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才回來啊!大舅把大姐欺負的都哭了。”
瓜子一愣之下跑上去就告了一狀。
在她心中。
欺負她可以。
但就是不能欺負他大姐。
因為家里面就數大姐還有三哥對他最好了。
劉星聞言,并沒有說話。
而是揉了揉瓜子的小腦袋,就來到了趙東魁、劉冬菊的身邊:“姐,姐夫,我剛才去看了一下大舅。”
“看他?”趙東魁一愣:“他怎么了?”
“是啊?”劉冬菊心中一咯噔,也是有些后怕。
“他被趙構給打了,而且右腿打骨折了,現在姜爺爺正在給他治療。”劉星淡笑回道。
劉冬菊傻眼了。
趙東魁卻是解氣的很:“打得好,敢欺負我媳婦的人,就該打。”
周小牛是劉星、劉冬菊的親大舅。
可不是他的,所以說起話來自然是沒了遮攔。
但劉星卻是一點都不在意:“我也覺得打得好,只是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姐夫你不覺得嗎?”
“你的意思是?”趙東魁愣住了。
“我的意思,大舅為什么找我姐借錢,而不是找我呢?”劉星回道。
這里面的內幕要是不論清楚,只怕就不會知道大舅為什么突然間要借這么多錢。
趙東魁被問住了,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劉冬菊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去診所看望一下大舅,順便問問情況。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接著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你大舅為什么只敢找冬菊借錢,而不找你。”
“媽,你今天怎么來了?”劉冬菊聞聲回頭看了過去。
見廚房旁的菜園子里出現了周自強跟劉大釗的身影,那是一時間呆住了。
趙東魁跟劉星也很詫異,畢竟這個時候,可是家里面最忙碌的時候。
這突然間來了,只怕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媽,”瓜子卻是歡呼了一聲迎了上去。
“外婆,外公……”小不點邁著小短腿跟在了后面。
“哎呀!我的小寶貝!”劉大釗抱起了小不點,臉上有著溺愛的神色。
“再不來,只怕你們都會周密的事情給坑死去。”周秋香牽上了瓜子的小手,眼眸中有著無奈。
“您的意思是?”劉星聞言頓時有些明白了:“這次大舅借錢的事情,跟周密有關?而不是為了砌紅磚房?”
“他哪有臉砌紅磚房啊!周密的事情現在他都下不了臺呢!”周秋香看了一眼四周:“對了,他人呢?”
“在診所療傷。”劉星訕笑回道。
劉冬菊跟趙東魁也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這周小牛是母親的親大哥。
這為了借錢的事情,右腿都被打斷了。
說實話真的不知道怎么說了。
周秋香看出了他們夫妻的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那我去找周小牛把這事情說清楚,周密跟周小軍禍害別人可以,可別來禍害我的家人。”
這話說的語氣可夠嚴厲的。
因為一般情況下。
周秋香是不會直呼大哥周小牛名諱的。
劉星聽出來了,一愣之下詫異的很:“不是,媽!這大舅借錢,扯到周密我相信,您怎么又扯到小舅身上來了?”
“是啊!我們怎么聽得越來越糊涂了。”劉冬菊跟著說了一句。
在她的認知中,周密那是很懂事的。
一般情況下,那是不可能跟周小軍這個神經病一樣的人混在一起。
“唉!”周秋香長嘆了一聲:“你們有所不知,最近你二舅在周家村、落雁村等等村子一帶收熏野味,帶上了你大舅跟小舅,因為熏野味生意好的緣故,讓你大舅跟小舅賺了不少的錢。”
“這是好事情啊!”劉星連說道。
“不錯,既然有錢了,大舅干嘛還要找我借錢?”劉冬菊跟著問了一句。
“你們聽我把話說完,你小舅這個人只要有錢了,就會去村東頭的周癩子家打牌賭錢,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周密給帶上了,結果周癩子帶人設局,贏了周密八百多塊現金,還讓周密寫下了五千塊錢的欠條。”說到著,周秋香輕嘆了一聲:“這么多錢,你大舅肯定是還不了了,先是去找你二舅家借,結果被罵了出來。”
“因為賭博的錢是個無底洞,誰會借給他們啊!”
