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也笑了起來,他靠在了座位上,閉目沉思了一會:“叔,這事情我就算是要管,也不想露面。”
一旦跟謝忠等鄉干部交惡,那他以后的日子只怕很會不好過。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目前來說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要是就站在了最前面,那樣可不是他這個重生人士該有的作風。
而且他隱隱感覺到,事情恐怕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因為謝忠的為人他或多或少知道一點,絕對不會什么自私自利的人。
而趙構雖然脾氣暴躁,狗子有時候也有些偷奸耍滑,但面對老屋村的村民,怎么可能說打就打,畢竟好多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
真要為了錢這樣做,那他狗子只怕就活不到這樣大了。
因為趙家人一個個可是彪悍的很。
而現在出了這檔子事。
唯一的解釋,除了他們。
只怕還有另外一股勢力加入了進去。
謝忠、趙構可以給老屋村的村民留情面。
而這股勢力卻是不用念及舊情,所以這矛盾點跟沖突點有了。
自然是會跟火藥一樣,一點就燃。
同樣的事情,同樣的經歷。
他在重生前可是遇到過好多。
但哪一次農民不是受害方。
真正當釘子戶的又能有幾個。
只怕全國的加起來,那都寥寥無幾。
“你不露面的話,那這事情怎么管?”吳局在這時忍不住問了一句,打斷了劉星的思緒。
“等回到了集市上再說,叔叔您負責調查情況,然后我在制定相應的計劃去解決這次的打架斗毆事件。”劉星知道吳局的心思,當下表態道。
要是真不管,那是不可能的。
但按照現在的形勢,只能謀而后動。
“好!”吳局見劉星這樣說,那是松了一口氣,連忙加快了駛往集市的速度。
劉星則是打開了文件夾,查看起了房產住用證、土地使用證等紅磚房的手續證件。
當發現房產住用證跟土地使用證都換成新的了,而且跟之前老王的版本很不一樣,雖然也是一張紙,但卻是截然不同,當下忍不住問道:“叔,這些證件換新的的要不少錢吧?”
“你嬸嬸幫忙去辦理的,可能要花十幾塊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吳局隨口說了一句,見劉星要拿錢出來,當下連出言制止:“你這是干嘛?看不起你叔叔嗎?你實在不想讓你嬸嬸貼錢,那就幫叔叔一個忙。”
“其實這個忙我早就想說了,就怕你為難。”頓了一下,吳局又補充了一句。
“哦?”劉星認真的聽著。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戰友最近在單位犯了點事情被開除了,現在沒有工作,我想讓他去集市找你混點錢養家糊口,但這話我一時間又不知道怎么說,所以就拖到了現在。”吳局轉頭看了劉星一眼:“你要是為難,那就當我什么話都沒說。”
“哪有的事,我現在只想知道,你這戰友在單位犯了什么事情?”劉星淡笑開口。
其實他多少知道吳局的想法,在他這個位置要是想求人的話,那多少有些掉面子的。
但不求人,有些事情又辦不妥。
所以就會出現現在這兩難的尷尬境地。
其實這根本就沒有什么,要是當他是自己人,有需要的時候說就是。
要是幫不上忙,他照樣會拒絕。
當然了,會委婉的拒絕,多少會給吳局一個臺階下。
“我那戰友把頂頭上司給打了,至于原因……”吳局苦笑了一聲:“那個老東西居然出言調戲我戰友的媳婦。”
“這樣的人就該打。”劉星聞言連說道。
“我也覺得該打,但他做事太沖動了,明明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解決的,可是你看現在,工作丟了,媳婦因為懷孕也沒有經濟來源,這以后兩個人的日子該怎么過啊!”吳局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放心吧!讓他來集市,以后餓不死的。”劉星笑了笑。
其實怎么說呢,他倒是不覺得吳局的這個戰友沖動,因為換做他,都會打了再說。
因為媳婦是用來疼的,不是讓別人來欺負的。
要是換另一種方式來解決,這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對了,叔叔你這戰友叫什么名字。”想到這劉星開口問道。
“王剛。”吳局回道。
“王剛?”劉星一愣。
這個名字,在幾十年后可是如雷貫耳啊!
