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發男人看了一眼寸頭大叔,于是便打消殺他的念頭,切了一聲,收起槍,將眼鏡男拽起來,一頓拳打腳踢。
“哎哎哎!哎哎哎!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眼鏡男被打得鼻青臉腫,哎聲慘叫,其他乘客默默地看著,沒有人敢吱聲,更加沒有人敢上去幫他。
這情況可不是普通的打打鬧鬧。
而是要人命的搶劫綁架。
這伙劫匪是有槍的,已經殺掉好幾個人了。
他們的命在劫匪們的眼里簡直一文不值,瞎頂嘴的后果只有死。
看著眼鏡男被打的一幕,賀寒森默默地扭頭給韓凌薇使了個眼色,搖頭示意她不要魯莽行事。
韓凌薇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伙劫匪,明顯是奔著錢來的,一看就知道是一群亡命之徒,眼里只有錢,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怕。
殺人的狠毒以及話語的冷漠,足以意味著他們是老道的狐貍,有著非常熟練的經驗。
這里是國外,這群劫匪都是亞洲人,作案動機和目標非常明確,都是沖著本國人下手,至于為什么,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其他人不說,就說坐在最后面的林娟娟,她已經崩潰了,生死這點事,已近在眼前。
跟她聊得來的導游被打死了,就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在她而言,那具尸體沒了靈魂,永遠消失在她的眼前,她再也沒有機會跟導游聊天,比起恐懼,她的內心更加悲哀。
她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什么,眼底盡是絕望與無助。
導游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是這么死的,他還想著追求詩和遠方,不料想,一顆子彈就斷送了他所有的幻想與美好。
他曾被情感所困惑,一直迷惘彷徨,找不到活著的意義,現在坦然釋懷,找到了活著的意義,卻又被打死了。
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是這樣死的,死得毫無尊嚴。
死意味的一切的終結,無法逆轉的終結,誰也無法改變。
死神從來都沒有饒過任何人。
大巴車內彌漫的不僅僅是血腥的味道,還有死亡的味道。
劫匪們的眼神里透著久經沙場的殺氣,這種殺氣像是看慣了生死,宛如行尸走肉,除了錢!沒有其他東西能讓他們動搖。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比賀寒森更加能理解死亡的意義。
因為賀寒森父母就是突然被死神帶走的,他這輩子也不會忘記死神的身影,這輩子也不會小看死亡的威力。
這種情況,別人都慌得祈禱上天,祈求菩薩。
唯獨賀寒森從容淡定,他的眼中已經看到了自己死后的樣子。
可是他并不畏懼死亡,更加不畏懼劫匪。
比起之前承受失去家人的痛苦和悲傷,那種
生不如死的日月煎熬,這點驚恐又算得了什么?
他唯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韓凌薇的安危。
韓凌薇是他最后一個可以愛的人,他可以接受得了自己去死,但是絕對接受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跟著自己一起去死。
這次來度假,本來是開開心心的,誰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是一趟死亡之旅。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巴車隨著吉普車開進一個偏僻的小村莊里。
這個小村莊不大,大概半個足球場。
小村莊的周圍被一堵約莫三四米的墻圍著,圍墻上全是帶刺的鐵絲和玻璃渣子。
整個小村莊只有一個入口,而且車子進去后,大鐵門就被人關上了。
大巴車停在了一處地窖門口,周圍一群男女老少圍了上來,目測有二三十人。
看來這伙犯罪團伙不單單是幾個這么簡單,都發展成一個小村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