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瀾腦海里過了一遍沈大哥這三個字,心里嘆了聲,道:“小姑娘別想這么多,容易長不高。”
蘇然鼓了鼓腮幫子,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轉身走到榻上坐了下來。
她才沒想那么多,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出點力而已,西北那個地方藥草繁多,這些方子剛好可以解決軍中一大所需。
倘若不是她對軍人很崇敬,加上蘇沐瑾和賀池等人又是軍人,她或許會換個方式,不會無償將藥方拿出來。
別看只是幾張薄薄的紙,它的分量在這里,絕對可以讓一個制藥世家稱霸制藥界。光是金瘡藥就可以讓軍方的人趨之若鶩。
打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最離不開的也是止血藥,金瘡藥……
蕭墨瀾一哂,蹲在蘇然前面,溫和道:“生氣了?”
“沒”蘇然抬眸,“我就是……”她就是不知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她會的很多,可以做的也很多,甚至老天還送她空間這樣的金手指。
她其實一直挺迷茫,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她甚至像個漂瓶,還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港灣。
蕭墨瀾看著突然陷入沉思的人,也不打擾。
“主子,午飯好了。”
蕭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知道了。”
蕭墨瀾摸了摸蘇然的臉頰,“想不通的事就別想了。”
蘇然笑了笑,“你又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怎么知道我想不通。”
雖然,這件事確實沒辦法相通。
順其自然吧!
“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想,”蕭墨瀾誘惑道。
蘇然挑了挑眉,“這個主意不錯,”話落,就見對面的人笑意加深。
她笑了笑,起身跳了開來,又道:“但是,我不想說啊!”
“哎呀,肚子餓了,我去吃飯了。”
蕭墨瀾看著跑出去的人影,無奈的笑了笑,小姑娘真不好騙。
飯后,蕭雷弄了個小爐子,蘇然在院中制茶,蕭墨瀾就坐在旁邊做自己的事。
兩人時不時的聊會話,一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
“蕭雷,上茶具,”蘇然將制好的茶葉用一個瓷碗裝好,笑嘻嘻的走到石桌旁。
看向蕭墨瀾,“我請你喝茶呀!”
蕭墨瀾笑了下,放下手里的信件,捻起一條剛制好的茶葉,放到鼻端聞了聞。
“阿然制茶的手藝挺嫻熟,以前學過?”
蘇然點頭,一笑,“爺爺愛喝茶,對茶葉有些熱衷,曾跟他學過一些。”
爺爺?蘇老爺子早就仙逝了,自然不可能是親爺爺。
蕭墨瀾挑了挑眉,“阿然還認了爺爺?”
蘇然丟了個白眼過去,沒回他,會不會聊天啊!什么認的,那是她親爺爺好吧!都說了她是蘇然,不是蘇沐然。
“你不是狀元嗎?怎么字面上的意思你都不理解?”
蕭墨瀾偏頭想了想,不知道自己那句話理解錯了。
這時蕭雷拿了茶具過來。
蘇然動作很優雅的從沖洗茶具,到泡好茶,一系列的動作做的賞心悅目。
她朝一旁的蕭雷招手,“這里又沒有外人,你也坐下來品一品。”
蕭雷瞥了眼自家主子,見自己主子面色正常,他坐了下來。
眼見兩人喝了口,蘇然笑問兩人,“如何?”
“好茶,”蕭雷很捧場,其實他根本不懂茶。
蕭墨瀾似在回味,“入口略苦澀,隨后又有濃烈、醇爽、平和的滋味。且回味爽快,甘甜。”
他沒有說好還是不好,只是將它的口感說了出來。
蘇然喝了口,隨后點了點頭,“已經完全保留了它的原滋原味,但因為茶樹本身和生長環境,所以它也只是綠茶中的中下等,算不上好與不好。”
所以,他剛剛捧錯場了?
蘇然端起瓷碗里的茶葉,遞給蕭雷,笑道:“你喜歡喝,就送你了。”
蕭墨瀾伸出修長的手,奪了過去,一本正經道:“給他也是鯨吞牛飲,阿然制的茶,給他是浪費。”
蘇然笑了笑,“給他唄!我過幾天送真正的好茶給你啊。”
蕭墨瀾手頓了下,塞回到蕭雷手上,淡然道:“好好喝,不準浪費。”
蕭雷臉皮抽搐了下,“……是,”做人下屬真難。
蘇然哈哈一笑,站起了身,“晚了,我該回書院了。”
“今晚就住這,”蕭墨瀾將人拉住,“你姐姐托我帶了好些東西,明天我送你去書院,順便也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蘇然想了想,“也行。”
反正她現在,先生們對她還是挺寬容的。
翌日!
兩人坐在馬車內,蕭雷駕著馬車朝書院的方向而去。
“你喜歡坐馬車?”蘇然看向蕭墨瀾,他今天穿了一身月色白衣,看著更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了。
蕭墨瀾抬眸,勾起唇角,眼尾風流又魅惑,雙眸純凈又有些迷離。
蘇然臉一熱,微微偏過頭,躲開他的視線,暗道:妖孽。
“不是喜歡坐馬車,”他伸手握住蘇然的手,“只是喜歡和阿然待在一起。”
這到底誰是現代來的?
蘇然抽回手,掀開窗簾,指著外面的黑驢,“看到我家大黑鼻孔沒?它生氣的都冒白煙了。”
“它脾氣太大,不能慣,”他低笑了聲,“更何況,我們兩人同騎一頭驢,太招搖了。”
“不是,誰要和你同騎了,你不是有馬嗎。”
“兒啊”大黑突然將頭探了進來。
它瞪著蘇然,還打了兩個響鼻。
“嘿,你瞪錯人了吧!”蘇然一巴掌拍了過去,“又不是我不騎你的……”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面傳來蕭雷的聲音,“主子,公子,書院到了。”
蘇然瞪了眼笑的開懷的人,掀了簾就出去。
蕭墨瀾起身跟在后面。
蘇然將大黑身上的鞍取了下來,拍了拍它的長臉,“知道自己住處在哪吧!自己回去吧!”
“咴咴”大黑不情不愿的蹭了蹭她的手臂,隨后慢悠悠的往馬場的方向走去。
蕭雷神色復雜的看了眼黑驢,這驢真成精了不成。
他轉身將馬車上的東西拿了出來。
蕭墨瀾接過蘇然手上的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