“怎么?你認識?”吳局有些詫異。
“不認識,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不好。”劉星敷衍了一句。
“是嗎?”吳局可不這樣認為。
他在一愣之下后,就知道劉星是在敷衍他。
但也沒有多問。
因為他知道,劉星要是想告訴他內幕。
那肯定是會說的。
“對了!叔叔。”劉星在將所有證件都收進文件夾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現在這過戶辦理房產住用證等等手續,在年齡上沒有限制嗎?”
“有,未滿十六歲的不能辦理。”吳局回道。
也就是說,劉星其實還是達到了這個年齡。
“哦,”劉星笑了笑,沒有在言其他。
畢竟幾十年后辦理這些證件,好像是要十八歲才行。
為滿十八歲的必須要監護人,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辦理。
“你問這干嘛?就是你的年紀達不到要求,你嬸嬸也會想辦法幫忙解決的。”吳局不以為然的說道:“因為他的表姐就是專門辦理這個的。”
“這樣啊!”劉星恍然大悟。
看來吳局這一大家子,一個個都是體系內的人啊!
“這事情你知道就行,可不能跟其他人說。”吳局叮囑了一句,就將吉普車駛入了老屋村的范圍:“還有我之前不是讓你在JS銀行門口等我嗎?你怎么帶著瓜子跟小不點離開了?”
“幸虧我回來的早,要不然這滿大街我到哪去找你。”頓了一下,吳局又補充了一句。
“那個王主任想坑我呢!我不走留在那里被宰啊?”劉星苦笑著回了一句。
“這話從哪里說起?”吳局疑惑的很。
在他的記憶中,王主任這人可是很好說話的。
“是這樣……”劉星將之前跟王主任的聊天內容簡略的說了出來。
其中想買五十鈴雙排座貨車,以及挖機的心思都沒有隱瞞。
當然了,王主任想殺熟的小人心思,他也是直接說了出來。
畢竟在吳局的面前,他沒有必要去遮遮掩掩。
吳局認真的聽著,在明白過來后,濃眉皺了起來:“真是想不到啊!原來王主任是這樣一個人,是我小瞧他了。”
“我可一直沒有小瞧他,因為能當上JS銀行的主任,本身就不簡單。”劉星說道。
“不錯!”吳局點頭:“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五十鈴雙排座貨車還有挖機還打算買嗎?”
“王主任說出來的價格,比新的的還貴,我有必要買嗎?”劉星吐槽道。
“呵呵……要是價格合適呢?”吳局笑了笑。
“您有辦法?”劉星動心了。
畢竟這兩樣東西,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可是有大用。
五十鈴雙排座就不用說了,至于挖機,現在他家需要建紅磚房,自然是用來挖宅基地的,而現在農村對挖機的需求量可是很大。
只要會開,那賺錢絕對會像喝水一樣簡單。
“我不是有辦法,而是衡水酒廠這些抵押的物資,必須在我管轄的部門監督下才能進行交易,到時候不管是價格,還有買賣的對象,我都會一清二楚的。”吳局看了一下后視鏡:“不過我跟你說,五十鈴雙排座貨車跟挖機絕對會沒有人要的。”
“因為目前來說,能出得起價錢的根本就沒有。”頓了一下,吳局又補充了一句:“而出得起錢的企業,又會看不上,畢竟都是二手的東西,買回來拿多少覺得不吉利。”
“也是。”劉星贊同的點頭。
吳局的這一番話。
可是讓他心安了許多。
也就是說,要想買五十鈴雙排座貨車跟挖機。
這個不用著急,等到王主任主動來找他。
那樣他才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而現在,安心等待就行。
“要不這樣。”吳局想了想說道:“我以局里的名義幫你買下一倆雙排座貨車跟挖機,至于錢的話,到時候你來付。”
“這樣叔叔會不會被人說閑話啊?”劉星有些擔心的問道。
在幾十年后,這樣的操作可是不允許的。
“我會先申請,跟有關領導打好招呼,不會莽撞行事。”吳局聞言笑了笑:“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任何問題,因為局里可能也會借這次機會購買一些物資。”
