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癢來得是如此突然,猛烈得又是如此之快,蔣白棉剛理解了商見曜的意思,雙手就已經不受控制得抓撓起自己的胳膊和小臂。
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當初剛調到安全部,參與野外行動那會,她就能在需要潛伏的時候,強忍著蚊蟲的叮咬,直到目標進入射擊范圍。
——“盤古生物”開發的驅蚊劑既然能驅蚊,肯定也可以讓某些生物在較遠距離下察知,安全部員工需要執行特定任務的時候,是不能噴灑的。
而現在,蔣白棉覺得自己身上的癢仿佛一百只一千只蚊蟲在作孽,驅又驅不散,擋又擋不住,只能拼命地去撓,不顧當前情況地去撓。
電光石火之間,她想到了一個人。
克里斯汀娜,前野草城獵人公會的副會長克里斯汀娜!
野草城城主許立言和負責保護他的機械僧侶凈念提過,克里斯汀娜擁有讓一群人渾身發癢的能力。
剛浮現出這個念頭,蔣白棉已倒向了地面,因為那種癢嚴重到了她雙手撓還不夠,需要扭來扭去,靠摩擦緩解。
她快,商見曜更快,猛虎落地般撲到了地上,以巨蟒蛻皮的姿態在那里扭動。
他的雙手同樣沒閑著,哪怕一只手受了不輕的傷,還是在那里用力地抓撓。
和他們相比,身體素質更差一點的龍悅紅和白晨更早做出類似的行為。
龍悅紅腦子亂糟糟的,各種念頭雜在好癢好癢的感受里難以控制地冒了出來:
“不好……被襲擊了……
“是阿蘇斯和那個女的?
“他們怎么找上來的?我們沒留下什么線索啊……
“失了先手,我們在覺醒者的戰斗力失了先手,而且還沒有相應的預案……
“有準備的情況下,我們都能對抗‘心靈走廊’層次的覺醒者一段時間,甚至有機會逃跑……
“現在……組長生物義肢內的麻醉氣體已經用完了,儲備的電量應該也耗了不少……這么癢,嘶,的狀態下,商見曜還能使用覺醒者能力嗎?
“應該不行……
“怎么辦?”
龍悅紅試圖把身體往墻角滾去,利用那里的建筑結構止癢的時候,他們的房門被人砰得撞開了。
外面有人發出驚呼的聲音,但旋即就歸于沉寂。
那個不知什么原因非得走樓梯,混淆了蔣白棉判斷的無辜者似乎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緊接著,兩個人走入了房間。
為首者黑發藍眼,身材挺拔,眼眸深邃迷人,仿佛能夠放電,正是前執政官兼統帥貝烏里斯的兒子阿蘇斯。
和上次遇到時相比,這位貴族的黑色襯衣和白色馬褲都多有褶皺,很是凌亂,看起來頗為狼狽。
他的側后方,前野草城獵人公會副會長克里斯汀娜披著柔順的金發,轉著淺藍的眸子,將房間內的情況盡納眼底。
“你們?”她似乎認出了偽裝過的商見曜和蔣白棉,既詫異,又有點驚喜。
說話的時候,她用左手關上了房門。
她的右手握著一把裝著消音器的“紅河”手槍。
阿蘇斯則走向了靠窗戶位置的白晨,笑著說道:
“我還在想究竟是誰,味道讓我感覺那么熟悉。
“這不是‘105’嗎?
“當初你跑得可真果斷啊,我還以為你會舍不得那個機器人,會兜個圈子回來嘗試救它,結果,你就那樣頭也不回地跑了,都沒有看到那個機器人是怎么被炸成一塊一塊的。
“坦白地說,我挺喜歡那個機器人的,在沒人指揮的情況下,在已經不需要主人的情況下,竟然潛伏到了城里,在我帶著你去莊園的途中,不顧自身安危地沖出來救你,如果它是一個人,都配得上元老院頒發的忠誠勛章了,而你放棄了同伴,只想著自己活下去。”
白晨扭動著身體,眼睛充血地瞪起阿蘇斯。
她想要怒罵幾句或者說點什么,但手已經不自覺探了幾根指頭進嘴巴,抓撓舌頭上的癢處。
“嗚,嗚,嗚……”她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嘴角不斷有涎流出。
阿蘇斯見狀,笑得更是開心。
這似乎是這黑暗一天里,他為數不多的樂子。
看著扭曲掙扎的白晨,阿蘇斯呵呵笑道:
“你這個樣子總讓我想起一些美好的回憶,當時你也挺喜歡的啊,為什么要急著逃跑?”
“啊,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嗎?”
