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聲卻是響起,拿起來一接,臉色突然間變了。
“怎么了?”劉星連問道。
在以往,丁蘭遇到大事都不會變臉色的。
“那個……在水果批發市場東門的胡奎打來電話,他說……他說……”說到這,丁蘭猶豫的不知道怎么說了。
“到底怎么了?”劉星追問道。
在同時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胡奎說在老屋村的河里面,發現了三具尸體,是小不點、瓜子、小包子幾個小孩子發現的,目前趙構已經趕過去了,經過確認是咱們集市的商販。”丁蘭知道隱瞞不下去了,當下將胡奎跟她說的都說了出來。
“什么?”劉星瞪大了眼睛。
一時間……
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三個商販,都是集市上的豬老板,據胡奎說死前曾經四處找人買他們囤在豬圈里面的長白豬,結果長白豬價格暴跌,他們就失蹤了。”丁蘭輕嘆了一聲:“你趕緊過去看看吧!畢竟你是集市方的負責人,這個時候要是不出面,哪那會寒了其他商販的心。”
“你確定死的是豬老板?”劉星聞言先是一愣,接著連問道。
“胡奎跟我說的,應該錯不了的。”丁蘭回道。
“那我過去干嘛,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豬老板們貪心造成了,現在長白豬價格暴跌,他們可能因此虧的傾家蕩產了,這自殺在河里面有什么好奇怪的。”劉星笑了笑,然后坐在了辦公桌旁。
這樣類似的事情。
在這幾天全國各地只怕都有發生。
因為生豬市場的動蕩,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之前這些豬老板有多貪心,那在這次動蕩中,他們就會死的有多慘。
這就是世道輪回,誰都躲避不了。
像他,從來不做這樣昧良心的買賣,自然是不會受到波及。
但要他去管這閑事,只怕是萬萬不可能。
因為目前國內的生豬市場形勢,神仙來了都挽救不了。
丁蘭聞言,卻是十分的不解:“這些豬老板的死因連派出所的都沒有調查出來,你就斷定他們是自殺的?”
“信不信由你,但我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去河邊看熱鬧的。”劉星回道。
“但問題是,據說瓜子、小不點、小包子被這一幕給嚇到了啊!”丁蘭連提醒道。
要是不去,只怕后果不堪設想。
“你說什么?”劉星聞言,一愣之下那是連忙跑出了辦公室。
丁蘭直搖頭,繼續忙起了她的事情。
老屋村。
東面的河邊。
此時聚滿了村民,還有看熱鬧的商販。
瓜子、小不點、小包子、小豆豆、蘭蘭、趙靜等小在也在里面。
但她們一點都不怕,看著被打撈上來的尸體反而好奇的很。
“讓讓,都讓讓。”劉星撥開人群擠了進來。
在看到小家伙們都在。
而且一個個都健康的很。
那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舅舅,你怎么來噠?”小不點騎著阿虎,連忙跑了過來。
瓜子邁著小短腿跟在了后面:“哥哥,他們這是怎么啦?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這個他們,指的是三個被打撈上來的豬老板。
劉星自然是能夠聽得出來,他聞言伸手抱起了瓜子:“你作業寫完了沒有?別整天跟一個野孩子一樣到處亂跑行不行?”
“寫完噠。”瓜子揚起小腦袋笑了笑。
劉星沒法:“那現在回去不?”
“嗯,回切,這里也不好耍。”瓜子點頭。
但正在維持秩序的趙構,這時卻是走過來伸手攔住了劉星:“老大,現在這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可不能回去啊!”
“我不回去干嘛?這些人要死難道我攔得住?你報警處理吧!總之不關我的事。”劉星伸手拍了拍趙構的肩膀,然后抱著瓜子,帶著小不點就朝百貨大廈走去。
他這一走,讓趙構那是哭笑不得。
但也沒有去多想。
更加沒有去怪劉星。
因為他不傻,這幾個豬老板的死,真的跟劉星無關。
今天有死中秋節,要是參與了進來,是誰都會覺得很晦氣的。
所以,他還是不要去煩劉星的好。
晚上七點中左右。
陪親戚們吃了晚飯的劉星正準備出去走走。
田軍卻是帶著吳昌盛來了。
這讓劉大釗、周秋香等劉家人那多少有些吃驚。
畢竟今天是中秋節,這兩位領導親自過來,只怕沒有什么好事。
但劉星卻是沒有感到害怕,在跟客廳中的親戚們打了一聲招呼后,就帶著田軍、吳昌盛走進了一旁的臥室。
關上房門后,劉星直接說道:“你們是為今天那三個豬老板的死來的吧?”
“嗯,”田軍點頭,隨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根據尸檢報告,他們三個是喝了農藥甲胺磷自殺的。”吳昌盛輕嘆了一聲,坐在了田軍的身邊:“我們過來找你,就是想問問,集市上對于他們的死,有沒有什么撫恤方案沒有?”
“撫恤方案?”劉星皺起了眉頭。
這什么意思,難道說這三個豬老板是因為集市的公事是犧牲的?
