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二姐不遠嫁外省,哪怕對方是皇帝,也不嫁。”劉星輕聲開口,言語中有著認真:“第二,我二姐不嫁品行不端之人,這個尤為重要,至于第三嘛……”
劉星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柳老給打斷了:“孩子,陳平雖然是洋南省的,離樟木鄉有些遠,但是現在交通這樣方便,想回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至于品行,那陳平更是沒話說,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做這個媒人了。”
“是嗎?”
劉星笑了笑。
陳平見狀揚起了腦袋。
似乎想讓劉星從他的相貌上看到他的品行。
一旁的劉孜然卻是連忙將臉扭向了一邊,不知道為什么,她看這個陳平那是越看越討厭。
“當然是真的。”柳老跟著笑了。
“那好,我問您,之前陳平在商場的電梯門口,出了姚大娘是怎么回事?”劉星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但言語卻是十分的犀利。
這話一出,柳老就呆住了。
他知道劉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開玩笑。
所以在回過神來后,第一時間連忙看向了陳平:“劉星說的都是真的嗎?”
剛來這供銷大廈就出人,不管是因為什么,那這脾氣都不行啊!
陳平訕笑,張了張嘴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想否認,他知道有保安看見了,所以根本就否認不了。
但要是想承認,只怕今天的相親要黃了。
要是女方令他很不滿意,那倒是無可厚非。
可關鍵是女方的條件,無論是從身高、相貌,還是言語談吐,都讓很滿意,要是就因為一點小事而讓他錯失了這樣好的姻緣,那說句實話,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但現實的情況,他卻是不得不接受。
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印象,在劉星、劉孜然的心中可是差的很。
柳老不傻,一愣之下就看出出來了,所以在惱羞之下,跺腳連說道:“你這有什么不好說的,劉星對于我來說就不是外人,要是有難言之隱,或者被那個姚大娘給欺負了,我給你做主就是。”
這護犢子的話說的。
讓瓜子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因為她認識打掃衛生的姚大娘。
那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婦女,怎么可能欺負陳平。
在用異樣的眼光看了一眼柳老后,忍不住歪著小腦袋問道:“爺爺,您為什么不說是這個陳平哥哥欺負的姚大娘呢?而是一口咬定是姚大娘欺負的陳平哥哥。”
“不錯,您有證據證明是姚大娘欺負的陳平嗎?”劉星一臉的揶揄。
劉孜然也忍不住笑了,她這才發現今天帶瓜子過來。
還是有那么一丟丟的作用。
柳老尷尬了。
他猛然間醒悟,自己剛才的行為,連瓜子這個小孩都不如。
“洪大哥!”劉星知道不能在辦公室這樣廢話下去了,當下輕喊了一聲。
“在。”端木洪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腰桿挺的筆直。
“你去把姚大娘,還有之前那個被柳風訓了保安,都給我叫來,有些事情,有些話,我需要跟他們當面對質,我到是要看看,是他們兩個欺負的陳平,還是陳平欺負的他們。”劉星吩咐道。
這其實也是變相的給壯碩保安、姚大娘討要一個說話。
要不然的話,在以往他還真找不到這樣的機會。
“是!”端木洪轉身就跑了。
柳老在回過神來了,濃眉不由皺了起來:“劉星,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有什么事情咱們能不能緩幾天再說嗎?”
“我可以給您緩幾天,但您,跟您的人,給了我時間嗎?”劉星好笑的反問道。
“你!”柳老語塞了。
他這才發現,劉星今天的語氣很不對勁。
一旁陳平也知道這姚大娘跟那個壯碩保安一旦請過來了,那他肯定會丟臉的很,所以在權衡之下,連訕笑的;對柳老說道:“既然事情牽扯到柳風了,那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
說著,快步就朝門口走去。
這人品,這見風使舵的性格。
算是徹底的讓柳老看穿了,也心寒了。
劉星也看出來,在搖頭淡笑之余,看向了快要走出去的陳平:“來到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你認為你走的了嗎?”
