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房間里面,陸凝安靜地坐著,翻開了書頁。
“這一次的茶會,預定的應該是魔女回歸和錯位魔方這兩篇。”陸凝輕輕翻動著書頁,“首先應當邀請賓客。魔女回歸的話,卡爾、藤井?”
兩個身影出現在座位上。藤井在兩點的位置,就在陸凝的旁邊,而卡爾在七點,現身后馬上抬手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
“卡爾,好久不見。”
“哎呀,確實,畢竟正文已經退場了的我除了這里大概沒什么機會出現了。”卡爾感嘆了一句,手邊出現了一大杯啤酒。
藤井雪音笑了笑,在面前召出了一杯清水,里面還浮著冰塊。
“邀請二位過來主要是討論討論魔女回歸的故事。”陸凝說。
“這故事不是你的魔人身份嗎?你的視角很多東西都非常清晰了吧?反倒是換成我們的視角一堆怪事不明不白的。”卡爾說,“比如劇情里我是怎么都想不到米莉怎么死的。”
“主動跑去殺人被反殺……這就是加大我們的偵破難度……”藤井雪音搖了搖頭,“人類方除了要對付一開始不知道的內部魔人以外還有內鬼,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是是,偵探小姐真是辛苦了。”陸凝笑嘻嘻地說。
“你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你算算人類方,四兄弟互相抱團,結果里面有個魔人搞事。米莉和米楠根本不管這是個對抗場景就想盯著你殺,啊也對這倆人確實沒盯錯你是魔人,問題是……唉。”藤井雪音揉了揉腦袋,“夏心河和段青……也不是變節者啊,這角色扮演也是絕了。”
“哈哈哈……反過來想,如果不是有這么多問題的話,集散地也不會給設計這樣一個任務了,人類全都團結起來,那憑我們的技能對付魔人也就不算難了。”卡爾說。
“好吧,那么如果有疑問就稍微解釋一下好了。唔……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本次開始劇情介紹,我在讀東西的時候沒有讀完,那里就是第一個對我身份的提示了,雖然沒過多久就直接揭露身份了。”陸凝說道。
“嗯,那個省略號對吧?”藤井雪音說。
“是的,此前的劇情介紹里面,最后都是直接結尾的,如果注意到這一點,那么在這里大概會產生一點疑慮吧。不過也就是營造一個懸念而已。當然了,后面再看我遇到柜子里的古怪的時候……也算個小提示。當時我很奇怪為什么會是我對吧?”陸凝說。
“因為那些怪事應該找的都是正常人類,嚇唬魔人有什么用?”卡爾說。
“嗯,結果魔女的背景居然牽扯那么多,連魔人也不是完全安全的……相對吧。”陸凝點了點頭。
“不過第一次在湖邊小屋那一晚上……竟然兩個人類和兩個魔人一屋子,陸凝你們要是那時候下殺手我和稻原就死定了。”藤井雪音說。
“怎么會,我可是努力避免了壞結局了來著。老實說卡爾最后那放手一搏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哈哈哈,那我也算是受寵若驚了。”
“然后就導致后來墨凝煙盯上我了。”陸凝聳了聳肩,“卡爾先生,不如在這里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經清楚了嗎?”卡爾那杯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下去一半了,甚至陸凝都沒注意到。
“配合一下。”
“哦哦,懂了。我和墨凝煙偶然進了同一個場景里面,不過那會她好像是遭遇了什么事情大受打擊,根本沒有任何求生欲望的樣子。我就覺得這樣可不好,我們難得的第二次生命可不是隨便浪費的,就算是死,至少也得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卡爾笑著說道,“所以呢,我干脆就把那個丫頭帶在身邊,帶著她好好感受了一下什么是積極向上,什么是第二次生命的活力,什么是珍重現在,迎接未來……哎呀,把一個陰沉的丫頭一個場景帶得走出心理陰影,也真是挺有成就感的。”
“你……好吧。難怪墨凝煙那么看重你。”
“我倒是不希望她將這個看得太重,因為我沒這么教她啊。”卡爾拿起酒杯咕咚咕咚將剩下的啤酒都灌了下去,然后立刻再次滿上。
“墨凝煙的故事還得靠后,到時候讓她自己來講吧,卡爾你可以到時候當個特邀嘉賓。”陸凝笑道。
“哈哈哈,那就多謝了。”
“那么……確實,這一個篇章大家也沒什么問題,藤井你呢?有什么感想?”
