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還有鞋子泄了底，他都只會懷疑兩人長的像，懷疑兩人是雙胎兄妹而已。
花寶悅對女子躬身施禮，“山長，這件事怪不得華……我表妹，是蔡麗華三番兩次挑屑動手在先……”
蘇然偏過頭，再次看向年過半百的女子，“您是靜香書院的山長？”她打斷花寶悅后面的話。
趙山長微笑著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因為蘇然的不給面子而不悅。
“吾知道姑娘心里有火，她之所為，吾亦有所見，姑娘可先將她放開，仔細手疼。”
咦這個山長有意思，蘇然眼里閃過驚訝，似想了想，點了點。
“行吧！看在山長的面子上，我就放了她，”蘇然順勢將人一推，抬起右手看了看，“誒，還別說，確實挺疼的。”
“你……”被人剛扶起來的蔡麗華氣急了。
“你什么你，”蘇然一巴掌拍掉她伸出來的手指，“我說過事不過三，本來想給你留些面子，但是現在，我覺得沒有必要了。”
蔡麗華捂著被打疼的手，敢怒不敢言，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一瞬的不安。
就聽對面的人繼續道。
“你是因為沒有破壞掉花寶悅的及笄禮，所以將氣撒到我身上來，才在臺上四次對我出手，我說的對不對？”
蔡麗華眼里閃過慌亂，心里隱隱有感，卻又猜不準她知道些什么。
她脫口而出，“你胡說！”
因為心虛而底氣不足，她的聲音有些色厲內荏。
“是你扔的。”
花寶悅上前，死死的盯著蔡麗華，她已經聽出來的，她的語氣也很肯定。
花寶悅的祭祀服不見的事，除了梅素素幾個和侍女，沒什么人知道。
但眼下也不妨礙別人的猜測，這會都神色各異的看向蔡麗華。
趙山長和導師以及先生們，雖然不了解情況，但聽到破壞及笄禮這個字眼，就說明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小姑娘鬧矛盾打架那么簡單了。
“我沒有！”
“你沒有什么？”蘇然及時問道。
“我沒有扔她祭祀服……”蔡麗華話脫口而出，反應過來住了嘴，但已來不及。
心里一瞬間的慌亂，心虛，忐忑，害怕……她下意識看向眾人。
蘇然笑道：“看，不打自招了吧！”
“嘩”人群中傳來不敢置信的嘈雜聲。
“她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女孩的求吉禮多重要啊！”
“真看不出來她是這樣的人。”
“她剛剛推人的時候，我都看到了，還好那女孩沒有摔倒。濁氣在地，清氣在上。要是摔倒了，這就不是驅邪了，而是招邪了呀！”
蘇然眨了眨，掃向人群，還有這種說法？心里暗道好險，幸好她下盤穩。
隨著人群的議論。
蔡麗華身上站著的其中一個少女，慌亂的將身子縮了縮，盡量的讓自己減低存在感。
花寶悅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祭祀服丟了的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要不是你偷的，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祭祀服。”
“我猜的，”蔡麗華指甲陷進了掌心了，看向花寶悅，“你們的祭祀服要是不見了，那她身上的哪來的，分明就是想冤枉我，破壞我的名聲。”
蘇然看向又指著自己的手，微瞇了瞇眼。
“嘁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她一巴掌拍過去，“你問我的衣服哪來的，不就證明你知道她們的祭祀丟了一套嗎。而且你還知道我這套是多出來的，這不就說明，你其實很清楚你丟是哪一個人的祭祀服……你真以為，你們將祭祀服扔到男子莊園那邊沒人知道嗎。”
“什么？”
“毀人吉禮不算，這是要毀人名節啊！”
“就是，要知道祭祀服都是訂制的，每件衣服上都有記號的，要是被不懷好意的人撿到……”
蔡麗華眼睛瞪大，她身后的少女更是身子抖了抖。
她想說沒有，可是張了張，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山長和先生們看到她那個樣子，就知道蘇然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花同學，眼下你們的吉利還有最后一道流程，等會再解決這件事可好？”
到底還是一個十六歲的花季少女，趙山長不忍心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一個女孩徹底敗壞名聲。
花寶悅咬了咬唇，“山長，我愿意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您覺得，她會改嗎？”
蘇然點了點頭，“是啊！以德報怨，那也要看值不值得。就怕死性不改，反而害了自己。”
“山長，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使壞了，”黃冰兒開口。
一個女先生開口，“鬧大了對你們也沒有實際的好處，這件事，學院也不會輕放，”她朝山長施禮，“這事，先告知她們家中長輩……”
蘇然將蔡麗華身后無措的少女拉了出來，“山長，記得把她的家長也叫上……”
話沒說完，眼角的余光瞥見莊其華和琴桑雪站在人群后面，她怔愣了一下，后面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琴桑雪朝少年一笑，小樣，終于發現先生了哈！
嚇不死你。
蘇然心里暗道糟糕，她的書院生涯要結束了，她被認出來了，嗚嗚嗚她心里想哭。
她還是先跑吧！
將手里的少女放開，看向花寶悅幾人，低聲道：“我先走了啊，”隨后朝山長打了聲招呼，快速的擠出人群。
花寶悅等人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擠了出去，消失在人群后面。
“哈，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廟嗎？”琴桑雪看向一旁的好友，“你說是不是？”
“嗯！”莊其華轉身，“這里已經沒我們的事了，走吧！”
秦桑雪笑了笑，朝臺下的學員招手，“走了，你們可以去隔壁玩了。”
蘇然這邊，她沒有往大門的方向跑，而是往閣樓的方向跑。
她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了，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就算兩位先生已經認出來，她也準備來個抵死不認。
她現在好尿急，她要上茅房。
“華夏怎么還沒出來啊！她不就是送個衣服嘛！怎么那么慢呀！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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