頓了頓,周秋香又補充了一句。
“二舅做的對。”
劉星贊同的說道。
要是他之前知道這個內幕的話,只怕根本就不會讓姜神醫出手救治周小牛的斷腿之傷。
劉冬菊聞言也是暗自慶幸,沒有將錢借出去。
要不然只怕根本要不回來了。
那可是真正五千塊錢。
要是靠種糧食。
只怕這輩子都賺不到。
周秋香繼續說道:“但你二舅他之后做錯了一件事情,為了周密著想,他打電話報警了,東河派出所的田所長去了周家村之后,當場就將周癩子跟周密給抓了。”
“本以為這事情算是有個交代了,誰知道周癩子的手下,卻是來威脅你大舅,要是他不將那五千塊錢還清的話,那周密以后就會死在牢里了。”
劉星聞言,那是大吃一驚。
他怎么覺得,這事情沒完沒了啊!
劉冬菊跟趙東魁也這樣覺得,但他們不敢多說話,而是保持了沉默。
“只是我不明白了,這賭博輸錢是小舅帶去的,為什么田所長不抓他,反而抓周密了呢?”劉星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周秋香直搖頭:“我要不是早上的時候聽你二舅媽說,根本就不知道這里面的內幕。”
“原來這樣啊!”
劉星恍然大悟。
看來之前王海英之前從鞋店離開后。
第一時間并沒有去做生意。
而是去了硝石村請他爸媽過來了。
這樣做的目的,肯定是知道周小軍跟周小牛這兩兄弟今天沒有拿到錢,那是不會走的。
“現在我跟你媽的意思,這錢我們可以借,但有些話必須說清楚,比如曲裁縫的事情,他必須給冬菊一個交代。”劉大釗這時開口了,說出來意還有目的。
“不!不!不!這錢咱們不能借。”劉星連阻止道。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劉大釗眉頭皺了皺。
“當然有,我跟田所長還算是有些交情,可以打電話把周癩子威脅大舅的事情出來,這樣一來,周癩子這輩子只怕都別想出來了,至于周密,我想應該能很快放出來。”劉星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這個……”劉大釗看向了周秋香。
“這樣最好不過。”周秋香直接表態了。
因為總是被這個周癩子威脅不是一個事,還不如直接來狠的。
讓這個周癩子知道他們劉家的厲害。
“但罪魁禍首咱們可不能放過。”頓了頓,周秋香又補充了一句。
“您指的罪魁禍首是?”劉冬菊忍不住問道。
現在事情既然水落石出了,在她看來,那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這對她不好,對劉星只怕也不好。
“周小軍。”周秋香輕聲說出了姓名。
要是周小軍不帶著周密去賭博,那所有的事情只怕都不會發生。
所以他現在恨死周小軍了,哪怕是自己的親弟弟,她也不會饒恕。
這樣的人,只有去牢里面才能讓他心安。
否則的話,肯定會想方設法的來禍害她的家人。
這個名字一出,劉冬菊那是意外的很。
但卻是在劉星的意料之中。
他道:“行!我這就打電話跟田所長說一下,不過在這之前,提醒您一句,還是不要找大舅了。”
“為什么?”周秋香不解的很。
敢禍害她的家人,不去理論一下,外人還以為他怕了周小牛呢!
“因為他的右腿已經被打斷了。”劉星輕聲回道。
周秋香聞言,那是呆住了。
劉星淡笑了一聲,轉身走進了鞋店。
鞋店里面安裝了電話,所以要找田所長,那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周秋香看著走進鞋店的劉星,突然間笑了。
一旁的劉大釗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小子做事現在越來越囂張了啊!居然連他大舅的腿都打斷。”
“打得好。”周秋香說道。
現在不打,那以后禍害起人來了可就晚了。
“爸,大舅不是劉星打了,是趙構。”劉冬菊連糾正道。
“不錯,周小牛之前在鞋店門口利用周裁縫的事情詆毀冬菊的聲譽,被趙構看不下去了,所以就出手教訓了,但出手有點重,這個其實趙構也不想的。”趙東魁跟著解釋了一句。
他就怕岳父為周小牛打抱不平。
那到時候趙構可就麻煩大了。
然而劉大釗聽到這話,卻是笑的更加的開心了:“這個趙構,拳頭倒是挺厲害的啊!這次打的好,等哪天有時間了,我親自請他喝酒。”
這話一出,趙東魁那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劉冬菊也是,轉頭看向了鞋店。
鞋店中。
固定電話旁。
劉星撥打了東河派出所的電話。
在等待了片刻后,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女聲:“請問你找誰?”
“我叫劉星,麻煩讓田所長接電話。”劉星說道。
“好的!”女聲消失片刻后,就聽到了腳步聲跟喊聲。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田所長的聲音:“喂,我是田軍。”
“最近忙嗎?”劉星隨口問了一句。
“忙得很呢!有什么事情快說,我沒空跟你嘮嗑。”田軍笑道。
“行!我就問問周癩子的事情,你是怎么處理的?”劉星說道。
“周癩子?”田軍一愣,頓時明白了過來:“你想問的是周密賭博被抓的事情吧?”
