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瓊在見杜時潤時、沒有了以往的隱忍與痛楚。
相反的,在這日她的情緒頗為淡然,見到杜時潤的那一瞬間。
不是愛而不得。
而是、一眾豁然開朗的通透感。
好像、人生走到如此,她了然了。
梅瓊站在門口,望著杜時潤。
唇邊那些許微末的笑意蔓延開來時。
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
與往常不同。
這日。
杜時潤在梅瓊的眼睛里看到了光彩。
看到了流光溢彩在飛舞。
眼神騙不了人的。
而杜時潤呢?
亦是如此。
上午時分的匆匆一見。
在一群豪門世家跟前撇清與梅瓊的關系時,他似乎
—也了然了。
他以前總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梅瓊好,可直至今日他才明白。
那些好,不是梅瓊要的。
梅瓊站在玄關處,望著自己腳邊擺好的一雙粉色拖鞋。
溫溫的視線從拖鞋上移上來。
望著杜時潤,歪著腦袋道:“你為什么會等我?”
“知道你會受委屈。”
杜時潤其人,溫潤如玉。
姿容既殊、昆玉秀骨。
靜站不動都會給人一種溫柔的堅定感。
“你會心疼嗎?”
梅瓊望著人,淺笑連連問道。
若是以往杜時潤不會直面回答她這個問題,可這日這人含笑點了點頭,眼眸中的溫柔險些將她溺亡:“會。”
氣息一哽。
梅瓊望著杜時潤,震楞了片刻。
四目相對。
愛意泛濫開時。
梅瓊向前一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送上了自己的薄唇。
而杜時潤。
伸手攬住她的腰肢。
二人從兩居室的客廳。
輾轉至臥室。
在至床上。
“可以嗎?”
情意至深時,杜時潤停下動作,望著梅瓊,詢問她的意見。
而梅瓊,緩緩的,點了點頭:“可以。”
一夜夏風起。
總有不眠人。
翌日、姜慕晚去公司。
副總歐陽見她來時,很詫異。
驚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難以掩飾。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姜慕晚見人如此,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道。
“您身體好了?”
“好了。”
“讓法務部的人上來,談談京西規劃案的事情。”
“好。”
歐陽聞言,面色有些許的喜悅流淌出來。
轉身直接去喚人。
半夏見人出去。
這才進來,將手中的袋子遞給姜慕晚。
她正想說什么。
姜慕晚豎起食指放在唇邊。
示意她別說話。
半夏一驚。
只見姜慕晚從打印機里抽搐一張a4紙嘩嘩嘩的寫下一段話:出去給先生打電話,讓他弄兩個不起眼的技術人員過來,辦公室放了竊聽器
半夏看到這段話,一驚。
連忙點頭。
“泡杯咖啡給我,跟銀行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姜慕晚說著,望著半夏。
半夏望著姜慕晚的臉色,順著她的話問道:“讓銀行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貸款,最進資金周轉有點問題,別問太多,去辦。”
半夏離開不到半小時。
帶回來了一人。
此時,歐陽正在姜慕晚的辦公室里匯報工作。
姜慕晚站在窗前靜靜的聽著。
不時點頭。
不時回應。
“最近辛苦你了,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我跟財務說,今年年終獎給你翻一番。”
“為了公司,不辛苦的,謝謝宋總。”
歐陽轉身,見半夏帶著人站在門口。
有些疑惑。
“怎么了?”
“宋總說,想把休息間的空凋出風口移一下。”
半夏跟著姜慕晚久了。
隨口胡謅的本事也是越來越厲害了。
歐陽望著半夏,點了點頭。
“太太。”
姜慕晚點了點頭。
指了指辦公桌。
半夏帶著人開始了。
不消一會兒。
竊聽器找出了六個。
姜慕晚笑了,只覺得這歐陽,還真挺有本事。
半夏望著姜慕晚,小聲問道:“會不會有攝像頭。”
“找。”
她倒要看看,這人有多大的本事。
姜慕晚站在窗邊,望著屋子。
一雙如鷹的眸子緩緩的在屋子里掃過去。
心中情緒澎湃。
“太太、先生電話。”
姜慕晚正出神時,半夏拿著手機過來。
她接起,那側溫淡的嗓音響起。
“如何了?”
“竊聽器六個,”姜慕晚拿著手機去了茶水間。
并未辦公室接這個電話。
男人聞言,沉默了幾秒,隨即,冷嗤聲響起:“還挺狂。”
“留著,竟然知道了,就好好利用。”
“我是這么想的。”
夫妻二人想法一致。
本事心情煩躁的姜慕晚在接到顧江年這通電話時。
情緒稍有安穩。
“中午一起吃飯?”
男人在那側沉默了片刻。
看了眼此時正坐在自己對面的蕭言禮,默了默,道了句:“好。”
而蕭言禮此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本是在聊事情的二人。
這會兒有了片刻沉默。
顧江年正想著如何跟蕭言禮說什么時。
這人主動開口了:“要鴿我?”
顧江年點了點頭,倒也是不隱滿:“我老婆那邊出了點事情。”
“嚴重嗎?”
“她休假的這段時間,公司的副總吃里扒外勾結外人在她的辦公室按了竊聽器。”
蕭言禮:.....
他靜默了片刻。
問道:“世家里的人?”
“你認識。”
“誰?這么狂妄。”
“華亞。”
顧江年給出的答案是蕭言禮所沒想到的。
他原以為,這種事情發生。
且敢在首都對姜慕晚下手的人。
怎么說都是世家里的人物。
沒想到。
是華亞。
“南宋北亞,她這是不甘心啊。”
蕭言禮默了一息時間,開口道。
“事業上有華亞,世家里有梅瓊,姜慕晚這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蕭言禮還不忘點評一番。
這懷著孕還前有狼后有虎,也難怪這種女人家的戰爭,顧江年也要去瞧一眼了。
蕭言禮也懂,及其懂事的點了點頭:“去吧。”
“我們改天在聊。”
“改天我去觀瀾找你。”
“以你家庭為重。”
蕭言禮跟顧江年認識多年,知曉這人不易。
也及其通情達理。
“你跟鄔越安?”
“還有可能嗎?”
顧江年望著蕭言禮,一些許話到了嘴邊又欲言又止。
蕭言禮笑了笑。
望著顧江年,落在身側的手緩緩的交疊在一起。
望著他道。
“熱美式跟冷美式雖然都是美式,但終究是有差別的,我家庭美滿,父母雙全,注定就不會有那么深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