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總共是七十六個箱子。”
鄭家主看向金家主,“是七十六個吧!”末了又看向水里的人,“下面沒有了?”
“回老爺,沒有了。”
孔家主像水中的下屬招手,“沒有了就上來吧!”末了看向三人,“莫要耽擱,免得徒增意外……”
“別啊,留下來喝杯茶嘛!”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陡然響起,船上的人嚇得往岸上看去,“誰?”
質問出聲的人是鄭家主,他底氣不足,四人心里咯噔一聲,沉甸甸的,只覺不好。
下一秒,兩岸就出現一個個火把,只幾息的功夫,兩岸就站滿了人,目測有兩百來個火把,人數卻不只兩百來人。
鐘離流風手拿一折扇,笑瞇瞇的看著船上已經變了臉色,且難看的幾人,“束手就擒吧!”
蘇然沒有冒頭,站在人群后面,瞥了眼搖扇子的人,又看了眼已經悄無聲息出現在船上,艙頂的煙波客。
船上的人無一人發現,他們的頭頂上方,有一人會在他們有所動作的時候,出手阻止。
這時,跟在來的八位家主從后面走了出來,紛紛指責四人。
其中有一人竟然還是金家主的岳父。
“金業,你竟然連我也敢坑,我可是你岳父,你妻子的親爹,你孩子的親外公……”
金家主撇過了頭,沒有坑一聲。
眼看四人似乎還想掙扎,剛才下水的四人,一看就是一流級別的高手,手里已經緊握兵器。
鐘離流風依然笑瞇瞇道:“別告訴我,你們打算反抗?”他嘖了一聲,“能當上一家之主,又不是蠢材,你們不應該會這么蠢才是,好歹也為你們的家人想一想。”
似想到什么,他繼續道:“總不能,為了你們本家的人,就不要云城的家人了吧!”
四人瞳孔微縮,他們在云國本家的事,是極隱秘的事,他們與本家的人連姓氏都不一樣。
竟然……被查到了。
“鐘離少爺,你這話是何意?”金家主的岳父,吳家主不太明白的問道。
鐘離流風很好心的給這些家主們解惑,“事情很簡單,這些人的本家在云國都城,尤其是你那位老親家,死遁之后,在本家當家主呢!”
此話一出,在場不知道內情的人,看向四人目光都陰謀論了起來。
很明顯,這擺明了有鬼嘛!
煙波客不耐煩了,“別磨磨唧唧的,要動手就快點,別耽誤老夫喝酒。”
船上的人倏地轉身抬頭,看到坐在船艙頂的人,有些驚駭的瞳孔一縮,連那四個高手都驚懼了。
從他們將箱子全部打撈上來,說走的時候,再到束手就擒,時間其實也不過一刻鐘左右。
后面的事,蘇然已經不參與,只等結果就好。
三天之后,扶風小筑。
“公子,鄭金孔王四家,賠償了二十八家損失之后,剩下的家產也都被充了公,念在他們沒有傷人,云城知府只將他們全家趕離云城,如今已往港口而去。”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這要是別的城市,最寬容的也要打板子,五十大板少不了。
蘇然摸了摸下巴,抬眸:“問了嗎?”
“問了的,”蕭昂臉皮似抽搐了下,“如公子所料,他們確實是想挖墻角……”
說到挖墻腳的時候,嘴角狠狠的抽了下,繼續道:“說是本想先收手一段時間,本打算用個一兩年時間,讓那些與他們交好的商家,兩年不賺錢,虧一點,讓他們覺得云城不安全了,然后再鼓動他們去云國……聽他們的話,像是想要打造第二個云城的樣子。”
蘇然挑眉,很不錯的理想,那二十八家都是與他們交好的,屬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族,放到小城市可以當小城市的首富之一。
可就是這樣,想要打造第二個云城,那也是吃人說夢,別說經濟,就說獨立這一塊,就不可能脫離的了云國的掌控。
若,這四位家主說的不是假話,那么,他們四人就是被騙了。
他們本家每年都會有大筆銀錢流入朱謙手里。
上次在島上救的幾個云國商人,他們的財力在云國還算排的上號,都挺想搬來云城的。
蘇然往椅背上一靠,想了想還是算了,如今情勢不明,云城還是暫時低調一些。
“時間不早,備馬車。”
今天是去靜香書院上課的日子。
蕭昂:“是……”
“華夏,華夏,”鐘離流風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
蘇然朝蕭昂擺了擺手,“在書院門口等我。”
蕭昂抱了抱手走出門口,與走到門口的鐘離流風和葉流云抱了抱拳,之后才離開。
“你下午有課?”
蘇然點頭,目光掃了眼兩人,“找我有事?”
鐘離流風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不是因為破了案嘛!明天去君越樓慶祝慶祝。”
“知府給了很多獎金?”她不是很想去呢!
“犒勞金確實有,但還沒發,明天是我請客,除了你,再叫上君山、副院、明舒他們幾個。”
蘇然挑眉,想了想,也就應了下來,“我明天上午會直接從沐蓉書院過去。”
第二天,離著午時正還有一刻多鐘,蘇然乘坐的馬車在一座酒樓斜對面停了下來,她掀開車簾看著走近茶樓的幾人。
“蕭昂。”
“公子,屬下在。”
蘇然放下車簾,“查一查,”頓了頓,“小心點。”
“公子,屬下先送您去君越樓。”
“走吧!”
蘇然擰眉,對于看到李延基與寒月的未婚夫走在一起,她意外的同時,只覺李延基身邊的其中一人,有些眼熟。
但她又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
對于李延基,她已經間接的斷了他兩條財路了。
君越樓,蘇然下了馬車,低語,“剛才跟在李延基身邊的人,都查一下都是誰。”
蕭昂應聲,等她進了酒樓,才離開。
“公子,您來了,”沈金如今對蘇然,可比以前恭敬十倍,也熱情十倍。
蘇然手里抱著一壇酒,她點了點頭,“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忙你的。”
沈金笑了笑,道:“公子的那位姓萬的朋友也在三樓,萬家常訂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