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一道騎著白色駿馬的紅色身影,在跑道上的十幾個騎馬狂奔的人中,顯得尤為突出亮眼。
她英姿颯爽的騎著馬,時而躍過一米五左右高的欄桿,手拿弓箭,時而射向天空中逃竄的鴿子。
這是男子的比試項目,一千米的長圓形跑道,跑道上設有一米五左右高的跨欄障礙物。
比賽的人不但要騎著馬在跑道上跑十圈,在跑圈的時候,還要手持弓箭,射向校場上不定時放出的鴿子。
誰最快跑完還不算,還要看誰射中的鴿子最多。
此時,跑道上共有十九人比賽,其中十八個是男子,唯獨那道紅色身影是紅裝。
場下的觀眾不時發出叫好的歡呼聲,尤其比賽的人在第五圈騎馬跨欄的時候,場中央放出了一批鴿子。
那些人不但要跨欄,還要搭弓射箭,這是高難度動作,很刺激,也危險。
場下的人看的熱血沸騰。
紅色身影雖然跑在十幾人的中間,但,在臺下的觀眾眼里,已經是很不錯。
因為這些天的言論,一些對其厭惡,鄙夷的人,此時看著她不輸男子的馬術,看著她如此耀眼,心里有些流言是否失了真。
這樣的人,真的會是毒婦?
觀眾臺上,哈丹巴特爾臉色復雜,心里說不出何感受,他第一次見玲瓏公主,她就是一身紅色勁裝,騎著馬恣意狂奔。
本來已經對其徹底失望的老皇帝,這會看向跑道上的紅色身影,眉眼也變得溫和。
使臣當中,各國各部族都有女子,但,敢與男子比試的,卻只有玲瓏公主。
不管她名聲如何,此時,對其佩服的人卻不少。
南國公主等人最初還想著打敗玲瓏公主,此時看著對方比之一些男子還要厲害,她們有些泄氣了。
蘇然這邊的看臺上,在坐的貴女們有些安靜,她們雖然厭惡玲瓏公主,但,不得不說,此時的她,是耀眼的。
馮妙妙嘟囔,“還真是好心機,這下子,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都會對她改變看法了。”
確實可以洗白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
“沐沐,你跟她比的話,誰厲害?”馮妙妙對蘇然迷之自信,她的話不大聲,但,坐的近的人都聽到了。
慧怡郡主側過頭,她們在云城待過,自然知道云溪書院有武學院,每個學生都規定了,每個月要在武學院上四節課。
“嗤”劉蘭馨就坐在馮妙妙隔壁桌,聽到她的話當即嗤笑一聲,“玲瓏公主的馬術可是從小就開始練起,在京城年齡段的女子中,就屬她馬術最厲害。”
雖是敵對關系,但,不得不說,玲瓏公主的馬術確實很好,蘇然不吝嗇的夸贊道:“她馬術確實很好,相信很少有女子可以與她并駕齊驅。”
末了,側頭看向劉蘭馨,“起碼,你就算再練幾年,你也趕不上她。”
劉蘭馨被噎,她瞪著眼。
在坐的人眼里露出笑意,她們是發現了,這位蘇大小姐話很少,對人客氣中帶著疏離,前提條件是,你不惹她。
若是像劉蘭馨這樣找茬的,不出言則已,一出言,分分鐘將你懟得啞口無言。
“我,我是不能,難道你能?你比玲瓏公主厲害?”劉蘭馨一臉挑釁,她故意說的大聲,連隔壁看臺都聽到了。
鳳凰兒倏地站起來,雙手叉腰,“你好討厭啊,我神仙姐姐什么時候說會了,我告訴你,我才不要跟你合適。”
“呵呵”
“撲哧”
“咳咳咳”
“咯咯咯”
蘇然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這孩子,雖不明白她之前說的不合適里面的含義,卻挺聰明,知道劉蘭馨平時討好他,是有目的。
劉蘭馨臉色漲紅,這回是又羞又氣的。
馮妙妙朝鳳凰兒比了個大拇指,拿出腰間的荷包,將里面的果脯倒在他桌上的盤子上,“鳳凰少爺,這個給你吃,很好吃的,是你神仙姐姐做的哦!”
“多謝馮姐姐,”鳳凰兒朝他感謝,神仙姐姐做的果脯,他吃過呢!
再一次吃癟的劉蘭馨拉著同桌的女孩,起身帶著丫鬟離開。
在場的人見她往齊夢含那邊去,有人嗤笑了聲,“終于走了。”
她們其實也不喜歡與劉蘭馨相交,之前不過是她湊上來的,礙于禮貌,不好不請她入座。
“好”
“加油!”
“最后一圈了,沖啊!”
男子看臺那邊很是熱鬧,相比起來,女子這邊倒是顯得文靜多了。
蘇然挑眉,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加油二字也在京中比賽場上的口號聲了。
校場上,此時每個在跑道上的人,速度比之剛才快了不少,尤其剛才掉到末尾的玲瓏公主,速度趕超著前面的人。
“哼,她要不是騎了一匹駿馬,才不可能跑的那么快。”
蘇然往右手邊挪了挪,伸手捏了捏馮妙妙的臉,“別說這種話,不能因為討厭一個人,就否認別人的優秀,這樣不好。”
馮妙妙臉上沒有嫉妒,只是因為不喜玲瓏公主,嘴上不愿意承認而已。
“沐然說的是,”褚蓮依笑道。
慧怡郡主:“她的馬確實是上等寶馬,可若是技術不好,也沒法做跨欄還射箭的高難度動作。”
“快看,她已經連超七人了。”
蘇然等人看去,只幾息的功夫,紅色身影又超過了一人,玲瓏公主身下的白色駿馬身形彪悍,速度極快。
但,她前面的人速度也不慢,尤其,飛奔在前面不相上下,相互交著,誰也不讓誰的三人。
這三人,其中一人是韃靼二王子帶來的人,另一人明面上是云國米將軍的下屬,實則是云皇的下屬,還有一人是大齊的一個有些末落了的武姓伯爵府的繼承人。
看臺上的人看的很激動,又一種恨不得手拿皮鞭,自己上去比賽的模樣。
“武牧,快,往右邊撞那丫的。”
“好樣的。”
眼看離著終點只剩一百米左右,眾人就見,韃靼人皮鞭往后一抽,他剩下的馬又快了些,大齊人和云國人的馬似乎有那么一瞬的怔愣。
在場,好些人都聽到了一聲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