“你什么意思?”陳平見劉星的話音剛落,數個保安就將門口給堵住了,當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什么意思你自己懂。”劉星坐了下來,拿起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見柳老也坐在了一旁,又給柳老面前的茶杯倒了一些茶水。
“你就不怕得罪我陳家,以后整個集市都沒有煤炭供應嗎?”陳平回頭看著劉星,眼眸中有著憤怒。
大年初一就被人給軟禁,這要是說出去,只怕以后他都沒臉見人了。
“喲!喲!還威脅起我了,我告訴你,別說你一個陳家,現在就是整個洋南省的煤炭企業放在我面前,我也不怕,知道為什么嗎?”劉星端起了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茶水。
“為什么?”陳平皺起了眉頭。
“因為我知道你們陳家是因為什么沒落,最后變成只有你一個男丁的,其他煤炭企業,或者承包煤炭開采的私人大老板,他敢拿煤炭供應威脅我,我就敢告他壟斷,你信不信,最后惹毛了我,我連你陳家最后這一個血脈也給整進大牢里面去。”劉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是字字珠璣,讓陳平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因為陳家的沒落。
真的跟壟斷煤炭生意有關。
柳老自然也是知道這回事,他詫異的看向了劉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給你二姐介紹的對象是陳家的陳平啊?”
“怎么可能。”劉星笑了笑。
“那你對陳家怎么了如指掌。”柳老有些錯愕。
“您以為陳家當年壟斷煤炭生意的事情能瞞得了?”劉星好笑的攤了攤手。
柳老語塞了。
的確,當年陳家因為在洋南省壟斷煤炭生意,坐牢的坐牢,槍斃的槍斃,這樣大的動靜,要想隱瞞下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劉星最近這一年來的人脈又寬了不少,能聽說陳家當年的事情,那實屬在正常不過。
一想到這,柳老的老臉就紅了。
因為劉星既然知道了陳平的底細,那他之前在劉家人面前介紹陳平的那些話,豈不是在狠狠的打自己的臉?
“哎喲!老了,老了,人越老越糊涂啰。”柳老拍了拍額頭,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門口的陳平,也覺得有些厭惡了起來。
其實將劉孜然家少個陳平。
真的不是他的本意。
而是柳風的意思。
他之前也跟柳風說了。
劉孜然的個子很高,肯定不會看上陳平的。
但柳風卻是在他面前軟磨硬泡,非要他盡力撮合不可。
至于原因,那肯定是想利用劉孜然跟劉星的關系,讓陳、柳兩家的生意,在國內迅速的做大做強。166
本來他是不想這樣做的,因為他知道根本就成不了。
先不說劉星同不同意,就劉孜然那高傲的性子,只怕以后都很難跟陳平走在一去。
但是話又說回來,他都這把年紀了,也沒有幾天好活了。
要是不為柳家后輩做點事情,那以后想做只怕都沒有機會了。
所以在思考再三后,他還是決定為陳平牽線做媒。
不管成不成,至少將柳風這個煩人的東西給打發走再說。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念頭,讓他今天這臉丟大了。
想到這的柳老,那是苦笑不已。
劉星看到了這一幕,卻是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安靜的等著。
片刻之后,端木洪就將姚大娘、壯碩保安給帶來了。
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柳風、柳建國、柳如花。
“你們都在供銷大廈啊!”劉星見狀站了起來。
“嗯,”柳建國連點頭。
“新年好。”柳如花朝劉星揮了揮手,就坐到了柳老的旁邊。
她跟著過來,純屬看熱鬧的,別的意思沒有。
柳風察覺到發生了什么,所以連跟劉星的招呼都懶得打,而是看向了門口的幾個保安:“你們什么意思?連我的人都敢阻攔了嗎?”
幾個保安沒有回答。
也沒有讓步。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你們……”柳風皺起了眉頭,正要出言呵斥,卻是被柳老給制止了。
他老人家輕聲喝道:“好了,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這些保安是用來保護供銷大廈安全的,可不是供你使喚的。”
“爸,這供銷大廈好歹也是咱們柳家的吧?”柳風聽到這話,整個人處于暴走的狀態:“現在咱們就連幾個保安都叫不動了,那以后還得了?”
“這供銷大廈是柳家的嗎?”劉星聞言,冷笑看向了柳風。
“我……”對于劉星,柳風還是有些發憷的。
至于原因,那肯定是深知劉星的手段。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那我就把一些話給說明了。”劉星背著雙手,在原地來回走動:“當初柳老讓我接手供銷大廈的時候,我擁有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而且擁有絕對的經營權、話語權,還有人員調配等等權利,而柳建國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柳如花擁有百分之五,柳新華擁有百分之五,這些股份記在一起,剛好是百分之一百。”
說到這。
劉星看著了柳風:“而你……當初很不看好供銷大廈,表面上說投資幾萬,背地里卻是沒有投入一分錢,也沒有做過任何有貢獻的事情,你憑什么在這里指手畫腳,對我的人吆五喝六?”
