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的墻壁上。
一共貼有兩張紅紙通告。
一張是跟薛老板零售甘蔗有關。
這個大寶跟小寶,之前就看到過。
也是他們為什么火急火燎去找薛老板理論的原因。
而另外一張,上面有些字跡的墨水都還沒有干,很顯然是剛貼上去不久。
定睛看去,內容居然是痛訴中信糖廠,利用價格壟斷來打壓薛老板的種種劣跡。雖然只有幾條,但卻是言之鑿鑿,讓人看著頭皮發麻。
也就是說,中信糖廠這幾年辛苦經營出來的良好形象。
被這一份通告給全都毀了。
大寶氣的那是咬牙切齒。
他想撕下這通告反駁幾句。
但最后卻是啞火了。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通告中所寫的內容都是真的,沒有一點夸張。
他作為中信糖廠的員工,要是在將這件事情鬧大,那只怕最后吃不了兜著走的是他,而非寫這通告的人。
想到這,大寶跟小寶對望了一眼,在彷徨之余,只得離開集市再說。
畢竟事情鬧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員工所能處理得了的。
大寶跟小寶離開集市的消息。
劉星第一時間就收到了。
是王昆侖親自告訴劉星的。
畢竟他當時就在百貨商店的大門口維持秩序。
只是大寶跟小寶不認識王昆侖而已。
不過王昆侖卻是有些擔心:“劉星,現在快過年了,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薛老板的甘蔗能夠以零售的方式賣出去,你何必這樣折騰,明著去得罪中信糖廠呢!”
這在以往。
只怕是根本就不會做這樣糊涂的事情。
“呵呵……昆侖哥!現在是我想得罪這個中信糖廠嗎?”劉星聞言好笑的搖了搖頭。
“那是什么?”王昆侖不解的問道。
“是中信糖廠想破壞掉集市誠信為本的經營秩序。”劉星輕聲回道:“別看中信糖廠打壓薛老板,讓薛老板的損失只有幾萬塊,但你知道嗎?周邊縣市種植甘蔗的農戶損失更大。”
“他們這次對甘蔗的收購價格寒心了后,明年肯定不會在種植甘蔗了,而是會改種其他農作物用來補貼家用,這樣下去,明年的甘蔗價格肯定大漲,到時候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你知道有多大嗎?”頓了頓,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王昆侖在聽明白了后,那是臉紅的低下了頭。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他真的想不到。
中信糖廠自私自利的行為。
會有這樣惡劣的影響。
他也是愚笨,沒有想到其中的關鍵。
要不是劉星跟明鏡一樣洞察到了,那后果真的有些嚴重。
“唉!其實呢!我也不想管這閑事。”劉星輕嘆了一聲:“就像你說的,這都快過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你我都是農民出身,知道種植農作物的辛苦,再這樣的情況下,還漠視中信糖廠的卑鄙行為,這樣真的好嗎?”
“答案肯定是不好的,所以咱們心中的這份秩序,就應該由我們自己來守護,何況我們現在還有這份能力。”說完這話,劉星伸手拍了拍王昆侖的肩膀:“當然了,你要是怕惹事,可以退出,我可以找其他人去處理。”
誰說我怕了。”
王昆侖急了。
他只是沒有想到。
這里面的影響會有這樣嚴重而已。
“不怕那接下來你給我去找集市上批發白糖的商販,通知他們以后但凡是中信糖廠出產的白糖、紅糖等糖制品,一律不準到集市上來買賣,查到一起,那就沒收一起。”劉星認真的說道。
“你這樣不好吧?到時候中信糖廠的人報警了怎么辦?畢竟我們沒有資格怎么樣做啊?”王昆侖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呵呵……報警了最好,我就是要將這件事情越鬧越大,讓全HY市的百姓都知道中信糖廠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劉星聞言笑了:“再說了,你也是傻,要想讓中信糖廠生產出來的糖制品不在集市上買賣,隨便找一個理由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執行了嗎?”
