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紀寒……”
時蘇因為昨晚上幸虧有他在家里陪著綿綿,還是很感激的,從旁邊的盤子里夾了一個煎的金黃金黃的荷包蛋到他的碗里:“我看你身上的外傷也好了不少,多吃個雞蛋應該沒問題。”
說完之后也跟時綿綿一樣低下頭吃飯。
對方現在是暫住在她家,她這聲謝字不好再說出口,畢竟誰知道他所謂的百倍償還到底什么時候能兌現,又究竟能不能真的兌現,最后究竟誰欠誰還不知道。
景繼寒看著餐桌對面這兩個低頭吃飯姿勢幾乎一模一樣的母女:“謝謝。”
時蘇把頭埋的更低,還在糾結到底自己要不要再說聲謝謝,可這個男人只是端正的坐在餐桌邊和她們一起吃早餐,她怎么就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不應該啊……她之前也沒這樣……
把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帶回來她都還挺坦然的來著。
大概可能是因為雖然她有孩子,但懷上孩子的那一夜實在是誤打誤撞,她自己印象也不太深……
實際上她從來沒和哪個男人這樣經常共處一室過。
在清晨這樣和諧的吃早餐,這一幕對時蘇來說實在是有些陌生和不適應。
時綿綿忽然問:“媽咪,你為什么耳朵紅了呀?”
“?!”
時蘇怵地轉過眼看向時綿綿,時綿綿嘴里還叼著根沒咬斷的面條,不解的朝她眨巴眼睛。
景繼寒聞言也看向她。
時蘇迅速抬起手把頭發上隨便綁的的皮筋兒解開,再把頭發向耳邊撥拉了幾下,擋住耳朵:“大概是淋雨著涼,有點發燒。”
說完她又警告似的瞪了時綿綿一眼:“快吃。”
“奧,媽咪我也想吃煎蛋。”時綿綿一臉茫然的收回視線,再又眼神亮晶晶的看向盤子里的煎蛋。
時蘇夾起個煎蛋放到她碗里:“吃吧吃吧,都要胖成小豬了。”
時綿綿嘟嘴:“我才沒有胖成小豬!”
她抬眼看向對面的景繼寒,嘟著油亮亮的小嘴巴問:“叔叔,我胖嗎?”
誤入母女拌嘴大戰的景繼寒:“……不胖。”
時綿綿瞬間一副有人撐腰了似的得意表情轉眼去看時蘇:“你看,叔叔都說我不胖!媽咪你亂說!你才是小豬!”
“吃還堵不上你的嘴!”時蘇幫她將煎蛋撕開成幾個小塊:“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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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被時蘇一語中的,把綿綿送上幼兒園的校車后,她就鼻子通氣不太順暢,還有些頭疼,量了下體溫,的確是發燒了。
雖然燒的不嚴重,但臺風天,又在工作室里呆了一整晚,一大清早頂著大雨回來,身體素質再好都有些抗不住。
家里沒有感冒藥了,她去最近幾天經常買藥的藥店買回來,回家自己燒了水,喝藥后一邊喝著熱水一邊裹著毛毯坐在沙發上看劇本。
景繼寒連續聽到幾聲噴嚏,出來看見時蘇把自己裹著坐在沙發中間,兩邊鼻孔還塞了兩團紙,不停的打噴嚏,一副感冒來勢洶洶的架勢。
看見她手里的劇本,景繼寒沉聲問:“吃過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