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游輪驚魂。
甚是驚恐。
姜慕晚從震驚中醒來,猛烈的咳嗽聲將她拉回現實,肺部的灼熱與擠壓令她難以喘息。
大口大口的水從胃里倒出來,急劇的咳嗽聲讓她雙眼放花。
身后,軍醫的手落在她消瘦的背脊上,給予她支撐。
她吐了許久,直至無水可吐。
強烈的生理刺激感讓她覺得整個人此時正處在鬼門關的正當口,偏了一步就會死無葬生之地。
直到見到了顧江年,聽到了那一聲隱著輕顫的蠻蠻,才將朦朧中的人拉回現實,
姜慕晚微微微微掀開眼簾,僅是一眼,似是萬年之久。
在江水里沒流盡的淚水,此時又悄無聲息的流淌了出來。
是慶幸、是幸好,是愛,是我需要你時你恰好在。
歲月長河如同江水一般流淌而去,永不復回。
可若是有所選擇,她希望那個人、是顧江年,永遠是此時的顧江年。
不管日后生出如何事端,這個刻的顧江年,她永遠不會忘。
郵輪上的賓客,驚恐萬分,不敢相信今日的事情是真的,更不敢相信,顧江年與姜慕晚二人真的走到了一起。
游輪靠岸,救護車已經候在岸邊上。
警局的人直接將單祺與那男人帶走。
顧江年留下羅畢處理事情,而此時、將將下班的徐放與翟婷又在半路折返回了公司。
付婧與邵從,亦是。
此時、君華總部各老總辦公室燈火通明,公關部經理翟婷正往頂層徐放辦公室趕去。
“來了!”徐放站在辦公桌前,正在緊急聯系各老總,見了翟婷僅此道了聲,望著人道:“顧董跟姜董的婚姻關系在蔡家訂婚宴上曝光了,顧董的意思、不惜一切代價壓下去。”
翟婷一愕。
愕是因為顧董結婚了。
再者是因,結婚對象是華眾姜慕晚。
徐放的話,她只聽進去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沒聽進去。
震驚從翟婷的腦海中傳了出來,讓她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徐放喊了她一聲。
她才醒神、茫然望著徐放:“什么?”
徐放又道:“顧董說,不惜一切代價壓下去。”
身為公關部經理,翟婷自然是有幾分本事,她望著徐放:“正面回應嗎?”
“不承認、不否認,”徐放道。。
他跟隨顧江年數年,仍舊不甚了解這個男人,許久之前還在謀算著如何公開的人,今日卻又變了想法。
他猜不到的是,顧江年想要的公之于眾,是在一個和平且不以傷害姜慕晚亦或者不讓這場婚姻陷入危機的前提下。
可此時、這二者皆占。
是以這個許久之前滿心想公開婚姻的男人在此時改變了想法。
姜慕晚落水昏迷不醒。
一旦公之于眾,意味這要驚動首都宋家,倘若姜慕晚不好,他怎有心情去與宋家周旋?
余江想到的,顧江年亦是想到了。
所以,他說:不惜一切代價。
翟婷渾渾噩噩的從徐放辦公室出來時,見兩位高層老總站在茶水間抽煙。
隱隱約約聽到:“緊等慢等可算是公開了。”
有聲音附和:“可不是、公開了也好,省的整日提醒吊膽的。”
聽著二人這漫不經心的對話,翟婷知曉,顧江年跟姜慕晚的這場婚姻必然是及早之前就已經有了,不然————君華高層在面對這場風暴時,也不會如此淡定的站在茶水間里抽著煙說這番話。
這夜、于許多人而言,又是一場大戰。
而于某些人而言,又是一場煎熬。
方銘對于姜慕晚頻繁的進醫院這件事情感到震驚、錯愕、以及不能理解。
是以這日、他對顧江年說了如此一句話:“身體素質再好的人也經不起如此折騰啊!顧董。”
顧江年懂嗎?
但懂歸懂,已是晚矣。
這夜、又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深夜、驚動了余瑟。
她匆匆奔赴而來,見到了躺在病床上臉色寡白的姜慕晚,心中怒火叢生,轉而又見坐在床邊滿身愧疚且隱有頹廢之意的顧江年,怒火起了又下。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這像什么樣子?”
顧江年見余瑟來,嘆息了聲,站起身子出去。
將出去。
方銘又拿著化驗單子急匆匆進來,面色凝重望著顧江年道:“驗血結果顯示,顧太太中了某種媚藥。”
聽聞這話,顧江年渾身氣息很如同六月天猛然而起的暴雨。
轟隆而下。
嚇得方銘愣了數秒,手中的報告單被人嘩啦一下抽走才反映過來。
身為旁人,有些話他不該問,但身為醫者,出于女方身體考慮,他問了:“需要進一步檢查嗎?”
------題外話------
推薦好友荢璇新書《夫人她是白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