“那價格呢?”劉星忍不住問了一句。
“具體的我可說不準,但五十鈴雙排座貨車價格應該不會超過一萬,至于忘挖機,那都用了好幾年了,估計也有值個一萬多……多了鬼買。”吳局想了想回道。
“我也這樣認為。”劉星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這才知道,這個王主任將五十鈴雙排座貨車的價格也喊高了許多。
“所以呀!你別急,一切有叔叔為你做主就行。”吳局見鞋店就在前面不遠了,連忙放緩了吉普車的行駛速度。
劉星見狀也沒有多說話,而是沉默了起來。
片刻后,吳局將吉普車停在了鞋店的門口。
“麻麻,爸爸怎么樣了?”惦記著趙東魁傷勢的小不點,第一個沖下了吉普車,跑進了廚房中喊道。
見廚房中沒人,又邁著小短腿跑進了后院。
瓜子與之同行,一路牽著小不點的小手,護著不讓小不點摔跤。
劉星跟吳局對望了一眼,直接朝診所大門口走去。
因為趙東魁要是受傷的話,第一時間應該會被送到診所來的。
這個想法果然沒錯,在東面的小房間中,他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趙東魁。
除了臉色蒼白以外,好像并沒有什么大礙。
劉冬菊正在一旁照顧著。
這看到劉星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可能因為之前太擔心趙東魁的緣故,此時眼睛都是紅腫的。
劉星看著連安慰了一句:“大姐,你哭什么啊!放心吧!所有事情都會解決的,也會給姐夫一個交代。”
“你可別亂來啊!對方根本就不是人。”劉冬菊聞言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怎么回事?”劉星皺眉連問道。
吳局的臉色也陰沉的下來。
劉冬菊想說話,卻是被趙東魁給阻止了:“媳婦,你趕緊去做飯吧!可不能讓吳局等幫忙的干警餓肚子。”
“哎!”擦拭了臉上淚水的劉冬菊,轉身就走了。
劉星目送其離開,才問趙東魁:“是不是趙構、狗子打的你?”
“不是,是一群外地人。”趙東魁回道:“好像是投資磚廠的老板請來的,他們在佛陀山圈地的時候,用挖機將趙世杰家的豬圈都給鏟掉了,而且連說都沒有說一聲,趙村長喊我、趙亮、聶泉、聶筍等人去主持公道,結果話都還沒有說上,就被打了。”
“這事情謝忠、趙構、狗子等一眾鄉干部就不管嗎?”吳局冷冷的問道。
“我不知道啊!現在問題是謝鄉長、趙構、狗子也被打了,躺在隔壁的房間正在包扎傷口呢!其中狗子的右腿都被打斷了。”趙東魁輕嘆一聲回道。
“是趙村長帶著趙家人打的?”吳局追問道。
真要是這樣,那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不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趙東魁抓了抓頭,因為說話扯動了傷口的緣故,嘴角都不由抽搐了一下:“現在除了投資磚廠的老板跟幾個鄉干部,其他老屋村的人都被打了,而且有些還傷的不輕。”
“那投資磚廠老板帶來的人,現在怎么樣了?都在哪?”劉星問道。
“咦……你不問我都差點忘了,他們好像都沒事,我的肋骨,就是那群外地人拿鐵棍打的,狗子的右腿也是被鐵棍給的打斷的。”趙東魁猶豫了一下,突然間連說道。
這話一出。
事情的真相不用想就顯而易見了。
不是謝忠、趙構、狗子想惹事,而是這個投資磚廠的老板在搞事,根本就沒有將老屋村的村民放在眼里,要是本著和氣生財的想法,那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一幕。
吳局聞言,濃眉那是擰成了一團:“劉星,我去問一下謝忠情況,然后再過來找你。”
“好!”劉星點頭。
本來他想跟著去看望一下謝忠的。
但最后卻是沒有去付諸實踐,因為他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多事的好。
“孩子,你怎么就回來了?”身后,傳來了姜神醫和藹的聲音。
“被吳局喊回來了。”劉星回頭看著姜神醫:“這次老屋村打架斗毆受傷的村民,都在您這里救治嗎?”