“也是,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這樣做的最終目的是什么?”王昆侖雙手插在叉在了腰上,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劉星的腦瓜子的確比他聰明。
而且不止一點點。
“最終目的當然時候讓中信糖廠妥協,給薛老板跟廣大總之甘蔗的農戶一個交代,而且以后收購甘蔗,必須要有一個保護價格,不能讓他們中信糖廠說多少就是多少。”劉星沒有將王昆侖當外人,當下將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王昆侖在明白后,那是恍然大悟:“我懂了,我也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的。”
“好!”劉星點頭。
王昆侖轉身走了,走的干凈利落。
劉星目送王昆侖離開,笑了笑就去房間寫他的斗破劇情大綱了。
沒有辦法,現在要是不寫,那等過年了,只怕一點時間都沒有。
中信糖廠。
廠長辦公室。
年近五十的李德順端著茶杯正在看今年的財務報表。
當發現今年的純收入超過了三十萬,那是忍不住咧嘴笑了。
這可跟他的經營策略有關,要不是將甘蔗的收購價格一壓再壓,按照往年的形勢,順純收入只怕最多只有二十萬。
當然了,也跟中信糖廠生產出來的糖制品成功的入駐了老屋村的集市有關。
集市上的白糖批發點,有的時候生意好,一天就能賣掉好幾噸白糖。
雖然賣掉的白糖不全是中信糖廠的,但近水樓臺先得月,怎么說也讓中信糖廠受益不少。
想到這的李德順,那是開心的哼起了小曲。
按照他現在的心思,只要甘蔗的價格收購價保持在最低價。
那明年中信糖廠的純收入在翻一倍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而相應他這個廠長的收入,只怕也會跟著翻番。
眼見小腹有著發脹,正要去上一趟廁所,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誰呀?”李德順看向了辦公室門口。
“我,大寶。”
“還有我小寶。”
兩個年輕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進來吧!”李德順一愣之上前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大寶跟小寶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
其中小寶在看了一眼四周后,連道:“李廠長,大事不好了,薛老板的甘蔗在集市上已經開始零售了。”
“這怕什么,以前他也有零售啊!只不過根本就買不了多少。”李德順自信滿滿的回道。
“您錯了,這次薛老板倉庫中的甘蔗,零售的價格是批發價的一倍,但前來購買甘蔗的人,不但在門口排起了長龍,而且一個個爭先恐后的購買。”大寶連見內幕給給說出來。
“啥?”李德順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批發價一倍,生意居然這樣好,有沒有搞錯?
“是真的,現在薛老板已經不理我們倆了,而且他還放狠話了,以后甘蔗就是爛在倉庫里,也不賣給我們中信糖廠。”小寶見辦公室里面沒有其他人,又繼續說道:“咱們這次真是陰溝里翻船啊!因為薛老板不賣給我們甘蔗,讓我們自己去收購的話,那人力、物力的成本只怕要翻倍。”
“等等。”李德順回過了神:“在集市上,薛老板的甘蔗一直都是批發不零售,這次零售了是誰給他的勇氣?沒有我們中信糖廠的允許,他薛大貴憑什么零售?”
“李廠長,您這不是說氣話嗎?咱們又沒有跟薛大貴簽訂買賣合同,都是口頭承諾,而且最重要的是,最近咱們還想將甘蔗的價格壓低一些,讓薛大貴妥協,再這樣的情況下,咱們有什么資格說薛大貴啊?”大寶哭喪著臉連提醒道。
“這個……”李德順語塞了。
的確,中信糖廠不賣薛大貴的甘蔗。
還不想讓薛大貴賣給其他人,這想法要是說出去,只怕會被罵死去。
“李廠長,現在的問題還不只有這些,咱們中信糖廠收購甘蔗壓價的事情,已經被老屋村集市方以通告的形式,寫在紅紙上告知天下了,而且從明天起,中信糖廠的員工以及家屬都不能進入集市,不信的話您自己去百貨商店的門口去看看。”大寶見李德順沒有發火,當下又小心翼翼的透露了一個爆炸般的信息。
這信息一出,李德順在明白過來后。
當下那是炸毛了:“老屋村集市方什么意思,他有什么資格管我中信糖廠的事情?做生意壓價購買原材料,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但問題是我們這一兩個月收購甘蔗的價格,壓價的確壓的太狠了,讓這個薛大貴賠了不少。”小寶陪著笑臉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言下之意,凡是有因就有果。
要不是中信糖廠的逼迫。
老屋村集市方哪里會介入。
畢竟中信糖廠的做法,多少有些擾亂記集市秩序的嫌疑。
這個中道理,李德順自然是知道。
他在皺眉想了想后,道:“看來這個薛大貴在集市上的背景有些不簡單啊!要不然集市方不會這樣為他撐腰的,這樣下去可不行,咱們得想一個法子改變目前的僵局。”
“那您說怎么辦?”大寶連問道。
小寶也屏息聽著。
“只能我親自出面去跟薛大貴談談了,給他補貼一些損失,希望這件事情能平息下來。”李德順將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不是,老屋村集市方在通告上將我們中信糖廠說的那樣不堪,咱們就這樣算了?”大寶有些不服氣的問道。
“是啊!我要是您,第一時間就報警,讓人把寫通告的人給抓起來。”小寶跟著說了一句。
“你懂個屁,老屋村集市方是你我能夠招惹的起的嗎?”李德順白了小寶一眼:“他們敢貼通告,那就說明他們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們中信糖廠理虧,鬧大的話,那后果不堪設想,你們知道嗎?”
