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我不會寫字啊?”趙構憨笑的抓了抓頭。
“你這話等于白說。”劉星從趙構手中將十幾塊的臨時攤位費給拿了過來。在想了想后道:“那我現在宣布一件事情,誰要是將我剛才說的事情給辦妥了,這些錢就歸誰,有誰自告奮勇嗎?”
“我!我!”狗子見狀,連忙舉起了右手。
趙亮聞言氣的一腳就踢了過去:“你不是說你不敢寫嗎?”
“嘿嘿……有錢不一樣嘛!”狗子訕笑回道。
趙亮還要抽狗子,被趙構一把拉了過來:“行了,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要想去也可以舉手報名。”
“我也不會寫字啊!”趙亮看著劉星手上的錢,那是無奈的很。
他這才知道,讀書原來也可以賺錢。
“那你生個屁的氣啊!這錢活該狗子賺,他在怎么著也讀了一個小學畢業,家里面老娘更是初中生,一手毛筆字寫得賊溜。”趙構白了一眼趙亮說道。
這話中的信息一出,使得劉星的眼眸不由亮了,他將手中的錢給了狗子:“那你就去照我說的去做,聽好了,通告上的言辭寫得囂張一點,別把集市管理的權利想的那樣低微。”
“哎!哎!知道了,那我的通告寫完了,你要過目一下嗎?”狗子接過來錢,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說話也利索了不少。
“不必了,你給我多寫幾張貼在集市上就是,最主要的就是將我的意思傳到那些租用大棚的商販耳中。”劉星交代道。
“好!好!”狗子連點頭。
“那趕緊去辦吧!”劉星揮了揮手。
狗子拿起灶頭上兩個烤好的紅薯轉身就走出了廚房。
趙構憨笑了一聲就跟在了后面。
趙亮也緊隨其后。
等離劉星遠了,連忙朝狗子伸出了右手:“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你這次得了這么大個好處,怎么得也給我分幾塊吧?”
“言之有理。”趙構憨笑著摸了摸拳頭。
“你們又不會寫通告。”狗子話雖然是這樣說,但還是仗義的拿出了十塊錢,給趙構跟趙亮每人五塊:“先說好啊!通告我可以讓我娘去寫,但等下貼的時候,你們必須跟我一起去,要不然我被打了,你們也絕對落不著好處。”
現在集市上那些個商販因為大部分都是肖道德介紹來的緣故,那一個個可是囂張的很,所以想來想去,他覺得這錢還是不能一個人拿,哪怕叫上趙構跟趙亮給他壯壯膽都行。
當然了,畢竟以往有好處的時候,趙構跟趙亮也會想著他。
所以這次就算是他們不愿意一起幫忙,那這錢他還是會分一些出去的,不然以后肯定沒法在集市上混了。
趙亮見狗子這樣上道,那是嘿嘿笑著就接過來錢:“算你小子識抬舉,走吧!去你家找你老娘寫這通告去。”
“要不我們買幾個肉包子再去?”有了錢,趙構就想吃頓好了,畢竟這肚子里面沒油水,他實在憋得慌。
“這主意不錯。”狗子贊同的點頭。
“走!走!”趙亮帶頭就朝集市上的包子鋪走去。
趙構與狗子同行跟在了后面。
廚房里,劉星見該走了都走了。
在跟大姐閑聊了一會后,就起身去鞋店了。
畢竟今天是趕集的日子,多少還有些生意來的。
但令他感到郁悶的是,一下午冷冷清清的他就做了幾十塊錢的生意。
到了傍晚的時候,集市的街道上更是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了。
這個讓劉星看清楚了一個現實,那就是這鞋店的生意,以后不是趕集的日子,只怕會很涼。
幸虧他一天就賺回了本錢,要不然他真的找個想哭的地方都沒有。
當然了,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還是樟木鄉的百姓太窮了,五塊錢一雙的鞋子,哪怕是拖鞋只要三塊,兩塊,他們好多都還是買不起的。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在八十年代初期,而是事實。
百姓們都不富裕,平常能有帶油水的菜吃就很高興了。
要是能吃到肉,那更是會高興的幾個晚上睡不著。
而買鞋子穿在腳上,對于好些人來說那是奢望了。
別的地方他不知道。
但樟木鄉目前就是這種情況。
也就是說,他劉星要想賺錢,可不能光想著自己的腰包。
要讓大家都有錢了,都能消費得起了,那樣賺錢心里面才踏實啊!