想到這,劉星連回過神來了:“叔叔,你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特備是‘撫恤’二字,用在三個豬老板身上可不妥當,這萬一傳出去了,還以為這三個豬老板的死跟我有關系呢!”
“是我的口誤,我的口誤。”吳昌盛聞言訕笑不已。
“他的意思,就是想讓集市方面盡一下人道主義,畢竟這些豬老板最近因為長白豬價格暴跌,這虧的連飯都吃不上了。”田軍忍不住幫忙解釋了一句。
“你這話很明顯就是道聽途說。”劉星否認了田軍的話。
“這不可能的。”田軍連道。
之前去了三個豬老板的家,那一家子人哭的的確很慘。
而且家里面的環境也不是很好,要不然他也不會這樣跟劉星說了。
“那我問你,就算是豬老板虧了好多錢,他們手中是不是還有很多長白豬?這些長白豬再便宜,那也都是錢啊!怎么可能連飯都吃不上。”劉星好笑的反問道。
這就是是幾十年后的一個笑話一樣。
說有錢人窮的只剩下錢了。
而這些個豬老板。
現在窮的只剩下豬圈里面的長白豬了。
這話看似沒有什么毛病,其實問題大著呢!
因為是個人真正遇到了這樣的情況,那都會思想轉換一下。
有錢人肯定會用錢是賣需要的東西,而豬老板只要肯妥協,利用長白豬去換吃的,難道會換不到?只是在他們心中接受不了暴跌的事實,鉆了牛角尖而已。
而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還四處宣揚,說他們這些豬老板有多可憐什么的。
但其實他們豬圈里面的長白豬再不值錢,那也比普通老百姓要有錢的多!
田軍跟吳昌盛在聽明白了后,那是詫異不已。
他們到此也才明白過來,這是被人給誤導了啊!
不過吳昌盛還是給這些個豬老板說了一句話:“劉星,他們手里面現在有好多長白豬是不錯,但問題是短時間內很難變現成錢啊!而養著的話,每天光飼料的消耗,只怕需要一筆很大的費用。”
“我們到你這里來,不是來找你麻煩,也不要你賠錢給這些豬老板的,當然了,也沒有這個說頭,畢竟這不關你的事,是他們咎由自取,但是呢!為了集市的穩定,你是不是該想想辦法,出面將這些問題給擺平。”田軍跟著語重心長的說道。
要是劉星跟他們不熟。
這一趟他們是斷然不會過來的。
因為多少有些不合情理,遇到脾氣不好的,只怕會將他們罵出去。
但問題是劉星跟他們很熟,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其實也是劉星的問題。
畢竟這次出事的地點,是在集市上,所以最后還是決定來找劉星商量一下,哪怕不解決,給他們支一個招也行。
劉星一愣之下就明白了過來,他輕嘆一聲說道:“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些個豬老板之前要是不貪心,哪會有現在的無妄之災,其實他們的事情很好解決,那就是以低于現在的市場價將長白豬都賣了,只要他們真心肯賣,那肯定會有人買的。”
“要是不肯賣,那就證明他們在唱苦肉計,反正我是不會去管。”頓了頓,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你的意思,你愿意買下豬老板們手中的長白豬?”吳昌盛試探著問道。
“不!不!不!我可不想趟這趟渾水。”劉星連否認道:“叔叔您可不要想歪了,我這么跟你說吧!現在其實大家手里面有生豬,不管是長白豬還是土豬,那其實都是一筆財產,現在的暴跌,不代表這以后也這樣。”
“我舉個例子吧!我百貨大廈商場所賣的豬肉,瘦肉的價格,是肥肉的一半,但同樣的,買的人也有很多,這長白豬雖然身上瘦肉多,但只要肯想辦法,哪有賣不出的道理,唯一的差別,就是賺錢多少。”
“我知道您這次過來找我,肯定也是被上面的領導給逼著過來的,但要想讓我對這次三個朱老板的事情負責,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因為我一旦站出來攬責的話,你們知道我將會有多麻煩嗎?”
這是實話,也是肺腑之言。
畢竟集市上的豬老板可不止死去的三個。
到時候他開了先河,將三個死去豬老板的長白豬收購的話,其他豬老板也來找他賣長白豬怎么辦?要是一點點小錢那倒是無所謂,但關鍵豬老板手里面的長白豬這么多,哪怕是低于市場的價格,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所以,他才不想干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吳昌盛跟田軍在聽明白了后。
那是均都露出了苦笑。
其中吳昌盛輕嘆了一聲:“你小子還真是聰明,什么事情都被你猜到了,我們這次找你,還真是上面領導逼著來的,因為誰都知道這些個豬老板不是好東西,但現在問題是,這人死了,總得有一個說法不是。”
“我也是這意思。”田軍跟著說道。
“說法?”劉星聞言一笑:“我倒是覺得你們不需要有任何其他說話,直接貼一張通告在百貨大廈的門口,將三個豬老板的死因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就可以了,這樣一可以警告那些豬老板,以后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二可以讓集市上的左右商販都有一個前車之鑒。”
“這個……”
吳昌盛沉吟了起來。
田軍也覺得劉星說的好有道理。
劉星繼續說道:“其實時代在進步,科技在發展,有些人,有些事物它注定會被淘汰的,這三個自殺的豬老板就是很明顯的例子,要是責任都要讓活著的人來承擔,那這世界就不會進步了。”
“咱們應該向前看,而不是被這些應該淘汰的事情縛手縛腳,我可以這樣說,這次的長白豬暴跌事件,全國其他地方肯定也會有人自殺了,難道他們當地的干部,都需要給百姓一個說法?”
