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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章 心動

更新時間:2020-12-06  作者:平仄客
(第二章!)

在鄭昌為鄭衡帶來消息的同時,有不少消息靈通的家族,同樣知道了這個消息。

國子監將開辟女學!

這絕對是個大消息,誰都沒有想到,沈檀云剛剛就任就對國子監作出了改變,而且還是出乎一眾官員意料的改變。

女學,為何沈檀云選擇女學呢?

官員們心中不解,但這不妨礙他們立刻做出清晰判斷:這是個機會,天大的好機會!

一時間,官員們都急著回去考究家中姑娘的才學了,好提前判斷能不能進入國子女學,看能不能多一條榮華的路徑……

王元鳳身為中書令,自是比許多人都早知道這個消息,也就告訴了最看重的孫女王昑。

說實在話,王元鳳并沒有為這個消息感到高興,甚至還極為不喜。無他,因為王家最富有才學、最有希望進入國子女學的姑娘,年齡不太合適……

王昑年已及笄,若是在普通人家,這個年紀的姑娘早就定下了親事,許多都已出嫁了。如今王元鳳最想的便是為王昑擇一門合適的親事,并不希望她入國子監耽誤幾年。

王元鳳目光略有憂慮,他已經可以預見得到:再過幾年,有幸進入國子女學的這一批姑娘,必定有不一樣的造化。

可惜,昑兒沒逢時,唉……

“祖父,您不必憂慮,這的確是天大機會,何嘗不是天大的危機呢……”王昑這樣說道,勸慰著王元鳳。

進入國子女學的確是一種造化,就只看這種造化有多少人可以受得了!往年,在禹東學宮因意外夭折的姑娘們,還少嗎?

更別說,如今是在京兆,在帝都!

她眨了眨眼,似乎能看到一片腥風血雨。她倒想看看,最后會是誰熬出頭!

呵呵,那些十三四歲的姑娘……現在尚且不知究竟是造化還是災難呢。

說到底,這就好比如苗疆人的蠱,若有姑娘想要在國子監出頭,必須打敗了其他姑娘,才能贏得名聲。

名聲這種東西,如今是“京兆明月”的王昑所不缺的了,她所缺的,乃是一個機會而已……

是以在王元鳳憂慮的時候,王昑倒十分淡定。

王昑繼續說道:“祖父,家中各位妹妹們,也可以去歷練一番,若是有人進入國子女學,便最好了。”

她這么說,純粹就是為了寬王元鳳的心。她很清楚家中那些妹妹的才學水平,若是蔭進那可以,只憑才學的話,斷沒有可能!

可惜,沈檀云既然敢開辟國子女學,自然不會有蔭進這個可能,那么她便安然看好戲便是。

王元鳳到底不能寬心,他始終覺得有些遺憾,一個家族,還是需要人才呀,哪怕是姑娘們,如今就用得上了。

看了看王昑,王元鳳的心情不禁好了些。昑兒雖則不適合入國子女學,但適合談婚論嫁,這是比國子女學更好的機會。

想及此,王元鳳不能避免地想到了裴定。在他心中,實在是看好裴定這個人,只是裴家的做法,著實令他退避三舍。

不管怎么說,不管是裴家還是哪一家,昑兒的親事,必須要抓緊了,不能再拖了!

得向一些人家透透口風了……

而不久,當王昑在臨照湖散步的時候,則問著貼身婢女:“永安寺那里都安排好了嗎?若是出了差錯……”

她淡淡掃了婢女一眼,便足以令婢女打了個冷顫。

冷顫過后,婢女立刻回道:“回姑娘的話,已經安排妥當了,請姑娘放心!崔老夫人一定會聽到那些卦言的。”

王昑滿意點了點頭,雙眼半瞇了起來,似乎在看著臨照湖的景色,又似乎在看向更遠的地方。

她想起了在澹苑午宴看到的情景,想起了那個人的目光所在,眼中便倏地有了寒意。

“這一次,我不會再急躁了,斷不能再心急……”她自言自語道,聲音細碎幾乎不可聞。

上一次因為她的急躁,白白讓鄭衡出了風頭,已經足夠讓她印象深刻,足夠讓她戒驕戒躁。

這一次,她十分清楚自己要謀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要往哪里用力。至于捎上鄭衡,順便而已……

婢女偷偷覷了王昑一眼,心中寒意越甚,只好不斷想道:幸好事情辦妥了,幸好,幸好!

在裴家,裴光聽著國子女學的種種,笑瞇瞇地道:“沈檀云竟從女學下手,著實不錯啊!這可令許多人家心動了,國子女學啊!”

裴定只是略點點頭,表示了認同。

沈檀云解下國子監這個擔子,必是要做出些什么成績的,從女學開始,確是令他意外。

不過,女學一事上,已有禹東女學珠玉在前,他雖意外,卻也沒有多意外。

只希望,沈檀云真的能培養出不一般的姑娘來吧。

裴光看著裴定這副異常淡定的樣子,略感到有些礙眼,嘆了一聲,道:“可惜呀,鄭姑娘不會進國子女學,若是國子監也能出一些像鄭姑娘這樣的人,那就太好了!”

裴定聞言,只笑了笑,仍是什么都沒有說。

鄭衡當初入禹東學宮的原因,裴定比裴光更加清楚,自是明白鄭衡不會進國子女學了,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可惜。

反正,他現在是監察御史,也不是國子監的官員。

再說了,父親說什么像鄭姑娘這樣的人?這天底下,韋君相的學生,除了已薨的厲平太后,就只有鄭姑娘了。

怎么可能還有像鄭姑娘這樣的人?父親真是說笑了。

不過,聽到裴光提及鄭衡,裴定腦海中便想起了鄭衡的樣子。

他最近一次見到她,還是在澹苑午宴上,她一身紅色,如同天上烈日,讓人不敢直視,一旦見之,卻也移不開目光……

這會兒,鄭姑娘在做什么呢?

裴定正想著,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盡管這張臉俊美異常,仍是讓他嚇了嚇。

“四哥……”他無奈喚道,想看兄長在做什么。

沒錯,這俊美異常的人,當然是鴻嘉君裴宰,裴家好刺人陰私的裴宰。

“咳咳,小五,關于鄭姑娘,為兄倒聽到了些消息,你想不想聽啊……”裴宰笑瞇瞇地說道,語氣聽起來賤賤的。

“……”裴定無語,一點都不想理會不時抽風的兄長。

只不過,四哥到底聽到了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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