“你!”柳風被懟的臉色都白了,但卻是拿劉星一點辦法都沒有。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他不傻,知道劉星說的都是事實。
“你給我聽好了,今天你在供銷大廈里的所作所為,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我要是在聽到同樣的事情,那不好意思,我將履行我的權利,將你趕出供銷大廈。”劉星見柳老一直都沒有說話,在輕嘆一聲后,就給了柳風一個臺階。
誰知道柳風根本就不領情:“你憑什么趕我走啊?我告訴你,這供銷大廈的供電,可是我柳家的人脈在罩著,要不人光一點的電費,那就要讓你頭疼死。”
“你閉嘴行嗎?”
柳老瞪了一眼柳風。
再這樣的情況下,跟劉星爭論有什么好處?
要不是劉星,柳家能有今天嗎?供銷大廈能有今天嗎?
柳風居然還有臉那供電這點小事來說事,這難道不是柳家應該做的嗎?
就算是沒有柳家,憑借劉星現在的人脈,難道在整個hy市還會用不上電?
“爸!劉星不給我們柳家面子,咱們又何必給他面子呢!”柳風實在是不能理解了。
“好!我不給你面子。”劉星聞言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了柳建國跟柳如煙:“現在我以老板的身份跟們說話,要你們代表柳家全面退出供銷大廈的經營,你們愿意嗎?”
“至于柳新華那邊,我等下回去會打電話跟他說的。”頓了頓,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我愿意。”柳建國想都不想的回道。
“我也愿意。”柳如花跟著表態了。
“為什么?”柳風發飆了。
柳家要是全面退出供銷大廈的經營,那豈不是要少賺好多錢。
這個他打死都不能接受,也堅決不會同意的。
“你有什么權利問為什么,這是我們幾個股東之間的事情。”柳建國見事情越鬧越大了,當下忍不住出言呵斥了一句。
“不錯,當初劉星接手供銷大廈的時候,就已經跟咱們說好了,這人員的調配,還有工作上所有事情的安排,咱們柳家必須都得聽他的,我不想違背,所以只能同意了。”柳如花跟著說道。
“那咱們柳家的分紅怎么辦?”柳風知道說不過柳建國跟柳如花,當下問出了心中最關心的事情。
“這分紅……好像跟你也沒有關系吧?”劉星揶揄的笑了笑。
沒有占股份,那自然是沒有分紅的。
這話一出,讓柳風那是尷尬的要死。
想出言反駁,話卻是卡在喉嚨里面怎么都說不出口。
“好了!好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不談公事,先把這姚大娘被打的事情解決了再說。”柳老知道怎么說都是柳家沒理,當下連站出來當起來和事佬。
“也好!”劉星給了柳老面子。
當然了,他的本意也不想在今天談公事。
“姚大娘,你過來。”柳老朝站在門口的一個中年婦女招了招手:“別怕,劉星在這里呢!他會給你主持公道的的。”
“說吧,陳平到底是因為什么打的你。”跟著問了一句。
“他……他朝咱們商場的煙酒柜臺吐了一口唾沫,我……我就小聲說了他一句,起初他跟柳老走進電梯了,我也就沒有多管,將唾沫給擦掉了,誰知道他后來又折回來了,二話不說就……就扇了我一個耳光,還踢了我幾腳。”姚大娘將紅腫的右臉給柳老還有劉星看了一眼,然后畏懼的低下了頭。
“是嗎?”劉星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
“是不是這回事?”柳老生氣的看向了門口的陳平。
“這個……是這么一回事,但是她不罵我雜種的話,我是不會出她的。”陳平尷尬的連解釋。
這話說的,好像他還有理似的。
柳老聽出來了,那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平:“你這什么邏輯,供銷大廈商場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公共場所,你在公共場合吐唾沫,人家罵你你還有理了?”
