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姐說到做到,真的生拉硬扯的把時蘇又給帶去了醫院。
時蘇當然沒發燒,不過這兩天也的確應該到醫院復查。
之前請到家里看診的醫生畢竟手邊沒有專業儀器,無法判斷她后續的恢復情況,在醫院里復查過之后,醫生建議她趁著現在脖子可以簡單的動一動的情況下,留在醫院里通過專業的復建機器來促進恢復,這樣才能保證她下個星期進組時頸椎不會再受到二次傷害。
時蘇就這么莫名奇妙的忽然被君姐按在了醫院里,還給她開了個單間病房,讓她依照醫生的叮囑,在醫院里留觀復建兩天。
住院這東西也有儀式感,護士給她拿了一套新的病號服過來,君姐看見時蘇穿著病號服的樣子,趕緊拿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拍我干什么?”時蘇一臉防備的趕緊側過身不再讓她拍。
“這幾張照片我得留著,以后在恰當的時候發出去賣個慘之類的,畢竟能把病號服穿的這么好看又我見猶憐的,還真沒幾個,不拍幾張都浪費顏值。”君姐滿意的看看手機里的照片。
時蘇撫額,坐到病床邊上:“我一個黑化的女二,你給我安插這種賣慘的小白蓮人設?你當現在網上那些人都是吃素的?”
君姐:“……”
忽然想到時蘇前陣子那些被人惡意造謠的黑料。
其實時蘇現在的處境堪憂,人還沒紅,戲也還沒殺青,黑子手中的各種所謂的“黑料”卻已經掌控了不少,就等著未來看見她有任何崛起的苗頭之勢時,再狠狠踩她一腳。
所以這種階段下,無論以時蘇的名義或者角度發什么,哪怕她在網上隨便發個句號,都一樣會被質疑。
見君姐若有所思,時蘇起身過去拿過她手機,將照片刪了。
君姐沒阻攔,只在接回手機后,看著時蘇風輕云淡的表情,忽然問了句:“前些天你忙著拍戲沒時間,我應付那些黑料緋聞的時候也沒當真過,但是也不可能這樣空穴來風,你和易總是不是真的認識?”
時蘇目光一頓,再又看向君姐。
君姐看著她的眼睛,十幾秒后,瞇著眼說:“還真的認識?”
雖然她兩年前在美國看見在電影片場臨時跑龍套的時蘇,見她演技好,顏值也是難得一見的剔透好看,一時沖動就把人給簽來做藝人,這兩年里她對時蘇的生活情況很了解。
但是對于時蘇的過去,包括綿綿的爸爸究竟是誰,時蘇守口如瓶。
唯一清楚的,是時蘇前幾年在美國,只身一人帶著孩子,半工半讀的在普林斯頓大學完成了學業,雖然生活方面拮據了些,但也優秀的完成了各項學科,并且評級都是A,英法日韓四國語言也都掌握的很好,另外,綿綿雖然很小,但是性格也很招人喜歡,足以說明時蘇對孩子的教育也很到位。
也就是因為時蘇足夠優秀,她才會在明知道綿綿的存在下,給她留下了足夠的私人空間不去干涉。
在美國時,如果不是因為生活所迫,時蘇恐怕也不會同意在電影片場跑龍套。
她的骨子里其實有要強和沉默隱忍的一面,只是她很少表露出來,大概也是綿綿的存在幾乎已經占滿了她的生活,時蘇也沒那么多閑暇的心思去多考慮其他的事情,所以總是看起來沒心沒肺似的。
君姐又不是那些小年輕,足夠的閱歷讓她看得出來時蘇有故事,但她從來都沒提,仿佛過去的一切是上輩子的事情,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那個易城……
先不說四海娛樂在圈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也不說時云音跟易城對外公開的關系,只說易家,在江市都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高階上層社會的層面。
面對君姐的目光,時蘇沒解釋,只抬起手揉了揉脖子,問:“醫生確定我在醫院做兩天復建后就可以正常回劇組了?”
君姐又瞄了她一眼,沒再多問:“確定,醫生說你這幾天在家里恢復的還不錯,所以配合做兩天復建就沒問題了。”
“那你待會兒幫我把劇本拿過來,我把沒拍的劇情做些筆記,回劇組后也方便盡快找回狀態。”
“嗯……”
君姐還是若有所思,看著時蘇,想了一會兒后道:“你這幾天脖子上戴著那個東西,做什么都不方便,琴姨還沒回來,誰幫你照顧綿綿?”
時蘇眼皮一抬,還沒說話,君姐一拍大腿:“又是那個小白臉!”
時蘇:“……”
“時蘇我可警告你啊,你以前是誰我不管,現在你是我手里的藝人,你不許在這種階段下談戀愛,就算你想談,也得給我找個靠譜的,那種在家里整天等著你養的男人,長的再帥有屁用!”
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時蘇一手揉向自己的脖子,另一手撫上自己的額頭,林黛玉虛弱狀似的往病床上一躺:“啊……頭暈……脖子痛……醫生說我還是需要多休息……”
君姐憋了一肚子的關于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金錢價值觀、人生教育觀還未吐出,看著時蘇今天難得這么失敗的演技,直接冷漠臉。
臨走,君姐還是憤憤的說了句:“反正你不許白養一個男人在家里!不過他要是有想做藝人的想法,我倒是可以給他找些賺錢的機會,畢竟長的那么好看,身材也很不錯,靠顏值吃飯絕對吃得開,總歸是不需要你養!”
時蘇揉了揉太陽穴。
君姐昨天去她那送警方要求時蘇親筆簽字的筆錄資料,雖然沒進門,但是當時紀寒的身影在屋子里一閃而過,被君姐看到了。
只是那么一閃而過的一眼,明明都被誤解成小白臉了,居然還能被君姐難得的夸上兩句。
君姐還想再言之鑿鑿之句,回頭見時蘇一直揉太陽穴的動作,沒再多說,直接出去找醫生給她辦手續安排復建。
終于清靜了,時蘇仰躺在病床上,給綿綿幼兒園的老師發了個微信,讓綿綿這兩天在幼兒園住,再又給發微信來問候她康復情況的蔡制片和化妝師回了兩句話。
接著正想給紀寒發個信息告訴他自己這兩天不回去,但腦海里忽然閃現出這幾天在家中自己在他面前的窘境,手指在屏幕上迅速頓住。
她咂了咂嘴,關掉了短信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