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新整了整衣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心想:該我這個做大伯的出場了。
“啟稟皇上,曦兒乃我趙氏子弟,亦在此次云城來使的名單之上,只因他臨時得知,故,才來晚了。”
“嘩”
在場的大多數人驚訝,華夏是云城趙氏族人?
老皇帝錯愕了下,“他不是姓華嗎?”
一個少年,他還不至于去查,竟是沒想到還與趙氏有關。
對上老皇帝的目光,蘇然禮貌客氣的朝他一笑,抱手一禮,“回皇上,華夏是我的別字,我單名一個曦字,日出晨曦的曦字。”
蘇然話落的同一時間。
“啪”
蘇文安一巴掌拍在自己抽搐的臉上,他隔壁桌的人看了過來,不明所以的問:“蘇大人這是?”
“哦,無事,剛才有只蚊子,”蘇爸爸說的一本正經。
隔壁桌的人信了,看了眼不遠處的少年和鳥,驚嘆道:“這云城果然人杰地靈,今天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咳嗯,”蘇文安淡定的微點了點頭,這在隔壁桌的人看來,只覺,他是被震的還沒緩過來。
“咳咳”
馮母手在馮妙妙的背上拍了拍,嗔怪道:“都多大的人了,喝個水也能嗆到。”
她哪里是喝水被嗆到,馮妙妙眼睛瞪的溜圓,捂著嘴輕咳,她分明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太讓人震驚了有沒有,她有些茫然了,自己的朋友真的是蘇沐然嗎?
突然有一種荒謬的猜想,會不會沐沐本來就是男的,是在男扮女裝,而不是女扮男裝?
褚蓮依端正坐的筆直,眸光劃過異彩的看著遠處的“少年”,她有些期待下次蘇然會帶來什么樣的驚喜。
在場的世家公子,有不少都是讀書學子,他們都與蘇然照過面,此時都有些恍然過來。
大多數讀書人都知,云城老牌世族中人,大多不走仕途,就是參加了科舉,也不喜做官,只喜做學問。
難怪華夏才華橫溢,至今卻是連個童生的功名都無。
原來他是趙氏族人。
趙家有兩個當世大儒,好些人一想,難怪華夏如此優秀。
李延基臉色說不出的復雜,難怪自己的人在云城查到的,只是一些表面的資料,再深查,卻是什么也查不到。
云國使臣這邊,之前只知少年從云城而來,如今聽到是趙家人,米將軍驚訝過后,倒也不覺得有多意外。
李延昭不露聲色的將嘴角的酒漬拭去,面露怪異的看了眼蘇然,隨后,看向蕭墨瀾,眼神隱晦的問:怎么回事?何時又變成趙氏子弟了?
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了,這真是個女子?蘇家小姐?
蕭墨瀾淡淡的回瞥了他一眼,臉上一如既往的清冷,讓人看不出其心里的想法。
別說其他人了,就是鐘離流風他們也不知道華夏還有個大名叫趙曦呀!
老皇帝解惑之后,也沒說什么就讓蘇然退下。
眾人看著亦步亦趨跟在蘇然身后的大鳥,好奇之余,只覺有趣。
好些貴女只覺那一人一鳥,好可愛。
云城來使這邊,看著一人一鳥走近,藍銘亮幾個青少年激動的臉上微紅,目光火熱的看著一人一雕。
更多的還是看向阿雕。
至于那個跟在阿雕身后的鳳凰兒,早已被人忽略。
眾人就見,華夏在第二排的座位坐了下來,那只大雕也跟著走了進去,用翅膀拍了拍華夏隔壁桌的少年,少年秒懂,一臉興奮又激動的去了鄰桌,與人同坐一張桌子。
莫名的,他們竟然在那雙銳利的,黑寶石般的眼睛里看出,大鳥贊賞的看了讓坐的少年一眼,那一眼似在說:你很不錯,挺懂事。
有人錯愕了下,隨后啞然失笑,太玄幻了。
蘇然剛在梅君山身后的桌位坐了下來,右手邊的鐘離流風和葉流云,就將矮桌往她這邊挪了挪,隨后湊了過來。
從天空上出現黑影,到蘇然坐在了位置上,也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
因為蘇然突然的出現,之前大慶走出來的男子,不知道是在何時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此時有些復雜的看著云城來使那邊。
常勝目光探究的看向低頭與人說話的少年,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少年與那只鳥,腦海里就浮現出幾年前那道紅色身影。
他目光在雕上看了許久,心里已經想著,讓人打聽一下,少年的雕從何處得來。
接下來的宴會,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阿雕的身上,官員們與命婦們還好,還記得現在是皇家宴會。
年輕人也還好,還記得如今是宮宴,只用目光大刺刺的看著,一副想湊前去的模樣。
十五歲以下的少年就不一樣了,在幾個貴公子悄咪咪的從后面繞到云城來使那邊,與云城的幾個少年擠坐在一起,他們當即也悄咪咪的模了過去。
說是悄咪咪,其實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不一會,整個宴會上十五歲以下的少年,差不多都擠在了那一片。
蘇然剛與鐘離流風和葉流云嘀咕完,轉頭看向左手邊,就見阿雕的桌上擺滿了糕點、瓜果、還有酒。
它身后坐著的人將桌子挪到了旁邊,與鄰桌的人拼在一起,一張桌子最多坐兩人,此時拼在一起的兩張桌子……1、2、3……
蘇然數了數,擠了十一個人,有的人沒有矮凳,就那樣蹲著。
之所以后面的人會挪走,是因為桌子太矮,阿雕低下頭吃東西的時候,屁··股會翹起來,長長的尾羽會掃到后面的人。
掃了眼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的少年們,她嘴角抽了抽。
“華先生,你的朋友有名字嗎?”
蘇然回過頭看向問話的人,是十二皇子李延修,她點了點頭,淡然道:“它叫阿雕。”
“神仙哥哥,它叫阿雕,是不是因為它是雕啊?”
“是的,”蘇然微笑道,阿雕的名字確實取的隨意了些,可,很貼切不是。
因為蘇然的到來,之前想要挑戰文采的男子,已經沒有一開始的心思。
直到一場宴會結束,都沒有人要與云城的人比試文采,倒是有男子上去表演了吹湊,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