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風間谷的時間不多,村民的動作自然是越快越好。
確實還有一兩戶不愿意走的,也有熱心的村民上門去勸說,給蘇越他們省了不少事兒。
本來風間谷中的村民大多數都是鹿蛇無中生有捏造出來的,所以真正需要搬遷的人口并不多。
加上他們平時大多是務農,家中也無甚值錢的東西,只是帶上常用的行李包裹,其實沒半天也都收拾好了。
呂歡的船夠大,這些村民都能裝得下。
旺財倒是乖巧安靜,畢竟提前與他打過招呼了,這一路回去都不能說話,得是個正常狗的樣子。
不然不好和一船的人交代,為什么蘇越一個堂堂的妖獄之首,養了一只會說話的狗。
這一路回去,比來時要快不少。
居靈提出,其實可以大部分時間將船放在鐲子里,她化沙風前行更快些。
大家也要曬太陽,每天日頭最好的時候,在海上漂一漂,這樣又舒服,回去又快不少。
白梨聽完直呼妙計。
不過因為有村民在,其實這些事兒不是很好解釋。
故而蘇越只說,是自己來自妖獄的寶器在操縱著一切,沒有多說。
至于白梨牙鳶他們,就簡單化作人形,說是蘇越的隨行助手。
不過幾日,一大船人就到了寧陽。
雖然他們知道呂歡那兒問題不大,但是帶了那么多戶人家過來,還是要先打個招呼。
因為是先斬后奏,故而先讓那些村民在船上等著,蘇越和白梨一道,帶著旺財去了呂歡府上。
再說呂歡那一頭。
知道蘇越他們要去風間谷做什么,呂歡也是很緊張。
所以生性愛四處游玩的他,愣是這一月多來都不曾出門,只在寧陽等著他們回來的消息。
生怕萬一自己出去,因著什么意外回來晚了,有什么為難不好處理。
這日,呂歡聽到門房來報,說有位姓蘇的公子和姓白的姑娘,帶了一條狗求見,他險些把手里的茶盞都給打翻了。
那門房沒見過蘇越,蘇越也想低調行事,故而只報了姓。
但呂歡可是天天念著這兩個姓,聽完來報,扔下茶盞就跑了出去。
“蘇公子!”見到果然是蘇越和白梨,呂歡滿眼欣喜,“竟然這么快就回來了!”
蘇越沒有讓人報將軍,呂歡立刻就明白,他應該不想袒露身份,故而也是很配合地喊了公子。
“快進來說話。”
旺財看到呂歡也是開心得很,奈何這會兒還不能說話,只能又蹦又跳,舔個不停。
等到了里頭,呂歡立刻遣散了下人。
“可真快,”呂歡依舊很是驚喜,“我想著,你們少說也要兩三月才能回來,都想好了這些時日就在寧陽等著,不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月多就回來了。”
“多謝呂公子惦記啦!”白梨歪了歪頭,沖他一笑,“雖然去的時間不多,但能講的故事可不少!”
呂歡滿臉是笑:“呂某洗耳恭聽。”
白梨先是解釋了他們這么快回來的原因,再將一路的經歷完完整整與呂歡說了。
最后才提了一下他們帶回來的那些村民,問問他是否能安頓在寧陽。
都是些務農的小百姓,只怕會的也不多。
呂歡本是開開心心的,聽到那些村民的遭遇,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
特別是當蘇越說起,大多數風間谷的村民,其實是鹿蛇捏造出來的假人,呂歡更是失落。
想起自己曾經在風間谷的經歷,原來多是南柯一夢,呂歡唏噓不已。
但最終,他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結局。
呂歡嘆氣道:“都是可憐人,我與父親說一聲,這也不難。何況有蘇將軍的名頭在,那收留這些村民,就是我們為您‘斬妖除魔’做了些貢獻!”
蘇越被呂歡的話逗笑了:“若能這樣,便是最好的。”
“哦對了,我們還給你帶了些禮物。”白梨朝空氣中擺了擺手,呂歡不明所以。
這時,居靈化成了人形,出現在了眼前。
“居靈姑娘!”呂歡嚇了一跳,趕緊撫了撫心口,釋然笑道,“您是一直在屋里嗎?”
居靈略帶歉意地欠了欠身,低頭答道:“是,我平時都是化作沙風,隨行于白姑娘和蘇將軍的。”
“原來如此。”呂歡點了點頭,卻還是心有余悸。
白梨趕緊道:“快看看我給你帶的禮物吧。”
說著,她朝居靈擺手道:“就那個,那個桃心。”
居靈會意,倏地一下又消失不見。
呂歡張大了嘴眨了眨眼,結巴地問道:“居靈姑娘,這是又去何處了?”
白梨見他這緊張的樣子,趕緊解釋道:“方才不是說我們在鹿蛇那兒得了個寶器,可以用來儲存各種各樣的東西嘛。那個寶器認了居靈做主人,故而她可以隨意進出這個寶器。”
剛解釋完,居靈又倏然出現在了屋子里。
呂歡咽了咽唾沫,雙手無意識地緊緊抓著圈椅的扶手。
白梨繼續說道:“我們在鹿蛇那兒,把有可能有用的寶器全都帶來了。回來的路上一直在研究,其中有一個,我們想著給你用正好。”
居靈遞上一個桃心狀的金屬盒子來。
“鹿蛇已死,我們也不知這些寶器叫什么名字,你自己起名吧。”白梨嘻嘻一笑,將桃心盒子遞給了呂歡,“你猜猜,這是干什么用的。”
呂歡接過了桃心盒子,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沒有明白。
白梨補充道:“你不必害怕,沒什么危險的,打開里里外外都可以看看。”
呂歡聽了白梨的話,放心大膽地打開了盒子,里面是一面小小鏡子,普普通通,沒什么奇怪的。
“這個……”呂歡有點尷尬地笑了笑,“可是姑娘家的小梳妝盒?”
白梨和居靈對視一笑,回答道:“我們最初也以為是什么梳妝盒,畢竟平平無奇,看著沒什么用。”
“那你們將這個梳妝盒給我是……”呂歡更加懵了,一個大男人,哪里用得到一個隨身的梳妝盒。
他雖然表面是個紈绔子弟,可也不曾留戀美色,府上并沒有什么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