“沒有呢,趙村長將一些受傷嚴重的送到市里面的醫院去了,我就是想接收,這診所的場地也不允許啊!”姜神醫神情有些凝重:“現在你不不應該關心這個,而是應該關心醫藥費的問題,謝鄉長請來的那個所謂的投資老板,居然不愿意出一分錢的醫藥費。”
“為什么?事情是他挑起來的,難道還要老屋村的村民自己負責不成?”劉星不解的一攤手。
“這個你去問謝鄉長吧!”姜神醫苦笑一聲,就坐在了床頭,給趙東魁把起脈。
劉星默默的看了一會,沒有辦法之下,只得朝隔壁的房間走去。
過道上,他就遇到了在門口吸煙了謝忠。
兩人相見,第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而是安靜的看著對方。
謝忠在將手中的香煙給吸完了后,才道:“這次是我的不對,讓事情變成了這樣,你要罵就罵吧!”
“我罵你干什么?”劉星雙手插在了腰上:“你現在必須將醫藥費的問題解決,要不然可是會寒了老屋村村民的心,這樣下次,別說建磚廠了,只怕是飛機場都沒人會配合你。”
“問題是我現在沒錢啊!”謝忠抓了抓頭,神情十分的沮喪:“錢都用在防治豬瘟上去了,在農村合作社,我還欠了八千塊錢呢!”
“這事情不是哪個什么投資老板搞出來的嗎?你找他要啊?別告訴我你怕得罪他。”劉星沒好氣的說道。
“我怕他干嘛,而是再來老屋村之前,我就跟他簽訂了合同,里面就有這么一條,所有意外產生的賠償,都由我負責,他一概不管。”謝忠輕嘆一聲道出了內幕。
“什么?這不是霸王合同嗎?”劉星失聲喊了出來。
“是啊!可是我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這個宋哲他娘的居然現在都還在帶人圈地建磚廠,對于老屋村受傷的村民不管不顧。”謝忠說到這就頭疼了起來。
說實話,要不是看宋哲有錢。
哪會掉進這個大坑中想爬都爬不出來啊!
劉星一聽到宋哲這個名字,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笑了:“鄉長,你說的這個宋哲,他不會就是這次磚廠的投資老板吧?”
“嗯,他父親是衡鋼冶煉廠的廠長,身家可是高達上百萬。”謝忠如實回道:“要不是因為這個,我那會像伺候爺爺一樣伺候他啊!可誰知道,他就是一個紈绔,一點都不知道為人做事的方法。”
“要是知道,你今天就不會被打了。”劉星看著右眼紅腫的謝忠,那是直搖頭:“對了,吳局不是來找你詢問情況了嗎?他人呢?”
“去佛陀山跟宋哲交涉去了,估計是去為老屋村受傷的村民討要醫藥費,至于抓人,只怕他也不敢亂來。”謝忠訕笑說道。
畢竟宋哲可是HY市的名人,連一把手都不敢得罪,跟別說吳局了。
劉星卻是不這樣認為,但第一時間也沒有去找吳局,而是走進房間去看躺在病床上的狗子跟趙構去了。
眼見他們倆都被打成了豬頭,那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活該。
出了診所。
劉星就去廚房幫忙燒起了柴火。
切菜的劉冬菊見診所進進出出的人有些多,那是忍不住問道:“弟弟,等下咱們應該做多少人的菜飯啊!你看謝鄉長跟一眾鄉干部都在呢!”
