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又看向林老太他們,“當兵的將士們,用血肉之軀保護著我們,大多數將士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叫什么名字,可他們卻為我們付出了生命,我們連跟他們說一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院外人群后面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隊人馬,身穿大齊軍人常服,悄無聲息的站在人群后面,聽著里邊少年不是很大聲,卻很深入人心的話語。
村里眾人被蘇然說的眼眶紅紅,已經有人擦起了眼淚,看向蘇然愣愣的。
蘇然走到已經哭得淚眼婆娑的李荷花身邊。
看向眾人,“可是有些將士我們是認識的呀!”她指了指李荷花和林三槐。
“他們的兒子林平安,用血肉之軀保護我們安居樂業的將士,其中就有林平安。他林平安上了戰場到現在音訊全無。”
“嗚嗚……”
李荷花痛哭出聲。
有兩個年輕媳婦子走了過來,扶著李荷花,讓她不至于無力跌倒。
蘇然繼續道:“刀砍在身上痛不痛,劍刺在身上痛不痛?”
“很痛。”小泥鰍大喊。
蘇然點了點頭,“是的,很痛,那些將士和我們一樣,是人,也會痛。我們現在之所以還能過安穩的日子,就是有他們,他們是英雄,是我們的英雄保護神。”
整個院子院外都安靜極了,只有蘇然一個人的聲音,偶爾夾雜著幾道低哭聲。
蘇然手指著林老太幾人,厲喝一聲,“他們都干了什么?”
她看向眾人,“林平安在外面保家衛國,他的妻兒父母卻在家里遭人欺辱,他林平安心安嗎?他有多心寒?”
蘇然看向村長族老,“我們是不是應該保護我們英雄的父母妻兒?不讓在外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寒了心。”
村長和族老都愣愣的點了點頭。
“說的好!”
院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喝彩聲。
人群外傳來一陣騷動。
蘇然側轉過頭看向院外,她好像聽到有人說賀池,奈何院外人群圍了太多,墻上現在更是坐滿了人,有人甚至搬了桌子出來踩在上面。
過了一會,離著院門的人突然讓開一條道。
這個時候沒有人說話。
一個身形瘦消,身上卻散發出鐵血的氣質青年男子率先走了進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是我們的英雄。”
男子走了進來,看了一圈,隨后看到右邊的林三槐和李荷花,李荷花正靠在一個年輕媳婦子的身上。
“爹,娘”
他哽咽喊了一聲,快速的走過去,一聲砰的跪在林三槐和李荷花面前。
林三槐怔然,李荷花眼睛紅腫的從年輕媳婦子的身上抬起了頭,愣愣的看了看跪在地下的人。
嘴里喃喃著,“我怎么聽到了平安的聲音啊!”
林平安跪前兩步,仰著頭哽咽,“娘,是我,是平安。”
李荷花張開的雙手顫抖著,眨了眨因為流了太多淚水的眼睛。
等看清跪在眼前的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兒子,大哭著上前抱住林平安。
林三槐也反應了過來,嘴里哆嗦著,“平安啊”
夫妻倆所有的心酸在這一刻都爆發了出來。
眾人也都被感染了,有人歡喜,有人憂。
林老太臉上沒有表情,但是眼神看著李荷花三人的時候,充滿不善。
劉小花和李秋梅則是內心不安,眼睛四處亂瞄,想著躲跑。
林富貴的兩個朋友,在蘇然說動人心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想走了。
現在看到林平安身上的衣服,還有后面進來的幾人,他們心里露怯了,想要找機會開溜。
蘇然也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林平安竟然回來了。
那賀池呢?她側過頭看向后面進來的幾個人,其中三個穿的和林平安一樣的兵士常服。
還有一個穿的是黑色勁裝。
蘇然看向他的面容,心里了然。
帶頭這個應該就是賀池了,賀景風的眉毛形狀,鼻梁和唇形都和他挺像的。
賀池身材高大,面容剛毅,濃密的劍眉,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嘴唇微薄。
一身正氣和煞氣,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蘇然心想,到是挺帥的。
村長和族老們看到幾人也是很驚訝!
賀池已經走到村長面前搭話了。
其他人看著這幾個人眼里都露出驚奇,尤其是和小泥鰍在一起的那一幫,直接跳下圍墻,跑到那三個男子面前。
好奇的看一會,問,“你是在前方保家……”
“保家衛國。”另一個小孩接道。
小泥鰍撓了撓頭,“對對對,”抬頭問,“是不是啊?”
其中一個男子點了點頭。
幾個小孩就露出崇拜的眼神,然后抓著男子的手,“你身上有傷嗎?”
幾個小孩抓著三個男子問東問西,搞的三個男子一臉無奈。
甚至小泥鰍還說以后也要去當兵。
蘇然伸手按了按眉心,她感覺自己好像要被一些家長記上了。
要是真的有人因為她剛才的激昂陳詞而跑去當兵,她覺得自己會被扎小人。
“蘇然。”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男音。
蘇然按眉心的手放了下來,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面前的賀池。
賀池太高,她不喜歡換仰著頭和人說話。
蘇然后退了兩步,心想著要怎么和這個便宜姐夫打招呼。
抬眸就對上了賀池微微含笑的眸子,她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賀池心里驚訝,剛開始知道有個小子認了自家媳婦做姐姐,心里還有點不喜。
但是剛剛他的一番言辭,讓他好感頓生。
這會看到蘇然一雙大眼,清澈的如同一汪清泉,心里點頭滿意。
蘇然抿著嘴還沒想好要怎么打招呼,就聽賀池說了一句。
“你很不錯!”
說完伸出手想摸蘇然的頭,但看蘇然有躲閃的意思,最后輕拍了拍蘇然的肩膀。
得都不需要自己想打招呼的方式了,她這個便宜姐夫已經認了她了。
想必趙華榮不知道什么時候告訴了他,心里到是松了一口氣。
李荷花那邊已經平復了心情。
蘇然眼看天色都快黑了,這要是冬天,天色早就黑透了。
看了看身旁的賀池,然后走到李荷花那邊。
蘇然道:“荷花嬸三槐叔,還有林大哥,做人子女孝順是一定的,做人兄弟恭順也是一定的。”
她頓了頓,聲音稍微大了點,“但是,愚孝是萬萬不能的,害人害己。兄友弟恭,兄長對弟弟友愛,弟弟才對哥哥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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