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壯漢子有些無語的看向坐在甲板上的蕭雷,心想,這位小哥也真是的,就算主子再開明,再寵,也不能搶主子的吃食吧!
不贊同的看了眼蕭雷,朝少年笑道:“小公子別生氣,咱們廚艙里還有呢!俺讓人給您送些過來。”
蘇然點了點頭,“那就多謝了。”
黒壯漢子笑了笑,張嘴就朝里面船艙后面喊。
不多時,之前的婦人就過來了,這次沙煲里的蝦比之前的多了一倍,且個個都有男子母指粗大。
“多謝大姐,”這蝦看著就像是挑出來的,蘇然笑著就夾起一個直接用嘴將殼去了一半。
婦人看著面容俊俏,唇紅齒白的少年吃的歡喜,不由笑瞇了眼。
“小公子慢慢吃,不夠里面還有哩。”
坐他們船的船客,大多數有錢人家的富家公子都是自己帶吃食的,對于船上的飯菜都是不碰的,有些就算叫了飯菜的,大多數都還是會下意識的露出嫌棄的表情。
只有這位少年,不緊不嫌棄,還吃的這么歡實。
蘇然笑了笑,“好。”
婦人還想聊,奈何有其他客人似乎也要飯菜,她不得不為了賺幾個錢,往廚艙里去。
蕭雷愣愣的看著蘇然一口一口的將蝦吃進肚子里,吃完一個又一個,那表情完全是享受的模樣。
能貼身跟在蕭墨瀾身邊,除了武功高強,腦子也是不差。
蕭雷這會要是還不知道自己誤會了什么,他就可以去死一死了。不,他現在確實想去死一死。
太丟人了。
想到自己像個傻批一樣將蘇大小姐的菜往江里面扔,他就想跳江。
他好像還朝蘇大小姐笑了一下來著,那笑在蘇大小姐看來,應該是挑屑吧!
蕭雷覺得,他還是去跳江好了。眼神猶疑的朝船外看了過去,船越往外,冷風越大,水面上的波紋越大。
默默的朝剛剛的碼頭看了下,有些遠了,突然覺得不想跳江了。
他可是受了主子的囑咐,要好好保護蘇大小姐的,可不能就這樣跳江死了。
蕭雷倏地重新蹲在蘇然對面,眼巴巴的看著,想開口,又覺得丟人,小麥色的皮膚頓時漲紅。
蘇然懶洋洋的抬眸瞥了他一眼,“怎么,還想繼續扔?”
剛剛的先入為主,讓她以為蕭雷扔了食物是不愛吃,現在想來,明顯不是。
可食物又沒有問題,她到是有些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做了。
蕭雷動了動唇,“公……公子,屬下剛剛的行為都是誤會,”他說的很小聲。
蘇然聽到了,斜睨了他一眼,“你說,我聽聽看,要不要原諒你。”
蕭雷臉似乎更紅了些,悶聲道:“之前公子不是說什么跳江嘛,屬下就想著,人什么時候會從船上跳下去,左不過就遇到謀財害命,船有問題這些,剛好那個時候,那個漢子問咱們要不要吃東西,屬下就覺得飯菜有問題……”
他越說越小聲,底下頭,他又想跳江了,太丟人,從來沒這么丟人過。
“咳咳”蘇然被嗆了一下,她咬著唇忍住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蕭雷,這孩子腦洞真大,可以去寫話本子了。
也不知道他是聰明過頭,還是太蠢,或者是經歷的太多。
她想起剛剛蕭雷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似想起什么。
疑惑道:“不是,我什么時候說跳江了?”
蕭雷抬起頭,“公子與大黑說的,”視線挪到蘇然旁邊一米遠的地方。
大黑有些奄奄的趴在木板上,眼睛有些聾拉著,嘴里流著哈喇子。
他眨了眨眼,“公子,大黑似乎暈船。”
“我看到了,”蘇然捂額,抬眸看向蕭雷,“你不餓的話,大黑就交給你照顧了。”
“兒啊”大黑難受的看向主人,眼睛里濕漉漉的,它覺得自己要死了。
蘇然伸手拍了拍大黑的腦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到桌面,看向蕭雷。
理直氣壯吩咐道:“滴一滴到它嘴里。”
蕭雷看到瓷瓶已經猜到是什么,猜到是什么和確認是什么,是完全不一樣的。
打開瓶塞,那種讓人精神一震,神清氣爽的味道溢散出來。
有些羨慕的看向大黑,莫名有一種感覺,在蘇大小姐這里,他不如一頭驢。
蘇然淡然的繼續吃著東西,大黑暈船這事,要是靈泉都沒有效果,她愛莫能助。
大黑要是個人,她還能抱在懷里哄一哄。
偏過頭看了眼正在給大黑喂靈乳的蕭雷,蘇然回過頭繼續吃東西,吃東西的速度比之剛剛快了一倍。
她有預感,靈乳可能沒用,大黑等會可能要吐。
半刻鐘之后,蘇然吃完東西,黒壯漢子叫了剛剛的婦人來收拾。
“小公子,您這驢暈船,可要讓它進去和那匹馬作伴?”
蘇然搖了搖頭,朝黒壯漢子道:“就讓它在這里吧!它在里面沒有安全感,”掃了眼被大黑弄了一木板的哈喇子,歉意道:“就是木板被弄臟……”
話沒說完,大黑就吐了。
蘇然倏地三連跳,遠離大黑三米遠,捏著鼻子,她真的嫌棄。
黒壯漢子嘴角抽了抽,地上的嘔吐物,他到是沒覺得有什么,乘船嘔吐的他見過不少,但是驢還是第一次見。
他咧嘴笑道:“沒事,弄臟了俺們自己會把木板搞干凈。”
大黑幽怨的瞟了眼主人,它看到了,主人嫌棄它,竟然嫌棄它。
蕭雷手里還握著瓷瓶,在大黑吐的時候,他已經跳到了大黑的后面。
他看向黑壯漢子,“黑大哥,這船的速度還能不能再快點?這驢的反應也太大了。”
就連蘇大小姐給的神秘水都沒用了呢!
黑大哥?黑壯漢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在叫他吧!
他輕咳一聲,“不行的嘞,越到江中,風越大,你沒看咱們現在有些逆風行駛嘛!”
蘇然走到漢子旁邊,看著前進的速度,在她看來實在是慢了些。
不過看著這船的設計,總覺的有些怪異,按理說,向這種定位方向的舵,似乎有些朝前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想起了三百年前的那位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