“他們不用管,餓死了都活該!”劉星將一根干燥的樹枝扔進了土灶里面:“但吳局、田所長等干警咱可不能不管,就按兩桌的飯菜來做吧!少了再說。”
“哎!”劉冬菊連點頭。
見劉星看著土灶中的火焰在想心事怔怔出神,當下忍不住又問了一句:“聽小不點說,你在市里面買房了?”
“哦,是的。”劉星回過神來連道:“是吳局幫忙搞定的手續。”
“可是我聽說沒有城市戶口的人,不能在市里面買房啊!”劉冬菊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跟瓜子、二姐現在的戶口,都已經被吳局遷到市里面去了。”劉星淡笑回道。
本來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說出來的,現在大姐問了,自然是不能在隱瞞。
“啊?”劉冬菊呆住了。
“怎么?不行嗎?”劉星看向了劉冬菊。
“不是不行,而是太意外了。”劉冬菊開心的不行:“這樣說來,吳局給你幫的忙可不少,中午咱的做好吃的犒勞他一下。”
“姐你拿主意就行,我只負責吃。”劉星看了一下外面的街道,突然間眉頭皺了起來:“我怎么好像聽到了瓜子的哭聲?”
“不是吧?”劉冬菊跑出了廚房。
很快便又折了回來:“是瓜子在后院哭,你趕緊去看看,別又摔倒哪里了。”
本來她想直接跑過去看看的,但廚房中沒她可不行,所以只能跑出來讓劉星去了。
“好!好!”聽到這話的劉星,連忙跑向了后院。
隨著靠近,瓜子的哭聲也越來越大。
但一看到瓜子的人影,劉星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且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
至于原因,那就是瓜子這調皮鬼。
在回來之后,跟小不點、趙靜、小豆豆、蘭蘭四個小家伙不安分。
居然拿著零花錢去百貨商店買來了北冰洋汽水喝。
其實這根本就無傷大雅的。
因為八十年初期,這種北冰洋汽水。
可是孩子們最好喝的飲料。
在八零后的記憶中。
那基本上都喝過。
但問題是。
瓜子這小家伙特別的調皮。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居然將舌頭給卡到了汽水瓶中。
從外面還能清楚的看到。
想扯出來都不行。
因為只要一用力。
瓜子就會疼的直哭。
一群小伙伴,包括蘭蘭在內。
此時一個個都急的不行。
其中小豆豆、趙靜看到劉星跑進來了。
還以為他們闖了大禍,那是嚇得連忙奪路而逃。
不過蘭蘭跟小不點卻是沒有跑。
而是在出言安慰瓜子。
尤其是蘭蘭,甚至急的哭了。
似乎她知道這種被卡住的滋味。
劉星見狀,四下一望找來了一個鐵錘。
這一幕被小不點給看到了,那是直縮脖子:“舅舅,你要干啥?”
