出門。”楚堯起身說道。
張大勇點頭。
楚堯和蘇酒兒就進了屋,二愣子一個人趴在地上,百無聊賴的啃著草皮。
看著寂靜幽深的院子,張大勇不禁有點發憷,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
下柳巷原本是金陵府城出了名的富人巷,居住在這里的幾乎家家戶戶都是權貴富戶,熱鬧的不行。
但是,在三年前的時候,整個下柳巷一下子就變成了鬼巷,人跡罕至。
因為金陵府城有一個官員在查其它一個案件,翻閱戶籍信息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但凡只要在下柳巷內居住過時間超過一個月的,都活不過十年。
不管是凡人還是修道者,絕無例外。
并且也不管是你是否搬離了下柳巷,無論你身在何地,總之,只要你在這里住滿一個月,十年之內,必死無疑。
此事被曝出來之后,頓時引得整個金陵府城到處都是議論紛紛。
所以幾乎是一夜之間,下柳巷的所有權貴富戶人家就忙不迭的全部搬走了,偌大的一個下柳巷,也頓時變成了一個鬼巷。
昨天搬家的時候,張大勇也勸楚堯別往這里搬,但也不知道楚堯究竟怎么想的,執意要住,張大勇也就只能放棄勸說了。
現在楚堯和蘇酒兒去了后院,前院就剩下張大勇孤零零一個人,而由于楚堯這才剛搬來,不少房屋還沒怎么收拾,里面黑洞洞一片,時不時還吹著呼呼的風,頓時就讓他有些緊張,不自覺整個人就退到門口,打算只要一有什么動靜,拔腿就跑。
就在張大勇‘耐心’等待楚堯的時候。
此刻,門外。
一個約莫七八十歲的老道姑帶著一個年輕小道姑正站在下柳巷中,目光警惕的看著四周,如臨大敵,神色凝重一片。
這老道姑滿臉皺紋,臉色蠟黃,年輕小道姑模樣也就十四五歲而已,明亮的大大眼睛,潔白的鵝蛋臉龐,還有倆淺淺酒窩,臉上帶著怯怯之色。
“師父。”小道姑忍不住叫了一聲,膽怯道,“要不我們改日再來尋它吧,反正這尊邪靈已經受了傷,不成氣候了。”
“別說話。”老道姑開口,沉著眸子說道,“靜心感應,這尊邪靈已經受傷,它逃不遠,而若是今日不除它,那等它休養過來,必成大患。”
“是,師父。”見到師尊這么說,小道姑也是無奈,只能是用潔白的小手抓住老道姑的道袍一角,一臉的緊張之色,然后勉強閉上眼睛,感應這尊邪靈的位置。
驀地。
“左邊。”小道姑叫出聲。
老道姑頓時抽劍,但左邊的空氣當中一道焦黑的手掌也是突然探出,以著凌厲之勢,帶著滴滴腐蝕黑水,直殺向小道姑的細膩脖頸。
“呀。”小道姑瞬間收回神魂,驚恐一片。
老道姑目光沉凝,一劍拔出,帶著隱隱的風雷之聲,在空中仿佛化作一道銀色的匹練,直斬向這條焦黑手掌。
“嗤。”
終究是小道姑報方位及時,老道姑快了一步,焦黑手掌頓時被斬斷三根手指,掉落在地,化為黑色霧氣,彌散在空氣當中。
接著一道黑色虛影帶著一聲慘叫之聲,頓時就下意識的沖向前方的一戶人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