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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蠱的藥飄散著一股甜香味,以及夾雜著血腥味,溶解于水中的時候,長公主等人的手指裂開一道傷口的幾秒后,體內就有了動靜。
從蘇然進到殿內,再到離開,時間也不過半刻鐘,接下來的一些人,熟悉的人,她當面告知真相,有些則是讓解了蠱的夫人去解。
議事殿內,蕭墨瀾與賀池等人已經被三十個黑衣人包圍,三個大宗師,三十個黑衣人,身手皆是頂尖級別。
與武林中人不同的是,這些人是暗衛暗殺,行的是刺殺招式。
已經躲出大殿外的大臣們心里驚駭,有些人臉色難看,有些人則臉露笑容,他們看出來了,除了一個大宗師的中年婦人,其他人都是皇室的暗衛。
掌握在皇上手里的頂尖暗衛。
蕭墨瀾不再隱藏,放開手腳施展,對付大宗師的時候,還能游刃有余的幫助己方的人。
就算是這樣,只幾個回合,圍攻他的大宗師就心驚肉跳。
“你不是大宗師,”婦人驚恐開口,“你突破了傳說中的入境界?”
自兩千多年前,就有傳說,入境界之上就是武破虛空,去往更高層次的異世界。
婦人驚駭莫名,遇上這樣一個的人,她第一時間就是退。
蕭墨瀾沒回應她,入境界只有少數的江湖人知道,也只有少數人相信,這個婦人能到達大宗師境界,在武林中不是無名之輩。
知道也不奇怪。
他沒給她退路,此次博弈,若是對方勝,己方必定……。
我是風回谷的人,此次參與進來,不過是還齊老侯爺的人情,我愿離去,將來必有厚報。
蕭墨瀾蹙了蹙眉,似在思索。
其他兩位暗衛大宗師沒聽說過入境界,但也會意過來,必定是超脫了大宗師,但,他們無路可退。
蘇然遠遠的瞥見飛身進殿的蕭昂大叔,她找到蘇爸爸,“爹,這里危險,我們躲遠點,去偏殿吧!”
跟在她身后來的貴女們,也紛紛尋找到自己的爹、爺爺、長輩表示自己的害怕。
有些大臣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讓害怕的貴女去屋里躲著,蘇爸爸則不一樣了,當即就跟著蘇然走。
半個時辰之內,大半大臣陸續離開一刻鐘左右,就又回到了議事殿外,大多數都是老狐貍,心里雖氣恨,臉上卻笑瞇瞇的。
這個問:“你把閨女哄好了?”
“嗯,是啊,”那個答,反問:“大人的孫女沒嚇到吧!”
“哪能啊,我孫女就是怕老夫嚇到了。”
沒解蠱的不明所以,笑著看了過來,調笑道:“我說兩位大人,這有什么好怕的,他們又不會亂殺人,對吧!”
言外之意,那些人不會殺自己人,你們改投陣營也平安無事。
這是已經認定,太子死了,帶來的將領也都死了,所以蕭墨瀾等人,才會一身帶血的出現在行宮。
篤定了對方會輸。
“你說的實在太對了。”
“難得你活了幾十年,第一次這么通透。”
第一次這么通透的人,臉色頓時黑沉下去,冷哼一聲轉回頭繼續前方大殿內的動靜。
突然,行宮外面傳來一陣動亂,只一刻鐘的時間,就恢復安靜,再半刻鐘,眾人就聽到齊整,莊嚴肅穆的腳步聲。
軍人的步伐。
“砰”
議事大殿內飛出來一個人,砸在地上,嘴角溢血,當即斷氣。
這是一個暗衛大宗師,臉上的布巾早已不在,年紀六十左右。
蘇然知道,蕭墨瀾其實是在拖延時間,眼下李延昭等人來了,剛才的動亂,應是將一些御林軍控制住了。
殿內也快結束了。
果然,另一個大宗師也被踹了出來。
“神仙姐姐,你怕嗎?”
蘇然低頭,摸了摸他的頭,“嗯,有點怕呢!”
本來挺害怕的鳳凰兒,聽到她的話,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蘇然的手,安慰道:“神仙姐姐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嗤”
一聲嗤笑傳來,是五皇子外家,劉伯爵府的小姐,就是一個嘴欠的女孩。
蘇然愣愣的瞥了她一眼,低頭笑道:“好噠,那我就等你保護哦!”
“嗯!”一張笑臉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時,外面的腳步聲近了,兩道身影從大門外飛了進來,沒有任何言語的將大門上的門閂拿開,隨后將門打開。
當即,就有兩隊身染血跡,一身煞氣與正氣的兵將小跑了進來,只兩秒,就有四人率先從中間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郝然是藍鷹統領。
園子里的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
有人已經瞪大眼,翻墻進來的人,兩個都是太子的人,尤其少有離開太子身邊的流影侍衛。
日長夜短,銀灰色的天空下,眾人看的很清楚。
只見,藍統領四人也側身退了開來,一道身穿銀白鎧甲的人出現在眾人眼底,他一手抱著頭盔,腰間掛著佩劍。
鎧甲上,劍柄上都沾有血跡,臉上之前應也有血跡的,不過,被擦干凈了。
“太子殿下!”
“太,太子殿下!”
“是太子殿下。”
有人驚呼出聲,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已經開始顫抖。
完了。
抖篩糠的人,腦海里就兩個字,完了。
這時,貴妃帶著人從側殿出來了。
蘇然左右看了下,看到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長公主等人,長公主剛好也看了過來,微不可見的頷首。
老皇帝腦子里與心臟內的蠱蟲,已經引了出來,貴妃應是剛醒過來沒多久。
此時正扶著皇帝走了出來,臉色也就一點慘白,看來傲雪趁人不注意喂過靈泉水。
看著跟在老皇帝等人后面的二十個黑衣人,蘇然都想捂額了。
這貴妃的底牌,未免也太多了些。
說真的,沒有自己這個小蝴蝶煽動,誰贏誰輸,真的很難說。
“太子殿下真厲害,”貴妃臉色很看,或許是仗著蠱毒這張底牌,她很有底氣。
料定了李延昭不可能對那些大臣見死不救。
救,他必輸,不救,就是當了皇帝,他也是個孤家寡人。
朝廷的大半中流砥柱都在這里,他不救,皇位他坐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