“當然是敲碎瓶子,幫瓜子擺脫目前的狀況了。”劉星揶揄回道。
其實舌頭被卡在玻璃瓶里面出不來。
最主要的原因是瓶子處在了真空的狀態。
只要瓶子碎了,那所有的問題自然是迎刃而解。
他小時候也遇到過同樣的問題。
當沒有瓜子這樣嚴重。
眼見瓜子的大眼睛都哭紅了。
連忙一錘子將瓶子給敲碎了。
而瓜子被卡住的舌頭,這時也終于出來了。
她撲到了劉星的懷里那是哭得稀里嘩啦,眼淚都將劉星的衣服給染濕的。
劉星沒有辦法,只得抱去瓜子哄了起來。
見人很快就睡著了,連忙抱著走進了房間。
在放到床上的那一剎那,瓜子居然又驚醒了。
而且哭聲更大,眼眸中甚至有了驚恐之色。
劉星知道瓜子這時被之前的事情給嚇到了,連忙再次抱起哄了起來。
直到才次熟睡,他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瓜子,然后松了一口氣的靠在了床頭。
也不知道過了過了多久,就在自己迷迷糊糊的也快要睡著的時候。
外面傳來了吳局的喊聲。
劉星驚醒了過來。
回頭一看瓜子還在熟睡,連忙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見瓜子沒有發現他偷偷離開,那是不由松了一口氣。
“劉星,我得馬上回局里去了。”后院門口,吳局帶著田所長等幾個干警出現了,只是一個個臉色都很不好看。
“我姐這飯菜都馬上要做好了,這樣著急干嘛,吃了飯再走也不遲。”劉星連說道。
“我哪有心思吃飯啊!”吳局輕嘆一聲:“現在宋哲他不肯出一分錢的醫療費,我必須找領導商量對策,要不然老屋村的事情只怕會越鬧越大。”
“是啊!趙村長跟其他趙家人肚子中憋著火呢!要不是吳局好言相勸,只怕現在又打起來了。”田所長跟著所了一句。
“打架那是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的。”劉星聞言眉頭皺了皺,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后,就朝吳局、田所長招了招手,然后帶著走進了西面的柴房。
“你小子神神秘秘的到底想說什么?”吳局隨口問道。
田所長也有些好奇。
“是這樣的,有一個信息對你們可能有用,而且絕對屬實,但你們不要問來源。”劉星輕咳一聲認真說道:“這個信息就是宋哲跟跳河自殺的鐘坤其實有莫大的關聯,而且鐘坤的自殺,十有八九跟宋哲有關。”
“你這消息哪里聽來的?”田所長被嚇到了。
不是因為宋哲跟鐘坤跳河自殺有關,而是這里面隱藏的信息實在驚人。
“是啊!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你可不能胡亂猜測。”吳局也是吃驚不小。
宋哲的父親宋海波,那可是衡鋼冶煉廠的廠長,在HY市可是一個大名人。
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早就帶忍將宋哲給抓起來了,根本就不可能會等到現在。
現在劉星又說這宋哲跟鐘坤的死有關,要是真的倒好說,要是假的,那只怕他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沒有亂猜測,而是一個神秘人告訴我的。”劉星看向了吳局:“您難道不知道鐘坤跟宋哲之間的關系?”
這個關系,其實誰都不知道,更加沒有什么神秘人的說法。
而劉星能夠知曉,毋庸置疑跟他重生有關。
因為重生前的宋哲太出名了。
跟鐘坤那狼狽為奸的一檔子事,在87年的HY市那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他這個重生者不想知道那都不行。
“宋哲跟鐘坤能有什么關系?”吳局糊涂了。
“是啊!你可別亂說,他們倆八竿子都打不著。”田所長跟著說了一句。
“我亂說什么啊!宋哲其實喊鐘坤姐夫,他是不是有一個姐姐叫宋小金?”
“宋小金跟鐘坤早就搞在一起了,因為鐘坤一直沒有跟原配離婚,所以就一直隱藏著沒有將關系曝光。”
“但你們要調查的話,這很容易的,因為宋小金跟鐘坤的孩子都快要三歲了。”劉星一口氣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問題是這跟宋哲也沒有多大的關系啊?”田所長一攤手。
“不錯,充其量是鐘坤私生活過度混亂罷了。”吳局跟著說了一句。
像鐘坤這樣的人,有個情人那根本就不足為奇。
沒有那才是怪事一件。
“怎么沒關系,這次鐘坤一死,衡水酒廠就爆雷,他以衡水酒廠資產做抵押貸款的那幾十萬去哪了,肯定大部分都在宋小金那里,而且搞不好宋哲也私吞了一部分,不然你以為宋海波跟宋哲之間的關系,他會拿錢出來,讓宋哲來投資一個小磚廠?”