之所以有這樣的心理,那是因為他記得重生前這個時候樟木鄉出現糧荒了,還餓死了人。雖然是極個別的現象,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到了晚上快要睡著的時候,他才想通這里面的關鍵。
原來在重生前,有些挨餓的村民曾經幫助過他家不少,尤其是在八十年代初期,他家因為父親腿瘸青黃不接斷糧的那幾年,可以這樣說,他跟弟弟妹妹就是吃著周圍村民的接濟糧活過來的。
雖然后面日子好過糧食還回去了。
但其中的恩情,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的。
也就是說,要是他現在只顧著自己賺錢,而忘記了當初接濟過他的村民,忘記了饑餓、貧窮的滋味,那他真的不配重生了。
雖然村民們貧窮、饑餓不是他造成的,但他有錢了,總覺得應該做些什么,來還重生前的恩情,來彌補心中的遺憾。畢竟在他家最困難的時候,要是沒有這些村民的接濟,只怕家里面也會餓死人。
是他?
還是劉燁?
或者是瓜子?
不得而知……
但不管是那種結果,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想到這的劉星,在床上那是輾轉難眠,關于八十年代初期的模糊記憶,在識海中居然慢慢有清晰了起來……
他想起了三叔是因為什么被抓起來的……
他想起來了五叔因為怕媳婦挨餓,去河里面抓魚,最后一去不復還……
他更加記起來了,瓜子因為一粒奶糖,差點被人販子抱走的那一幕……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沒有睡意的劉星從床上爬了起來。
穿好衣服后,就從后院來到了鞋店的大門口。
“咦?你起的這么早干嘛?”正在掃地的劉冬菊疑惑的問道。
“睡不著起來隨便走走。”劉星笑了笑。
“才怪,你是有心事吧!”劉冬菊跟著笑了笑后,就搬著長凳做到了劉星的身邊:“能跟姐說說嗎?也許姐能幫到你也說不定。”
“沒什么,就是在想咱們這鞋店賺了這么多錢,其他人該有什么想法。”劉星隨意的坐了長凳的另一口,開口敷衍道。
“他們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啊!我們這鞋店都辦理了個體戶的經營執照,你怕什么。”劉冬菊笑著回道。
“也是。”劉星跟著笑了,不過是訕笑。
因為他心中的話,此時此刻根本就不能跟劉冬菊說。
只能藏在心里,釀成五位雜陳的‘酒’自己獨自品嘗。
“別想太多,有些時候想太多人的腦子就不夠用。”劉冬菊見趙東魁起來了,當下拿起掃把又打掃起來了衛生:“今天不是趕集,等下鞋店要是沒有生意的話,你給姐夫幫忙耙田去,畢竟黑犢子現在沒你他駕馭不住。”
“好!”劉星點頭。
眼見瓜子在屋里喊他,笑了笑就走了進去。
吃了早飯。
劉星讓蘭蘭照顧好瓜子跟小不點后。
就牽著黑犢子去幫忙耙田去了。
耙田的速度比犁田的速度要快多了。
也就一上午的時間,劉冬菊家的幾畝水田就被耙完了。
牽著黑犢子回來的劉星見飯菜還沒有做好,當下提著水桶就給黑犢子清洗起來了身上的泥垢。
就在要將黑犢子關進后院的時候,他突然間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在回過神來后,連問廚房中忙碌的劉冬菊:“姐,蘭蘭帶著瓜子、小不點去哪了,怎么沒在大門口玩啊?后院也沒有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剛才還在這呢!”劉冬菊聞言跑了出來:“要不你去關牛,然后去集市上找找?這三個調皮的家伙,不是去找趙靜玩了,就是去捉迷藏了。”
“哎!我這就去。”劉星連牽著黑犢子走進了后院。
關好出來的時候,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
蘭蘭居然帶著瓜子、小不點從集市的街道上回來了。
只不過她們三個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其中瓜子的臉上還有著一絲怒氣。
“怎么了?”劉星迎上去問道。
“哥哥,剛才窩在集市上看到好多人圍著一張貼在墻壁上的紅紙在罵你,說你算什么東西。”瓜子歪著小腦袋氣呼呼的回道。
“是呀!是呀!他們還說要找你算賬呢!”小不點跟著不滿的說道。
相對于她們倆,蘭蘭倒是理智許多:“劉星哥,那紅色通告上寫著你要收取那些大棚商販的臨時攤位費,還有以后他們的電費等費用也不負責出了,這是不是有人陷害你啊!”
“這倒不是,紅色通告就是哥哥找人貼的。”劉星聞言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笑了笑。
至于集市上的商販找他麻煩,說句不好聽的,他求之不得,正不知道怎么樣跟他們收取集市上的臨時攤位費用呢!
