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壓根兒沒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這里盯著景繼寒看的出了神。
甚至就這么目不斜視的看了他足足超過了兩分鐘。
直到景繼寒忽然抬眼,對視的一瞬間時蘇迅速別開眼,然后才又將視線放回到他身上:“你要是還沒有忙完的話,我就先……”
景繼寒以眼神指了指她身后沙發的方向:“坐。”
但時蘇沒走,更也沒打算過去坐,她只看了看他手邊的的ipad和文件,忽然眼尖的發現他辦公室里有一處屏幕顯示的是公司各主要區域的監控鏡頭,包括剛剛她在的前廣場。
電腦里傳出對話聲,景繼寒轉眼與視頻對面的人點點頭,說了句:“Au
時蘇聽見這句,毫不意外的見他同時合上辦公桌上的那臺電腦。
“抱歉,臨時有位合作方急著談項目。”景繼寒手還放在電腦上,轉眸看她:“聽得懂法語?”
時蘇沒點頭也沒搖頭,只笑著說道:“你忙你的,我就站在這兒欣賞大佬工作的樣子,也算是一種享受。”
甚至還這么的賞心悅目。
景繼寒沒再問,他對時蘇的這種脾性也算是了解。
無論是年少時的她還是后來在國外求學時的她,又無論她精通幾國語言,身負著怎樣的過往,她只將自己看做如今這個在娛樂圈底層掙扎的小明星,從不談及過去,也不追虛如今。
景繼寒拿過辦公桌上的紙質文件:“給我十分鐘。”
時蘇站在辦公桌前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她看了他片刻,男人的身影筆直如松,挺拔地坐在辦公桌那一側。
傍晚夕陽的光芒透過他背后巨大的落地窗映在他身上,男人神情專注,間或提筆簽字,間或拿過Ipad審查電子文本。
時蘇下午一直在水里憋氣,但卻沒怎么喝水,這會兒口有些渴。
不想打擾他工作,她干脆自己轉身在偌大的總裁辦里梭巡,看見沙發旁有個飲水機,走近了發現這款飲水機她在市面上似乎沒見過,手在上邊按了幾下也沒見飲水機亮起來,直到她猶豫著從沙發前面的待客茶幾中找出一次性水杯,再拿到飲水機那邊時,試著將水杯在飲水機前邊晃了晃。
果然,上面按鈕的標識這才亮起。
居然是自動聲控的,怪不得按了那么半天也沒找到按鈕。
好歹小時候在時家也見過了不少世面,在國外什么科技感的東西也都見過,倒是沒想到竟也會忽然有一種鄉下人進城的感覺,喝個水都這么高級。
接了熱水后,她償了償水溫,溫度適中,稍有一點點燙。
她先接了半杯,將那半杯喝掉后又接了小半杯打算繼續喝一些,想到他工作這么久不知道有沒有口渴,轉身正要問他要不要喝水。
轉身的同時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不知什么時候走到身后的男人猝不及防的嚇了一跳,下意識怕杯里的水灑到他身上去,時蘇一個用力將手里的杯子向身側舉了起來,卻因為在轉身時這個高難度的動作而導致整張臉完美的撞進男人的懷里——
景繼寒一手還拿著文件,站在原地動都沒動,只感覺懷里忽地一重。
時蘇在撞上去的一瞬間更是謹慎的將手中的水杯舉起。
空氣里陷入一陣迷之靜默。
時蘇懵了懵,大腦當機了幾秒才趕緊向后退開一步,抬眼看向男人沉靜的眼神,瞬間感覺自己是被鬼附身了,剛才她明明可以向旁邊躲開,怎么就偏偏這么完美的無懈可擊的撞上了他?
不對,是他被鬼附身了才對!
走路居然沒聲音的!
時蘇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在研究那臺飲水機時的過于專注,趕緊又向后退開了更大的一步,同時將剛才跑到嘴邊的話說了出來:“你要喝水嗎?”
景繼寒看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的水杯。
時蘇:“……?!”
她猛地轉眼看向自己忽然空了的手,再又看向男人手中的杯子。
“等、等一下!”
“這是我的杯子!”
根本來不及,他已經喝了。
時蘇:“…………”
聽見她的話,景繼寒目光也只是落在她剛剛拿著杯的那只手上,不以為意的開腔:“不是你問我要喝水嗎?”
“我那是問你要不要喝水,我再幫你倒一杯!”
時蘇耳根熱了一下,接著忽然想起來問:“你走路都沒聲音的?”
景繼寒不著痕跡的瞥見她微紅的耳根:“是你太專注。”
顯然沒打算解釋他怎么忽然就從辦公桌那邊走到這里,更沒打算針對手中的杯子安撫她兩句。
景繼寒看了眼時間:“是我約的你,倒是讓你等了這么久,走吧。”
看見男人拿著文件走出去,時蘇頓了頓,回過神來后趕緊跟著一并向外走。
出了總裁辦,剛好一位助理從對面的辦公室走出來,正要去打印東西。
景繼寒叫住他,將文件遞了過去:“拿去給陸昭,他知道該怎么做。”
“好的,景總。”那位助理恭敬的接過后,眼神先是好奇的在景繼寒身旁的時蘇方向看了過去,下一瞬忽然感覺到某種淡涼的視線,趕緊收回目光拿著文件去做事。
時蘇:“你有幾個助理?”
景繼寒回:“不多,十幾個。”
這么多?
“雖為特助,實際他們每個人負責的工作領域都不同,分工明確。”景繼寒淡淡平敘道:“單說我用慣了的助手,只有陸昭和剛才那位接你上來的周河。”
時蘇“哦了聲”,簡單環顧了下,感覺頂層總裁辦的區域很大,但在這一層的工作人員并不多,她知道聿景集團的在職員工有很多,剛剛走進辦公樓的時候也看見一樓來來往往的職員在走動,就連一樓前臺那里的人員也不少,這樣對比下來,總裁辦這一層的人是真的很少了。
在光明幾凈的走道里穿過,才注意到抵達這一層的有兩部專用電梯,通往其他樓層的電梯需要密碼,也就是說這一層不是什么人都能上來的。
再加上旁人傳言的景繼寒時常生人勿近的氣場,她懷疑那些在這里工作的職員有很多在職幾年也不一定親眼見過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