宋海波在HY市,那可是出了名的精打細算。
而且跟宋哲之間的關系很僵。
至于原因,肯定是因為宋哲是一個敗家子,有多少錢就敗多少。
再這樣的情況下,怎么會拿錢給宋哲來新建磚廠。
而現在問題是,宋哲不但有錢了。
而且還能用錢來開路建磚廠。
在老屋村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鐘坤的錢,肯迪是到了宋哲的手里。
這是不用腦子都能想到的事情。
要不然宋哲哪敢一次性請這么多外地人,在老屋村胡作非為。
因為多請一個人,那就多一個人的開銷,普通人哪里敢這樣做。
這話一出,吳局跟田所長就呆住了。
特別是吳局,眼眸中有著錯愕。
他之前調查鐘坤跳河自殺這個案情的時候,就想不通鐘坤為什么要自殺。
現在結合了劉星的話,他終于想通了。
肯定是宋哲、宋小金逼的,要不然堂堂一廠之長,誰會舍得自殺。
而且最大的疑點就是,鐘坤死后,衡水酒廠所有流動資金就都不見了。
沒有在鐘坤現任妻子的家中,老家親戚更是一個個都不知情。
現在經過劉星這一分析,那是所有的疑惑都撥開云霧見晴天了。
原來這宋哲、宋小金才是鐘坤之死的最大原因。
要不然真的沒法解釋,衡水酒廠的幾十萬去哪了。
還有堂堂的衡水酒廠廠長為什么會要想著跳河自殺。
想到這,吳局連回過神來,認真的看向了劉星:“這些極為隱秘的內幕你是聽誰說的?”
“我不都說嗎?不能問來源。”
“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劉星態度很堅決,畢竟跟自己的重生有關。
可不能隨便透露出來。
一旦透露,那可就麻煩大了。
吳局見劉星這樣說,那是頭疼的很:“依你之見,我現在應該怎么做?”
田所長也屏息聽著。
“先去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對付這個宋哲。”劉星攤了攤手:“而且為了保險起見,你們可以去先調查宋小金,只要坐實了她跟鐘坤之間的關系,那所有事情不都好辦了嗎?”
“萬一調查不出來呢?”吳局問出了心中最大的擔憂。
有錢人家做事,那可從來都是小心翼翼,怎么可能會這樣輕而易舉的給外人拿到把柄。
一旦出現了這樣的后果,他的仕途只怕從此就沒了。
因為宋海波雖然跟宋哲的關系很僵。
但也是不可能看著他這樣對付宋哲的。
說句不好聽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在體系內混不下去。
“這事情沒有萬一,叔叔要是怕的話,那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劉星知道吳局的擔心,在笑了笑后,看向了天空中最大的云彩:“不過叔叔要是不管的話,只怕也很難獨善其身。”
“為什么?”吳局不解。
“因為我們剛才去找宋哲給老屋村村民出醫藥費的時候,已經徹底的得罪宋哲了,其實我們不出手,只怕等下回到局里沒有好日子過。”不等劉星開口,田所長就率先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也是,那豁出去了。”吳局轉身就走出了后院。
田所長跟在了后面。
“你們真的不吃飯再走?”劉星追了上去。
“我沒走啊!就是去吃飯的。”吳局回頭,面帶揶揄之色:“就像你說的,不吃飽哪能拿下宋哲這臭小子。”
“不錯,等下我要吃兩碗飯。”田所長跟著說了一句。
“哈哈……行!”劉星大笑一聲,就分道揚鑣走進了廚房。
既然吳局跟田所長答應吃飯,那自然是要去廚房親自炒幾個菜來犒勞他們。
中飯過后。
吳局跟田所長等干警休息了一下后就走了。
趙村長在吳局、劉星的安慰下,帶著上百趙家人也沒有動手。
至于宋哲,依然我行我素的帶著好幾十個外地人在圈地建造磚廠。
