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還在吃爆米花,然后不時的被魏司南問到接下來的劇情。
女人搖頭晃腦的說:“拒絕劇透,要看你就好好看,別問我。”
魏司南伸手從時蘇懷中的爆米花桶里拿出來一顆扔進自己嘴里,笑著繼續看,但還是不時的側過頭幾乎挨近在時蘇耳邊,問她某一個場景當時拍攝的時候是不是特別難,問她某個道具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回不問劇情了,開始研究上她這個劇組里的各種演員和道具。
時蘇有一搭沒一搭的邊吃爆米花邊跟他聊,轉眼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劇情也開始進入更緊張刺激的階段,整個影廳里的觀眾大部分都屏住呼吸,時蘇自己也不例外,因為這里的幾場戲她當時印象很深刻。
周河沒注意到前邊,他懷里也抱著一桶爆米花,當然是他自己買的,買來的時候還問景總要不要吃,結果這位主動邀請來看電影的大BOSS卻全程沒碰過他手里的爆米花桶,完全把他當透明人。
周河只好一邊自己吃,一邊關注著劇情,沒隔兩分鐘就因為時蘇的演技而驚嘆,忍不住想要和景總聊劇情,說了幾句卻沒得到回應,周河只好撇著嘴低頭啃爆米花。
“怪不得這部電影的票房從上映開始就很不錯,真的劇情很棒,時蘇的演技也實在是驚為天人,哈哈……”又過了一會兒,不甘寂寞的周河一邊坐在旁邊尬聊加尬笑。
轉眼看看景總,瞬間又笑不出來了。
這哪里算是看電影?
他這算是加班吧?
就是加班吧?
景總的表情比平時在公司里的時候還冷的要命,他這是倒了什么大霉被景總臨時抓壯丁帶進了電影院……
劇情忽然到了一個冷幽默的鏡頭,全場爆笑,魏司南邊笑邊湊到時蘇耳邊耳語了兩句,時蘇配合的跟著一起笑笑,然后繼續壓低了帽檐,生怕被周圍的觀眾發現影片里那個忽然出現滑稽鏡頭的女人是自己。
周河終于注意到景繼寒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大屏幕,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倒數第三排正中間的那兩顆后腦勺。
其中一顆,有點熟悉。
可不管是誰,現在電影屏幕里的人是時蘇,景總帶著傷跑來電影院,不看大屏幕里的時蘇,卻一直盯著那兩顆后腦勺看是怎么個意思?他不是應該看時蘇嗎?
除非……
周河忽然眼皮一跳,再又仔細看了看那其中的一顆后腦勺。
我靠!
周河捏著爆米花的手差點把手中的東西捏碎,一臉驚恐的瞬間坐正了身體,很是詫異的看看時蘇的方向,再又看看景繼寒。
時蘇旁邊的那個人是誰?是個男的沒錯……
“景總,您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哈……”周河把手里快碎掉的爆米花胡亂的塞進嘴里,小聲嘀咕了一句。
空氣里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周河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簡直就是在找死,想了想趕緊要換句話來挽尊。
然而依舊一片靜寂。
他今兒這是撞槍口上了,還是消音槍,殺人于無形,死都死的沒聲兒的那種。
周河借著去洗手間的機會悄悄的起身出去,但是不敢開溜,想著過一會兒再回去。
然而等他幾分鐘后回了影廳,發現景總不見了。
仔細向前尋找,才發現景總竟然直接坐到了倒數第二排去,就坐在時蘇正后方。
周河趕緊湊過去,坐到旁邊,把聲音壓的很低很低的問:“景總,怎么換位置了……”
景繼寒先是沒搭理他,片刻后才說了一句:“后排太遠,看不清。”
周河:“???”
您自己選的最后一排,前邊幾排也有空位,您倒是去啊。
他不敢說,只能陪著景總一起坐在那兩顆腦袋的背后,這回距離近的,倒是能聽見兩人在說什么。
魏司南:“這導演的影畫構圖很專業,在圈里算是新晉導演中的佼佼者,能在一眾電視劇演員中選上你來拍這部電影,眼光是真的夠準的,這種角色放眼全娛樂圈,除了那些中青年老戲骨之外,年輕的演員里真沒幾個能詮釋的這么好。”
時蘇:“還不錯,但是這導演脾氣可比《影殺》的李導要大上不少,特別嚴格,當時片場有幾個因為通告撞了時間而遲到過兩次的演員,也不管有多紅,直接當眾被罵的特慘。”
魏司南:“這是職業道德,有重戲在身卻出去軋戲或者軋綜藝通告,本來也不值得提倡,圈子里的風氣這幾年已經變成了綜藝為主,拍戲為輔了,這些一心一意只想拍出好電影的導演,有幾個受得了這種風氣,罵一罵也沒毛病。”
時蘇笑著又往嘴里扔了顆爆米花:“看都看了,也別只顧著吹捧,你說實話,感覺這部怎么樣?”
魏司南:“很漂亮。”
時蘇:“?”
“無論戲內還是戲外,電視劇還是大熒幕里,你都格外的出彩。”魏司南笑吟吟的。
時蘇頓了頓,轉回眼繼續看屏幕:“你這撩人的本事放在我身上實在浪費。”
魏司南點點頭,十分認可:“的確,我要是撩別的姑娘,估計孩子都生了。”
時蘇笑了下,感覺吃爆米花弄的手上有些黏黏的不太舒服,想去洗手間洗一洗,將爆米花桶塞回到他懷里,起身出了影廳。
影院的洗手間環境不是很好,時蘇匆匆洗了手直接出來,周圍有來來往往的人群,她剛才出來的時候忘記帶口罩了,只能低著頭往回走。
剛要走到影廳門前,忽然看見迎面有人走來,不由的放緩了腳步等對方避開,結果沒成想對方居然沒走開,她險些直接撞到那人懷里。
時蘇詫異了下,想說聲對不起,但沒戴口罩怕被路人認出來,又只能做罷,正要向后退開兩步,忽然頭上的帽子被壓了下來,帽檐幾乎快擋住她半張臉。
“別動。”
那人在時蘇驚的本能的正要掀起帽子時,幾乎是頃刻間便將她按進了懷里,帶著人站到了影廳門旁邊燈光稍暗的地方。
時蘇大腦空白了一下,因為那聲音是景繼寒的。
她被帽檐擋著視線,還沒想明白這大半夜的他怎么會在這里,這是才忽然察覺到十幾米開外似乎有人正舉著手機對著她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