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清雅的聲音傳來。
“咳看來你們需要裁判呀!”
眾人往來聲處看去。
“見過兩位先生!”
“先生好!”
莊其華和琴桑雪兩人款款走來,一個臉上淡漠,一個臉上和煦,一個手中握著翠竹簫,一個手上抱著琴。
蘇然下意識抬起一只腳,就要退到牛駿峰身后,似想起什么,她又放下腳。
一臉淡然的對上琴桑雪似笑非笑的眼神。
嘖,以為這樣她就會心虛?
不可能的,她剛剛這么高調,就已經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蘇然朝他燦爛一笑,拱手見禮道:“兩位先生安好。”
琴桑雪有一瞬間的錯愕,他微側過頭,低聲道:“他這是在挑屑我們?”
“嗯,”聲音低沉,莊其華看向蘇然,他的這一聲嗯,不知道是在回應身旁的人,還是在回應蘇然。
“開始吧!”他掃了眼林世海幾人和劉洋幾人。
隨后轉身朝中間的四方臺走去。
蘇然等人跟了上去,后面跟著一些看熱鬧的人。
四方臺上面已經聚集了好些人,寧光祿和梅君山兩位藝術院的先生此時就坐在上面。
得知有兩方人要進行比試,頓時來了興致。
書院先生對于這種文斗還是很樂見的。
四方臺很快就收拾一空,其他學子退散到臺下。
蘇然一行人上了臺,站在先生們的左手邊,與劉洋一行人站在對立面,臺下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你們雙方都比試什么呀?”寧光祿笑瞇瞇的看向兩方人馬。
“先生,我們比君子小四藝‘琴,棋,書,畫’,”劉洋立馬搶在前面開口,他是藝術院的學生,射御數他可沒那個信心。
寧光祿看向左邊,“你們覺得呢!”
林世海與伙伴們相視一眼,笑了笑,淡然道:“可以。”
寧光祿點了點頭,看向人數相差的兩隊,“你們雙方人數懸殊,”看向右邊,眸光熠熠,“你們不找多點人?”
劉洋搖頭,“先生,我們之前就已經說好,雙方各出五人,”他心里腹誹,又不是打架,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光是請他們四人就已經讓他大出血了,他可沒有那么多收藏再找人。
“我們什么時候跟他說好了?”牛駿峰嘀咕。
蘇然摸了摸鼻子,“是我跟他說的。”
花寶悅湊了過來,瞟了眼對面的人,道:“你們千萬別大意,劉洋這個人畫藝還是不錯的,那四人有人擅長下棋,書法,作詩,樂曲。看到那個著竹色青衣的沒有,他就彈的一首好琴,這是連先生都夸贊的。總之,他們幾個在學院還是挺出名的。”
“華夏,你還是別上場了,”萬公良也湊了過來,“你看他們有些都比你大了個十歲,起碼比你早學了七八年……”
宗寧忍不住插嘴,“你們放心吧!別人我不知道,但華夏絕對能贏。”這一個多月,課室的同窗,那個是沒有被他打擊到的?
馬正宏一手搭在胖子身上,“改天到一號舍來找我們,請你觀賞華夏的畫作。”
蘇然看向小伙伴,“作詩我不在行,其它我都可以。”
“我們先問問規則再說,”林世海看向對面,“你們想如何比?是一對一還是五個一起上?”
“自然是琴對琴,畫對畫了,”劉洋抬著下巴。
琴桑雪靠坐在椅背上,笑道:“那就開始吧!為了節約時間,雙方五人一起上。”朝旁邊的侍者招手,“搬桌子,棋盤,筆墨紙硯……”
侍者躬身道:“已經有人在準備了,馬上就好。”
不多時,雙方五人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
蘇然這邊,她奏樂,林世海下棋,羅珣作詩,朱明禮作畫,何新元負責書法。
“華夏,我真的行嗎?”朱明禮有些不自信。
“你可以的,你的威風已經可以拿的出手了,你記住,一定要將威風那驕傲的眼神畫出來。”
朱明禮畫他的馬都不下二十幅了,每一幅都有進步,倘若是畫丹青,他或許沒有贏的可能。
蘇然從小布袋拿出幾支筆遞了過去,“好好畫,要對自己有信心。”
劉洋就在對面,看著朱明禮手上的東西,他嗤笑一聲,開始調試自己的顏料。
朱明禮轉過身,行了一禮,“先生,學生需要硬一點的紙張。”
旁邊的侍者很醒目的從旁邊拿了一張走了過去。
蘇然突然舉手,“有比斗,是不是應該有彩頭?”
“書院禁止賭博,”梅君山蹙著眉開口。
琴桑雪不贊同的笑道:“這怎么算是賭博呢!這彩頭可以是物件,也可以是一個承諾,他們比的又是文雅之事,不算賭博,不算賭博。”
他看向幾位先生,“你們說呢!”
寧光祿摸了摸蓄起沒多久的短胡子,“確實不算賭博,咱們書院往常賽事,不都有彩頭嘛!”
“可……”
“別可是了,”琴桑雪擺手,“我說梅梅啊!做人不要這么死腦筋。”
梅君山臉頰抽搐,冷聲道:“不正經。”
寧光祿笑了笑,“彩頭就由你們雙方出吧!”
蘇然從身上掏出一張千兩銀票,輕咳一聲,“不好意思,身上窮的就只剩下這張銀票了,我這邊的彩頭就是這個。”
她身上除了脖子上掛著的玉佩,能拿出來的只有銀票了。
這樣一想,她覺得自己應該淘點好東西回來。
“你……忒俗,”劉洋忿忿的從身上摸出一塊玉佩和幾張銀票,“我身上只有這些,不夠的之后再補。”
他臉色臭臭的,沒想到蘇然一拿就是一張千兩銀票。
先生們這邊,梅君山想開口,琴桑雪趕忙阻止,“我說君山,銀票也是物。”
蘇然一笑,“那就到時候補上唄!”
劉洋一聽,總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突地他瞪向蘇然,“你也就嘴皮子溜,等著輸給我們吧!”
蘇然翻了個白眼,她到是希望自己嘴皮子溜。
這時,朱明禮已經將桌子側倒下來,桌案當做畫板,紙張固定在上面。
除了蘇然幾個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他這么做的用意。
寧光祿站了出來,說道:“作詩就以桃花為題,琴可以選擇自己所擅長的樂器,曲目隨意,兩人同時彈奏……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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