“我。”陳平低下了頭。
“洪大哥。”劉星這時開口了。
“在。”端木洪連忙走到了劉星的身邊:“既然陳平不講衛生,還動了我的人,你接下來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端木洪猶豫了。
“怕什么,陳平怎么打的姚大娘,你就給我怎么打回去,打死我買棺材,打殘了我養他一輩子。”劉星大聲提醒道。
“明白。”端木洪知道劉星生他的氣了,卷起衣袖戰神就朝陳平走去。
“你干嘛?你別亂來啊!”陳平慌了,真的慌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淡定。
“爸!您就不管管嗎?”柳風急了,連忙轉頭對柳老喊道。
“你在廢話,我讓保安連你都一起揍。”柳老低沉著聲音說道。
他雖然今天做錯了事,但在大是非面前,那還是能夠分的很清楚的。
要是今天不對陳平做出處理,那以后供銷大廈的隊伍只怕就很難帶了。
所以支持劉星,讓端木洪揍陳平,那是唯一的選擇。
而柳家,只有在劉星這樣的人帶領下,才能不走向沒落。
要不然都像柳風這樣,有了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遲早會玩完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之前柳建國、柳如煙這樣聽劉星話的原因。
因為他們深知劉星的領導能力有多強,在商業上的眼光有多獨到。
而柳風聽著柳老這樣一說,那是嚇的縮了縮脖子,連忙閉嘴不在說話。
陳平看到這一幕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整個柳家在劉星面前現在什么都不是。
然而現在才知道,一切已經晚了,轉身想逃,端木洪的拳頭已經轟了過來,揍的他倒飛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來。
啪的一聲響,端木洪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然后抬腿就狠狠的踹。
當然了,也沒有往要害的地方踹,畢竟他知道劉星沒有打算要了陳平的命,讓他動手揍人,只是小懲大誡。
見差不多了,當下連忙收手站在了一旁。
劉星見狀走過去看了一眼:“陳平,你以后要是想報仇的話,可以直接來集市上找我,我一定奉陪,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下次在看到你,那可就不是揍你這樣簡單了。”
“咳咳……”陳平咳嗽了兩聲,想說話,卻是被一旁的端木洪給狠狠的瞪了回去。
“把他帶出去。”劉星朝門口的兩個保安揮了揮手。
“是!”
“走,快走。”
兩個保安架著陳平就走出了辦公室。
“爸,我也先走了。”柳風跟柳老說了一聲,連忙匆匆的跟在了后面。
但卻是被劉星給伸手攔住了:“你給我聽著,以后你沒有進入這供銷大廈的權限,讓我看到你一次,我就扣你柳家一萬的分紅。”
“憑什么?”柳風怒了。
真要這樣的話,那他豈不是成為了柳家最大的一個笑話。
因為現在誰不知道,這供銷大廈已經是柳家最賺錢的產業了。
“就憑你之前作為供銷大廈的管理,處理事情不公,明知道陳平不對,還敢數落維持治安的保安。”劉星低沉著聲音回道。
他這是在為壯碩保安討公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來了。
壯碩保安也感覺到了,一時間心頭暖暖的那是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但柳風卻是錯愕的很,他看了一眼劉星,又看向了柳老:“爸,您倒是說句話啊!劉星他為了一個臭保安居然敢為難我,這您難道就不管嗎?”
“我怎么管?你做錯了事,難道還要我縱容你嗎?”柳老輕嘆了一聲。
“我……”柳風呆住了。
到此,他才反應過來,似乎真的做錯了。
“趕緊滾吧!離開這供銷大廈對你,對柳家都有好處。”柳老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劉星之所以讓建國跟如花退出供銷大廈的經營,那是因為咱們柳家在洋南省也要開始建造屬于自己的供銷大廈了,那里需要他們,所以這邊的工作自然是要放下。”
“你不是說你自己很有本事嗎?那過了年也跟著過去吧!到時候要是沒有劉星的幫助,你能將屬于咱們柳家自己的供銷大廈也經營的很好,那我就佩服你,你也有了跟劉星說話的資本,而現在……你什么都不是。”頓了頓,柳老又補充了一句。
“這……這是真的嗎?”柳風激動看向了柳建國,又看向了柳如花。
見他們都不理他,沒有辦法之下,只得看向了劉星。
“都是真的,畢竟你們柳家在供銷社方面的人脈很大,只要好好經營,在洋南省開一家供銷大廈那根本就不難,本來這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因為一旦說出來,洋南省方面肯定就會有人來阻工的,至于為什么,你心里面應該懂。”劉星輕嘆一聲說道。
“好吧!是我格局太小了。”柳風苦笑了一聲,在歉意的抓了抓頭后,徑直朝辦公室門口走去。
這次,沒有人在阻攔他。
因為所有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劉星看了一下時間:“您還跟我回集市吃飯嗎?”