之所以這樣有自信,那是因為這些商販以前的靠山肖道德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再這樣的情況下,要是還有那個不長眼的商販將肖道德拉出來耀武揚威,作威作福,這不是撞在槍口上找死嗎?
當然了,肖道德出事的內幕,到現在為止只怕還是秘密。
因為這些商販現在都還這樣囂張,指不定都還以為供銷社這個國營企業,會全力以赴的去救被抓的肖道德呢!
殊不知肖道德跟供銷社現在就是時代的毒瘤,要是不清除,阻礙了時代的發展不說,只怕還會阻礙政策的實行。
所以,肖道德必死無疑。
供銷社的相關領導要是敢力保肖道德,那絕對會有多少個就會死多少個。
這話可不是我危言聳聽,而是說的事實。
不過現在可沒有必要跟蘭蘭、瓜子、小不點三個解釋。
在笑著撇開了話題后,就帶著他們走進廚房去陪劉冬菊做飯菜去了。
然而劉星不知道的是,此時集市上貼通告的位置,卻是熙熙攘攘的聚集了不下百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集市上做生意的商販,有些還是做大買賣的老板。
在看清通告上的內容后,一個個頓時都罵開了。
“他娘的,這新來的集市負責人算個什么東西啊!居然敢收我們的臨時攤位費用,不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
“就是,就是,我們租用集市上的大棚可是出了租金的,這再出臨時攤位管理費用,不是多此一舉嗎?”
“還有電費,那可是肖老板之前承若過我們的,只要我們在集市上做生意,帶動集市上的經濟,那就永遠不要出,可是現在倒好,肖老板不在才幾天,就有人蹦出來要改規矩了,我第一個不服。”
“我也是,要不然看在趙家的份上,我早就第一個去鞋店找這個臭小子去理論了!”
“虧我還在他那里買了兩雙鞋子,本以為以后做生意都回對我們有所照顧,現在看來真的是癡心妄想。”
“哎呀!大家站在這里發牢騷有什么用,我們去供銷社找肖老板替我們出頭去,要是那小子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那以后他的鞋店別想做生意了。”
“你這話有些不妥吧?肖老板可是被抓了,我們去了供銷社也沒用的。”
“是啊!我看到不如我們自己去鞋店找劉星麻煩,我還就不信了,他能將集市的天給反了。”
“你們是榆木腦袋啊!肖老板雖然被抓了,但供銷社依然還有人管理啊!我今天早上就看到肖陽帶著肖老板的女兒來供銷社了,咱們找肖陽去主持正義,這絕對能行的通的。”
“好主意,我贊同!”
“我也是!”
“還有我!”
“那還等什么,去供銷社!”
“走!”
“快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快速的朝供銷社的位置走去。
其中好多商販邊走還邊罵娘。
但也有一些商販,看出了這里面的事情有些不對勁,沒有跟著去湊熱鬧。
畢竟在商言商,他們只想做生意賺錢,而不是想得罪集市的管理者。
因為劉星要是沒有一點能耐,那絕對不會被謝獅子頭給看中,任命為集市的負責人,雖然正式通知還沒有下來,但誰心里面都清楚,劉星這小子有點人脈。
所以,本著獨善其身的原則。
好多看熱鬧的商販偷偷的開溜了。
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這些做生意的的確有些過分。
為什么這樣說呢?
因為他們在趕集的日子,所侵占的臨時攤位位置實在太多了,有的雜貨鋪老板,甚至將店鋪門口周圍十米的黃金地段都據為己有,這樣做要是給了臨時攤位費,到還是說的過去,但他們從集市建立到現在,可是一分錢都沒有出過。
這是一種目無規矩的做法,逼的那些趕集來擺攤的小販都沒有位置了,只能擠在偏僻的地方茍延殘喘。
要是這種亂象不改變……
那這集市遲早也完蛋!
畢竟是傻子都知道,一個集市要想走向健康有序的發展軌道。
那離不開外來做生意的小販,因為他們才是集市人流量的主體,他們才是集市繁榮的源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亂象跟集市的以前的負責人不作為有關,也不能全怪集市上做生意的商販還有老板這樣囂張。
但再怎么樣,他們做生意所產生的電費,總不可能要集市管理方出吧?
