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團子說話,本就圓滾滾的小肚子一鼓一鼓,愣是將她胸前繡著的海棠花撐出了立體的感覺,腳上一雙同色系藍綢海棠花繡鞋,襯得小腳丫瑩白似雪。
身上斜挎一只精巧的粉色小荷包,上面同樣繡著海棠,再配上頭頂小小的雙丫髻,整個小人兒看起來冰雪可愛。
說話更是奶聲奶氣,惹得蘇小酒眼睛瞬間冒起小心心。
天哪,這是糯米糍嗎?哪來這么可愛的小寶寶?!
見蘇小酒只看著她不說話,小奶團忽然朝她伸出肥肥短短的食指,討好說:“姐姐,讓我玩一會好嗎?就一會會兒。”邊說著將食指晃了晃。
春末趕緊從吊床上下來騰地方。
小奶團則嬌嬌的朝著蘇小酒一伸手:“抱。”
甜甜糯糯的奶音簡直把蘇小酒萌化了,忙把這只投懷送抱的小團子放進了吊床里。
小家伙興奮的在里面東張西望,歡快的說:“姐姐推推我吧!就像剛才那樣!”
“你們叫什么名字呀?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小奶團只顧著開心,根本沒空回答,另外兩個女孩似是有些矜持,聞言也沒說話。
倒是最大的男孩開口,一副少年老成的語氣:“我叫墨辰,這是我的三弟,叫墨堯。”
說著又指向兩個女孩:“這兩位是我的二妹妹墨鸞和三妹妹墨鶯。”
墨鸞聞言朝著她們淡淡一笑,雖是小小年紀,卻已經極有貴女風范。
墨鶯相比有些羞澀,聽到大哥介紹自己,忙打個招呼說:“姐姐們好。”
最后介紹的是吊床里不住歡呼的小奶團:“這位是五妹妹,叫墨鴻。”
天哪,這么多孩子竟是一家的?
不等蘇小酒感慨完,春末已經拉著她一起向團子們行禮了:“奴婢見過各位殿下。”
她一直混在底層,并沒有見過這些小貴人,稀里糊涂跟著行了禮,旋即反應過來他們的姓氏墨,乃是大淵國姓。
原來是隨著后妃們參加百日宴的各位皇子公主,嫌宴上太過無聊,組團溜出來了。
不過聽起來,里面少了二皇子和大公主。
春末附過來與她咬著耳朵:“二皇子和大公主都是皇后娘娘嫡出,向來不屑與這些庶兄妹們為伍。”
蘇小酒了然,古代極其重視嫡庶,即便是在皇家,位份再高,只要不是皇后,也不過就是小老婆,生的孩子也一樣是庶子,跟正室嫡出雖不至于是云泥之別,終究還是低人一等。
二皇子和大公主乃正宮嫡出,矜貴自持也是正常。
心里忍不住嘖嘖兩聲,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帝,就看這幾位金枝玉葉的顏值,就能想到她們的母妃有多絕色。
“殿下,你們出來怎么不隨身帶上宮人?萬一宴席結束,娘娘找不到殿下們該著急了。”
“沒關系的,我一會便帶著弟弟妹妹們回去。”
墨辰是大皇子,卻自小養在宮外,直到過了八歲生辰才接回來,許是自小不在母親身邊,性格便沉穩些,在一群小蘿卜頭里很有老大哥的樣子。
此次偷溜出來,是經不住墨堯的攛掇,再加上他從小安靜慣了,對于人多的場合并不適應,所以只猶豫了一下便跟著出來了。
至于宮人,也是墨堯不讓帶的,說是嫌她們總在耳邊聒噪,這也不行,那也不許,掃興極了。
談及此,墨辰白皙的面上浮上一層粉紅,八歲的男孩,已經有了少年的樣子。
他本就生的俊俏,如今面上飛霞,乖巧的小正太模樣一下就把蘇小酒的少女心孵化了。
一旁的墨堯騎著小木馬來回亂竄,聽了墨辰的話,不滿的嚷道:“我還沒玩夠呢,才不要回去!不就是多了個小破孩嗎,有什么好看的?!”
墨辰抿了唇,未再出聲。
一直站在吊床旁邊的二公主墨鸞聞言突然開口道:“三弟慎言!那是父皇新添的小皇子,是咱們的四弟弟,這話若被大人聽了去,定要斥你口出狂言。”
墨堯看著頑皮,卻似乎對這位二姐有些忌憚,見一旁的三公主墨鶯瞧他一眼,便把火撒到了她頭上:“看什么看?!死丫頭片子!”
墨鶯受了無妄之災,有些委屈,忍不住紅了眼眶,卻也不敢說什么,誰讓她的母親人微言輕,自己又只是個不受父皇待見的公主。
蘇小酒皺眉,這個三皇子也太蠻橫了些。
墨堯見她沒有還嘴,得意的哼了一聲,被二姐訓過的悶氣也沒了,沒一會就丟下木馬,朝著春末放在一旁的喬治抓去。
“這是什么?好丑好丑!”
蘇小酒怕他扯壞,趕緊上前一步,想要將喬治拿回來:“殿下,這個玩偶是我們四殿下的,還請殿下還給奴婢。”
“玩一玩怎么了?又不會讓它缺胳膊少腿,小氣!”
墨堯說著便將喬治往地下一扔,淺藍色的小豬在地上滾了一圈,帶著一身的土停在了墨辰旁邊的葡萄樹底下。
葡萄樹今晨剛澆過,旁邊的泥土是濕的。
春末呀了一聲,目光里充滿了惋惜。
“墨堯!道歉!”
墨辰彎腰拾起小豬,為墨堯的無理感到尷尬。
“她不過是個奴婢,我憑什么要給她道歉?!”
墨堯對這位剛回宮不久的大哥很是不以為然,“再說了,又不是什么金貴的東西,臟了洗洗不就好了?”
蘇小酒聽的火大,真是不可愛!
這是她專程選了名貴的漳絨,做來為允兒準備的百日禮,整體已經縫合,只把尾巴縫上去,便能拿去給他玩了。
此時沾了濕土,需要把線重新拆開,掏出里面的棉花才能清洗。
等曬干了再縫好,起碼又要兩天。
墨辰見他無理取鬧,有些歉疚的對蘇小酒說:“對不起,我替三弟向你道歉,明天我再送個別的東西來給四弟弟當禮物吧。”
面對天使一樣的大皇子,蘇小酒沒法生氣,只好收起怒氣,道:“沒事的,奴婢們重新做一個就好。”
墨堯哼了一聲,重新騎上木馬,手里拿了一節剛折下來的葡萄藤當馬鞭,一邊揮舞一邊喊著:“駕!駕!沖啊!!!”
還專挑有石頭的地方走,小木馬在上面顛簸著,咯噔咯噔響,蘇小酒又是一陣肉痛,生怕他把車輪子磕壞了。
誰知這家伙轉了一圈,再次從木馬上下來,徑自走到吊床邊上,對玩的正起勁的五公主墨鴻喊道:“你玩了這么久,該下來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