“嗯,”劉星點頭。
“那我告訴你,周密沒事,過幾天就會放出來了。”田軍說道。
“問題是周癩子的手下在威脅我大舅,要我大舅還錢,現在這人都鬧到我大姐這來了,要找我大姐借錢呢!”劉星也沒有拐彎抹角,當下直接將話給挑明了。
田軍聽到這話,那是忍不住笑了:“劉星,你沒有開玩笑吧?周癩子聚眾賭博,私設賭場,逼良為娼等等十幾種罪行,夠他槍斃好幾回了,你認為他還有時間派手底下的人去威脅你大舅嗎?”
“啊?”劉星張了張嘴,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了。
田軍跟周癩子無冤無仇。
那是不可能去詛咒周癩子的。
也就是說,田軍說的都是實話。
那么,倒是誰在說謊呢?
很明顯他母親不會。
而他母親聽到這些話的來源。
是出自二舅媽王海英之口。
以他對王海英的了解。
那更加不會無故造謠生事。
那推測到了這里,只有一個人說謊了。
那就是周小軍。
為什么這樣說呢!
因為至始至終,周小軍都貫穿在整件事情中。
雖然是一個小角色。
但卻是跟每個人都有關聯。
跟周癩子有,跟周密也有。
跟周小牛也有。
甚至跟周癩子的手下也有。
而逼迫周小牛欠債還錢,既然不是周癩子的手下干的。
那肯定就是周小軍。
因為整個周家村,總共就那么幾個無賴。
而周小軍恰巧就是其中幾個。
想到這,劉星那是尷尬的很。
因為他一向自認為聰明。
真的沒有想到,這關心則亂。
最后被周小軍這個小人給耍了。
電話那頭的田軍,見劉星不說話了,連忙喂了幾聲,見還有聲音,連說道“劉星啊!事情你弄明白了,可別到處亂傳啊!因為周癩子的事情是機密,有些東西是不能亂說的。”
“好!好!”劉星連點頭。
“你要是礙于親戚的面子,搞不定這個周小牛,那我建議你去找吳局,他今天正好放假,帶著嫂子也去集市了。”田軍提醒道。
“這樣啊!那我知道該怎么辦了。”劉星回道。
“行!再見。”田軍說完這話,就掛斷了電話。
劉星也掛斷了電話,但心情卻是很不好。
在揉了揉臉后,就走出了鞋店。
門口,劉大釗、周秋香、劉冬菊、趙東魁都在等著。
這看到劉星出來了,一個個連忙圍了上去。
其中劉大釗道:“怎么樣,田所長怎么說?”
“他說……”劉星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開口:“他說周癩子現在自身都難保,手底下的人在上次的行動中都一網打盡了,根本就不可能回去催促大舅還錢。”
“那是誰催促的?”周秋香傻眼了。
劉冬菊跟趙東魁也是疑惑的很。
怎么這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劉星吐出了三個字:“周小軍。”
見周秋香眼露驚駭之色,連補充道:“因為就目前來說,他是唯一一個聚眾賭博沒有被抓的人。”
這話一出,周秋香徹底的明白了過來。
在惱怒至于,放下了手中抱著的瓜子就朝診所走去。
劉大釗跟在了后面。
“媽,別亂來啊!”劉星見狀連喊道。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周秋香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很快就消失在診所大門口不見。
“這事情鬧的。”劉星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的本意,先去找吳局,把事情說清楚了后,再由吳局出手將周小軍給抓起來。
這樣既不用他出面解決了親戚之間的矛盾,又讓周小軍這樣的小人伏法了,可謂是一箭雙雕。
可是母親她……
一想到這,他就心亂如麻。
因為事情到了這一步,真的是有些掌控不了了。
正要跟著去診所,診所門口的兩個人影卻是讓他松了一口氣。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吳昌盛跟張香君。
他們倆手里面提著禮物,有說有笑的走進了診所。
很顯然,是去看望姜神醫的。
畢竟姜神醫當初對楠楠有救命之恩。
這來到了集市,自然是要第一個看望姜神醫。
而診所里面,周小軍、楊丹就在里面。
等下因為周密的事情吵起來。
只怕吳局肯定會出面勸解。
也就是說,好戲開始上場了。
這回周小軍要是想在扮豬吃老虎。
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劉星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容。
他見集市上的行人越來越多了,當下抱起了瓜子就走進了鞋店:“對了!今天怎么沒有看到二姐跟楠楠、趙靜、小豆豆、小舞、小蹈他們啊?”