可是偏偏有些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沒有自知之明。
這些人就是前去找肖陽討回公道的好幾十個商販,還有極個別老板。
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幕的趙構、狗子、趙亮,那是急的不行。
等這些‘憤怒’的商販都消失在視線中后,連忙慌不擇路的朝鞋店跑去。
他們只希望劉星這時候能想出應對之策,要不然在他們看來,不但劉星的集市負責人要被撤掉,只怕他們三個的鐵飯碗也會不保。
供銷社,因為朱大昌的事情鬧的,此時的大門都還沒打開。
肖陽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埋頭吃飯。
一旁的木桌上,一個丹鳳眼的清秀女孩正在查看賬本,她時而擰眉,時而輕嘆的模樣讓肖陽的飯都有些吃不下了:“肖麗,拜托你別這副模樣好不好?供銷社的生意因為你爸被抓算一落千丈,但還是有錢賺的,一個月一千多的純收入絕對少不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為什么要將鞋子、化肥、農藥、肥皂、針線等等日用品的價格賣的比市里面的還貴,現在供銷社倉庫的積壓貨物這樣多,我們怎么將資金給快速收回來。”清秀女孩,也就是肖陽口中的肖麗低沉著聲音開口,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怒氣。
“貴嗎?我可不覺得。”肖陽笑了笑。
見肖麗隱隱有發火的跡象,連解釋道:“這是你爸的主意,而且就算是價格比市區的要貴,樟木鄉的這幫泥腿子也沒人敢說什么的,畢竟你剛才說的日用品,除了咱們供銷社,其他人都不敢買賣。”
“那是以前好不好?”肖麗氣的將賬本都扔了:“你作為大學生,難道不知道改革開放的政策嗎?難道不知道隨著政策的開放,壟斷那是根本就行不通的,也會被百姓所唾棄。”
一旦被百姓唾棄,沒了信譽。
那供銷社的生意,根本就別想在集市上做了,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
“我當然那知道改革開放的政策,也跟你爸說了,但他不聽啊!”肖陽放下了手中的飯碗,一瘸一拐走到了一個柜臺的角落,在翻找后,就提出來了一個木桶,來到了肖麗的面前:“你看這桶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肖麗看了過去。
但看清楚木桶里面全是鞋票的票據,那是不由呆住了。
肖陽苦笑道:“這些鞋票本來都是上面發放給樟木鄉十幾個村子的,但被你爸以一毛錢一張都截留了下來,然后以五毛到八毛錢一張賣出去,誰知道最近集市上出了劉星這個妖孽,將你爸的全盤計劃都打亂了。”
“他這是蠢豬的行為,不知道在東苑郊區,已經有了不需要票據就能買賣物品的黑市了嗎?”肖麗頭疼不已,正要問清楚這個劉星到底是何許人也,大門口傳來了喧雜的腳步聲,接著敲門聲傳來。
“有人在嗎?”哐,哐,哐,連續三聲敲門聲,接著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
“誰呀?”肖陽警惕的看了過去。
肖麗也有些緊張,連忙跑到了后門口,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畢竟她父親肖道德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旦被徹查,那她肯定也難逃其咎。
“是我,張水龍。”嘶啞聲音再次傳來,帶著殷勤,還有一絲馬屁的味道。
“原來是張老板。”肖陽松了一口氣,在跟肖麗對望了一眼后,連忙一瘸一拐走到了大門口,將大門給打開了。
只是在看到精瘦的張老板身邊聚集了好幾十個人,而且全都是集市上做生意的商販時,當下不由呆住了。
肖麗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懵逼:“你們什么意思,不去做生意跑供銷社來干嘛?”
“是這樣的……”張水龍趁著肖陽不注意,彎著腰就鉆進了供銷社,然后訕笑解釋道:“那個集市的負責人劉星剛才貼出了一張通告,讓我們所有商販以后在趕集之日擺臨時攤位的話,必須出攤位費,而且金額是流動性商販的兩倍,他這明擺著就是拿我們這些做生意的開刀啊!”
“這錢也就算了,畢竟我們在趕集那一天擺攤占的地方的確有些大,但他劉星憑什么不讓集市管理方幫我們出電費,肖老板在的時候,誰敢這樣出通告啊!”一個肥頭大耳的矮個商販跟著也說了一句:“現在你爸雖然暫時不在集市上了,但你的給我做主啊!”
見肖陽聞言生氣了,跟他們同仇敵愾站在了一隊,連忙帶著身后的好幾個商販走進了供銷社,卷起了衣袖,準備大聲痛訴劉星的‘罪行’。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話還沒有說出口,肖麗卻是氣急敗壞的拿起墻角的掃把,舉起就朝他們這一行人抽來。
第三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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