其中趙世杰家的土磚房都被挖機給推到了,狗子家的后院也被碾平。
這樣的事情,要是放在以往,只怕趙村長早就帶著數百趙家人打過去了。
然而這次,他們異常的平靜。
趙世杰家沒了,就帶著王茉莉跟兩個孩子住到了趙東魁家里。
狗子的后院沒了,就將耕牛、雞鴨趕到了趙村長的后院中。
總之一句話,就是不跟宋哲這瘋子一般計較。
而被打傷的村民,醫藥費趙村長暫時拿不出這么多錢,全都由劉星墊付。
這一場圈地之爭,似乎以老屋村一敗涂地而告終。
而宋哲在老屋村也越來越囂張了。
不但將整個佛陀山的地給圈了,還見周圍的上百畝農田給納入了磚廠的范圍。
雖然暫時沒有毀壞莊稼,但是所有老屋村的村民都知道。
這個宋哲他娘的就是一個惡魔。
謝鄉長在得知這一切后,那是后悔的要死。
當著趙村長等受傷村民的面,那是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耳光。
連臉龐都抽紅了,但他仍然沒有感覺到疼痛。
究其原因,那是因為宋哲的行為,已經令他麻木了。
但吳局、田所長那邊一天不傳來消息,他哪能擅自行動。
所以只有乖乖的等。
但劉星卻是等不起了,因為九月一號已經到來了。
他必須帶著瓜子去解放路小學報名去。
當然了,他買下老王的那一棟房子,也必須好好的將衛生給打掃一下,要不然可沒法住人。
好在是開學,不用去的太早。
所以早上七點多鐘將瓜子喊起來洗涮后。
他就去了診所,看望了一下趙東魁的傷勢。
見在姜神醫的治療下,好的很快,那是不由松了一口氣。
就要要回去吃早飯的時候,趙靜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哥哥,哥哥……不好了,有人被蛇咬了,好恐怖!”
“啊?誰被咬了?”劉星連問道。
姜神醫也連忙叫青蓮起準備醫藥箱,而他自己則是帶著綠竹朝診所外走去。
“我也不知道是誰,但……但爺爺說他是一個大壞蛋。”趙靜歪著小腦袋回道。
姜神醫聽到這話,回頭看著趙靜:“這老屋村哪有什么大壞蛋啊!你說清楚點。”
“就是……就是喊外地人將小不點爸爸打傷的那一個大壞人。”趙靜一著急,說話就結巴了起來:“對了!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他叫宋哲。”
“是他???”
姜神醫跟劉星對望了一眼后,那是開懷大笑:“咬的好,這次毒蛇立功了。”
“青蓮……不用拿醫藥箱了,陪我出去走走,去市里面轉轉。”姜神醫說完這話,也不跟劉星交代,帶著跑回來的青蓮,還有身旁的綠竹就走了,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姜爺爺這是怎么了?”
“見死不救嗎?”
趙靜抓著小腦袋疑惑的看向了劉星。
“不是不救,而是像宋哲這樣的人救不得。”劉星抱起了趙靜:“吃早飯了沒有,沒吃去小不點家吃兩碗去。”
“好呀!好呀!”趙靜拍著小手,小臉上有著笑意:“我最喜歡吃小不點家的榨菜了。”
“那走吧!”抱著趙靜的劉星,抬腳就走出了診所。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診所門口居然遇到了被毒蛇咬到的宋哲。
此時的宋哲,被幾個外地人攙扶著,相貌明顯比重生記憶中的要年輕許多。
但臉色卻是蒼白的很,右腿也腫脹的老大。
并且有黑色的血水掉落,也就是說。
這條毒蛇的毒性很強。
要不然絕對不會出現這樣一幕。
劉星知道現在的宋哲根本就不認識他。
在捂住了趙靜的眼睛后,裝做沒有看到就離開了。
既然老天要都讓宋哲死,那他自然是不可能去多管閑事。
而且現在的情況就是想管,只怕也是管不了。
因為姜神醫已經帶著青蓮、綠竹提前離開了。
這就是天意,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