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將鵝卵石用水沖了一下,待它曬干了,雞蛋打在鵝卵石,滋滋啦啦……真跟煎荷包蛋似的。
“你們發現了沒,這天氣好像更熱了。”陶七妮的視線從煎蛋上轉向了陶十五他們身上道。
“夏天不熱還能叫夏天嘛?”陶十五就地取材編完了草鞋,又編包,“來來來,試試這包。”他拿著編好的包看向陶七妮。
“這么快。”陶七妮放下手中的燒火棍子,走過去,從他手里接過包,直接垮在了肩上,拍了拍包道,“怎么樣?裝東西很方便吧!”
“這跟去書院的學生用的書袋似的。”姚長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道。
“俺覺得還是褡褳方便,這樣前后都能放東西。”陶六一看著她實話實說道。
“咱可沒有那么多布,褡褳是不成了。”沈氏聞言看著他笑著說道。
“俺想說的是,這草編的結實不?”陶六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包道。
“哥,你這草鞋跟這包可是同樣的蘆葦編的,你覺得結實嗎?”陶七妮拍著包看著他腳上的草鞋道。
“對哦!”陶六一憨憨的一笑,撓撓自己的頭道。
“好了,這鵝卵石煎蛋可以吃了。”沈氏拿著閨女做的木鏟將兩面煎好的蛋,放在碗里,一人一個。
“怎么不見啾啾。”陶六一端著碗突然想起來道。
陶七妮聞言看著他笑道,“大中午它又不知道去哪兒玩兒了,再說了,它也不吃這煎蛋。”
正午時分熱的人不想動彈,坐下來稍作停留,沒想到碰上了鳥蛋,那就加一餐唄。
連火都不用開了。
將煎蛋吃完了,陶十五繼續編包,沈氏拿著羽毛用麻繩縫制羽毛扇。
沈氏縫完最后兩針,拿牙咬斷麻繩,“好了,看看這扇子,可以嗎?”
“可以,可以!”陶七妮忙不迭地點頭,接過她手里的扇子,搖了搖,甭說這扇子還真像是諸葛亮羽毛扇。
這么熱的天這扇子扇出來的都是熱風,根本涼快不起來,聊勝于無吧!
吃了煎蛋,墊墊肚子,喝著涼白開,休息一會兒,收拾東西接著上路。
頭頂的烈日炙烤著大地,蘆葦蕩如燙了金似的,與空氣一般仿佛要燃燒似的。
“今兒中午不能走了,咱們水不多了。”沈氏抱著瓦罐走過來看著他們說道,“就剩下這些了。”
集一次水,用上兩三天,就得停下來取水。
“這沒關系,在集水就好了。”陶七妮簡單輕松地說道。
“這么熱,俺怕再旱下去,撐不住啊!”姚長生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烈日道。
“你們沒有發現,這蘆葦蕩比前些天看著更高了。”陶七妮指指蘆葦道,跺跺腳又道,“這土里的潮濕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濕了。”
“啥意思?”陶六一聞言瞪大眼睛看著她道,手里搖著的扇子速度也慢了下來。
“簡單說,咱剛到黃河邊上時,這土潮,用手攥下,還會有些散。現在你們去試試。”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捏起來可一點兒都不散。”
“是嗎?”陶六一將羽毛扇遞給了陶七妮,然后從獨輪車上拿下木鏟蹬蹬跑進蘆葦蕩。
甩開膀子鏟了幾鏟,蹲在地上,抓起濕乎乎的土,“咦!”驚喜地抬眼看著他們道,“真的耶!”激動了又拎著鏟子跑了回來,伸開手掌道,“你們看!”
“這說明什么”陶十五眸光看向姚長生問道。
“這說明繼續走下去,有水的希望越大。”姚長生滿臉欣喜地說道,更加高興地說道,“我們不會缺水了。”
“這個不太確定,什么時候咱們走出旱區才行。”陶七妮看著他們理智地說道。
“反正能集水就成,我真怕這天上的太陽將大地給烤干了。”姚長生抬頭望望頭頂地天空道。
“走走走,咱們挖坑集水。”陶十五站起來走到獨輪車前,拿起工具跟著陶六一去了蘆葦蕩。
而陶七妮拿著刀砍柴,挨著河道不差干枯的樹,隨便砍。
柴火夠了,埋鍋燒水,快渴死了。
“妮兒,你盯著蘆葦蕩干什么?”姚長生看著雙眸直勾勾的看著蘆葦蕩的陶七妮道。
“沒什么?”陶七妮微微搖頭道。
“你這樣可不想沒什么?”姚長生目光直視著她道,長睫微微輕顫肯定地猜測道,“你想進去。”
“嗯!我不想吃肉干,想進去抓點兒新鮮的。”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坦率的說道。
“不行!”沈氏和姚長生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進去迷路了可咋辦?你給俺老實的呆著。”沈氏板著臉看著她嚴肅地說道。
“哦!”陶七妮眼神游移著敷衍的應道。
“里面情況不明,太危險了,萬一遇上蛇怎么辦?”姚長生雙眸盯著她勸說道。
“長蟲!”沈氏聞言驚叫一聲道,“你給俺保證不進去。”
“好好好,不去。”陶七妮看著驚慌失色的她趕緊說道,“其實我不怕的。”
“你不怕,俺怕,提起它,這汗毛都立起來了。”沈氏打了寒顫道。
“不進去,不進去。”陶七妮看著她忙點頭道。
“啾啾去哪兒了?”沈氏生著了火,抬眼看著她問道。
“不……。”陶七妮看著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啾啾的叫聲,從空中俯沖下來,踱著步走到她面前。
啾啾金黃色的眼睛盯著她左看右看的。
“你看什么呢?”陶七妮好奇地看著它問道。
啾啾小腦瓜看向燃起的篝火,直勾勾的看著。
“傻鳥,你不叼來獵物,就沒得吃。”陶七妮摸摸它的腦袋道。
啾啾退后幾步,撲棱著翅膀就飛走了。
“它不會真的去捕獵了吧!”沈氏瞠目結舌地看著她說道。
“看樣子像是。”陶七妮聞言莞爾一笑道,“這傻鳥喜歡吃新鮮的。”
“你干嘛老說它傻啊!明明很精的。”沈氏不贊成地看著她說道。
“呵呵……”陶七妮聞言臉上漾起明媚的笑意道,“啾啾喜歡。”
“你這明明欺負它聽不懂。”姚長生秋水般的雙眸盯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