“在后院看電視。”瓜子揚起小腦袋回道。
“你為什么不看啊?”劉星有些好奇了。
“我是班長,要負責帶小不點。”瓜子認真的回道。
“是嗎?”劉星忍不住笑了,眼見鞋店內沒有看到周敏跟周山的身影,當下打開了后門,朝后院走去。
后院中。
居中的小房間里面。
楠楠、劉孜然、趙靜、小豆豆、小舞、小蹈等小孩子果然在看電視。
那目不轉睛的樣子,讓劉星直搖頭。
再放下手中的瓜子后,正要去房間里面寫作業。
診所的方向,傳來了母親周秋香的罵聲。
而且罵聲越來越大。
奇怪的是,沒有聽到周小軍的回罵。
更加沒有聽到周小牛跟楊丹的聲音。
可能說話了,被集市上喧嘩的吵鬧聲給遮掩了。
但劉星仍然有些好奇,就在要走出后院看看情況。
劉冬菊抱著小不點來后院中了:“三弟,你知道嗎?我剛才看到吳局把三舅給抓了,當時大舅媽也在診所大門口,指著他的鼻子在破口大罵呢!”
“我聽到了好幾句,說是這一切都是三舅在里面搞的鬼,之前帶周密去賭博,那就是故意的。”頓了頓,劉冬菊又補充了一句。
“是嗎?”劉星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
這事情鬧的……
真是有些燒腦殼。
不過現在好了,一切真相大白。
再也不用為大舅借錢的事情煩心了。
只是曲裁縫的事情……想到這,劉星忍不住看向了劉冬菊。
想開口問,一時間卻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劉冬菊看出了劉星的心思:“放心好了,我跟你姐夫之間的感情,不會被這次的借錢風波給影響到的,反而我還要感謝大舅,是他讓我走出了曲裁縫兒子的陰影。”
“這樣啊!”劉星松了一口氣。
這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看來凡是有因就有果,一切在冥冥中早就注定。
大姐能跟姐夫這樣恩愛,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相互之間的信任能達到這種高度,說實話真的有些羨慕。
“劉星,劉星……”外面,傳來了張香君的喊聲。
這喊聲打斷了劉星的思緒,令他連回過神來:“嬸嬸,我在后院,有事嗎?”
說完這話,連忙走了出去。
劉冬菊在叮囑了小不點跟瓜子不要亂跑后,就跟在了后面。
鞋店門口。
只有張香君一個人的身影。
至于吳昌盛去哪了,沒有人知道。
但劉星也沒有多問,而是搬來一張椅子讓張香君坐了下來:“嬸嬸今天怎么有時間來集市游玩了?”
“我以后都會這樣有時間了。”張香君淡笑回道。
劉星以為自己聽錯了。
“唉!別提了,衡鋼冶煉廠的稀有金屬冶煉技術一天得不到突破,我這個廠長就形同虛設,現在連喬玉峰都來架空我了,我一氣之下,就跟你吳叔叔來集市上接楠楠了。”張香君見周圍沒有其他人,當下輕嘆一聲說出了內幕。
言下之意,這份清閑不是他想要的。
要是稀有金屬的冶煉技術一天沒有掌握。
那她這個廠長,隨時都會有下崗的危險。
劉星不傻,自然是能明白張香君話中的意思。
但他又幫不上張香君的忙,只得訕笑的轉移了話題:“對了,嬸嬸,叔叔把我三舅怎么了?不會抓去槍斃了嗎?”
這話有玩笑的成分,也有雙重意思。
一般人可是聽不出來。
但張香君卻是聽出來了:“抓你三舅可不是你吳叔叔的意思,而是你媽的意思,這回正在集市方的辦公室審問呢!要是老實交代了對周密所做的事情,估計會當場放了他,但要是不交代……等集市散去了,那你三舅可就完了。”
“完了最好,省得他出來禍害人。”劉星一點都不在意。
“你可別后悔。”張香君聞言笑了。
“這有什么后悔的,你是不知道我這個三舅干了什么卑鄙的事情。”劉星見劉冬菊端來了一壺茶水,接過正要給張香君倒一杯茶水,一個手背皮膚開裂的中年人,帶著四五個年輕人出現在鞋店門口。
“請問……是這里招工嗎?”中年人左右看了看,然后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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