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摸索著倒回廚房,在廚房里找了把菜刀出來,把櫥柜上的鎖慢慢的連帶著木頭弄了下來,等把柜門上的鎖弄下來后,蘇然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涔漢,實在是有點做賊的感覺。
柜子里有一些瓶瓶罐罐,蘇然只把油拿了出來,換了把小點的菜刀,然后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間。
把油和刀藏好之后,蘇然坐在床沿里沉思了會,決定先休息好,保存體力,這會緊張過后,又出了汗,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畢竟這個身體之前就是病倒的,自己修養了三天身體還是虛的。
翌日!
蘇然天剛亮就醒了,心里知道有人要害自己,哪怕知道他們會在晚上動手,但就是睡的不踏實。
外面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蘇然仔細聽了會,嘴角不由抽搐了下,有人發現廚房遭了賊,油被偷了。
蘇然視線移向藏油的地方,她昨晚除了拿了油,還特意把其他東西倒散了,她就是要做出遭賊的假象。
可就算是這樣,聽到罵聲,蘇然還是額角都抽了一下,不由的喃喃道:“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我這是做了什么虐啊!”
蘇然起身,走出房門喊了聲,“來人,”聲音雖不大但確能傳到不遠處的人耳中。
過了好一會才有人過來,是昨晚和翠微說話的那個婦人,臉上不耐的道,“大小姐有什么事,沒事我還有事做呢!”
蘇然心里燃起怒火,眼里閃過寒意,臉上卻平靜,“這位媽媽是覺得我這個尚書府的嫡女使喚不動你了,有事也不能說了是嗎?”
十二歲面容青澀的少女,略顯稚嫩的清脆音,聽在婦人的耳里卻讓她覺得自己不像是面對一個小女孩般。
婦人眼睛閃爍,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大小姐平淡的聲音心里多少發虛,隨后想到明天過后眼前這個大小姐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她又鎮定了下來。
“老奴不敢,大小姐有事就吩咐。”
“我生病這段時間以來,你們以生病要吃清淡為主的借口來敷衍我,”蘇然也不跟她廢話,“等下早膳我要喝雞肉粥,中午記得除了正餐,給我烙幾個餅。”
說完眼睛冷冷的看著婦人,“知道了嗎?”
婦人看到蘇然的眼神,下意識的點頭,“是!”
“出去吧!早膳快點,”說完看也不再看中年婦人,轉身走回房內。
婦人直到出去后才反應過來,氣惱的暗里呸了一聲,嘴里囁嚅道:“就讓你臨死前做個飽死鬼。”
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才有一個年輕的仆婦拿了早膳過來。
“奴才是來給小姐送早膳的!”
蘇然沒有見過她,想來要殺她的這個事情并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仆婦在她面前倒像是一個下人對主子的態度,低垂著頭不敢正眼看她,話語里也挺恭敬。
“放桌上吧!麻煩你了。”
婦人像是受寵若驚,“這是奴才應該做的,不敢當小姐一聲麻煩,”說完,忙不迭的把食盒里的早膳拿了出來,隨后抬頭快速的看了眼蘇然,然后又垂下眼瞼,“小姐請慢用,如果沒什么吩咐奴才先退下。”
蘇然應了聲,示意她過會來收拾碗筷,她這會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了,從昨晚吃了兩個干饅頭和桌子上的冷水,早就消化了。
用喝粥用的勺子舀了舀碗里的粥,里邊的雞肉被切成了絲,里邊還加了點菜葉子,用勺子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也不知道是不是餓了的原因,感覺這粥很好喝,清香滑嫩,十分美味。
這是這幾日來吃的最有營養的膳食了,一碗粥喝完,整個人感覺活過來了一樣。
喝完后過了一會,送早膳的年輕仆婦進來收了碗,蘇然過了會也走出房門。
剛走幾米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小姐是要去哪?”
蘇然側轉過身子,看到是翠微,翠微她是知道的,是原主繼母手底下的二等丫環,呵,她現在覺得尚書府的大小姐死了,作為奴仆的他們會不會被原主那繼母殺人滅口。
眼瞇了瞇,勾起嘴角,聲音清脆冷淡,“是翠微啊!你是在管我嗎?”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擔心大小姐的身子,奴婢也是為了大小姐好,大小姐大病初愈,還是應該在屋里好好休息。”
嘴里說著不敢,口口聲聲是為了她好,如果不是她臉上看不出一點的恭敬,眼里不時露出的輕蔑。
蘇然心里冷笑,這是怕她跑了嗎。是認定了她今晚就會死,所以連態度都不想遮掩了嗎!
她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翠微如果事情辦成功了也會被處理掉吧!當然,如果原主那個繼母是蠢貨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蘇然眼睛冷冷的看著翠微,翠微開始還鎮定,沒一會她就慌亂的垂下了頭,眼睛不敢再看蘇然,她覺得這大小姐看人的眼神怪嚇人的。
以前在府里的時候她也偶爾見過這大小姐的,以前只覺得她驕傲是驕傲,但還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性格,哪里有現在的平靜和淡然,看著她的時候,眼里冷光寒意讓她不由汗毛豎起。
看到翠微這熊樣,蘇然內心嗤笑,這種人又蠢卻又膽子大的很,謀害主子,卻沒想過后果。
“本小姐已經在屋里躺了好幾天了,再不起來走走都該發霉了。”說完收回放在翠微身上的視線,轉了個身往前走。
翠微急忙的開口,“那奴婢跟著伺候大小姐,”說完忙不迭的跟上腳步,跟在蘇然三米遠。
蘇然也沒管她,自顧逛著,一邊觀察著這個莊子,一邊記住莊子里的方位,逃跑路線她大致也知道,整個莊子也就幾百畝的樣子,莊子里的人不多,都是蘇家的家生子。
為什么要想著逃呢!蘇然可沒想過要回京城,那里才是狼窩,她覺得還是先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好,她并不喜歡小說里那些勾心斗角的后宅。
那種隨時都要防著被人算計,這種生活她不想要,按理說原主蘇沐然已經死了,她穿在了蘇沐然的身體上,她就是蘇沐然,可是她還是想以蘇然的名字在這個古代異世界活下去。
蘇然現在最重要是的先保住性命,至于以后的路該怎么走,她沒想過。
她現在想到那句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話,她以前可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