“不了,沒心情了,替我跟你奶奶還有爺爺問好。”柳老苦笑道。
“行,”劉星點頭,伸手抱起了依偎在腳下的瓜子。
“再見。”劉孜然朝柳老點了點頭,就跟在劉星身后走出了辦公室。
端木洪帶著幾個保安跟在了后面。
電梯口,他們一行人遇到了抱著文件的唐馨兒。
“你今天都還上班嗎?”劉星一臉的震驚。
“不是上班,是值班,我后天到十五都休假。”唐馨兒靦腆的回道。
“哦!”劉星恍然大悟,伸手從衣袋中拿出了一個大紅包遞給了唐馨兒:“新年快樂。”78
他這個紅包可是有講究的。
左邊衣袋中放的是兩百塊的大紅包,給的是旗下產業的管理。
而右邊衣袋則是放的二十塊的小紅包,給的是一般的員工。
這給唐馨兒大紅包,自然是屬于前者。
“謝謝,老板你也發財。”唐馨兒臉紅的接過了劉星的紅包。
本來想拒絕的,但是覺得不好,所以只能手下了。
“你叫我什么?”劉星皺起了眉頭。
“老……劉星。”唐馨兒低下了頭。
“這才像話嘛!以后你在叫我老板,我就扣你的工資。”劉星見電梯門開了,帶著劉孜然、瓜子就走進去。
“馨兒姐姐再見。”趴在劉星肩膀上的瓜子揮了揮小手。
“再見。”唐馨兒也揮了揮手,眼眸中有著笑意。
出了百貨大廈的大門。
劉星就去開車了。
劉孜然牽著瓜子在門口等著。
片刻之后,劉星開著五十鈴雙排座貨車就停在了他們倆的面前。
但劉孜然第一時間卻是沒有打開車門坐上去,而是皺眉嗅動了鼻子:“三弟,你問道一股臭味沒有,好像是從車里面傳出來的。”
“沒有啊!”劉星一愣之下連回道。
要是聞到了,那他只怕早就讓端木洪來檢查了。
“哥哥,窩也聞到了,好像是臭屁蟲的臭味,不過也不像,又有點臭雞蛋的臭味。”瓜子歪著小腦袋,將她聞到的臭味給形容了出來。
“是嗎?”劉星這回上心了,連忙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然后喊來了端木洪給幾個保安,開始認真的檢查車輛。
這一檢查,差點沒把劉孜然跟瓜子嚇死。
居然在后排座的位置上,發現了七條拇指粗細的毒蛇。
至于什么名字,端木洪跟其他幾個保安也叫不出來,只知道肯定是毒蛇。
因為它們身上的鱗片都是五彩的,看著很是滲人。
“老板,這些毒蛇怎么處理?”端木洪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當下連問道。
“全都裝起來再說,等下讓姜爺爺來鑒定一下。”劉星沉吟了一下才回道。
“好!”端木洪連忙拍身邊的兩個保安找箱子去了,為了避免這七條毒蛇逃走,他直接將其他六條都給處理掉了,只留下了一條活的。
劉星看在了眼里,也沒有去多管。
畢竟他也知道,端木洪這樣做都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等兩個保安找來了箱子后,他叮囑劉孜然照顧好瓜子,然后跑進了供銷大廈。
片刻之后,出來了,手里面多了一個小布袋,至于里面是什么。
端木洪、劉孜然、瓜子等保安也沒有多問,而是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車輛,然后開著離開了。
他們沒有發現,在東面的巷子里,一個光頭瞇著陰毒的眼睛出現了,然后手一招,就從周圍聚攏了七八個身形魁梧的外地人。
這些外地人的手臂脈搏處,均都有著一個狼頭的標志。
在聽懂的了光頭的吩咐后,全都上了一輛大貨車。
而光頭,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就上了大貨車的駕駛室。
第一時間他本來想直接開車追上劉星開的那輛五十鈴雙排座貨車的。
誰知道這大貨車剛剛駛出了一米遠,就差點與一輛白色的小轎車相撞了。
出于安全考慮,光頭連忙剎車了,本來想讓白色小轎車先行一步離開。
誰知道,白色小轎車的車門卻是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了五個年輕人。
其中為頭的,就是柳風跟陳平。
