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問了,不問了。”楚澤元捂著自己的嘴微微搖著頭悶聲說道。
可愛的舉動把大家給逗樂了。
此時春桃他們將晚膳端了上來,擺在了飯桌上。
“自己人,我就不招呼你們了,想吃什么自己夾。”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們爽朗的笑道。
晚膳很豐盛擺滿了飯桌,楚九和姚長生早就餓了,他們倆專心吃飯,自然沒有人在聊。
吃飽喝足了,姚長生他們三人告退離開。
楚九這邊剛放下碗筷,守衛進來通稟,徐文棟和唐秉忠來訪。
楚九站起來看著鐘毓秀和楚澤元道,“你們早點兒休息,我去書房看看。”
“你忙你的吧!我們會照顧自己。”鐘毓秀看著他笑了笑道。
楚九抬腳朝前面走去,跨進了書房,“你們怎么來了?”
“這不是知道你回來了,來看看。”徐文棟上下打量著他道,“這是去哪兒了瘦了。”
“咱們坐下說話。”楚九看著他們倆道,提高聲音又道,“上茶!”
“不用,不用,大晚上的喝茶,晚上該睡不著了。”唐秉忠看著他擺擺手道。
“那水可以吧!”楚九走到書案后坐了下來。
徐文棟和唐秉忠在書案前左右兩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水也不要,天冷了,喝多了水,晚上該頻繁起夜了,凍著屁股了。”唐秉忠大大咧咧地說道。
“那水也不端了啊!”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倆笑道。
“不用了。”徐文棟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笑著說道。
“吃了嗎?”楚九關心地看著他們倆問道。
“吃了。”唐秉忠看著他笑著說道,“大哥,去干什么了?”急切地看著他問道,“下午我們就想來,怕你趕路太累了,挨到晚上才來的。”
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倆想了想,反正很快就知道了,“我們是出去找煤礦了?”
“煤礦,那是什么?”唐秉忠滿頭霧水地看著他說道,“找這個有什么用處?”看向徐文棟問道,“你知道嗎?”
“煤炭,一種可以燒的跟木炭似的,耐燒,火力旺。”徐文棟把僅有的自己所知的說了說。
“這用不完的木柴找煤炭干什么?”唐秉忠好奇地眨眨銅鈴般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
“打鐵,用煤炭打鐵的效果比木炭好。”楚九看向他們簡單地說道。
“打造兵器啊!”唐秉忠聞言恍然道,“這個好,咱的兵器鐵匠師傅打起來費勁死了。”
“那主上找到了沒有?”徐文棟好奇地問道,時間上來說太短了前后不到一個月。
“找到了。”楚九聞言高興地說道,“就在咱打下來的淮南縣。”
“哦!”唐秉忠聞言這嘴巴長成了o型,合上嘴想起來道,“等等,咱在淮南也駐扎了些日子,我咋就沒有發現那有煤礦啊!”
“你要能發現了,這大家還不都發現了。”楚九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那大哥咋發現的?”唐秉忠實在太好奇了。
“不是我發現的,是長生發現的。”楚九聞言看著他們笑了笑道,“有人撿到了黑乎乎的煤炭,被長生認了出來,我們多方打聽,查探才找到的。”
這是回來的路上他們倆商量的,是為了保護弟妹讓她置身事外,那就是將所有的事情推到長生的身上。
不是搶弟妹的功勞,而是將弟妹推出去,無法解釋這人不出門,怎么知道并找到煤礦的。
這詳細的說起來,地方日志就會被更多的人知道了,這太危險了。
“長生見多識廣,難怪了。”唐秉忠笑呵呵地說道。
“這煤炭好挖嗎?我聽說著挖煤的很少能活著回來的。”徐文棟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好挖!”楚九高興地說道,“煤層很淺的,不用下井的。”
“這怎么可能?”徐文棟驚訝地瞪著大眼睛說道。
“就因為煤層淺,才能被人撿到不是嗎?深的話藏在地底下,咱也找不到啊!”楚九神色如常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那挖起來豈不是很容易。”唐秉忠傻乎乎地笑道。
“是,很快就能看見煤炭被拉過來了。”楚九雙眸欣喜地看著他們笑著說道。
“那太好了,咱要打造兵器,修補兵器也容易的多。”唐秉忠笑呵呵地說道。
“對呀!”楚九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們說道。
“那咱走吧!不打擾大哥休息了,這一路馬不停蹄的怪累的。”唐秉忠站起來看著楚九說道。
“我送你們。”楚九跟著起身道。
“不用,不用。”徐文棟擺擺手道。
“走走,我打著燈籠送你們出去,今兒又不是滿月,黑乎乎的。”楚九抬腳朝外走去,提著燈籠將他們倆給送到了門外,看著他們上馬離去,才轉身回了帥府。
馬背上,徐文棟有一下沒一下的揮著馬鞭,噠噠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里,聲聲敲擊著耳膜。
“走快點兒啊?你慢悠悠的干什么?”唐秉忠催促道,騎著馬緩緩的走著。
“你覺得大哥說實話了嗎?”徐文棟目光如炬地看著身邊朦朦朧朧的他突然問道。
“你啥意思?”唐秉忠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看著他說道,“這不是長生,還能有誰?你讓咱?俺連煤炭啥樣子都沒見過。”緊接著問道,“你見過嗎?”
