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未曾想到宋蓉跟俞瀅會以這種形式來到c市,出現在顧公館。
更未曾想到因著她的意氣用事,讓俞瀅跟楊珊動了手。
09年十一月,宋蓉三人乘車進入顧公館地界時,都扼制不住的從內心發出了一聲輕嘆,嘆的是這顧公館的景色與地界。
依山水而建,宏偉而又不失風雅。
此前事關于顧江年的一切傳聞,他們都抱著半知半解的態度。直至今日,她們踏足進顧公館,對于顧江年的那些傳聞,他們才相信,是真的。
這個男人,有野心,也有游戲山水之間的風雅。
顧公館的氣氛從昨夜一直低沉到今天白日、傭人們個個如履薄冰。
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家先對太太的冷漠,仍由是誰只怕都不敢上去觸這個霉頭。
因著余瑟仍舊還在昏迷之中,顧江年的臉色未曾好過,而姜家慕晚,仍舊處在自責中。
“先生、門口警衛說客人上來了,”蘭英站在顧江年身后,輕聲告知。
后者恩了聲:“去喊太太下來。”
這日中午十一點整,姜慕晚下樓,顧江年已經站在院子里接上了宋蓉與俞瀅三人,大抵是刻意的,男人臉面上的沉冷被淺笑取而代之,帶上了淺笑的面具與宋蓉和俞瀅寒暄。
這是成熟男人的標致之一。
前一秒氣的半句言語都沒有的人下一秒就能面含淺笑與人談笑風生,這是氣度,也是格局。
姜慕晚的目光從顧江年身上收回,落到宋蓉身上,見人目光焦急,疾步過去,尚未開口,只聽俞瀅急切開口:“楊珊欺負你了嗎?”
“沒有的,舅媽,”姜慕晚溫聲開口,安撫著他。
“沒有就好,她要是敢,你看我不撕了她,”俞瀅護犢子,整個宋家的人都知道,顧江年也知道,能讓宋家這三個女人這么興師動眾的來c市,除了怕姜慕晚被欺負了還能怕什么
初來乍到,顧江年特意交代蘭英,禮數要周到。
而宋家母女三人,自然就成了顧公館重點對象、
宋蓉進來跟顧江年打了聲招呼,隨即沉沉的喚了聲人的名字,顧江年頷首回應,宋蓉瞧了人一眼,似是有意避開姜慕晚,行至屋檐下,正準備問什么,尚未開口,只聽顧江年道:“都安排妥當了,母親放心。”
顧江年的舉動叫宋蓉一時間不知說什么是好。
默了默道:“蠻蠻這次實屬沖動了些,你多擔待。”
顧江年跟老爺子打電話時,宋蓉也在身旁,聽聞顧江年的語氣,可謂是又無奈又咬牙切齒,是以這日宋蓉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顧江年說好話。
如同所有母親一樣,關心著女兒的生活。
即便一開始她并不喜歡顧江年這個人,可也如同所有的丈母娘一樣,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歡。
換言之,所有的喜歡來源于希望姜慕晚往后能過的幸福。
“這是我應該做的,母親放心,”顧江年給大人的感覺是沉穩;且有擔當。
僅是這一點,宋蓉也好,宋家人也罷,都是及其認可的。
“辛苦你了。”
這聲辛苦你了,宋蓉說的誠懇。
顧江年對姜慕晚的包容,她從付婧口中聽過,從宋思慎口中聽過,實則、自己也見過。
這些年,她對姜慕晚疏于陪伴,而顧江年的出現正好頂替了那個缺口,這聲辛苦了也算是變相道謝了。
而姜慕晚呢?
在面對俞瀅的詢問時,處在報喜不報憂中,盡量不讓俞瀅生氣。
“一個婊子也敢在跟我們跟我安耀武揚威,蠻蠻別怕,以后碰見這樣的人來一個撕一個,來一個撕一雙,撕不贏的,舅媽來幫你。”
“舅媽放心,”姜慕晚安心寬慰人。
“做事之前得從多方考慮,意氣用事只能圖一時爽快,若是拿不定主意多跟江年商量商量,”俞瀅的話剛落地,宋蓉在屋檐下進來,故作生氣的同人道。
雖說顧江年不介意,但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有。
面對宋蓉的數落,姜慕晚低垂首,沉沉的應了句:“我知道。”
而后順著宋蓉的話,雖說話語實在回應宋蓉可目光確是落在顧江年身上:“這件事情是我沖動了。”
顧先生這般人,怎會看不出姜慕晚是在跟自己道歉。
可他也實在是氣,且按照姜慕晚以往不長記性的時候來看,這人、估摸著轉眼也就忘了。
于是、這人向著俞瀅跟宋蓉說了句讓他們聊,自己進書房處理些許工作。
俞瀅是個清明人,跟宋譽溪恩愛多年,吵吵鬧鬧也不再少數。
一眼就瞧出了姜慕晚跟顧江年的不對勁,這二人看著都客客氣氣的,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太客氣了。
他本不該在此時下姜慕晚的臺,
可也清楚,如果此時他不借著這個機會讓宋蓉跟俞瀅給姜慕晚上上課,往后也沒這么好的機會了。
說到底,不管從哪方面處處罰法,顧江年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姜慕晚。
為了她在行事之前能多想想自己自身的安全,多想想身邊人。
他說的話,到了姜慕晚跟前都是耳旁風,只愿宋蓉跟俞瀅的話能起點作用。
“吵架了?”俞瀅望著顧江年往樓上去的背影,輕輕問道。
姜慕晚不好多言,只道:“有些爭執。”
“解決了嗎?”俞瀅問。
“正在解決,”姜慕晚答。
“有話要好好說,蠻蠻的脾氣也該收收,”宋蓉加入了勸說姜慕晚的隊伍,溫著嗓子開口。
有那么幾分淺淺的苛責。
“我知道,母親安心,”姜慕晚態度端正,也確實是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的錯,認錯的態度也算是積極。
宋蓉望著姜慕晚,眼神中有屬于長輩特有的擔憂,她太知曉姜慕晚的性子了,勇于認錯,死性不改。
在工作上吃點苦頭無非就是損失錢財,可若是在婚姻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