他們在來到了大貨車的一旁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猛踹車門。
其中柳風指著駕駛室上的光頭司機:“你大娘的給我老子下來,快點。”
光頭知道遇到找茬的了,在摸了摸光頭后,在沒有辦法之后,只得伸手敲了敲貨箱,然后打開駕駛室的車門走了下去。
“知道這門口是誰的地盤嗎?”柳風之前因為挨了劉星教訓的緣故,所以也沒有什么好話,態度那是囂張跋扈的很。
陳平見狀也想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可是下一秒他就閉嘴了,硬生生的將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至于原因,那是因為他看到了從貨箱中下來的七八個魁梧外地人。
這些外地人手中都拿著鐵棍,在用眼神跟光頭交流了一下后,揮起手中的鐵棍就朝柳風砸了過去。
動作之快,下手之恨。
那可是聞所未聞。
陳平嚇得那是雙腿直打顫,連逃走都忘記了。
而柳風,在挨了十幾棍之后,這人也終于老實了,抱著腦袋連求饒。
但求饒有什么用,這些外地人很明顯是典型的人狠話不多,手中的鐵棍落下的速度根本就沒有變慢,有兩個反而還加快了,似乎越求饒,他們就越興奮。
“你們干什么?”供銷大廈門口巡邏的保安看到了這一幕,一愣之下連忙帶著其他幾個同伴趕了過來。
但速度卻是有些慢。
這可怪不了他們。
因為柳風這份平時在供銷大廈可沒有少為難他們。
要不是看在柳老的份上,他們才不會出手。
光頭看到這一幕,才趕緊讓七八個魁梧的外地人收手上車。
而他自己,冷笑的看了一眼陳平后,就上了大貨車的駕駛室,然后開著掉頭揚長而去。
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是柳風居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也不顧身上的傷,鉆進一旁的白色小車就朝大貨車追去,速度那是快的驚人。
光頭通過后視鏡看到了這一幕,正要停車再次去教訓一下這柳風。
下一秒他的神色就慌張了起來,原來柳風這個瘋子,居然上了馬路還不減速,反而加大油門撞了過來。
一旁就是大禹河。
這要是被撞到了,大貨車豈不是連人帶車都會掉進去。
想到這,光頭連忙一腳急剎踩住了剎車。
正要打開車門逃出去。
蓬的一聲巨響。
他跟整個大貨車,都被柳風開的白色小車給撞得側翻了出去,接著就掉進了大禹河中,在掀起了巨大的浪花后,就迅速的沉了下去。
光頭想打碎玻璃逃出來,意識在這時卻是有些模糊了。
不是他受傷了,而是剛才那一撞,讓他的腦袋磕在了頂棚上的硬物上。
搖了搖腦袋好不容易恢復了意識,一抬頭卻是發現駕駛室里面灌滿了水,周圍的光線也變的模糊了起來。
很顯然,這是大貨車沉到了大禹河底的緣故,要不然才不會出現這樣一幕。
光頭慌了,臉上有著驚恐之色,不知道為什么,在這緊要關頭,他沒有想著怎么出去,腦海中反而出現了一幕幕畫面。
這些畫面,大部分都是他在天雷寺學藝的那段時光。
那個時候,天雷寺還沒有被他一把火給燒了。
師父慧心對他也很好,就像親生兒子一樣,將一生所學都教給了他。
而他那個時候還叫智通,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小和尚。
直到有一天,他知道通過藥物也能殺人于無形,這一切都改變了。
他成為了狼頭幫的老大,也成為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劊子手。
要是人生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選擇這條不歸路。
然而人生哪有從來,想到這的光頭,不!智通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他整個人也都放松了下來,也沒有了逃出去的念頭。
因為作為慧心的弟子,他深知這一天早就注定。
