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在人魚灣碼頭肆虐了一夜。
因為瓊州海峽離人漁灣碼頭不遠,所以不用想肯定也受到了波及。
至于波及到何種程度,沒有人知道,也沒有心思去管。
畢竟臺風過后,整個沿海地區那都是一片狼藉。
人魚灣碼頭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為了避免出現大事故。
在征得有關領導的同意后,劉玲玲宣布人漁灣碼頭停港了。
這次不停不行,因為相關基礎設施,遭到了很嚴重的破壞。
要是強行在讓貨船停泊,只怕后果不堪設想。
當然了,這次也沒有哪一個企業再站出來阻止。
因為他們也親眼目睹了這場臺風的威力,不但人漁灣碼頭遭受到了重創,其實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而兩大財團聯合起來打壓深港縣各大企業的后續,隨著臺風的消失也消失了,也沒有人在提這件事情,畢竟挺觸霉頭的。
至于羅蘭多的生死,更是沒有人去關心。
因為到目前為止,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羅蘭多去了瓊州海峽。
雖然這事情最后肯定會浮出水面,但做賊心虛的兩大財團怎么可能會去調查,這也正是劉星這次布局的高明之處,讓兩大財團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但最后羅蘭多是生是死,只怕沒有人知道。
因為瓊州海峽,在八十年代可是相當危險的存在。
沒有人會為了一個羅蘭多,而甘愿去冒險尋找的。
言歸正常,時間在不知不覺中一晃就到了四月二十號。
臺風過后的福田區,也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但炎熱的天氣,卻是沒有離開,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跡象。
這讓在孔澤義家里面讀書學習的瓜子有些受不了了,她在伸手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后,就站起來說道:“老師,窩口好渴,想恰冰棒噠!”
“窩也是。”小不點跟著說了一句。
“口渴了也不能吃冰棒,得喝水,吃冰棒的話,那是會越來越口渴的。”孔澤義聞言頭疼的搖了搖頭,正要去給瓜子、小不點倒水。
王昆侖卻是帶著兩個保安走了進來了:“瓜子,你三叔過來了,他家里面出了一點事情,你爸媽又不在湘繡苑小區,你過去見見他吧!”
“知道出了啥事情不?”瓜子仰頭看向了王昆侖,甜糯的聲音中帶著好奇。
“好像你是三嬸病重住院了。”王昆侖輕嘆了一聲。
“那窩過去見他也解決不了啊?窩又不是醫生。”瓜子抓了抓小腦袋。
“他找你爸媽借錢。”王昆侖沒有辦法之下,只得道出了實情。
“哦!”瓜子一愣之下連忙跑出了房間。
“小姨,等等窩。”小不點邁著小短腿連忙跟在了后面。
小豆豆跟蘭蘭見狀,趁著孔澤義不注意,也偷偷跑了。
這讓孔澤義那是無奈的很,王昆侖也是有些尷尬:“孔老師,不好意思啊!我先過去看看,到時候一定將幾個小家伙給送回來的。”
“好!去吧!”孔澤義揮了揮手。
“嗯,再見。”王昆侖轉身帶著兩個保安就走了。78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剛從大門出來,在黑犢子的身邊,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人影。
這個人影就是劉星。
此時正在放養黑犢子。
好像又比以前高了一些,皮膚也黑了不少。
“你不是在湘南省嗎?怎么突然間回來了?”王昆侖在回過神來后,連忙迎了上去。
“回來處理一點小事,過幾天還會過去。”劉星看著王昆侖笑了笑:“對了,我剛才看到瓜子帶著小不點、小豆豆、蘭蘭跑的飛快,喊她們都沒有聽到,這是怎么回事啊?”
“你三叔過來了,因為你三嬸病重住院的事情過來借錢,你要不也過去看看吧!”王昆侖回道。
“你說什么?”劉星呆了呆:“我三嬸她得的什么病?居然要讓三叔過來借錢?還有……徐爺爺不是在集市上的醫院坐鎮嗎?有他老人家在,三嬸看病哪需要花錢啊!”166
“唉!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訴你,徐老爺子他也來湘繡苑了,前天才過來的,是為了送藥,而你三嬸的病……好像因為你三叔賭博而起。”王昆侖輕嘆了一聲,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那我就更不能去見他了。”劉星聞言眉頭皺了起來:“放著好日子不過要去賭博,這樣的三叔我幫了他一次,那下次怎么辦?”
