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教會和商會不分你我,知識教會也同樣差不多。
知識教會分部就在破曉領的圖書館內,并不像愛神教會一樣擁有單獨的教堂和莊園,只有幾棟簡單而古樸的建筑,雖然占地面積也不算小,但整體而言顯得樸素很多,造型也古拙神秘,很符合教會和圖書館的氣質。
法蘭王都里也有幾家類似的圖書館,威廉也曾經去借過幾次書,那里大部分的書并沒有統一的尺寸和規格,書脊處也沒有名稱,因此無法被整齊地碼在書架上。
為了方便閱讀,那些裝訂古怪的書只能攤開了放在半人高的木架子上,不少書籍的內頁因此發黃褪色,比書皮老化得還快不少。
這些書和那些騎士跟戀愛話本兒不同,里面記載著的是大量有實用價值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入門級別的職業序列。
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在這個世界更是至理名言,而作為知識的載體,正經書籍的價格自然相當不菲,也就免不了會有人試圖偷盜。
因此,大部分圖書館都會請施法者釋放錨定奧術。而在缺少施法者的法蘭,防盜措施就變得比較硬核了。
每座擺放著書籍的架子下方,都有一條手指粗細的橫桿,上面拴著一條條帶著鎖扣的皮繩。
這些皮繩都是用雙首牛的頸皮鞣制的,材質極為堅韌,用普通的刀具根本弄不斷,繩子末端的鐵環牢牢地套在滿是銹跡的橫桿上,另一端的鎖扣則粗暴地穿透書脊,把那些材質各異的書籍栓在了橫桿周圍,使得最多只能將書抬起二三十厘米,勉強能雙手捧著站在原地觀看。
如果想要舒服點的話,必須先去門口的小屋子里登記,然后拿取對應的鑰匙,解開鎖扣才能去桌子旁邊坐下閱讀,一些特別珍貴的書籍甚至要申請三五把鑰匙才能借閱,過程麻煩得一塌糊涂。
對于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防盜措施,威廉簡直是深惡痛絕,尤其是討厭的登記和粗暴的鎖扣,這簡直是對人類道德底線的不信任。
當初他剛剛從侍衛營里艱難畢業,本想著找找精神食糧……咳,找找一些地理人物志,多了解一下這個美妙的世界,結果迎頭而來的就是粗暴的大鎖扣。
好幾次正看得面紅耳赤時,關鍵部分就被那該死的鎖扣給栓住了,甚至有些地方因為穿環工穿得有些歪,書頁像是被屁股夾住的丁X褲一樣難翻,想看到最中間縫隙里的內容格外困難,導致最關鍵的描寫經常差上那么幾個詞。
而登記制度就更討厭了,這幫家伙連給書編個號都不會,登記
的時候一定要工工整整地把書名寫上去,逾期未還還會寄信到“工作單位”索要。
威廉當初年少不懂事,不小心在一本正經書里夾帶了六七本小劉備,結果因為出任務沒來得及馬上還書,索要信立馬就寄了過來,那幾本書的書名光速傳遍了侍衛營地,甚至還差點被捅到艾薇兒那兒去,搞得他一臉懵逼。
嘖……區區《十日談》的級別的小劉備而已,一個個的居然這么大驚小怪,真是沒見識!
威廉一邊回憶著當初的尷尬場景,一邊給面前這座圖書館點了個贊。
真不愧是知識教會的圖書館,就是比那些不專業的家伙們懂得知識的珍貴。
不僅使用了最先進的錨定奧術,摒棄了粗暴落后的穿環技術,更是在書籍的書脊上寫了名稱和編號,書架也進行了分門別類的整理,頭頂還有不同分區的指示牌,已經有了少許現代圖書館的影子。
在欣慰地感受了一下知識的陶冶后,威廉心滿意足地來到了門邊的登記處,輕輕敲了敲木柵窗的隔板,喚醒了屋里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登記員。
“一樓一本兒一天五銅卡珀,二樓一本兒一天兩銀沃爾,三樓的書一本兒一天五……啊不對,三樓的書不外借,想看得去找……額……找……找……”
被搞醒的女登記員吸了吸嘴角的口水,連眼睛都沒睜開就報了一連串兒的價位表,渾身洋溢著資深打工人的風采。
然而在看到了威廉俊朗的面孔后,老打工人瞬間瞬間便卡了殼,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找什么。
“我找卡麗娜,她在嗎?”
卡麗娜是哪個小婊砸?她乃子有我大么?在哪兒吊的這么一個大帥……哦,原來是我們教會的誦經人大人啊,那沒事兒了……
快速用袖子抹干凈嘴角的口水,女登記員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威廉的面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大帥比居然是來找自家領導的。
她頓時遺憾地咂了咂嘴,在腦海中回憶了幾秒后,面帶殷切之色地道:
“你結婚沒有……不是,你的名字是什么?找卡麗娜大人什么事?”
瞥了一眼八卡左右的女登記員,威廉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手指了指她的前襟。
女登記員領口墊的的絹布露出了半截,已經被睡著時流出的口水打濕了,兩縷銀色的絲線正緩緩垂下,眼看就要搭在圓鼓鼓的胸脯上。
“哦……呵呵呵……”
女登記員也發現了
自己此時狀態有些不雅,她先是尷尬地笑了笑,隨后扯下絹布揉成一團拋到身后,接著手忙腳亂地把胸前的扣子扣好,手忙腳亂之下還扣錯了一次。
牛X,就兩個扣你還能整竄了。
威廉無語地搖了搖頭,鄙夷地剜了眼她躍升到八點五卡的罪惡,隨后面不改色地道:
“我叫威廉·凡金斯,是這座破曉領的領主,受一位朋友的囑托,來找卡麗娜借用一件暫時存放在她手里的東西。”
凡金斯?領主?能用屁股說話那個?
回想起了市井間的傳聞,女登記員的眼神光速朝著威廉的身后射了過去,然而卻被早有準備的威廉側身讓過。
馬個雞!玫蘭妮你個王八蛋,靠自己的一張嘴,居然就能把事兒傳得這么大,等我抽出空來的!
察覺到了威廉的不悅,女登記員尷尬地笑了笑,隨后拿過木柵窗下方落了灰的小冊子,翻到第一頁打量了一眼。
“這位……領主大人。”
女登記員的眉頭皺了起來。
“您好像沒有預約過呀,我剛翻了下,卡麗娜大人的接客列表里并沒有您的名字。”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