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點,別耽誤時間。”景洛舟不想聽她廢話。
陳芯菲又看看時蘇那明顯沒打算開口的神態,再又看向景繼寒清凌凌的沒有溫度的側臉。
很顯然,時蘇被欺負,不幫她教訓回來,這件事別說是景繼寒,恐怕連景洛舟都不會罷休。
陳芯菲紅著眼睛瞪著時蘇的方向,轉眼說:“景總,你知道時蘇是誰嗎?她是時宏集團時總的女兒,還是時云音的妹妹,但是她早就被時家趕出來了,一個上不來臺面的私生……”
景繼寒不冷不熱的打斷她:“她是時蘇,不是誰的女兒,更不是誰的姐姐。”
陳芯菲語氣一塞。
聽起來,他竟然是對時蘇的情況都清楚?
景繼寒低眸,看了眼時蘇,男人的眼里是極端的冷靜沉穩,聲音落在每個人的耳里都極溫淡卻又似是極有力度:“非要讓她有一個歸屬和依附,那便就是未來的景太太。”
陳芯菲頃刻間緊緊握著手中的抱,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
她不信景家能接納時蘇這種沒什么背景的人。
正如她自己,堂堂陳氏控股的千金想要聯姻都要由長輩去找機會談談,看能不能拿到這么一個與景二少相親的資格。
時蘇什么都不是,她最多也就是被景繼寒玩玩兒而己……再怎么寵著再怎么喜歡,也不可能嫁得進去。
但是景洛舟又直接喊嫂子,好像時蘇的存在對景家來說不像是秘密。
陳芯菲猜不透,可事已至此,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在景家這兩位爺面前低頭,真得罪了聿景集團,這后果得不償失。
她扭頭又看向時蘇,片刻后,放軟了聲音:“時蘇,我誠懇的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今天的所有言行。”
見時蘇仍只是淡看著她,陳芯菲心下暗恨,又緩緩低下頭去仿佛是在鞠躬致歉的動作,大聲說:“對不起!”
時蘇這才開了口:“陳小姐,那只喜馬拉雅Birkin你還要嗎?”
陳芯菲抬起眼,對上時蘇的視線,不需要時蘇多說一個字都能明白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陳芯菲氣的閉了閉眼睛,強忍著這股子憋屈,她真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能被時蘇這個低賤的東西踩在頭上。
“這包已經是你的了,我哪敢要,為了表達我道歉的誠意,這只愛馬仕喜馬拉雅鉑金包的錢我來付,帳記在我名下。”
時蘇臉上仿佛是帶著笑,聲音卻緩緩拉長:“我們這錢都已經刷過了,退款又重新付款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麻煩,只要時蘇小姐你能原諒我。”陳芯菲依然對時蘇低著頭,捏在包上的手卻一直握的死緊。
“既然你堅持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歉意,我不接受的話倒是顯得我不夠大度。”時蘇笑吟吟的:“那就麻煩陳小姐幫我付了,謝謝。”
陳小姐氣的嘴角直抖:“不、不用客氣,原諒我就好。”
“你這二三百萬的誠意都擺在這兒了,我哪能不原諒?陳小姐這么慷慨,我這心里實在過意不去,正好我們準備去吃晚餐,要不要一起?”
陳芯菲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神一詫,看了時蘇一眼,沒看透時蘇是什么想法,下一瞬間直接看向了景洛舟的方向。
景洛舟當場皺眉,對并沒打算開口阻攔的景繼寒低道:“時蘇這是腦子進水了?”
景繼寒單手抄在褲袋,沒對此事做任何評價,只淡淡道:“時蘇感冒還沒好,晚餐選些清淡的。”
景洛舟:“……”
倒是沒想到景繼寒還有婦唱夫隨的一天!
操,你有女人可以寵很了不起嗎?!
陳芯菲徑自猶豫了十幾秒便應了:“好啊,這也算……不打不相識,時蘇既然已經原諒我了,那就借著一起吃飯的機會,坐下聊聊,讓景總和景二少消除一下對我的誤會也好。”
她話是這樣說,景洛舟已經轉身走了,懶得看她這副恨不得馬上湊到他跟前去的綠茶嘴臉。
景繼寒問時蘇:“想吃什么?”
“我看百貨中心對面有家日料,聽說味道挺好的,去那兒吃吧。”時蘇邊說邊又看向陳芯菲:“陳小姐呢?”
“我都可以,都可以。”陳芯菲邊說邊又掃了眼景洛舟的背影。
她轉身正要跟著出去,忽然聽見旁邊的服務臺工作人員說:“陳小姐,我們這邊剛剛已經為時蘇小姐辦理了包包的退款,把帳掛到了您名下,麻煩您把在帳單上簽個字……”
陳芯菲臉色一頓,強忍著氣結之色,轉身趕緊去簽字。
今晚在這里簡直是陪了錢又毀了自己在景家二少爺眼前的初印象,等下去餐廳的時候一定得想辦法為自己挽回一些形象……
挽回形象這件事,卻是猜到了開頭,沒猜到結尾。
現實是……時蘇進了那家餐廳后,選了一處自帶窗板隔斷的餐桌。
男女各坐在長桌兩側,需要兩人都打開自己那一側的隔斷鎖,打開中間的擋板,就可以變成兩個人一同進餐的狀態,而且還不會被其他人打擾。
陳芯菲點的餐都已經送上來了,她爭取了幾次,試著輕輕敲了敲自己和景洛舟餐桌中間的隔斷板,企圖讓他打開,想和他聊聊天。
然而景洛舟那邊紋絲不動,一直就沒打開過。
陳芯菲起身去洗手間時,路過時蘇那一側,看見她和景繼寒中間的隔斷板早已經打開了,景繼寒正在把時蘇面前剛剛偷偷點的一份冰淇淋挪走,以眼神示意她還在生病不能吃冷的。
陳芯菲在旁邊路過這一側的角度,也聽不太清楚他們的對話,只見景繼寒給時蘇盛了一碗豚骨面,勉強聽見他沉聲叮囑時蘇要注意清淡飲食,免得夜里又發燒。
從洗手間回來后,陳芯菲又敲了敲眼前的隔板,對面依舊毫無反應。
說是一起來吃飯,她本來還想著找機會聊聊,卻沒料到晚餐全程都只是她一個人,這飯吃的實在是沒什么胃口,一直惦記著眼前隔斷對面的景二少。
可直到最后,景洛舟那邊也始終沒搭理過她。
甚至在最后結賬離開餐廳時,景洛舟是什么時候已經先吃完了,早已經回了車里,她都不知道。
雖是共進晚餐,但卻實際上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