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已經開始錄制,時蘇做為壓軸,她與她的那些年輕的選手們最安排在最后一個上場,錄制時間大概要三個小時左右,她又是節目組臨時安排的神秘重磅嘉賓,所以前邊這幾個小時的錄制她都不需要現身。
這會兒的時間剛好空出來,能讓她理清所有思緒。
她給這次留在江市沒有跟來帝都的初九打了個電話,讓初九去她在工作室附近的那套房子里找她沒有帶走的一些重要物品和被她放在柜子底下的一個小箱子。
初九知道她家的密碼,進門后按時蘇在電話里的指示,去柜子里翻了一會兒,果然看見一個有些舊的小皮箱在其中。
“找到了,然后做什么?這上邊有鎖,我打不開啊。”
“鑰匙在柜子下邊的抽屜里,你仔細找找。”
“奧,我找找看。”初九歪著腦袋,把手機夾在頭和肩膀之間,一手抱著箱子另一開柜子下邊的抽屜,找到個信封,又看見里邊的鑰匙:“噫,是這個吧,我找到了!”
“打開箱子,看看里邊是不是有一個小冊子。”時蘇冷靜吩咐。
初九依言照做:“有。”
不過初九同時看見里邊好像還有一個很陳舊的相框,里邊的彩色照片一看就是二十年前的那種,因為沒有好好保存,又經過歲月的洗禮,就算是現在被放進相框里,但也能看出來一些泛著舊的痕跡,照片里有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抱著一個看起來大概只有一兩歲的孩子,對著鏡頭笑的開心。
只一眼,初九就認出來照片中漂亮的年輕女人應該就是時蘇的媽媽,因為太像了,原來不僅時蘇是個美人,才能把時綿綿小朋友生的那么漂亮可愛,原來時蘇的媽媽也這么漂亮,在那個二十幾年前的時候,這種天生麗質的美,哪怕只是悄悄的站在人群里,也是會發光的。
那箱子是時蘇媽媽的遺物,里邊的東西不多,但是她媽媽留下來的僅有的幾樣東西。
當初這箱子還放在江市時家別墅上邊的落灰的小閣樓里,時蘇打開過幾次,后來江市時家別墅被查封,在里面的東西全部被拿走之前,她抽空回去將媽媽的東西帶走了。
不過這里的東西她閉著眼睛也數得清楚,因為小時候也曾經好奇的打開過幾回。
可里邊除了媽媽抱著一歲的她的照片,還有一本不知道是記錄什么的帳冊,還有幾個媽媽生前用過的發夾,還有幾件衣服之外,也沒有其他什么東西,那些衣服還是時蘇特意放進去的,小時候她偷穿過,但是不舍得弄臟,所以都好好的保存到現在。
就連那個小冊子里都只是媽媽生前在江市魯賓公司上班的時候,好像是因為工作需要而記錄下來的一些東西,內容大多數都是公司的大小事項和領導的行程安排。
所以時蘇一直都知道媽媽生前是個對工作很認真的女人,而且那時候好像在公司里也挺有存在感的,只是小時候時蘇看那個小冊子的時候最多注意到媽媽的字很好看,因為那是她唯一能看見媽媽字的東西,所以小冊子被放在箱子的最下邊的隔層里,免得弄臟弄濕或者弄掉了頁。
時蘇隔著電話的這一端,即使看不見小冊子,卻也能尋著記憶想起那里面的一些大致的很容,她沉聲吩咐:“打開,看看中間用藍色鋼筆寫的那幾頁,是不是記錄到1999年3月,再之后就沒有再有任何關于魯賓公司與其他合作方的記錄?”
電話里傳來紙頁被小心翻動的聲音,接著初九說:“是啊,沒有了,再往后都是用圓珠筆寫的字,因為太久了,字跡看起來都有些花了。”
“你翻到圓珠筆字的后邊,看看有沒有關于帝都時家的內容。”
幾分鐘后,初九答:“沒有,但是我仔細看了一下,只提到遠道而來的時副董參與了江市一個什么重要飯局,這后邊字太模糊了我看不清楚,而且模糊的原因好像是……因為寫下時副董三個字時,寫的太用力,后邊又怕寫壞了紙頁所以放輕了,那三個字太重的筆墨周圍都泛黃發花了,所以才看不清楚。”
“前邊每一頁的工作記錄都有準確的日期,但是從1999年三月魯賓公司與時氏簽訂合約之后,都沒有再特意寫過日期,最多有個年份和月份是嗎?”
“對,還真的是。”
“你打開小冊子外邊的透明封皮,后邊有一個藏在里頭的收據。”
初九在那邊依言翻出來,那張收據的紙非常非常的薄,又因為太多年了,更是薄軟到仿佛下一秒就會碎裂掉,她打開的很小心,仔細看了一眼之后說:“這收據上邊的字也模糊了,但是好像是一筆兩百萬的收款。”
“寄款方是誰?”
“譚……”初九仔細辨認上邊的字跡:“好像是叫譚什么……后邊的字看不清。”
的確看不清,時蘇小時候也不認識姓譚的人,所以當初看見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二十幾年前給了她媽媽那么一大筆錢。
“你把收據拍清晰一點發給我,再仔細看看,是不是譚荷?”
“譚……”初九聲音存著疑惑:“對,是個荷字,荷花的荷!”
時蘇瞬間閉上了眼睛。
果然。
是時萬承的妻子,時東楊的母親,她的二嬸,譚荷。
她就說最近在查時萬承的身邊人時,看見他妻子的名字總感覺哪里有些眼熟,原來是在這里。
當年她還沒出生的時候,時萬承夫婦就給了她媽媽那么一大筆錢,是用來干什么的?
“時蘇!時蘇!時蘇!”
時蘇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節目,因為她不是搞音樂的,也沒怎么接觸過現在流行的唱跳愛豆圈,除了當年為了針對時云音而在一場直播里跳過當年《赤效》的那支古典舞,還有一些影視劇里需要偶爾抓拍的一些舞姿之外,她從來沒有在這么多人圍著的舞臺上跳過舞。
這一整天的緊急排練,直到上臺的短短三分鐘,從她做為驚喜助演嘉賓出現在臺上開始,臺下來看決賽的粉絲就開始瘋狂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