“況且集市方的負責人現在是劉星,劉星你們難道不知道是誰?那可是一個妖孽般的存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利用集市為依托,賺到了千萬家產,試問HY市有誰能夠做到,不對,整個湘南省有誰能夠做到?”頓了頓,李德順有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出。
讓大寶跟小寶均都沉默了。
因為他們不傻,李德順說的都是事實。
就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營銷部的曲主管滿頭大汗的出現在辦公室大門口:“廠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剛剛收到最新消息,老屋村集市方已經給所有商販下達了通知,禁止進購、批發任何跟中信糖廠有關的糖制品。”
“理……理由是什么?”大寶失聲問道。
李德順聞言更是趔趄的坐在了椅子上,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中信糖廠要是不能入駐老屋村集市。
那損失可不只有一點點的錢啊!
早知道這樣,打死他也不敢壓低收購甘蔗的價格了。
現在好了,在臨近年關來了這一出,只怕他這個廠長的帽子都要沒了。
“理由是中信糖廠生產的糖制品不衛生。”曲主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然后怯生生的回道。
“老屋村集市方這不是在找茬嗎?”大寶氣的差點爆粗口。
“好了!這事情不需要你們兄弟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現在請你們出去,都出去。”李德順在想了想后,當即就伸手指向了辦公室的大門。
“廠長……”小寶還想說話。
被大寶直接拉著走出了辦公室。
畢竟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真的沒有辦法在幫忙了。
曲主管見狀,連忙跟在了后面。
李德順在等人都走了后,苦笑一聲就拿起話筒,撥打了吳書記的電話。
傍晚時分。
落日的余暉籠罩了整個集市。
也籠罩了竹樓。
竹樓中。
瓜子跟小不點正在嬉戲玩耍。
劉燁跟劉孜然則是在溫習功課。
看到瓜子跟小不點的開心樣,他們不由搖頭,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眼見廚房中傳來了炒菜的香味,他們正要去幫忙。
竹樓大門口卻是出現了吳書記跟一個陌生中年人的身影。
這個陌生中年人穿著中信糖廠的工作服,但又不像普通的員工。
在看了一眼客廳中的環境后,那是連朝打量他的劉孜然笑了笑。
“你們找哪個?”瓜子揚起小腦袋問了一句。
對于吳書記,她是有印象的。
但這中年人,卻是很陌生。
所以必須問一下。
“我們找你哥哥劉星。”吳書記聞言笑著回道。
“他在做飯給窩恰,你等等,窩切喊他。”瓜子說著,邁著小短腿就朝廚房跑去。
“小姨,等等窩。”小不點連忙跟在了后面。
片刻后,就將劉星帶來了。
不過劉星手中端著兩盤炒菜。
這看到吳書記帶著一個陌生中年人出現在客廳中,一愣之下連道:“來的正好,在等我做幾個菜就可以開飯了。”
“不!不!不!我可沒有時間在你這里吃飯,今天過來是為了中信糖廠的事情找你協商。”吳書記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陌生中年人:“他是中信糖廠的廠長李德順,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
“對不起,我沒有聽過。”劉星笑著取下了圍裙,遞給了一旁的劉孜然。
劉孜然心領神會,去廚房忙去了。
而劉星的話讓吳書記尷尬不已。
更是讓李德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因為要是給他面子,那是根本就不會說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
氣氛,在這一刻就尷尬了起來。
但劉星卻是沒有感到尷尬,而是隨意的坐了下來:“吳書記,有什么事情您只管說,我要是能做到,那絕對不會含糊。”
“好吧!”吳書記訕笑了一聲,在坐下來后,就端起了瓜子給他倒的茶水:“我想你跟李廠長之間肯定有什么誤會,要不然也不會給所有商販下達通知,禁止購買中信糖廠的任何糖制品了。”
“我跟他都不認識,能有什么誤會?”劉星聞言攤了攤手:“而是中信糖廠生產出來的糖制品很不衛生,為了集市上所有人的安全考慮,也為了集市的發展,所以我才下達了這樣一個通知的。”
“不是,我中信糖廠生產出來的糖制品,那可是經過有關部門檢測的,衛生怎么可能不合格?”李德順一聽到這話就急了,忍不住辯護了一句。
“是嗎?”劉星淡笑看向了李德順。
“當然是的。”李德順不敢看劉星投來的目光。
“那好,我問你,故意壓低原材甘蔗的價格,讓薛老板虧的找我痛哭,讓周圍種植甘蔗的農戶今年連肥料錢都收不回來,這是你的主意嗎?”劉星認真的問道。
“這個……這個……”李德順尷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吳書記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李廠長,到底怎么回事?你找我來見劉星,之前可沒有說還有這樣的內幕在里面。”
“我……”李德順想解釋,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劉星輕嘆了一聲:“吳書記,事情是這樣的……”他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沒有一點添油加醋。
吳書記安靜的聽著。
在聽明白了后。
那是氣的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李德順!你什么意思,自己做出了這樣齷蹉的事情,現在局勢控制不了了,要我來給你擦屁股嗎?”
