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基礎的專業,用來混個畢業證而己。”時蘇答的簡練,眼神都沒向那人身上偏一分,并沒有想要過多理會的打算。
那位勞萊先生也不覺得尷尬,又轉回頭去與時老爺子討論他們公司明年將會有五千多家的連鎖便利店要更新店內設備,會公開招標。
這件事倒是引起了時老爺子很大的興趣,畢竟時家在國內許多商超內設的電子設備上還是占了非常雄厚的一席之地的。
時東楊在旁邊被老爺子提點了幾句,也就跟勞萊先生聊上了,時蘇始終不冷不熱的坐著,聽著,聽出時老爺子有意讓她了解時家現在的情況,她心領神會,卻也仍然不動聲色的坐著沒參與任何話題。
直到勞萊先生主動問她對經商有沒有興趣。
時蘇并不給面子的給了句:“沒興趣。”
勞萊先生明顯看出來時東楊是個沒什么用處的二世祖,雖然有意要和時家合作,但是因為時東楊在這里所以還是猶豫,這會兒將注意力放在時蘇身上,又聊到了他的招標計劃,時蘇也就聽出來了,時老爺子其實也沒徹底放棄將她接回時家的打算。
“聽說時小姐平時工作很忙,女孩子在外年紀輕輕的,要記得勞逸結合才好。”勞萊先生不按套路出牌似的笑著看她。
“這位先生既然用了聽說這兩個字,那看來是之前就對我已經有些了解。”時蘇這才轉眼看向他,眼中并無笑意:“那也該聽說我已婚已育,已為人母,女孩子這三個字并不適合我了。”
“中華語言博大精深,我還沒有完全適用所有詞匯,如有不當,還請見諒,我倒是很希望以后能有機會跟時小姐好好學學中文。”
“你的中文很不錯,有些挺有深意的遣詞造句我也不一定說得過你,不敢當。”時蘇喝了大半杯水,到現在一口菜都還沒有吃。
檸檬水里放了冰,她本來只是口渴,但這會兒喝了這杯水之后,只覺得腹部疼的像是刀攪一樣,比上午的時候更疼了。
餐廳Waiter將菜怎么送上來的,最后又怎么端走,幾乎沒有人動筷子,只是耍嘴皮子聊東聊西的。
時蘇聽著沒興趣,雖然不時的被帶進話題里,她也只是冷淡的略過,最后他們終于識趣的不再找她說話,免得被她沒興趣交流的表情搞到冷場,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最后上來的甜點是蒙布朗,栗子泥混合著奶油的味道,香糯可口,細膩甜蜜,但時蘇聞見濃郁的甜膩味道就覺得腹部翻攪的更疼了,不想理會他們的話題,所以干脆拿起叉子做出準備吃東西的姿態,但是卻還是一口都沒有動。
她坐的位置一直是在餐廳中極有浪漫格調的彩色燈光下,在坐的幾人都沒注意到她臉色的變化,更沒看見她隱隱泛白的臉。
直到她最后實在忍不了的放下手中的叉子,給初九發了個微信,讓她給自己打個電話過來,她借著接電話的機會找了個理由離開餐廳。
走出餐廳的時候外邊又下起了暴雨,她沒帶傘,餐廳的工作人員見她要去對面的酒店,趕緊拿了一把傘過來給她,時蘇接過,但外邊的風雨太大,就算是撐了傘,走到并不算遠的酒店時身上多少還是被淋了不少的雨。
將傘遞給酒店門前的侍者時,侍者看見她的臉色,關切的問了句:“小姐,你沒事吧?需要叫醫生嗎?”
時蘇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差到什么地步,怎么會被問到是否需要叫醫生?
她搖了搖頭,直接帶著半身的雨水進了電梯,肚子疼到只想趕緊回房間里躺進滿是熱水的浴缸里讓自己舒緩一下,哪都不想去,誰都不想見。
22層不算高,也不算低,在電梯里的時間其實根本都不超過一分鐘。
但這一分鐘的時間因為疼痛而過于緩慢,時蘇在電梯里向后靠在電梯中的鏡墻上,手死死按著腹部,唇色也幾乎在這沒多久的時間內慘白的有些嚇人,疼的她額上的汗都沁出了薄薄的一疼。
直到電梯停到22層,她才走出去,但是走的這兩步都讓她腹部疼的真的像是有刀在攪著她的肉。
好不容易從電梯里挪著步子出來了,有酒店樓層的服務人員看見她,趕緊跑了過來:“小姐,請問需要幫忙嗎?”
時蘇搖了搖頭,靠著墻捂著肚子邊向自己的方向挪著腳步邊低聲說:“沒事,我自己可以。”
那服務人員看了看她的臉色,想伸手來扶她,但見時蘇皺著眉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并不想和任何人接觸的神情,猶豫了一下只好站在原處沒過來。
時蘇貼著墻壁往回走,在快走過2210門口時,忽然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她動作一頓,就這么半邊身子貼靠在墻壁上,另一手死死按著腹部,與忽然自房門里走出來的挺括身影打了個照面。
景繼寒看見她的臉色,目光直接落到她死死按在腹部的手上。
時蘇本能的趕緊將手從腹部那里拿了下來,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似的試圖站直身體,但疼的倒吸一口冷氣的動靜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狀況,只是想站直而己,不想彎著腰,結果就這樣一個動作,瞬間疼的她冷汗直冒,手趕緊又按回到腹部上,死死的咬著唇不說話,扭身就想去另一側的墻壁那邊走去,離他門邊遠一點。
然而她剛扭過身,疼的死死咬住嘴唇的剎那,眼前忽然被男人伸來的一臂攔住,頭頂同時響起男人的聲音:“怎么了?”
“……沒怎么。”
時蘇閉了閉眼睛,想避開他,但轉身的同時男人已經一手扶住她肩逼她轉回身去面向他,還不等時蘇開口讓他放開自己,便赫然眼前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已經被男人攔腰橫抱了起來。
時蘇當場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連掙扎的動作不敢作,只咬著牙忍著疼看他:“你干什么?”
“去叫醫生。”男人看向已經候在旁邊許久的樓層服務人員,面無表情,語氣冷淡的仿佛只是在說一個無關的話題,手卻將時蘇隱隱的掙扎按下,轉身將人抱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