既然不知道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
那自然是要讓三叔體驗賭博輸錢后的痛苦。
要是一味的幫助,那只會讓三叔產生依賴性,更加沒有一點改正之心的。
“這個……”
王昆侖聞言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畢竟劉星說的對,這事情管下去,只怕會還了劉大柱。
“你這樣,趕緊跟過去看看,詢問一下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我三嬸的病,你讓徐爺爺趕緊趕回去幫忙診治,實在不行可以將姜爺爺也喊過去,總之……就是不能借錢給我三叔。”劉星沉吟了一下,當下就說出了心中里面的想法。
“好!”王昆侖轉身帶著兩個保安就走了。
劉星目送王昆侖的身影消失,牽著黑犢子也離開了原地。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間想起重生前跟三叔學木匠的那一段時光。
那個時候,三叔對他可以說是很苛刻,但他學藝有成后,卻是對三叔感激有加,至于原因,很顯然是因為三叔將自己當做親兒子在看待。
但話有說回來,人無完人。
三叔跟趙構一樣,也有一個壞毛病。
那就是喜歡賭博,窮的時候看不出來,但隨著日子過好了后,這種陋習逐漸顯現了,不但將存款全都輸掉了,更是將家里面值錢的能賣的都賣掉,全都用在賭博上。
三嬸因此喝農藥都不只喝了一回。
而三叔依然不知悔改。
直到三嬸人真的走了,他才知道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半。
只可惜,那個時候才明白過來,已經晚了。
因為他都快六十歲了。
兒子跟閨女因為賭博也不再理他。
要不是在年輕的時候收過幾個徒弟,只怕老年會過的很凄慘。
而現在因為他的重生,讓三叔提前富裕了起來,身邊幾十萬應該還是有的。
然而再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是走上了賭博的道路。
這對于他來說,那是真的無法接受的。
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他何必要支持三叔創業開木材加工店,讓他一直窮下去不好嗎?在窮的狀態下,那就沒錢去賭博了啊!
黑犢子感受到了劉星難受的心情。
當下仰頭輕叫了一聲,在看到劉星回過了神,低頭輕輕的蹭了蹭劉星的手臂,帶頭就朝對面的林蔭小道走去。
一人一牛,很快就消失不見。
大門口。
焦急的劉大柱見瓜子帶著小不點出現了。
那是連忙迎了上去:“你爸媽人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他們在農貿綜合市場忙呢!要到晚上才回來。”瓜子仰頭看著劉大柱:“三叔,三嬸到底什么病啊?”
“這個……”劉大柱捂著臉回答不上來。
“快說啊!說了窩好給爸媽打電話,喊他們回來。”瓜子催促道。
人命關天,對于她來說可是馬虎不得。
“她……她喝了農藥。”劉大柱長嘆了一聲,眼眸中有著后悔之意。
“你說啥?”瓜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真的,因為我賭博輸光了家里面存款,你三嬸想不開就喝了農藥,集市醫院不敢接手這樣的病人,我就讓趙構開車將你三嬸送到了市八醫院,現在人是救回來,但醫藥費卻是……”說到這,劉大釗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很顯然,要不是被逼的沒有辦法。
他不會這樣的。
“三叔,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舍近求遠啊!你找集市上認識的人,比如五叔,比如八叔,在比如王娜姐姐,這隨隨便便不能借到錢嗎?你這大老遠的跑到這里來借錢,窩實在有些想不通。”瓜子抓了抓小腦袋想扶起劉大柱,但最終還是沒能如愿。
因為劉大柱此時情緒已經奔潰了。
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八歲的小女孩能扶的起來的。
就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徐峰子帶著姜神醫、青蓮出現了:“瓜子,你帶小不點、小豆豆、蘭蘭他們先回去,你三叔的事情我來處理。”
“哦!”瓜子看了一眼劉大柱,轉身牽著小不點就離開了。
小豆豆跟蘭蘭連忙跟在了后面。
劉大柱一看到徐峰子,那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眼眸中也浮現出來了深深的畏懼。
“你起來吧!剛才我已經打電話給你二哥了,他已經讓王娜去醫院結清醫藥費了,但你欠下的幾萬賭債,別想讓你二哥替你還,至于原因,我不說你應該知道。”徐峰子低沉著聲音說道。
“我……我現在怎么還?”
“木材加工店被抵押了,百貨大廈中的柜臺也轉手了,你叫我怎么還?”
劉大柱上前抱住了徐峰子的右腿:“我求求你了,讓我見見我二哥吧!我這次只要借到錢,一定洗心革面不在賭博的。”
“是嗎,那你上次在王娜那里借的那五萬,說好的第二天還,最后兌現承諾了嗎?”
“我在問你,你在劉德啟那里借的兩萬塊,在劉詩韻、劉秋媛那里借的四萬塊,最后還了沒有?”
“還有你以你二哥的名義,找趙老板借的三萬,找鐘老板借的八千,找李老板借的一萬九,這些錢你最后都還了沒有?”
“這些錢都沒還,你好意思在找你二哥借錢嗎?你現在已經眾叛親離了,沒有人會在相信你的話,趕緊醒醒吧!”
徐峰子指著劉大柱,越說越有氣。
到最后就差破口大罵了。
這番話一出,讓在場的姜神醫跟青蓮等其他人那是呆住了。
因為他們真的想不到,曾經最老實的劉大柱,幾個月的時間不見,現在居然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