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倒是沒碰——不是嫌點心甜膩,而是剛才的椒鹽羊實在吃多了。
一下就撐著了……
用過膳,糖水奶茶送上來,寧櫻看四阿哥直搖手,知道他是撐著了。
于是她拉著他就出去遛彎了。
“這時候天氣還不算太冷,再過一陣子就是想遛彎也出不來了。”寧櫻被四阿哥握住手,在他身旁就道。
四阿哥點頭表示贊同,然后他就想到了過一陣子的巡幸,
今日,皇阿瑪已經在朝堂之上表示——確定了下來:說是今年十一月,要去東北巡幸。
他給寧櫻說了,寧櫻先是愣怔住了,然后反應過來之后,她掐著手指算了一下:也就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能準備了。
“東北可冷了。”她吸著鼻子和四阿哥道。
四阿哥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深深地看著她,然后,他就把她的手緊了緊,口氣里帶了點開玩笑的意思,眼睛里卻很嚴肅鄭重:“不會凍著你們的。”
寧櫻一下就睜大了眼:“我和弘暉也去嗎?”
四阿哥點了點頭。
寧櫻下意識的就攥緊了他的袖子:“真的?”
四阿哥又點了點頭。
這一次既然是“巡幸”,就和普通的“天子巡狩”有些不同了。
巡狩——是視察地方的意思,氣氛比較嚴肅;而“巡幸”則有巡游駕幸的意思。
不一定是完全奔著政治性去的,也有游玩的意思。
所以皇阿哥們想帶家眷,自然也不會有太嚴苛的規矩。
也就是說:這算是一次出遠門旅游了。
第二天是給福晉請安的日子,正院里,妻妾們聚了一堂。
福晉把四阿哥要出門隨萬歲巡幸東北的事情一說,眾人臉上神色都動蕩起來——嫡福晉是肯定要坐鎮在貝勒府里的,剩下的兩個側福晉,都有幼子要照顧,宋格格也有女兒要看顧。
若是有隨侍的女子,竟然就是從剩下的人選里挑了。
福晉坐在上面,冷眼看著下面人的神色,就將她們心里所想猜到了六七分。
她面上微微透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然后把“寧側福晉要隨侍”的事情說了一遍。額
一邊描述這件事兒,一邊福晉就很有技巧地轉換了角度——讓人聽上去感覺是寧櫻死皮賴臉、撒嬌撒癡,非要纏著四阿哥,跟出去一般。
眾人在旁邊聽著聽著,看著寧櫻的眼神就難免有些別的神色了。
清揚自然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聽著福晉這般將白描黑,便有些憤憤不平。
她低頭看自家主子,就看寧櫻一動不動的低頭坐在座位上。
安靜得很。
回了自己院子來,清揚一邊跪在地上,伺候著寧櫻換了屋里穿的繡花鞋。
想到福晉那邊說的話,清揚還是有些為寧櫻抱怨:“側福晉,明明不是這么一回事兒!福晉那樣說話,明擺著就是……”
拉仇恨。
寧櫻在梳妝臺前坐下,一邊對著鏡子取下了自己的耳墜,一邊滿不在乎地道:“福晉見四爺要帶我和弘暉去,心里自然不痛快。我既然已經得了內里的便宜,總不能讓福晉連面子上都不說幾句。她今日這般說我,多少也算發泄了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哈欠連天:“我早上起早了,這會兒困的不行,快給我鋪床,我要睡覺。”
清揚答應著就轉頭去鋪床了。
鋪好床之后,寧櫻便讓清揚出去了。
等到屋里一個人都沒了,寧櫻才從衣柜里把那一件神秘空間專用小馬甲找了出來。
她把馬甲穿在了身上,還不忘在馬甲旁邊系了兩個大口袋。
睡在香軟綿軟的床鋪之上,寧櫻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不知過了多久,她模模糊糊的仿佛看見床頂的荷包終于又發出了耀眼的銀光。
適應了眼前的光線之后,寧櫻睜開了眼睛。
她又一次的處在了那個神秘的廚藝空間里。
站穩之后,寧櫻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拍一拍馬甲旁邊系著的兩個大口袋。
阿彌陀佛!萬幸口袋都還在!
她抽出一只大口袋,就開始把貨架上的調料瓶往口袋里裝。
裝到巧克力醬的時候,寧櫻還特地多拿了好幾罐。
這個四葫蘆特別喜歡!
很快兩只口袋就快裝滿了,任憑寧櫻怎么排列組合,想省出空間,兩只口袋都也已經滿滿的裝到了束口的地方。
她剛剛準備脫下身上的馬甲,像第一次進入空間的時候——把馬甲扎成一個簡易包裹,就聽見身后傳來了奶聲奶氣的一聲呼喊:“額娘!”
寧櫻瞬間差點魂都沒了。
她一轉頭就看見弘暉居然在身后!
“弘暉!你怎么進來的?乳母呢?”寧櫻只覺得一口氣幾乎沒喘上來。
差點原地去世!
她立即蹲了下來,握住了弘暉小小的肩膀,先把兒子周身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
弘暉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小臉上都是歡天喜地的小得意:“我來找額娘的呀!我爬到床上,鉆在額娘懷里。”
原來兒子是被半睡半醒的自己抱在懷里,一起被帶進了
弘暉剛剛說完這句話,寧櫻就聽見“汪!”的一聲。
這聲音很小,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但是一只小狗頭從弘暉的背后鬼鬼祟祟的探了出來。
弘暉的一張小臉上顯然有些尷尬,人沒回頭,背著手把小餛飩硬給塞了回去,結結巴巴地給寧櫻解釋:“額娘,我,還有狗狗,一起,爬上床……”
他一邊說,一邊忽然就一跺腳,索性把小餛飩從背后拽了過來,抬著它的小爪子給寧櫻看:“很干凈的,小蓮子剛剛給他洗過的。”
小餛飩低眉耷眼,不怎么敢抬頭看寧櫻:“嗷嗚……”
從空間里退出來的時候,寧櫻睜開眼,就看見兒子趴在床上,正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小餛飩被他摟在懷里,縮著小爪子不敢亂動。
她一低頭——幸好,面前的兩只大包裹還在,內里的各色調味品也都在。
弘暉扯了扯寧櫻的袖子,一臉抑制不住的好奇,迫不及待地問她:“額娘,剛才那個小屋子……”
寧櫻捂住額頭,有氣無力地道:“剛才……咱們只是做了個夢。”
她想了想,坐直了身體,鄭重其事地按住弘暉的肩膀,對兒子道:“這是你和額娘之間的小秘密,好嗎?”
弘暉轉了轉黑溜溜的眼珠,想了一會兒,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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