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武館。
沿途的空手道學徒,見精武門的人個個表情豪橫,氣勢洶洶,都有點兒懵。
啥情況?
這場比武,不本來就是我們的陰謀么?肯定得給霍元甲使點兒絆子啊!之前他們也知道啊,為啥今天……
很快,霍元甲到了內庭。
這里要先經過一個日式風格的小院,才能抵達后方真正的練習空手道的場地。
藤田剛門,早已經在一群學徒的簇擁下,站在練功場門口。
他身穿空手道服,背負雙手,雙目如電,氣勢逼人!
“霍師傅,你來了。”
“我來了。來取你性命。”
霍元甲和他隔著十米距離,云淡風輕地說到。
哼!
藤田剛門眼神一凜:“真是好大的口氣啊。那我就看看,霍家的迷蹤拳究竟有多厲害。”
說著,他五指并攏如刀,用力做了個劈砍的動作。
噗嗤!
手掌邊緣切割空氣,發出一聲仿佛紙張撕裂的尖銳聲音。
嘶!
圍在藤田剛門身邊的學徒全都倒吸一口涼氣,用敬畏的目光看著他。然后又是一堆什么“武運昌隆”、“空手道最強”之類的話。
精武門的弟子,則都露出鄙夷和嫌棄的表情。
沒錯!
他們昨天見識過一巴掌打出一條龍的絕世武功后,對這種肉體凡胎的小伎倆已經不放在眼里了。
藤田剛門有些奇怪。
自己剛剛施展這一手,用華夏武術界的話說叫做“千金難買一聲響”——這可是極厲害的功夫啊!
代表著已經將肌肉、筋膜、骨骼都練成一體了。
霍元甲看了不害怕?
“可惡!這些華夏人就是愛面子,喜歡裝。霍元甲肯定已經嚇得發抖了,卻要假裝鎮定。我一定要用三日月蹴踢這絕招,踢碎他的腦袋。”
藤田剛門壓著怒火,沉聲道:“霍師傅,與我進練功場一戰吧!”
“不必了。”霍元甲擺擺手,“就在這兒吧。趕緊打完,我還要回家吃午飯呢。為了來干你,我早飯本就沒吃飽。”
八嘎!!!
藤田剛門被霍元甲這種無所謂的輕蔑態度徹底激怒,腳跟發力,帶動肌肉力量傳遍全身,雙手握拳,以空手道的“閃電步”往前沖去。
就在此刻,霍元甲也動了。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右腿弓步前踏,右手往外劃一個圈收回胸口處。然后,猛然往前一推。
“降龍十八掌,亢龍有悔。”
昂!!!
一陣震耳欲聾的龍吟咆哮聲,從霍元甲身上傳出。
他這一掌打出,內力澎湃,真氣洶涌如雷。
剎那之間化為一道巨大的金色龍形氣勁,張牙舞爪轟然飛出。
沿途攪動風云,將這日式庭院里的各種花草樹木全部刮倒,假山崩塌,飛沙走石。
畫風,突變!
而剛才往前沖出一步的藤田剛門,當即懵逼。
???
啊……
這你馬……啥情況?
不是比武么?
拳腳功夫那種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
霍元甲,你不對勁!
看著迎面而來的猙獰龍影,藤田剛門心頭大駭。
“等……”
他嘴里只發出了一個音節,那“亢龍有悔”的掌勁已經來到他面前。
一沖而過!
號稱日本空手道第一強者的藤田剛門,就變成了碎片。
而霍元甲這一掌的威力,連半成都還沒有消耗。所以繼續往前轟鳴而去,徑直擊中了后方的練功場地……
轟,噼里咔嚓,稀里嘩啦!
梁柱斷折,房門破碎,墻壁倒塌。
整座練功場,飛快崩塌。
那些空手道學徒們,發出陣陣鬼哭狼嚎,抱頭鼠竄,躲避。
他們心態崩了啊!
霍東閣哈哈大笑:“我爹有武神之姿。”
陳真也笑。
精武門眾人都笑。
只有霍元甲表情肅然,保持著威嚴。沉聲道:“既然如此,虹口道場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再吸一口氣,接著又打出了“龍戰于野”、“神龍擺尾”等強攻招式。
最后,再一掌降龍十八掌里威力最大的群攻招式——震驚百里!
整個虹口道場,直接夷為平地,變成廢墟。
然后霍元甲帶著陳真等精武門弟子,打道回府,吃午飯!
……
……
徐匯法租界。
一輛黑色的豪華汽車正朝著虹口而去。
車上坐著的人,是日本財閥、大資本家,井上友翔。
他也是日本武術界入侵華夏,到處挑戰華夏高手的幕后資助者之一。
畢竟武林高手也是肉體凡胎,天天沒事兒盡打架,還是很花錢的……
藤田剛門的虹口道場,就是他出資修建的。
副駕駛位置,坐著的是魔都日租界的工商聯合會的副會長,松下涼。
“井上君,我們是不是遲到了?那霍元甲和藤田的比武,怕是已經開始了吧。”
呵呵。
井上友翔冷笑。
“恐怕已經結束了。”
“啊?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嗎!可那霍元甲武功挺高。聽說之前還擊敗過俄國的大力士。”
松下涼有些吃驚。
井上友翔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俗話說,兵不厭詐。武人,打生打死,身上舊傷多。需要經常調養。我已經提前安排人,給霍元甲平時調養需要的鱷魚肉藥引中,添加了一些別的東西。無色無味,慢慢生效。”
搜嘎!
松下涼露出恍然的表情,連連點頭。
看來,要不是傅澤來到這個世界,并且讓霍元甲氪金刮卡。整了一瓶治愈之泉,恐怕他確實兇多吉少了。
很快,汽車抵達虹口。
松下涼突然“咦”了一聲。
“奇怪啊!以前遠遠就能看到武館,怎么今天……那個位置啥也沒有呢。”
嗯?
井上友翔也探出頭去,一看。
確實,原本虹口道場的位置,好像是一片空地?
他也有點懵。
一股不妙的感覺,隱隱浮現。
便讓司機快一點開。
越是靠近,他心里就越涼。
汽車停下,兩人慌忙下車。
果然,虹口道場已經沒有了。
不存在了。
???
井上又翔看著眼前的空地,腦袋上浮現出一大堆問號。
我虹口道場呢?
那么大一個武館!昨天還在這兒的?
你們誰看見了?
松下涼倒吸一口涼氣:“武館……沒了!”
只有眼前的一片碎石瓦礫。
還有許多沒死,被房屋倒塌砸傷的空手道學徒,衣衫襤褸,眼神空洞,跟乞丐似的游蕩在這片廢墟上游蕩。
十分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