“我也沒有想到,壓價收購甘蔗會惹出這樣嚴重的后果啊!”李德順縮了縮脖子,然后哭喪著回了一句。
要是知道會這樣,給他十個膽都不敢的。
“你的意思是,后果不嚴重,就敢擾亂集市的正常秩序了?你難道不知道,那些種植甘蔗的農戶辛辛苦苦一年,就指望著甘蔗能賣上一個好價錢,然后歡歡喜喜的過一個好年,可你呢?卻是處處想著剝削,處處想著自己的私利,你這樣的人怎么配當中信糖廠的廠長?”吳書記指著李德順當場就罵了起來。
他也不怕瓜子跟小不點在場。
更加不怕劉星笑話。
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直到罵的口干舌燥了。
才停下端起茶杯喝起來茶水。
劉星全程在一旁看著,也不說話,更加沒有制止。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他不傻。
這李德順能將吳書記給喊過來。
那肯定跟吳書記有交情。
既然這樣,那吳書記當著他的面罵李德順。
很顯然是在逢場作戲,他要是當真,那就輸了。
這樣的表現,讓吳書記可就尷尬了。
在心里面暗罵了劉星一句臭小子后,只得妥協道:“劉星,現在事已至此,李德順我人也罵了,但問題還是要解決,所以你說出一個解決方案吧!只要不太離譜,我肯定會讓李德順去執行的。”
“不!不!李廠長執行不了,哪怕我愿意撤回之前給所有商販下達的通知,中信糖廠以后在HY市也站不住腳了,因為今天薛老板的甘蔗以零售的方式,已經賣出了四十一噸,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劉星看向吳書記認真說道。
“意味著什么?”吳書記不解的很。
李德順也是疑惑。
“意味著以后甘蔗的收購價格不在是糖廠說了算,而是農戶說了算,他們的甘蔗零售能夠賣一毛錢一斤,為什么要兩分錢一斤,甚至更低的價格賣給糖廠呢?”劉星端起了茶杯:“優勝劣汰是這個世界法則,中信糖廠因為自己的行為而被淘汰了,誰能救得了它?”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中信糖廠以后愿意以一毛錢一斤的價格收購甘蔗,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因為它的信譽已經沒有了。”
“至少我不會相信它,薛老板不會相信它,廣大種植甘蔗的農戶不會相信它。”
這一番話一說出來。
讓吳書記呆住了。
也震驚了。
因為他發現,居然沒有話可以反駁。
李德順更是羞愧的低下了頭,為自己以前的行為那是自責不已。
他這才知道,壓價收購甘蔗,不是在為中信糖廠節省開支,而是在自掘墳墓,加快中信糖廠的倒閉速度。
“你們既然不想在我家吃飯,那就請回吧!”劉星見話都說清楚了,當下起身就走向了廚房。
“等一下。”吳書記喊住了劉星。
“還有什么事?”劉星轉頭。
“中信糖廠是我負責監管的企業,跟鼎盛紡紗廠一樣,不能在出事了,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撤銷今天給所有商販發出的通知,讓中信糖廠的糖制品照常在集市上出售,作為回報,我讓劉玲玲、康福川在大年三十回家過年,這樣總可以了吧?”吳書記輕嘆一聲說道,言語中頗有些無奈。
“不行。”劉星拒絕了。
“那你還想怎么樣?”吳書記皺起了眉頭。
“必須得賠償薛老板跟農戶的損失,要不然誰來了都沒用。”劉星回道。
其實他這已經是在變相的妥協了。
因為能讓劉玲玲跟康福川回家過年。
這個條件對于他來說,真的是不能拒絕。
吳書記聽出來了,一愣之下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個臭小子,居然敢跟我講條件,不過我答應你。”
“我也答應,這就回去派人來處理賠償的相關事宜。”李德順連道。
“那行,不過你可別想著忽悠我,我會派人跟進的。”劉星提醒道。
“好!好!”李德順苦笑了一聲,在跟吳書記對望了一眼后,轉身就離開了。
第三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