“沒有。”徐文棟微微搖頭道。
“這不就得了,咱見都沒見過,人家拿給咱,咱也不認識啊!”唐秉忠大大咧咧地說道。
“咱們這些人扒拉來扒拉去,也就長生懂得多,見得多。”唐秉忠極其羨慕地說道,“可這也眼紅不來啊!”
“誰眼紅了?”徐文棟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道,“我只是在想,咱們在淮南駐扎了那么久都沒有發現,怎么現在才發現。”積極地又道,“而且進入廬州以來,忙的腳不沾地的,又是解救嫂子,長生又是成親的,他哪兒時間去淮南啊!他是怎么找到煤礦的?”
“俺說,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唐秉忠哭笑不得地說道,“你管長生怎么找到的,總之現在有煤炭了,打鐵容易多了。”
徐文棟聞言別過臉,跟他真是聊不到一起,總是拆你的臺。
“你呀!別胡思亂想了,應該高興的事情,真不知道你天天想啥呢?”唐秉忠微微搖頭道,“你就是證明跟長生沒關系,有能咋地?”
“你說能咋地,這說明大哥不信任咱們?”徐文棟雙眸噴火地看著他說道,“大哥有什么事都不跟咱商量了,甚至連知會一聲都沒有了。這很危險咧!”
“危險什么呀?”唐秉忠哭笑不得地說道,“跟咱商量什么呀?咱懂嗎?”
“呃……”徐文棟被他給堵的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我真沒法跟你說了。”徐文棟吭哧了半天說道。
“說啥呀?”唐秉忠虛心地求教道。
“在這樣下去,就沒咱的地方了。”徐文棟克制著自己憋出一句話道。
“你怎么會這么想,一個好漢三個幫,大哥離不開咱們呀!”唐秉忠豁達地說道,“能者多勞!咱就在咱擅長地方發揮唄!你干嘛非要跟人家比你不擅長的,這不是自找的心里不舒服嗎?自己找不自在嗎?”
徐文棟深吸幾口氣,平復自己的心緒道,“你能不能出息點兒,咱不能被人給比下去了。”
“這不是出不出息的問題,咱除了在武藝上比人家強,別的地方咱怎么跟人家比。”唐秉忠目光平和地說道,“人家進士出身,這么說吧!咱吃過的米,都未必有人家看過的書多。這真比不過,人家確實比咱懂得多。不服氣不行!”