“嗯,對抗的話真是很考驗隊友的,尤其是自身沒啥戰斗力的情況下。”藤井雪音無奈地說,“但凡我這個偵探有一些戰斗系的能力……也不至于這樣。”
“你自己身手其實不錯的。”
“你的對手是千變萬化的魔人,你的隊友能跳時間、能占卜卦術、能用式神和星術,里面還混了兩個摸魚的變節者,你的能力是觀察分析。”藤井雪音哀嘆了一聲,“最重要的是集散地給我的東西我本來就會,我是不明白為什么被這樣區別對待。”
“真是悲傷的故事……”卡爾說,“如果集散地給你了這樣的劣勢,那應該就有優勢……啊,不對,我們的人數就是我們的優勢。”
“我的初始情報比較多,可惜我沒能把這變成自己的影響力,你們這些人背后都被安排了相應的任務,我想把你們統一起來非常困難,這大概就是平衡。”藤井雪音聳了聳肩,“也是我一開始沒找到完全可信的人,假設我一上來就能與卡爾相互取得信任,問題估計少很多。可是我拿了那些情報之后,感覺你們一個個都像嫌疑犯……咳咳,職業習慣。”
的確如此,一開始魔人方處于劣勢下,總是要給人類方設置很多誤導條件的,藤井雪音本來是最容易發現真相的一個,然而就算發現了,也就是卡爾幾個可能會和她齊心協力,別的人大多有些自己的打算。卡爾還一上來被陸凝給拉走了。
“一開始我們沒有將這當作是一個對抗場景來看待的時候,其實已經落了后手了。”卡爾感慨地說,“再加上米莉這種私仇以及兩名變節者,人類方的情報很容易就混亂,這就是魔人方的可乘之機了。不過在你的視角下倒是看得比較清楚,也不用多說。陸凝,最后給我們解釋一下這個場景的背景吧。”
陸凝的手中出現了一本書,她翻開了一頁。
“在這個白湖鎮的歷史當中,最初被人們當作魔女殺死的那位的確只是一名平常的,只不過有很高的醫學水平。這只是一場類似于中世紀獵巫一樣的愚昧行動,它本身并沒有什么特殊性。真正特殊的是之后來的幾個。它們是真正的‘魔女’通過時間線觀測強行拉來的‘轉世’,這些會令這座小鎮成為一個儀式的支點,當然了,魔女這個時候能做的也只是通過其超時間的能力塑造支點而已……對于這個世界還沒有那么強的統治力。正是這些支點造就了‘魔人’。”
“我有個問題,魔人算是人類嗎?不算咱們這種特殊情況。”卡爾問。
“其實魔人是人類轉化的,盡管魔人會一心撲在讓魔女降臨這件事情上,但是大多數情況下魔人也會保留原來的習慣,我們的扮演也算是符合情況。這一次是被集散地刻意安排的結果,魔人本應在鎮上隨機誕生,數量也不一定只有六個……在夏心河自爆的那個時間線上,鎮上出現了三十多位魔人,就算是一個走到了徹底壞結局的鎮子吧。”
“但是這群魔人……怎么占領了鎮子也沒能讓魔女回歸成功啊?”藤井雪音疑惑地問。
“因為真的魔人沒有游客那么明確的集散地任務指示啊。”陸凝笑嘻嘻地說,“能聽見一些囈語,也可以了解很多秘辛,但是光靠魔女用那種超維度的方式在魔人耳邊絮絮叨叨,不用一些人類能理解的方法的話,真要等他們搞明白該怎么做,恐怕得折騰上幾百年。”
“……怎么說呢……”卡爾撓了撓頭。
“等于這次的情況是我們如果不來就什么事都沒有?”
“那倒也不是,魔人的誕生還是會引起鎮子的混亂,當然最后的魔女回歸不會發生,也不會觸及那么多時間線問題。”
“湖邊小屋是怎么回事?”卡爾又問。
“儀式的場地之一,是此前的魔人按照模糊的指示塑造的,類似的還有礦洞、墓地等地方。正常人過去會受到魔女影響產生恐怖現象,而魔人過去則能夠聽得見一些似有似無的信息。但你們也看到我的視角去墓園的情況了,魔女的囈語簡直是人類難以理解的東西。”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那么,接下來要邀請的賓客……寧夜衣、晏融、周維源。”陸凝將書本放下,微微合掌。
寧夜衣出現在了十一點的位置,而周維源和晏融則在四點和五點的位置分別落座,三個人一出現就熟門熟路地給自己點好了飲料和零食,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自我介紹一下?”
