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蔣興誠話音剛落,就見從人群中走出來一位拿著羅盤的中年男子。這個人中等身材,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看著倒像是挺有學問的樣子。
“蔣總,這里陰氣太盛,您一個人進去,怕是不妥。
蔣興誠猶豫了一下,“大師的意思是……”
“我陪您進去,如果有什么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蔣興誠連連點頭,“還是大師想得周到,那就請大師陪我進去吧!”說完,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位被他稱為大師的中年男人,臉上立刻露出幾分受寵若驚的神色來。想想也是,能被億萬富豪看重,禮遇,這也是一項資本啊!
不是什么人都做富豪的隨行顧問,沒點真本事,根本掙不來那白花花的銀子。
“大師請。”蔣興誠側了側身,讓中年男人先走。
那男人像模像樣的擺弄著手里的羅盤,率先朝小木屋走去。蔣興誠跟在他身后,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自打他接到田路的電話,得知這次的‘失蹤’事件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報復行動后,他的心就沒安穩過。
魑魅魍魎之術,聽起來怎么那么不靠譜啊!
一開始他是不信的,這都什么年代了,還來舊社會那一套,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可是當田路向他描述已經成了陰靈的鐵家人的容貌時,這老小子好半天都沒說話,確實是被嚇了一跳。
其實但凡是做生意的老板,多多少少都會相信一些風水命理這些比較玄學的東西,有人請高人指點辦公室風水,也有人花重金遷祖墳,還有去寺廟搶頭一柱香的。蔣興誠如果真的那么豁達,什么都不信,就不會去搶鐵家的地,去弄什么風水別墅了。
只是在蔣興誠理所當然的概念里,風水和鬼神完全就是兩回事,他相信風水能養人養氣,讓人發財走好運,卻不相信這世上有什么魑魅魍魎之說,真要是那樣,這世界還不亂套了?
可是幾個孩子出事的時候,鐵家人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尸體都已經燒干凈了,他們家里那幾間房子也燒得差不多了,田路要是個裝神弄鬼的騙子,又怎么會知道那些人的長相呢?
直到現在,蔣興誠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他只怪手下人辦事不利,也沒調查清楚就動手,結果胖子鐵春江成了漏網之魚,鬧出這么一樁可笑的懸案來。
至于鐵家人的性命,在他看來,實在與螻蟻無異。誰能想到幾個孩子會成為鐵春江的目標呢!正常人的思維不是應該去告他,走司法程序嗎?怎么就用上歪門邪道的本事了!?
自打接到了田路的電話,蔣興誠心里便七上八下的,像揣了一只兔子似的坐立不安。他來之前,特意讓人去找了一位非常厲害的大師,砸重金聘請這位大師做自己的顧問,就是想要確保他能把兒子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看大師氣定神閑的模樣,他應該是極有把握的,畢竟這里不干凈啊!
有了這位大師在,他懸著的心也終于能夠放下了。
兩個人進去以后,其他人就都在外頭大眼瞪小眼的等著。
過了大概十分鐘,蔣興誠和那位大師齊齊走了出來,安排親信到進面接人。他們帶了擔架,氧氣瓶和一些簡單的急救醫療器械,隨行的還有醫護人員,可謂聲勢浩大。
不多時,救援人員抬著擔架出來了。
四個富二代臉上都找著氧氣面罩,身上蓋著毯子。他們毫無知覺,被人抬著晃晃悠悠的往山下走。
“慢著點啊!”
“路面有些滑啊,都注意腳下。”
看得出來,蔣興誠找來的這些人都很靠譜,辦起事來很有效率,大伙七手八腳的用擔架把四個富二代往山下抬,聽說救護車已經在山下等著了。
秦意可看著昏迷不醒的四個人,心情多少有些復雜。
都說因果報應,眼下蔣興誠種下的因,怕是要都報在蔣飛的身上了。
“兩位,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下山,有什么話,回去再說。”肖秘書一臉笑意,“你們成功的完成了任務,該你們得的,一分都不會少。”
兩人相視一眼,很有默契的點頭,跟著大隊人馬下了山。
回城的路上,秦意可和陸天澤裝睡,坐在車里一句話都沒說。等車子進了市區,兵分兩路,一路人往醫院去,另一路人和肖秘書一起,回到了之前的別墅。
“兩位果敢,身手又好,實在佩服。”肖秘書打了幾句官腔,拿出兩張支票,輕輕的放在二人面前。
“酬金怎么給,合同上都寫了,相信我開出的數字,能讓二位滿意。”
秦意可拿起支票一瞧,矮油,真的是不要太大方啊,居然是五百萬!
按一個活人兩百萬算,四個活人八百萬,她和姓田的平分,一個人應該能得四百萬。這么簡單的加減法,她還是會算的。
多出來那一百萬是什么意思?封口費?
秦意可挑眉看了看肖秘書。
肖秘書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輕聲問道:“秦姑娘,有什么問題嗎?”
“是不是給多了?”
肖秘書嫣然一笑,“怎么會多呢!你們這么辛苦,差點還丟了性命,多補償一些也是應該的!再說,我相信你們都是聰明人,知道管好自己的舌頭,是不是?以蔣家的能力,想要做些什么太容易了,只不過,蔣先生覺得你們都是人才,說不定以后大家還有合作的機會呢!你說是不是?”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蔣家財力滔天,估計根本不把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放在眼里。
秦意可一手拿支票,另一只手輕輕的彈了支票一下,“我沒問題啊,就是不知道田兄有沒有問題?”
田路默不作聲的把支票揣在兜里,似乎已經用自己的行動給出了答案。
肖秘書很滿意,“兩位可以在這里休息,如果想要離開也可以隨時走。”沒提慶功宴啥的,估計蔣興誠也不想再看到他們。
“事已了,我留下來也沒有什么意思了,田兄呢?”
“我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