只是他仍然心有不甘,不是錢沒有花完,而是他還沒有跟他的師父慧心,說上一聲對不起。
“師父……我來找你了。”智通知道被水淹死很痛苦,當下從身上拿出了一顆毒藥,毫不猶豫的就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整個人的生命跡象就消失不見。
前往集市的途中。
劉星總感覺手臂癢癢的有些不對勁。
但是他在開車,一時間也不好揭開衣袖檢查,所以只能忍著。
等到了百貨大廈門口后,劉星實在忍不住了,連忙停下了五十鈴雙排座貨車,然后當著劉孜然的面快速的解下了衣扣,卷起衣袖。
但發現手臂上的血管全都變成了黑色,那是大驚失色:“不好,我中毒了。”
“那……那怎么辦啊?”劉孜然俏臉瞬間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你帶瓜子下車,我開車去醫院找姜爺爺。”劉星連說道。
“不行,我陪你去。”劉孜然不同意劉星的說法。
“哥哥,窩也去。”瓜子跟著擔心的說了一句。
劉星沒有辦法,只得開著五十鈴雙排座貨車朝醫院的方向駛去。
他能夠深刻的感覺到,就這幾百米的距離,讓他感覺十分的難熬。
而且眼皮子也變的重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最重要的是,他鼻子開始滴血了。
“哥哥……”瓜子看著失聲痛哭了起來,她抱著劉星,想給以劉星安慰,可是五十鈴雙排座貨車卻是停了下來,而劉星也栽倒在方向盤上。
“洪大哥,趕緊救人啊!”劉孜然見狀心急如焚的打開了車門,然后哭著喊道。
“來了。”端木洪之前就感覺開車的劉星有些不對勁,在聽到劉孜然呼喊聲后,連忙帶著車內的幾個保安跑到了五十鈴雙排座貨車的一旁,伸手將劉星給抬了出來,然后背著朝醫院跑去。
劉孜然牽著瓜子哭著跟在了后面。
此時醫院的大門已經關了,但卻是有保安在巡邏。
他們看到端木洪肩膀上的劉星昏迷了過去,連忙跑著去武新飯店喊人了。
片刻之后,就將姜神醫、青蓮、徐峰子、慧心都喊來了。
也沒有太多的言語,他們第一時間就去了劉星所在的病房。
“青蓮,趕緊施針,封住劉星的心脈。”姜神醫看了一眼劉星發紫的嘴唇,就知道劉星這是中劇毒了,當下連忙對一旁的青蓮吩咐道。
“好!好!”青蓮打開了醫藥箱,翻出了最底層的金針。
正要出手,卻是被慧心給制止了:“且慢,劉星他中的是智通的蛇毒,封住心脈是沒用的,只有找到解藥才能救他。”
“可現在問題是,我們沒有解藥啊!”姜神醫急的大聲吼道。
要是劉星被毒死了,那他只怕也不要活了。
青蓮的眼中也有淚水在打轉,但她極力忍著。
“不!這孩子天生氣運加身,他死不了的,而且解藥就在他的身上。”慧心雙手合十,眼眸中有著唏噓。
“你指的是?”姜神醫瞪大了眼睛。
青蓮、徐峰子、端木洪、劉孜然也是有些錯愕。
這樣厲害的蛇毒,解藥居然在劉星身上,這有沒有搞錯。
慧心第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哭成了淚人的瓜子:“之前在武新飯店門口,我給你哥哥的那個平安符呢?”
“在……在哥哥身上。”瓜子跑到劉星的身邊伸出小手在口袋中摸了摸,然后找出來遞給了慧心。
“這個平安符,里面有是我利用雄黃、百合、當歸、靈芝、提古藤等等數百種草藥調配出來的藥粉,只要用水沖服,讓劉星服下,他身上的蛇毒絕對能解,而且是很快的那種。”慧心接過平安符解釋了一下后,就遞給了青蓮。
青蓮看向了姜神醫。
“趕緊去照做。”姜神醫揮了揮手。
“好!”青蓮轉身就跑出了病房,片刻之后,就端來了沖服后的藥粉。
“給我。”姜神醫接過藥粉,扶起劉星,捏住鼻子就灌了下去。
徐峰子則是伸手搭脈,給劉星把起了脈。
起先眉頭深鎖,最后慢慢的展開了:“這的確是蛇毒的解藥,而且有效果。”
“阿彌陀佛。”慧心雙手合十,目光有些復雜。
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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