他抬手指了下自己的鼻子:
“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味道,我雖然沒有提升嗅覺的能力,但得益于對性的愛好,能分辨和記住有過多次關系的那些女人的味道。
“我剛才一進電梯,就發現空氣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還好,間隔不是太久,要不然我就什么都聞不到了。
“循著這個味道,我發現你們上了八樓,住在這個房間里。”
說到這里,阿蘇斯望著白晨,露出譏諷的笑容:
“你真是一個不幸的女人啊,這一次又送了三個同伴給我,啊,質量真不錯啊,非常不錯……”
阿蘇斯的目光掃過了另外一邊的蔣白棉。
“嗚!嗚!嗚……”白晨眼睛瞪得極大,眼角似乎有水珠在成形和滑落,鼻端也有透明液體流出。
她大概明白阿蘇斯為什么能找到自己等人了。
那利用了“性癖”這個代價的些許正面效果。
克里斯汀娜聽著阿蘇斯的話語,略微皺起了眉頭:
“你說得太多了。
“現在這個環境下,還是趕緊把他們都處理掉,轉移到別的地方躲藏比較好。”
阿蘇斯側頭回望向克里斯汀娜:
“把他們都控制住,把外面那個安排好,在這里躲和在別的地方躲,有什么區別?”
說著,他忽然笑了一聲:
“和我預料的一樣,你們對我不僅沒有敵意,反而想保護我。
“也是,恨不得我死的是蓋烏斯,不是‘欲望至圣’教派,將來要是你們之間發生了沖突,我的作用就能發揮了。
“別急著反駁,你知道我說的是正確的,別看你們現在和蓋烏斯在蜜月期,等他穩固了權勢,有了其他的支持者,你們還能不能保持當前的關系是一個未知數。
“我如果沒有想清楚這些事情,怎么敢到這里來找你?你的上司應該叮囑過你,有機會的情況下,盡量幫我。”
克里斯汀娜沒有回答,似乎默認了阿蘇斯的說法。
阿蘇斯隨即活動了下脖子,目光在蔣白棉和白晨身上來回掃了幾遍,逐漸變得火熱。
他吞了口唾液,笑著對克里斯汀娜道:
“短時間內看來出不了城,你應該也不想我躲到你家里去,不如,在這里放松一下?”
“你瘋了?這種時候還想?”克里斯汀娜很有點詫異。
她懷疑是不是因為今天的劇變,阿蘇斯精神狀態出了問題。
“我剛才說過了,把外面那個人處理好,把這里四個人控制住,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擔心暴露,而關上了門,誰知道我們在做什么?反正也沒別的事情。”阿蘇斯收回目光,笑著望向克里斯汀娜,“難道你不想?”
克里斯汀娜的目光先是望向商見曜,接著又落到了蔣白棉身上。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一時似乎有點難以自持。
略作衡量,她對阿蘇斯道:
“你把外面那個人處理了,我繼續控制他們四個。”
“好。”阿蘇斯點了點頭,頗為謹慎地說道,“等會輪流來,你控制我享受,你享受我控制。”
“嗯。”克里斯汀娜迅速就擬好了方案,“每次只控制三個,剩下那個使用‘爆發’,這樣才有意思,要不然,根本沒辦法下手。”
阿蘇斯看了眼已滿臉鼻涕眼淚,一直努力往自己方向掙扎,試圖反抗的白晨,頗為期待地說道:
“兩個女的歸我,兩個男的歸你。”
克里斯汀娜當即回應道:
“我全都要。”
她眼睛似乎在放光。
和她頗為熟悉的阿蘇斯倒也不詫異,笑著問道:
“等處理完外面那個人,是你先,還是我先?”
“你吧。”克里斯汀娜謹慎為重。
她話音剛落,阿蘇斯就看到躺在她不遠處,正瘋狂撓癢的商見曜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度扭曲的笑容。
不知為什么,阿蘇斯心里騰地就有一股火躥了起來。
“你笑什么?”他沉聲問道。
商見曜只能以夸張的笑容回應,因為癢得沒法說話。
阿蘇斯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靠近了蔣白棉和龍悅紅。
他難以克制地對克里斯汀娜道:
“讓他沒那么癢一點,可以回答我的問題。”
說完,阿蘇斯忙又補了一句:
“只給他一句話的機會,多了我怕被影響,有類似的能力。”
克里斯汀娜無可無不可地調整了商見曜的癢度。
商見曜迅速擠出了一句話:
“你先……因為……你快……”
阿蘇斯還從未受過這方面的侮辱,臉龐刷地就漲紅了。
他露出略顯猙獰的笑容,望了不遠處的蔣白棉一眼:
“那我用你的同伴讓你見識一下。”
商見曜身上的癢又恢復了,但他還是盯著阿蘇斯的褲子,強行擠出了兩個單詞:
“好小……”
“你!”阿蘇斯怒火沖天地瞪向這個家伙。
他感覺自己比正常要易怒很多,但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又覺得這不可避免。
“是嗎?”克里斯汀娜倒是有了幾分好奇,上上下下下下下下地打量起商見曜。
她讓對方的癢度降低了一些。
“比一比!”商見曜展現出了永不服輸的精神。
被他一激,阿蘇斯怒極反笑:
“比就比!”
克里斯汀娜心動了,走向商見曜,吞了口唾液道:
“我來幫你脫。”
她隨即彎下了腰背。
因著注意力被轉移,因著有了別的動作,且幅度較大,她對其他人癢度的控制出現了一定的波動。
突然之間,蔣白棉橫著彈了起來,左手抓向了阿蘇斯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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