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些人家來講,像海參、鮑魚、魚翅、干貝、魚唇、鱉裙、鹿筋、花膠、瑤柱等這些食材都屬于貴重食品。
單單海參一種,小官之家,沒有什么產業底蘊的,一年能夠吃那么兩次,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像蘇府這樣,家里有些產業的,蘇爸爸想要天天吃海參,鮑魚倒也吃的起,就是可能三分之一的收入,都在吃上面了。
當然,這里指的是離海較遠之地,京城除了不靠海,還離得遠,海產類自然就貴。
就是在海城,海參鮑魚對于普通人來說,就像京城這邊的普通人吃豬肉一樣,一個月能吃上一兩次,家里生活條件算是不錯的了。
大年三十這一天,京城,蘇府。
吃了早飯后,蘇然就開始做大飯的一道硬菜——佛跳墻,也就是福壽全,蘇爸爸等人更喜歡喚它福壽全。
蘇府眾人,從上午的時候就開始期待大飯的到來,期待吃到他們家大小姐親自做的福壽全。
放了幾十種食材的福壽全、
其中二十多種都是及其珍貴的食材,那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這輩子竟然能到主子親手做的菜,還夠吃上這么珍貴的東西,還一吃就那么多種。
蘇然本來想著做六煲出來的,但,昨天去庫房的時候,看到那么多食材堆在那,想著放久了就壞了。
加之,作為主子的,下屬為自己操勞了一年,幾煲福壽全能讓他們對這個家更有歸屬感,何樂而不為呢!
廚房旁邊搭了十個臨時灶臺,從巳時開始,灶臺上就生火燉著十煲福壽全,每一個福壽全的煲都類似于酒壇子形狀,高有三十厘米。
不到一個時辰,福壽全的香味就從廚房旁邊傳出,隨著時間越久,香味就越濃郁。
一直到半下午,未時正的時候,香味飄在上空,傳至廚房后面的巷子,飄至隔了條巷子的鄰居家里。
隔壁鄰居只覺心癢癢,聞著鄰居家的美食,心里只覺,他們的大飯都要不香了。
整個蘇府飄散著讓人食欲大開的濃郁香味。
蘇府的好些人,已經開始咽著口水,有好些人為了大飯,中午特意吃的少,這會肚子已經咕嚕咕嚕的響。
未時末,蘇然分別讓傲雪,靈霜,蕭昂給扶風小院、賀府、趙宅、云燭先生那里送去。
至于長寧侯府的,則是蕭雷來拿的。
申時正,大多數人家里,已經開始吃大飯。
長寧侯府,父子三人桌前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但,都不及桌子中間那一煲福壽全香。
小廝給三位主子舀了一碗,放到三人面前,隨后就退至一旁。
蕭爸爸動了筷之后,兄弟倆端起酒杯,敬了酒之后,才端起前面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福壽全。
福壽全,蕭墨瀾不是第一次吃,他很淡然,慢條斯理的喝著湯,吃著煲的入味軟爛的菜肴。
蕭墨離喝了一口湯,吃了一口菜,看向蕭墨瀾,“這真是弟妹做的?”
蕭爸爸不贊同的看了眼長子,他很滿意蘇家姑娘這個兒媳婦,但,人家姑娘還沒進門,就喚人弟妹,這讓別人知道,那不是惹人話柄。
蕭墨瀾沒答,但臉上的淡然的表情,已表明,這菜就是蘇然做的。
蕭墨離其實也不是懷疑,他就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本以為就是挺有才華的一個小姑娘,誰知道,她這個弟妹還是名聲極響的華夏。
才華橫溢就算了,釀的酒不凡也就算了,廚藝還這么好,聽說,箭術、馬術不錯。
嗯,還懂醫理。
全能了都。
蕭爸爸看向蕭墨瀾,“過了年,那孩子也十七個年頭了吧!家里女主人缺了太久,別耽誤人家姑娘,早點把人娶回來。”
“爹說的是,不然,我這弟妹弟妹的叫,都叫的不光明正大。”
蕭墨瀾側頭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想早點成親,可大哥和小太陽不成親,我們能怎么辦?”
賀府這邊,趙華榮夫妻對福壽全也贊不絕口,就是團團圓圓也吃的歡快。
“爹和娘是第一次吃啊?”賀景風歪頭問道。
趙華榮臉上笑容溫柔,點了點頭,“風兒經常吃?”
“也不是經常!一個月最多兩次,因為曾祖爺爺很喜歡吃,所以舅舅就教會了明輝堂的廚子,不過,曾祖爺爺每次吃廚子做的,都會念叨沒有舅舅做的好吃,舅舅有時候放假,就會回來做給祖爺爺吃。”
夫妻倆有些無語,這還不叫經常?同時,兩人心里既感慨,又感動,還欣慰,且感激。
他們雖然也孝順,但更多的是在心里,而華夏的孝順,貼心,則在于行動。
云燭先生這邊,他與趙連鴻一樣,剛喝一口湯,就徹底愛上了福壽全這道菜。
嘴里直說著趙連鴻這位老友不知道積了多少福,有華夏這么好的孫兒,若是可以,他寧愿用三個嫡孫換一個華夏。
三個嫡孫:“……”
當然,云燭先生之所以念叨,自然不可能是因為一煲福壽全,而是從蘇然當信使這么久接觸下來。
又從老友的信上寫的日常生活,經常有提到蘇然做了什么,給老友做了什么,帶了什么……總之,提起就是炫耀。
趙宅這邊,一家人也吃的其樂融融,福壽全這道菜,趙啟年還是從自家兄長寄來的信中得知過。
是的,自從趙大伯在明輝堂吃過一次福壽全之后,每次蘇然一回府,必到明輝堂蹭飯,福壽全每一次就沒拉下過。
至于扶風小院,在蕭昂送福壽全上門的時候,朱明禮與何新元、柳文翊幾人心里,感動的差點沒濕了眼眶。
有了蘇然送的溫暖,第一次離家過年的少年心里,頓時溫暖不少。
一煲福壽全,愣是吃的丁點不剩,一頓大飯下來,各個都有些吃撐了。
蘇府這邊。
“嗝”一個吃撐的小廝打了個嗝,一臉傻笑道:“這輩子能吃這么一次,我的人生已經圓滿了。”
“確實,像我們這樣低下的人,哪里能想到,這輩子還能吃上這么好吃的菜。”
“我可聽管家說了,這一煲福壽全,按銀子算起碼要幾百兩銀子。”
“我的天老爺,那我今晚吃了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