徐文棟給氣的喘著粗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在寂靜的夜里,都能聽見他頭頂冒煙了。
“你就是現在學,也追不上人家。”唐秉忠不怕死的繼續潑冷水道,“我知道你擔心啥?不就是擔心功勞被搶了。咱就老實繼續沖鋒陷陣,憑咱和大哥一起光屁股長大的關系,這功勞還能少了咱的。”
“看樣子你也不憨啊!”徐文棟脫口而出道。
“你才憨呢!”唐秉忠不客氣地說道,“咱又不傻,又不瞎,不說不代表不知道。”寬慰他道,“再說了這都是好事,也是為了贏唄!不管干什么,最后還得兄弟們向前沖,他一個人再能干,也不可能包圓了。”
“我還用不著你來勸。”徐文棟沒好氣地說道,一夾馬腹,加快速度,策馬狂奔。
“哎!你這人說走就走,咋不等等俺。”唐秉忠一夾馬腹,甩著馬鞭追了上去。
“大哥對咱不錯的,親自提著燈籠送咱出來,大哥還是咱大哥,沒變。”唐秉忠追上去邊狂奔邊說道,“你就別鉆牛角尖了。”
“誰鉆牛角尖了。”徐文棟立馬反駁道。
唐秉忠聞言搖頭失笑,加快了速度,“走咯!”
“等等!”徐文棟叫住他道。
“又怎么了?”唐秉忠放慢腳步回頭道。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徐文棟猶豫了下說道。
“咱們兄弟有什么不能說的?”唐秉忠聞言翻了個白眼道,“快說,不然我走了。”
“我想說咱……咱們,給大哥送漂亮女人好不好。”徐文棟把心一橫說道。
“咳咳……”唐秉忠給驚地直咳嗽,幸好緊拉著韁繩,差點兒沒從馬上掉下來。
唐秉忠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瘋了。你咋想起來出這個餿主意。”
“這怎么能叫餿主意呢?”徐文棟白了一眼道,拉緊韁繩慢了下來,“嫂子現在有孩子,肯定不能伺候大哥,做兄弟的為大哥排憂解難應該的。”
“你還知道大哥有嫂子了,人家夫妻倆被窩里的事情,管你這小叔子什么事?”唐秉忠搖頭道,“就是親兄弟也沒這樣的,你想什么呢?”忽然睜大眼睛道,“你想對大哥使美人計啊!他李維仁給大哥送女人,什么下場你沒看見啊!”
“他李維仁能跟咱比嗎?咱和大哥什么關系?他一個商人,算個屁。”徐文棟毫不客氣地說道。
“好吧!你跟大哥的關系近,你把嫂子放哪里了。”唐秉忠深吸一口氣數落道,“嫂子對咱不薄吧!只要換季這衣服都按時送來,對咱是噓寒問暖的,大哥有的也沒有缺過咱的。”揮舞著手里的馬鞭道,“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嫂子待咱不薄。”
“不薄是不薄,咱跟大哥的關系近,還是跟她的關系近。”徐文棟如魔怔似的說道,“咱是通過大哥才認識這個嫂子的。”
“你簡直是胡攪蠻纏。”唐秉忠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說道。
“我哪里胡攪蠻纏了。”徐文棟振振有詞地說道,“你我都是男人,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大著肚子這么霸著大哥也不對啊!”
“大哥想要人伺候,自己不會找啊!用得著你這么上心嗎?你信不信大哥這一句話這廬州城恨不得將待嫁女兒都送到帥府上。”唐秉忠毫不客氣地說道,“咱呀還是把心思給擺正了,別得罪了嫂子,又在大哥那邊討不了好。”
“人家送禮還講究的送到心坎上呢!你別馬屁沒拍到,惹嫂子生氣了。”唐秉忠苦口婆心的勸他。
“我這主意不好啊?”徐文棟抿了抿唇道。
“你說呢!”唐秉忠沒好氣地說道,“俺記得俊楠說過一句啥話來著。大意是,這是大哥的私事,咱無權過問的。”
“那怎么才能討大哥歡心呢?”徐文棟緊皺著眉頭說道。
“做好咱分內的事情,不給大哥惹事就行。”唐秉忠想也不想地說道,“想討好大哥呀!簡單?”
“怎么說?”徐文棟支棱起耳朵洗耳恭聽道。
“讓咱看大哥對天下的興趣比女人有興趣多了。”唐秉忠聞言笑呵呵地說道,“這天下打下來,封侯拜相的,還能少得了你。”
“走咯!”唐秉忠一夾馬腹,加快了速度。
徐文棟緊抓著韁繩,歪著腦袋想了想,拿不定主意,要不先看看再說。
“喂!你走不走。”唐秉忠提高嗓門吆喝道,在寂靜的夜里,聲音傳的老遠。
“來了。”徐文棟加快速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