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禮好奇不已,上前一步開口,“蘇姐姐可否讓我一觀。”
蘇然心想,我姐姐姓趙,她叫你外婆嬸子,你叫她姐姐是不是叫錯了。
趙華榮不好意思的將畫遞給他,女子的畫像一般都不好給外男觀賞的。
蘇然用的是四十厘米寬,九十厘米長的紙畫出來的。
畫像上的趙華榮坐在凳子上,修長的右手拿著繡花針,左手拿著一塊布,微微低垂著頭。
畫上,從發絲,五官,到纖長的眼睫毛,再到手上的繡花針都逼真不已。
光線的暗影,左手布料垂到一邊的層疊漣漪細節,都是那么的逼真。
朱明禮震撼極了,他從未看到過如此畫作,他的老師就是愛畫之人。可他也從未在老師那里看到過如此逼真的畫作。
他覺得自己之前的畫作跟現在的一比簡直掉到了塵埃里。
朱明禮下意識的伸手摸去,還沒有碰到又縮了回來,心下暗道,差點就孟浪了。臉色微紅的把畫還給了趙華榮。
眼里依依不舍。
趙華榮也差點被嚇了一跳,女子的畫像本就不可隨意給人觀看,幸好少年及時收回了手。
其他幾人到是沒覺得有什么,他們也想摸上去看一看呢!
朱明禮這會看蘇然的眼光都變的火熱了起來,一開始他只把蘇然當做救命恩人來看待,態度謙和客氣卻不親近。
畢竟以他十六之齡就考取了秀才功名,自然是有點清傲的。
但是現在有一個比他年紀小了幾歲,畫藝有著堪比大師的造詣。讓他知道天外有人這句話不虛。
朱明禮除了讀書,愛好就是畫了,這會看著蘇然的目光閃閃發亮。
“蘇兄……”
蘇然被他看的一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朱明禮意識到自己有點激動過頭了,臉色微紅道:“在下仰慕蘇兄的畫藝才華,以后可否來向蘇兄請教。”
得,都自稱在下了,這古人的稱呼真是多變,蘇然腹誹。
她還沒回答趙華榮就已經開口。
“來吧!剛好我想讓小然明年去云溪書院,你們也好交流一下學問。”
在趙華榮的心里,蘇然的學識去云溪書院求學是沒問題的。
“蘇兄要去云溪書院?”朱明禮驚訝!
趙華榮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到時候蘇兄我們可能成為同窗也說不定。”
蘇然翻了個白眼,暗自撇了撇嘴,哀怨的眼神看著趙華榮。
趙華榮笑了笑,裝沒看到。
哎……看來這是鐵定了要自己進學啊!
朱明禮一行人走之前,請趙華榮三人三日后去吃飯,朱明禮考中秀才,他們家要辦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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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一定要去讀書?”
午飯間,蘇然左手撐著桌子,右手拿著筷子,眨了眨眼問道。
“出去看看吧,你以前肯定也沒去過什么地方。”
“這到是,”蘇然吃了一口飯,隨后用撒嬌的語氣說道:“那等我長大點再去好不好。”
趙華榮眼里閃過笑意,但卻很堅定,“你既然是我弟弟,我就得對你負責。”
“行吧!”蘇然一臉嘆氣,“突然覺得飯都不香了。”
“咳咳……”趙華榮悶笑,夾了一個荷包蛋到蘇然碗里。
“多吃點!”
賀景風鼓著嘴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臉認真道:“舅舅,你不是說讀書長知識嗎?”
“嗚嗚……外甥,舅舅是不想離開你啊!”
蘇然一臉泫然欲泣,隨后給他夾了一筷子的青菜,“多吃點!”
“沒事的舅舅,學院有假放的。”
得~果然是母子,就是不松口,下了決定的心難改啊……
……
三天后,蘇然三人和黃婆子等人一起上午去鎮上參加朱明禮的秀才宴會。
一開始除了林伯的車,林大壯也駕了自己牛車出來,光是一輛牛車坐不了那么多人。
林大壯是黃婆子的大兒子,黃婆子有兩兒一女,還有個二兒子叫林二壯。
林大壯有兩個兒子,林二壯則有一兒一女。
他們一家就有九個人了,還有他們的堂叔伯嬸之類的,。
不知道誰又再趕了一架牛車出來,總共三輛牛車坐滿了人。
趙華榮還是坐林伯的車,至于蘇然帶著賀景風直接騎上了大黑。
她暫時給大黑套上了繩子,現在的大黑毛發更是黑亮。
比之前高壯不少,腦子靈活不少,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鎮上去。
到鎮上的時候,離著正午還差半個時辰左右,拐了幾條巷子遠遠的就聽到了熱鬧聲。
蘇然等人走過去的時候,門口擺了五六張桌子,已經有人坐在上面聊天了。
林香草夫妻滿臉紅光的招呼著來人,看著娘家人來了,笑的更是歡快了。
趙華榮沒帶其它禮物,封了二兩銀子的紅包,比起其他有人封了幾百文幾十文的。已經是很大頭的了。
路上來的時候,蘇然就有聽到林大壯的那些叔伯是封了幾十文上百文的。
蘇然自己也準備了一份禮物,是一幅畫。
本來她也不知道要送什么禮物的,想了半天,趙華榮才建議她畫一幅畫做為禮物送給朱明禮。
蘇然自己都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的畫作還能當做禮物送人。
門口有人專門擺了桌子坐在那里登記禮品名單的。
蘇然三人落在最后面。
登記的是位老者,當他打開趙華榮紅封看到是二兩銀子都不由愣了一下。
因為他不認識趙華榮,所以他叫了林香草過來,知道是救了朱明禮的那家人。
老者感謝連連,旁邊的人都好奇的看著趙華榮三人,主要是三人顏值都很高。
趙華榮雖然住在臨山村,但她少有外出,皮膚白嫩。雖然穿的很素凈,但身上卻透露著大家閨秀的氣質。
賀景風年紀雖小,卻長的乖巧可愛,一雙眼睛黑亮有神。雖然好奇這場宴會,但眼睛卻不會四處亂看。
蘇然今天穿的是趙華榮前兩天剛做好的衣服,一身素藍,襯得肌膚更是潤白。
周圍人的目光大多還是在看蘇然,他們只覺得少年長的白,又俊。
有的在向林香草打聽,門口人很多,很熱鬧。
蘇然剛把自己的禮物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