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隱隱約約，已經猜到徐圖圖想說什么了。
但，她必須讓徐圖圖親口說出來。
張聞哲和徐圖圖兩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個共同的而且致命的弱點。
心太軟！
“別難過了。”林洛輕聲說。“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大家，不都好好的嗎？”
“那是老汪正好聽到了。”徐圖圖把眼淚忍了回去，長長地吸了口氣。“如果沒有聽到，我和孩子們，可能包括老汪，都會變成灰燼，而偏偏，我們這里，是沒有死刑的，最多就是終身監禁。”
“沒有死刑是什么意思？”老汪立刻問。
“意思就是說，就算今天，你、小徐和孩子們……”
林洛沒有說下去，而是打了個冷戰。
她的確是想，今天讓孩子們在家，她跟著張聞哲去片場露露臉的。
老汪如果也在家，是不會設置結界的，也許，等發現異常，一切都晚了！
難怪徐圖圖會后怕！
她也后怕！
就差一點點，她就失去她的孩子們了。
“意思就是，我們都死了，王展——肖維和肖涼，也不會死，是嗎？”老汪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是的！”林洛說。
“那，我還是……”
“老汪，你想吃什么，我訂菜。”林洛打斷老汪。
還是不要讓徐圖圖挺老汪的想法了。
徐圖圖可沒準兒，等過了現在的后怕，又心軟了，可怎么辦！
“我想吃烤魚，喝魚湯。”老汪說著，又笑了。“你們不知道阿云有多笨，烤魚的時候，都不知道要把魚收拾一下，去掉魚肚子里面的東西，烤出來的魚，都是苦的！”
“不提你們家阿云，你就不能說話，是吧？”林洛翻眼睛。
她家小紅和小白，今天一定非常辛苦。
要不時聽汪汪哥哥，提他們家阿云。
“為什么不能提？”老汪十分有道理。“我都見不到了，還不能說說嗎？”
“能！”林洛投降。
訂好了東西，徐圖圖站了起來。
“我回去了。”徐圖圖說。“那什么……”
“別胡思亂想了。”林洛勸徐圖圖。“回去好好睡一覺，畢竟，什么都沒發生，不是嗎？”
徐圖圖點頭。
“謝謝你們，我心情好多了。”
林洛一直把徐圖圖送到門口，看到他進了隔壁，才回來。
“不用今晚就動手。”林洛笑看著老汪。“張哥發了消息，警方會加快辦案速度，明天下午，估計就差不多了。到時候……人可不是我們殺的，而是對方殺人滅口！”
“好主意！”老汪也笑，看著林洛。“我和阿云就算了，從刀光劍影中打殺出來的，你一個小姑娘，怎么也這么心狠手辣！”
從昨天到今天，林洛可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想法，說起殺人來，不僅非常淡定，還能笑出來。
老汪覺得，用“心狠手辣”形容她，一點兒都不過分。
“我也是從一路打殺中過來的呀！”林洛說完，看著小朋友們。“孩子們，準備洗漱，要睡覺了。”
孩子們去洗澡，林洛坐在沙發上，打開網絡來看。
張聞哲發的消息已經在熱搜第一，后面還跟了一個紫紅色的“爆”字。
林洛點進去，打開來看。
張聞哲只說了一句話，幾個字：相信我們的法律！
林洛對這四個字看了半天，覺得張聞哲似乎在譏諷！
法律就是對方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對方還能生活的很好？
林洛刷了一下底下的評論。
果然，有無數張聞哲的粉絲在說這件事！
幸虧張聞哲當時不在家，如果在家，后果不堪設想！
大家都在心情激動地假設，然后談論，如果出了人命，兇手該不該只判終身監禁。
林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id，似乎……是小孟。
兩邊的科技，并不相通，但兩邊的網絡信息，卻是相通的。
應該是兩邊有兩個不同的新聞軟件，像張聞哲他們這樣的文藝工作者發的東西，可以同步兩個軟件。
只有藝術是平等的！
這也是為什么，《空境》能在這邊非常火爆，還擁有像洪小乘那樣癡迷的粉絲。
不過，公共頁面，林洛也沒辦法跟小孟聯系。
同步過來的評論，似乎不能發私信。
林洛關了網絡，正要去洗澡，門鈴響了起來。
林洛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看了看，是張聞哲。
林洛打開房門，身穿家居服的張聞哲，走了進來。
“孩子們睡了？”張聞哲問。
“去臥室了，還不知道睡了沒有。”林洛笑著回答。
“趁著圖圖在洗澡，我特意過來，就是想把剛才的‘不過’說完。”張聞哲也不拐彎抹角，非常直接。“我們這邊的法律，是沒有死刑的！雖然，能活三百年，終身監禁也會非常難捱，但，這一次，他們碰觸到了我的底線，所以……”
張聞哲停頓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我不想完全依靠所謂的法律！”
“我還以為，張哥會阻止我們。”林洛說。
“如果不是老汪提前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我就徹底失去圖圖了。”張聞哲說。“我不敢想象，以后漫長的歲月……”
張聞哲說不下去了。
林洛倒了杯水，遞給張聞哲。
“謝謝！”張聞哲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我跟老汪商量了，明天動手。”林洛說。“先不動肖涼！”
張聞哲表示明白。
林洛他們，是想揪出肖涼身后的人！
只殺了他們，當然不行，必須要還宿曉端的清白！
“你放心！”老汪說。“殺人這種事，我非常擅長。”
“不能讓他們死的太輕松。”林洛說。“我們需要證據。”
“你跟我一起去唄！”老汪說。
“沒問題！”林洛說。
好在，張聞哲并沒有對林洛提出質疑，覺得她一個小姑娘，提起殺人，表現得如此淡定。
林洛自己也不想淡定。
可是，如果殺一次人，就犯一次心臟病，她現在，估計沒被人殺死，也早就病死了！
張聞哲說完話，就告辭了。
估計是擔心徐圖圖洗澡出來，找不到他，會有所懷疑。
殊不知，徐圖圖的心思，跟張聞哲，是一模一樣。
真是……怎么會這么愛！
林洛再次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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