“晏融,馬上就要登場的武斗派,可惜這里沒有第二個,不然還想交流一下。”晏融非常樸實地給自己弄了一大杯可樂。
“相逢就是有緣,鄙人周維源,一個學點雜七雜八的魔法的游客,準備抱著大腿一路升階的。”周維源笑瞇瞇地說,他只是點了一杯清茶,濃郁的茶香很快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寧夜衣,上次來過。”寧夜衣依然是選擇了綠茶作為飲料,向有著相似愛好的周維源點了點頭,便笑著開始品茶了。
“好了,進入下個場景——之前,我們也可以先對這一次的幕間故事做一點小小的擴展。”陸凝拍了拍手,“卡爾,其實我們這幾個人當中比較了解的應該是你吧?或者再加上一個周維源?”
“別算上我,光是學習我就夠累了,在這種組織架構層面我和晏融的了解程度差不多,最多知道比較大的勢力而已。”
“的確,似乎這次幕間第一次涉及了高層。”卡爾灌了一大口酒,咧開嘴笑道,“當然,跟你們的關系也就那么一點而已。我倒是沒想到小墨那個情況居然還能被特別青睞,看來她干了一些很令人意外的事情?”
“她在這個叫‘地獄候車室’的場景里面打開了地獄門,讓整個現界都墜入了地獄之中,也算是破壞了整個場景。所以任務中斷直接結算了。”
“那可真是了不起,可惜我沒能看到……”卡爾露出一個微笑。
“話說,墨凝煙是薔薇十字的人,但是你好像不是?”晏融忽然提了一嘴。
卡爾點了點頭:“我并不是薔薇十字的,用最明白的方式來說,我是這一段中提及的綠洲這個組織的人。”
“綠洲的話……南北美一帶的人居多。”周維源說道。
“啊哈哈,你們是這么叫那個地方的嗎?總之名稱各異,地理學上來說確實是來自那邊的。綠洲的管理方式和你們有很大的不同,我們并不是遵照嚴格上下級金字塔結構這樣的,而是類似議會制。”
“集散地這種地方,總不會鬧得和菜市場一樣了吧?”寧夜衣笑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到五階。總之,我們這里一般是各個‘議員’由下面選舉出來,然后共同參與議會這樣。決策的人大概比你們要多上五六倍。”
“的確如此。”陸凝笑了笑,“順便說一下,太陽塔的組織形式是酋長大會制度,形式更散,甚至可以說是多個組織的集合體。君王大陸則是半獨裁,他們有一個非常英明的領導者,配合著手底下的參謀團,是大型組織里面唯一一個稱得上靠一個人拉起來的組織。極地冰川是一種像是公會的組織集團,里面是一群頂級的五階游客,除了幾個負責組織架構的人以外,其余人都是傭兵一樣的成員,會定期互相交流信息,發布組隊需求之類的。亞特蘭蒂斯的最高領袖是‘三王決議’,由三名至高領導者的意見決定組織的決策,以少數服從多數原則進行的快速決斷。”
“這些組織到底是怎么推翻此前的統治的?”