“我懂了,也知道該怎么做了。”吳昌盛緩緩點頭。
田軍也是笑了笑。
心中的底氣大了好多。
劉星見事情都說明白了,當下就撇開了話題:“對了,田所長,之前咱們在槐樹村107國道遇到的事情處理好了沒有?”
本來他不想問的。
但是那個輪胎店的胖老板實在太可恨。
要是不問清楚最后的結果,他都懷疑晚上會因為此事而睡不著覺。
田軍聞言苦笑道:“差不多都處理好了,畢竟那個胖老板什么都交代了,但他這輩子只怕都要在牢里面度過了,因為他在馬路上埋的鋼釘,所造成的車禍影響很大,其中大前天還有一對夫婦以此而喪生了。”
“這樣嚴重的后果,胖老板都不槍斃啊?”劉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啊!”田軍攤了攤手。
“好吧!”劉星沒有再多問。
在問,他知道田軍也不會多說。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田軍起身伸手拍了拍劉星的肩膀,然后跟在吳昌盛身后走出了臥室。
“行!”劉星送了出去:“要是三個豬老板死因的通告貼出去了,最后事情還有些不受控制,我會讓丁蘭、趙構他們出面的,絕對不會將事情越演越烈。”
“好!好!”吳昌盛點頭。
在跟客廳中的一眾劉家人打了一聲一聲招呼,就帶著田軍離開了。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九月二十四號。
這天是禮拜六。
因為禮拜五八中搞活動回來的晚,劉星就睡在市里面的紅磚房沒有回集市。
早上七點剛過,電話就響了起來。
沒有辦法的劉星,只得起床跑到了書桌旁拿起了話筒:“喂,誰呀?”
電話那頭傳來了劉玲玲的聲音:“是我,我已經到HY火車站了,你趕緊開車來接我,本來打了你三叔、五叔的電話,結果沒有人接,所以我就打你這來了。”
劉星:“不是……你這次沒有開車回來嗎?”
劉玲玲:“我們不是專業的司機,這開車回來那多危險啊!所以跟乃心如商量了一下,坐火車回來的。”
劉星:“好吧!那你得等等了,我才剛起來。”
劉玲玲:“行,記得開你那五十鈴雙排座貨車過來,這次跟著回來的人有些多。”
“知道了。”劉星掛斷了的電話,揉了揉睡眼就朝廚房走去。
七點四十分鐘左右。
HY火車站。
因為還早的緣故。
廣場上并沒有多少人。
開著五十鈴雙排座貨車的劉星,一個漂亮的轉彎就停在了廣場西面的路邊,然后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劉星,這里!”
火車站出口,劉玲玲的身影出現了。
劉星連忙迎了上去。
走近了才知道,這次劉玲玲帶回來的人的確有些多。
除了乃心如、胡青,還有其他數十人。
他們手中大部分都提著行李箱,在跟劉星打了一聲招呼后,就全都朝停在路邊的五十鈴雙排座貨車走去。
劉星等這些人走遠了,才小聲問劉玲玲:“他們都是干什么的?也跟著一起去集市嗎?”
之所以這樣問,那是因為這些人他都不認識,看著好陌生。
劉玲玲笑著回道:“這是丁蘭的安排,他們大部分都是集市上一些商販的家屬,這次趁著我回來,所以搭順風車一去回去。”
“是嗎?”劉星抓了抓頭,也沒有去多想,而是伸手接過了乃心如手中的行李箱,然后走向了五十鈴雙排座貨車。
因為他之前將車門給鎖了,所以十幾個商販的家屬沒法上車。
但劉星卻是沒有去多管,而是將手中的行李箱放進貨箱中去后,才拿出鑰匙打開了后排座的車門。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十幾個商販的家屬,應該會自覺的都站到貨箱中去才是,畢竟后排座只有六個位置,加上副駕駛的,也只有七個,這么多人根本就坐不下的。
然而令劉星始料未及的是。
除了六個上了年紀的商販家屬,其他剩下的年輕人。
居然爭先恐后的都鉆進了后排座,哪怕擠得臉色都變了,仍然沒有一個下來。
至于乃心如、劉玲玲、胡青還有其他四個保護安全的集市方管理坐在那,似乎根本就不是他們需要操心的。
這讓劉玲玲多少有些尷尬,畢竟這些年輕人都是她從人魚灣碼頭帶過來的。
這樣沒有禮貌,要是傳出去只怕臉都會丟盡了。
劉星看著這一幕卻是沒有慣著他們,眉頭一皺,臉色一沉:“你們給我滾下來,不愿意坐貨箱自己搭車回去,什么臭毛病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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