“畢竟游客真正的戰斗就是散點作戰,即使是大型組織的形式,也必須依靠在場景里的單兵能力,哪怕規模上稱得上是戰爭。”卡爾悠然說,“這些大型組織,必定是收納了最多精英人才的地方。”
“好了,這點小小的擴展就到這里。”陸凝擺了擺手,接下來就是……錯位魔方的升階篇。
“錯位魔方這一卷,所有人在離開教室的一瞬間就會被分成九個魂魄,而在集散地的判定當中,只要有任意一個魂魄達成任務就算完成。另外,九個魂魄只是個概念,請勿與三魂七魄的概念弄混。”
陸凝喝了一口茶,開始介紹這個場景。
“魂魄的分離會有偏向,但是并不簡單以善惡為基礎。在被區分之后,每個魂魄的時間也會被分離,以六小時為間隔,分別提前或延后投放。最早的是攻伐,接著按照順序是貪魄、間心、末念、正樞、恨苦、厭非、擁眾、博愛。”
“不過進入的世界也不一樣,這個有什么規律嗎?”晏融問。
“除了不會直接進入會殺死自身的世界以外,其余的世界是隨機的。不過,這種隨機是群體隨機,同行的人會進入同一個世界,就像是我們在故事中的經歷一般。”
“對于作為主角的正樞倒是沒有太多的疑問,我想大家反而是更加好奇陸凝你的其余幾個分身大概都是怎么回事。”藤井說道。
“這個我可以簡單說一下。”陸凝點了點頭。
首先,攻伐一組屬于最先進入的。作為戰斗心最為旺盛的一組,陸凝、晏融等人很快就因為連續作戰積累了一批裝備。攻伐進入的世界是毒種世界,危險較高,機遇也比較好,因此依靠著比別人先發一步的優勢,攻伐身上的裝備很快就更新換代了好幾遍。所以實際上攻伐是最老實地走著殺怪升級裝備的路線一路沖下來的。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攻伐也失去了好幾個戰友,甚至中間穿梭世界的時候撞上了殖裝戰士的預備役,遭遇戰的結果是只有她一個逃了出來。本來就帶有狂躁和偏執色彩的征伐當即就開始偷偷展開了報復行動,要殺光始作俑者。
在這之前,貪魄已經加入了校長的陣營。有著明確目的性和執行能力的貪魄選擇加入勢力來提升自身的能力,而作為游客來說,她當然有相應的“天賦”。通過殖裝快速抹平了差異之后,她就開始研究如何利用校長的研究成果以及那些怪物。擁有校長的信息渠道,她很容易就可以知道其它分體的存在,那么別的分體回收也應該納入應做的事情之內,不過她依然在校長的指揮之下,一時半會脫不開身。
緊接著,就是間心的進入。前兩個的時間優勢在間心這里就不多了。她這個猜疑心比較重的也優先將重點放在了世界觀的研究上。她和晏融幾個從營地找到圖書館,也在各個世界詢問了很多幸存者的情報,擁有門膠的她行動比較方便,也是最早一個找到正樞的分體,不過那個時候間心并沒有必殺的把握,沒有發動襲擊。歸根結底也是她沒有過多進行狩獵,手中沒什么好裝備。于是,間心也做了別的分體絕對做不出來的事情——聯合人偶派對。
相對而言,末念是最無所謂的一個。作為繼承了灰心、失落等主要情緒的一個分體,末念的陸凝從一開始就感受到了自己情緒并不算特別高昂,也沒有過多探索世界的興趣。她倒是很快就掌握了自己與生俱來的“歷石”,在發現了歷石的多個復雜特性之后,末念才稍微對世界的真相有了些好奇。只是,對于末念這個性格來說,與其要搞明白這個世界的本質如何,她更加執著于對于“自己”的證明。
而正樞、恨苦算是趕上了最后一段安全時間,這個時候另外幾個分體還沒有積累到實力或者擁有自由行動的能力,因此二者的最初探索還算順利。不過在稍微知曉了這個世界生存環境艱苦的程度之后,正樞尚且沒有太多感覺,但是恨苦那略多的仁慈和憐憫讓她選擇了協助建設的這條路,也因此而錯過了外出探索的一些機會。
至于最后的三者則直接被前面的分體盯上了。貪魄追死了擁眾,而博愛和厭非都是被間心收割的。很顯然,公平并不存在于游客自己的分體身上。
“分體們見面之前的經過差不多就是這樣,攻伐是沖著校長等人去的,其余的則是用各種方式內斗。也因為負面情緒的生存結果比較多,這幾個分體基本上都是在考慮相殺的問題,根本沒想過別的……比如根本不用殺光別的分體也可以撤離。”
“這會造成很多問題吧?”周維源說,“如果沒有回收自己的所有分體,會造成什么結果?升階場景必有的靈魂損傷應該就會有的吧?”
“確實,分離的瞬間,游客就會累積45的裂解損傷,這也是這個場景開幕唯一造成的靈魂損傷,每一個分體被本體消滅,以及每一個分體的回歸都可以恢復5,理論上如果這種我和我的大逃殺結束,場景開始時施加的損傷就可以完全治療。但是……基本沒這么好的事情,就算知道了這個,多半也是想著干掉別的分體而不是被干掉,最后結果是一樣的。”
“這種詭異的場景……應該還是有別的危險的。”卡爾說。
“后面的最終怪物也都具備造成靈魂損傷的能力,夜一遇到的那個讓她挖出眼睛的赤色夢鏡能對目擊它的人產生狂亂和侵蝕損傷,而之后的鳴叫則具有感染和腐朽的損傷。血籠作為俘獲別的世界的根本,的確是個更加高危的世界。當然,血籠作為校長的根據地,即使落在那里也比較容易被發現,也算是變相降低了一些危險。”
晏融和周維源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好了,話題回轉,還是說一下關于這個世界的世界觀情況。其實故事里已經揭露得差不多了,而我們這一批也屬于正好趕上了一次世界的‘對齊’補充人員,即使沒有我們,這個世界也會發生同樣的事情,只不過校長的計劃結果可能會不太一樣。”陸凝拍了拍書本。
“根據那幾個來自‘檔案館’的記錄員的說法,似乎是這個世界已經有了結果?”藤井雪音說。
“梅爾甘、哈羅德和索多姆,這三位的名字在故事里面你們也看到了很多次。事實上,三個人都是和校長類似,遭到了赤噩世界的吸引,在夢中或者意識深處感應到了那些世界的情況,并能夠清晰記錄下自己見聞的人。一般來說,這樣的人在死后很容易遭到捕獲,成為受到血籠吸引的怪物,只不過檔案館將他們三個收編了。”
“檔案館?”卡爾挑了挑眉。
“這個我們之后才會涉及,現在只是個引子而已。”陸凝輕飄飄帶過了這個話題,繼續說道,“對于這三位來說,已經能夠看到自己世界在無干擾下的結局——成為被俘獲的一員,和另外八個已經被俘獲的世界一樣,變成一片要死不活的世界,怪物遍地,末日降臨。”
“聽起來其實挺刺激的。”晏融嘖了一聲,“要不是被限定在校園,我倒是真的想出去看看這個末日世界有什么可以冒險的,總感覺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樂趣。”
“我不想,找個營地窩起來才是最好的。不覺得這個場景對我很不友好嗎?我是個修習魔法的,結果這個場景的核心力量都是一堆熱武器。”周維源說。
“審判日之類的武器也挺玄幻了……”
“哈,魔法武器和魔法也是不同的。至少我在那個世界沒辦法使用什么大魔法,而且我體力還不太好,一直跟著跑真是累死了。”
“所以我說你應該多鍛煉一下體能。你總不能真的當個脆皮法師吧?真正的法師不都是法術甩完抄起連枷和小盾就沖入戰場的嗎?”晏融說。
“你少玩點游戲……”
陸凝趕緊把話題扭了回來:“三個人知道了這個結果之后,就想要尋求一些改變的可能。只不過檔案館是不會插手這種事情的,于是這件事就通過合同轉移給了集散地。而這個委托合同就被當成是升階場景把我們扔進去了。”
“結果呢?我們造成的結果如何?”晏融問。
“一般,只能說推遲了世界的融合,但是末日的危機顯然沒有解除。畢竟沒有人做到真的把血籠世界摧毀,那么俘獲就還是會繼續的,只是時間跨度上可能會拉長很久。”
“不過,校長那種人,一定會做些什么吧?尤其是經過了這么多事情之后。”卡爾看著結局,輕聲說。
“確實如此。只有這種永遠在掙扎和挑戰的人存在,這個世界才還能有一線生機。真到了那種末日降臨的時刻,校長大概也會帶著人們建立起足夠的避難所,制造能夠在那種世界里生存的武器吧,畢竟之前只是依托著一個校園,他們就存活了那么就。再看看別的世界,那些通過各自的方式生存下來的住民,事情可遠遠沒有結束呢。”陸凝笑著總結道。
“啊,唯一的遺憾是人偶派對那家伙。”晏融說,“下次我一定要找一個看看這幫令人聞之色變的瘋子有多厲害。”
“這種架不要喊我一起……”周維源聳了聳肩。
“哈哈哈!行行行。”晏融猛拍了周維源一巴掌,拍得他把剛喝的茶都噴出來了。
卡爾將酒杯放回桌上,站起身來。
“能了解之后的故事確實很令人高興……謝謝邀請。”
“沒什么。”
“小墨將來可能會給你帶來一些麻煩,我就提前跟你道個歉了。”
“都說了……故事里和故事外,不要混為一談。卡爾,再見了。”
“再見。”
隨著這句話說完,其余的人也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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